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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劍俠傳(卷七)》第61章 怨毒種靈禽 白骨穿心騰魁影 纏綿悲死
  第61章 怨毒種靈禽 白骨穿心騰魁影 纏綿悲死劫 金蓮度厄走仙童(3)
  李洪剛由林中突出,遙望魔宮前面,一夥美豔如仙的少女,擁著一個身著青羅衫的少年緩步走來。李、阮二人屢生至契,一望而知,那少年便是平生唯一的好友阮征。料知難發在即,又想起和二女分手時謝琳面上神色,似有不服之意。恐其自恃法力,用無相神光隱身,貿然掩來,一觸主人禁製,便生波折,良友關心,好生愁慮。那一夥人又走得慢,直似閑談玩景,不似變生頃刻之勢。再稍前進,便入禁地,易被覺察。沒奈何,隻得守在花林旁邊一株石筍之上,靜立相待,以備接應。當地看似一片絕好園林仙境,實則禁製重重,埋伏殺機。唯恐發難時相隔太遠,不及救援,事機瞬息,稍縱即逝,心情正在緊張。阮征同那一夥少女竟似預有成約,當地美景甚多,均未瀏覽,直往林前走來。神態偏又那等從容,若無其事。李洪正在奇怪,來人已經停步。正對花林外面,是一個十畝大方塘,水清見底,荇藻紛披,寸鱗可數。左通小溪,右傍花林。當中有一晶玉所建水榭,兀立水上,通以朱欄小橋。水謝頂上是一玉石平台,相隔石筍隻二三十丈。阮征等已到平台上面,這才看出,內一黃衣少女,雲帔霞裳,儀態萬方,周身珠光寶氣,掩映流輝,容光照人,美絕仙凡,似是眾中之首。一到平台,便與阮征分坐青玉案側玉墩之上,諸女侍立兩側。

  待不一會兒,黃衣少女隨顧左右說了兩句,內一侍女意似不願。黃衣少女鳳目微睜,立現怒容,諸女分別各去。阮征和那少女便爭論起來。隱聞少女說:“你非此不能脫難。我雖經慘劫,不過苦難三年,有我父在,終不至於滅亡。而你異日道成,倘能念我對你三生熱愛,將你師父的毒龍丸與大還丹各賜我兩粒,也不在我對你這番癡情苦心,就足感盛情了。”

  阮征道:“我誤你兩世仙業,你又為我身遭慘死,受盡苦難,本是不解之冤。蒙你大恩寬宥,自行化解,深情厚德,終生難忘,愧負已多。我已連鑄大錯,如何又使你為我受此慘禍。只要你對我寬恕,令尊法力雖高,我不過每隔些日受上一回苦難,並不能奈我何,反倒加強我的道力,有甚相乾?你因對我情癡太甚,見我每月必受幾次金刀刺體、魔火燒身之厄,愛莫能助,心生憐念,故而出此下策,不惜舍身相救。此時你我二心如一,無事不可明言。實不相瞞,我仗本門法力與二相環守護心神,令尊毒刑,我並不怕,反以為非此不足抵消前孽,似禍實福。倒是你以前對我深情密愛,有時過分,尤其情癡太甚,有失常度。我既不能自毀道基,屈意相從,終於兩敗;又不忍對你難堪,加重冤孽。當時你那玉骨冰肌,雪膚花貌,無異刀林箭雨攢刺全身;淺笑輕顰,柔情媚態,更似烈火毒焰燒心灼骨。又是日夕相處,軟硬兼施,隨時皆可發難。不比令尊毒刑,至多隻一日夜,甚或片刻之間,即可耐過。彼時你神智失常,全無理性,魔法又高。我為防誘惑,一面鎮攝心神,一面還須甘受凌逼,婉言勸解,以防羞惱成怒,情急生變。彼時處境,輕重皆難,內心苦痛,更有甚於魔火金刀之厄,至今思之,猶有余悸。現你既已如夢初覺,不聽老人亂命,我便無所顧忌,別的何足為慮?我自日前彼此把話說明,對你敬愛甚深,便沒有這兩生夙孽,也不忍傷你分毫,何況目睹心中敬愛的人,為我受此慘禍呢?我每日但得來此一遊,終有脫身之望。因我許多話不便先泄,大約出困當不在遠。異日道成,便來接你,一同清修,天長地久,共享仙福。昨日已經言明,靜俟時機,或是另作計較,如何又欲變計,定以身殉呢?”

  少女歎道:“哥哥,你哪知道爹爹的神通和厲害呢!適才因師弟密告侍女阿鬘,說爹爹當初原想人非木石,我的容貌也非庸流,早晚你必能被我癡情感動;他又以毒刑煎逼,迫你降順。知我彼時雖然怨你薄情,但仍愛你深情,勝逾性命,見你受苦,自然不舍。於是每次行刑,故意弄出一點空隙,以便我私人解救,所以你身受苦難,多是片刻即完。只有三次,經時一日夜以上。那是他聽侍女告密,說我百計千方呈身自薦,不顧羞恥,種種難堪。每次受傷歸來,又是那等服侍將護,無微不至,深情一往,任是鐵石心腸,也應動心。你卻始終置之不理,至多說上幾句花言巧語;再不,竟同老僧入定,無一次不使我傷心已極。為此大怒,立意懲罰,以全力禁製,使我不能衝入相救,給你多吃點苦。這還是他身為我父,不願看見兒女之私,並防師弟由寶鏡中看出,將這裡全境預以法力掩蔽,只聽侍女口說;如真見我那些俯就醜態,更不知對你如何楚毒了。

  “我沒想到侍女饒舌,不能入內解救,向他哭求了一夜,才行將你救出。你除心智靈明未滅外,事後苦痛尚非人所能堪,獄中情形可以想見。好容易調養痊可,我不合又生欲念,強迫同好,你又不從,第三日便吃攝去。我才查知侍女告密,向爹爹哭求不允,正要斬殺侍女泄憤,再去拚命,爹爹忽然將你放回,隻不許殺那侍女。我見你周身糜爛,心如刀割,恨那侍女不過,方要毒打報仇,忽被師弟奉命救走。由此逐出宮去,不令隨侍。第三次,原是我不好,因往參謁,想起傷心,爹爹盤問,略說了幾句。當時激怒爹爹,說此時此地只有妙一真人和天蒙、白眉兩禪師可以救你。但你負我兩世夙冤,情孽糾纏,因果相循,爹爹於理無虧。這三人,一個是方今正教宗師,兩個是有道神僧。除你自行化解,三人法力雖高,決不肯做此逆數悖理之事。爹爹當時無殺害之心,刑卻更毒。我知失言,這場毒刑以次加重,越往後越難當,哭求不允,隻得橫心拚命。總算爹爹愛我,恐我以身殉情,於危機一發中將我放進,救你回宮,由此對你便不再似前此惡毒。我更時刻留心,見你失蹤,立即趕去。所以你以後每月例受苦難,只要我強行衝進,便即救出,為時不多。如非衝入費事,簡直連那片刻之苦都不會受了。爹爹見我不念兩世殺身之仇,今生情癡更深,時將兩年,依舊固執,昨日談起,大為憤恨。知你道心堅定,功力甚深,又有至寶防護心靈,料我決不傷你,便設下法壇,施展魔教中九天十地大修羅法。到時先將我禁住,以免從殉。再將你擒去,化煉成灰。也不傷你生魂,仍放投生,隻將你本身多生修積的靈智攝去,為我補益。這麽一來,我靈智道力無不大增,欲念一消,夙孽也解,就不致再作癡心殉情之想了。即便你師父知道,以你一命償我兩命,也不為過。禍在旦夕,除此無救,你如何還可延遲呢?”

  阮征聞言,先頗吃驚,聽完慨然答道:“我寧遭慘死,墮入輪回,縱然轉世成了凡胎,毀卻數百年功力,只要心志堅定,終有成功之日。何況前生恩師良友以及各位師執尊長,見我處境如此,決不坐視呢。我志已定,決不容你行此拙計。”少女笑道:“我自受你感化,情發於正,已決不再以色身相示。今當生離死別之際,為示我心志堅定,使你一見,當不致說我食言無恥。你來看!”說罷,慷慨起立,兩臂一振,滿身霞帔雲裳一齊委卸,除胸前有形似背心的一片冰紈遮住乳陰外,通體立即赤裸。人本極美,這一來,把粉彎玉腿一齊呈露,越覺柔肌如雪,光豔照人。阮征一著急,指上所佩二相環立化一圈虹霞飛出,將少女全身罩住。口中急呼:“我實愛你,妹妹不可!”

  李洪不願見裸女形態,無如事機正迫,不容少懈。方在暗道:“晦氣!”晃眼工夫,少女從頭至腳,突現出無數小金針、金刀、金叉之類,長約二寸、三寸、五寸不等,俱都深深釘入玉膚之內,有的看去已經刺入骨裡。胸前七把金刀,更是長達尺許。金光閃閃,看去可怖,通身釘得密層層,刺蝟一樣。少女隨笑道:“這二相環與你心身相合,為你防身。我爹爹如施全力,尚且難當,如何攔得住我魔教中最惡毒的金刀解體化血分身大修羅絕滅神法?我只要心念一動,不必自己拔刀,全身立化血雲而起。快快依我收去,休傷一件至寶,照計行事,免被爹爹追回,平白送我一命。只要你能圖他年聚首,便是憐我癡情,真心相愛。否則我志早決,魔法已經發動,不能收回。除非我佛菩薩親來,此時便我生了悔心依你,我也無法自救。轉不如聽我良言,來生尚有相逢之日。如非愛你過甚,不舍分離,想在死前多看得一眼是一眼,等你答應起身,我再發難,也放心些。不然的話,我已只剩一點精氣化成的血雲,休說肉身不受三年煉魂之苦,連神魂都散而不成形了。好哥哥,你聽我的話,走吧。”

  少女心志雖然如此壯烈,起初並不帶一點愁苦容色。尤其聽到阮征說是愛她,更是媚目流波,滿臉欣慰之色。及至說到末幾句上,想是會短離長,柔腸欲斷,滿腹悲苦,再也支持不住。始而翠黛含顰,隱蓄幽怨,漸漸語帶哽咽。到了末句“哥哥走吧”,竟然不勝淒楚,星眸亂轉,淚隨聲下。人是那麽美豔多情,聲音那麽淒婉,處境又如此壯烈悲苦,端的子夜鵑泣,巫峽猿吟,無此淒涼哀豔。李洪九世修為的童貞有道之士,也被感動,心酸難過。

  少女見阮征不肯收那二相環,不住以好言求告,滿面愁苦,惶急萬分,不禁破涕為笑道:“我為愛你太深,不惜百計千方,屢以色身誘惑。現雖蒙你見憐,允作名義夫妻,他年同修仙業,我也知你至誠君子,不會欺我,終覺為形勢所迫,為解夙孽,不是真心相愛,想起前事,引為奇恥。今得見你至情流露,百死無恨。除不舍這長時之別外,只有更喜慰。料你二相環不肯收去,這件法寶,於你異日修為關系至大,我決不舍損傷我心愛丈夫防身之寶,但決阻我不住。為全此寶,說不得,隻好拚受痛苦,以次而行了。”說罷,口皮微動,胸前七把金刀便緩緩自行拔起,刀上金光驟轉血紅顏色,少女胸上鮮血立即隨刀上湧。阮征見狀,不禁收環撲抱上去。李洪知是時候了,忙即現身喝道:“二嫂無須拙見!我來接應二哥,持有佛門至寶在此,你二人均不妨事。隻請二嫂暫等三年,便與二哥同證仙業了。”話未說完,佛門至寶已先發出,化為一朵畝許大的千葉蓮花寶座,飛向男女二人頭上。李洪再掐靈訣一指,蓮花上突湧起一圈佛光,照向少女身上。少女此時本是苦痛萬分,眼看形神將化血雲而散,忽見李洪現身,聽出來的是丈夫好友。但知魔法厲害,萬無解救,既不信一個幼童有此法力,又恐來人失陷,話未聽完,便負痛急喊:“你那法寶無用!來人快走!”佛光已照向身上,立覺金芒掩耀,神鐵無光,通體清涼,疼痛全止,魔法自解,全身金刀、金叉、金針之類紛紛墜地。事出意料,心中狂喜。

  同時瞥見前退侍女由魔宮左角蜂擁而來。為首一女,隔老遠將手一揚,花林四外突然血焰飛揚,中夾千萬金刀,潮水一般,向平台上湧到,大片園林立成刀山血海,李洪歸路已斷。少女見狀,一聲嬌叱,將手一揮,四圍血焰金刀便不再進。口中急喊:“哥哥還不快走,等待何時?”這原是轉瞬間事。李洪早連寶座一齊飛向平台之上,不等少女說完,飛身上前,手拉阮征,另一隻手一揚靈訣,蓮座往下略沉,阮、李二人飛身其上。佛光隨將二人罩住,寶座千層蓮瓣齊放毫光,擁著二人,電也似疾,更不再由故道,衝破千層血浪金刀,往花林上空突圍而出。耳聞身後風雷大作,宛如百萬天鼓一齊怒鳴,聲勢驚人。回顧少女,手執一枚金環,由環中射出一道黃光,一晃分布開來,將血焰金刀阻住,似在斷後神氣。同時又聞遠遠傳來一種鍾磬之聲,悠揚娛耳。

  李洪料知屍毗老人已經警覺,血焰金刀已被少女阻住,正好逃走。剛飛出不遠,忽想起小寒山二女尚在峰半崖洞之中潛伏。略一遲疑,猛聽空中有一老人口音喝道:“孺子何來,竟敢犯我禁條麽?”聲才入耳,便見前面高空中懸下一條寬達十丈、長約百丈以上的黃光。當中站著一位老人,生得白發銀髯,修眉秀目,獅鼻虎口,廣額豐頤,面如朱砂,手白如玉。穿著一件火也似紅的道袍,白襪紅鞋。相貌奇古,身材高大,宛如畫上神仙,手執一個白玉拂塵,擋住去路。相貌那樣威嚴,面上卻無怒色,手指二人道:“你這娃兒雖然無知,這等膽大,倒也罕見。先不問你來歷,我隻問你:你救這人,欠我女兒三生孽債,尚未清償,你們一走,就算完了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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