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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飛經》第33章 星隱真人(4)
  第33章 星隱真人(4)
  樂之揚隻覺耳根發燙,果然不出所料,那天的傷藥就是葉靈蘇送來的。葉靈蘇望著雲裳,也是面紅過耳,氣急道:“你、你跟蹤我?”

  雲裳的面皮微微一紅,咕噥說:“我湊巧遇上的。”葉靈蘇胸口起伏,澀聲說:“那又怎麽樣,我只是見他可憐……”

  “那麽燕子洞呢?”雲裳提高嗓門,“你跟他在燕子洞裡幹了什麽……”話沒說完,葉靈蘇手起掌落,打在他的臉上。少女臉色蒼白,渾身發抖,面紗簌簌抖動,眼裡閃爍晶瑩淚光。

  樂之揚也覺不平,心想如果雲裳反擊,他只有不顧一切地挺身而出。但見雲裳的臉色紅了又白,呆了半晌,忽一轉身,向山上走去。

  樂之揚松了口氣,但見葉靈蘇轉眼望海,神氣空茫,他的心裡登時一陣翻騰,心想她受人非議,全是為了自己,須得想個法兒好好勸慰她一番。

  正轉念頭,忽聽錚的一聲,葉靈蘇的手裡多了一口軟劍,修長鋒銳,烏光流轉,劍身上布滿了奇異的花紋,只是劍尖斷了一截,白璧有瑕,頗為遺憾。

  少女凝視長劍,輕輕轉身,對著旭日舞起劍來。她腰如細柳,劍似秋水,一縱如迎風折柳,一落似流星曳地,凌厲飄忽,光影分合。長劍越使越快,旭日之光投映其上,就如一溜星火在劍鋒上滾動。

  樂之揚如今的眼光已非吳下阿蒙,看著葉靈蘇的劍招,不覺想起了《劍膽錄》裡的《飛影神劍譜》。兩年過去,劍譜中的招式他已忘了大半,這時望著葉靈蘇出劍,圖譜上的持劍小人又從心底裡浮現出來,只是少女出劍太快,第一招還未看清,下一招已經使完。更了得的是,她出劍雖快,劍招卻是一絲不亂,十余招一氣呵成,看上去就像是只有一招。

  這麽瞧了一會兒,軟劍越使越快,劍光融入倩影,分不清哪兒是人、哪兒是影。劍風颯颯,帶起細白的海沙,仿佛一團白色旋風,繞著少女翩翩起舞。

  突然間,葉靈蘇發出一聲輕嘯,劍光凌空一閃,叮的一聲刺中了一塊黝黑的礁石。

  樂之揚凝目看去,幾乎脫口驚呼。軟劍入石過半,少女的右手虎口迸裂,鮮血順著皓腕滴落下來。

  葉靈蘇望著血跡呆呆出神,仿佛這一劍刺過,心中悶氣也一掃而空,她搖了搖頭,徐徐還劍入鞘,循著原路嫋嫋去了。

  回到邀月峰,樂之揚的腦子裡盡是葉靈蘇舞劍的影子,一招一式如在眼前。他拄著鋤頭想得入神,直到旁人叫喊,方才醒悟過來。

  他抬眼一看,只見遠處走來兩人,正是陽景與和喬。雙方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樂之揚橫起鋤頭,大聲叫道:“你們兩個來幹什麽?”

  陽景瞪著樂之揚,不覺雙拳緊握。和喬忙說:“陽師兄,別忘了正事。”

  陽景冷哼一聲,叫道:“樂小狗,童耀那個大酒鬼呢?莫不是又喝多了貓尿,躺在床上挺屍?”

  樂之揚還沒回答,瓦屋裡人影一閃,童耀衝了出來。人未近前,一股酒氣撲來,惹得眾人紛紛捏鼻。童耀兩眼惺忪,瞪著陽景大喝:“臭小子,你罵誰?”

  陽景後退一步,笑道:“師伯沒醉麽?我這一次來是奉了師命,特地來跟你說一聲,你老人家也是‘鯨息流’的人,三日後‘鼇頭論劍’有份參加,到時候少喝兩杯,別給本流派丟人現眼。”

  童耀還沒聽完,酒已全醒,兩眼噴出火來。陽景故作不見,笑了笑又說:“師父還說,這些種田的奴才就不用去了,一群下賤東西,活著種地,死了肥田,讓他們看見本派武功,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他說這話時,目光始終不離樂之揚,臉上的得意勁兒難描難畫。

  “奇恥大辱?”童耀一跌足,圓滾滾的身子一竄而出,左手抓向陽景的脖子。

  陽景早有防備,縱身後掠,躲開童耀的五指,同時左掌推送向前,右掌蓄勢在後。

  童耀看出這是“鯨息功”的架勢,哼了一聲,五指仍是向前。陽景左掌的“滔天炁”有如洪流決堤,一遇外力立刻迸發,不想眼前一花,童耀忽地不見,陽景掌力落空,慌忙收回,但他傾力一擊,易發難收,來不及轉身,後心陡然一痛,叫人抓了個結實。

  “去!”童耀兩眼睜圓,舉起陽景大力一擲,陽景頭臉著地,鼻血長流,兩眼金星迸閃,幾乎昏了過去。

  和喬站在一邊瞧得發呆,這老家夥看似大腹便便,居然狡如脫兔,此時臉上酒醉昏聵的神氣一掃而空,眉宇之間透出一股凜凜殺氣。

  童耀一手叉腰,衝著陽景冷笑:“小子,這算不算奇恥大辱?”

  陽景面皮漲紫,咬牙不語,童耀臉色一沉,喝道:“怎麽?還不服氣?”作勢又要動手。和喬慌忙上前,打躬作揖,賠笑說:“童師伯,你是前輩人物,何苦跟我們小輩計較?陽師兄說話一向直來直去,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見諒。”

  童耀掃他一眼,冷冷道:“你又是誰?”和喬道:“晚輩和喬。”童耀點頭說:“你小子還算識相,回去告訴明鬥,‘鼇頭論劍’我自然要去,帶不帶誰,用不著他放屁。”又指地上的陽景,“帶上他,給我滾蛋。”

  和喬連連稱是,扶起陽景灰溜溜地走了。

  童耀趕走兩人,臉上卻沒有一絲喜悅,背著雙手,悶悶轉回房中。

  樂之揚奇怪道:“老童剛剛大發神威,怎麽一掉頭就不高興啦?”

  焦老三說道:“小樂你不知道,‘鼇頭論劍’是童管事的心病,當年他就是在論劍時輸給明鬥,無緣‘鯨息流’的尊主,所以每到論劍的日子,就看他借酒澆愁,醉成一堆爛泥。”

  樂之揚好奇問道:“鼇頭論劍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那是一種比武,最早是釋家用來挑選弟子,後來韃子亂華,天機宮這一支也來島上避難,他們入鄉隨俗,也來參加鼇頭論劍。論劍之時,不止年輕一輩比鬥奪魁,自忖武功高強者,還可向島王尊主挑戰。聽老人們說,雲島王的先輩就是在鼇頭論劍上勝了釋家,方才成為一島之主。”

  “雜役不許參加麽?”樂之揚又問。

  “哪裡話!”焦老三搖頭說道,“鼇頭論劍是全島盛舉,任何人等均可參加,明鬥的徒弟那麽說,不過是為了羞辱童管事罷了。”

  閑聊一陣,返回住所,但見童耀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罵罵咧咧,十有九句罵的是明鬥,剩下一句埋怨雲虛。樂之揚一邊聽著,暗覺童耀輸給明鬥,只怕另有隱情,童耀武功甚高,這些年酗酒荒廢,仍能輕易打敗明鬥的得意弟子,若是放在當年,未必就會輸給明鬥。

  三日轉眼即過。這一天,童耀起了個大早,召集一群農夫說:“今天休息一日,你們不用乾活,都跟我上鼇頭磯。”

  眾人一聽,又驚又喜,樂之揚故作驚奇地說:“老童,明鬥不是不讓去嗎?”

  “放屁!”童耀瞪他一眼,破口大罵,“他說不去就不去?他說吃屎你吃不吃?他明鬥又不是天王老子,他說向東,老子偏要向西,他說不去,我偏要帶你們去見識見識。”

  樂之揚拍手大笑,一群農夫更是歡天喜地,各自換了衣服,跟在童耀身後,浩浩蕩蕩地前往鼇頭磯。

  鼇頭磯下臨風穴,挺然特立,站在磯頭之上,青天碧海盡收眼底。昔日島上的大匠削平了磯石,拓出了十丈方圓一塊空地,石階如帶,環繞四周。

  大會在即,島上弟子早早趕到,或站或坐,人頭聳動。明鬥正與楊風來說話,看見邀月峰一行,登時大步走上前來,劈頭就喝:“童耀,你帶他們來做什麽?”

  “看戲啊。”童耀提著酒壺,臉上嘻嘻直笑,“大夥兒長年辛苦,我帶他們來散散心。”

  “這是鼇頭論劍,你當是耍猴戲麽?馬上把他們轟走,留在這兒丟光了我‘鯨息流’的臉。”

  “話不可這麽說。”童耀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說,“鼇頭論劍,人人有份兒,我這一幫手下,沒準兒也能佔一佔鼇頭,挑戰一下某某尊主呢。”

  明鬥瞪著童耀,臉上發青。楊風來見勢不妙,上前勸解道:“明鬥,來都來了,何苦讓他們回去?看兩眼又不會少些什麽。”

  明鬥借坡下驢,點頭說:“全看楊尊主面子,我懶得跟這酒鬼計較。”說完冷哼一聲,又道,“老酒鬼,三日前你傷了陽景,這筆帳我還沒有跟你算呢。你若有出息,也來挑戰一下本尊。你贏了,來飛鯨閣做主人,我輸了,去邀月峰種地。”

  童耀怒血上湧,面皮有如醬爆豬肝,兩眼瞪著明鬥,鼻孔裡直喘粗氣。換在當年,他肯定立馬應戰,可這些年自暴自棄,武功大大荒廢,縱有不平之心,也無翻天之力了。

  明鬥大佔上風,心中得意,目光一轉,落到樂之揚身上。二人久未謀面,少年模樣大變,若非那一支玉笛,明鬥幾乎認不出來。玉笛碧光晶瑩,落到明鬥的眼裡,真是莫大的嘲弄:想當日帶這小子來東島,不過是為了這支笛子,結果一過兩年,還是不能得手。明鬥好容易才按捺住強奪玉笛的念頭,瞪了樂之揚一眼,怒哼一聲,轉身就走。

  樂之揚笑了笑,轉眼看去,江小流混在一群“龍遁流”的弟子中間說笑。兩人目光相遇,江小流遲疑一下,上前說道:“你也來了?”樂之揚打量他一眼,問道:“江小流,你也要參加論劍麽?”

  江小流笑道:“師父說我練得不壞,讓我也來試試。待會兒抽簽比武,若是運氣好,遇上一個弱的,沒準兒能闖過第一關呢。”

  樂之揚心中納悶,小聲說:“你不打算逃了麽?”江小流一愣,衝口而出:“逃,往哪兒逃?”跟著還醒過來,臉漲通紅,“你說回中土麽?隔了這麽大一片海,豈是說走就能走的?再說回了中土,我又能幹什麽?”說到這兒,他看了樂之揚一眼,悶悶說道,“回秦淮河做龜公麽?”

  樂之揚望著同伴,心中一片冰涼。江小流分明樂不思蜀,打算留在島上做他的東島弟子,結伴逃回中土,怕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江小流見他神情,心生愧疚,正想說些什麽,忽聽楊風來叫喊,忙又趕了過去。楊風來厲聲訓斥兩句,又抬手指了指樂之揚,似乎在說,堂堂龍遁弟子,當眾與一個雜役交談,豈不有失身份。江小流諾諾連聲,不時偷瞟樂之揚一眼,臉上流露出幾分無奈。

  這時人群騷動,雲虛分開眾人,漫步走來,葉靈蘇和雲裳一左一右,仍是跟在他的身邊。葉靈蘇一身白衣,細腰上束了一條描金玉帶,那一口烏金軟劍,就藏在玉帶之間。

  到了石階高處,雲虛做個手勢,人群安靜下來,他環顧四周,朗聲說道:“又是三年一會,鼇頭論劍,比武爭雄。如此機會難得,大家善自珍重,尤其是新晉的弟子,未來三年之內,職事任免,都要以此為據。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眾弟子哄然答應,氣勢沸騰。雲虛又一招手,花眠捧出一個盒子,放在石階之前,大聲說:“今年共有三十七名弟子報名,上一次論劍,雲裳奪魁,此次輪空,直接進入第二輪,剩下的都在匣子裡抽簽,簽位相同,便是對手。”

  眾人蜂擁而上,從匣子裡抽簽。江小流也混入人群,盯著匣子兩眼放光。這時人群中響起一陣輕呼,樂之揚轉眼看去,葉靈蘇白衣飄飄,走下石階,來到匣子前摸出一張字條,看了看,掉頭返回。雲裳盯著她臉色發白,雲虛也是皺起眉頭,似有一些不快。

  不久抽簽完畢,雲虛揮了揮手,一名弟子舉起木槌,敲響一面銅鑼,高叫道:“論劍開始,第一隊出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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