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撒氣
“我們正君是柳家正君,來拜會顧家老爺和正君。”
“柳正君有禮,您請稍等,老奴這就去請我家老爺和奶奶。”
管家說了這話之後也不再理會門口的主仆幾人,直接吩咐門房看著他們,自己轉身往裡頭走,去請主子們。
老爺可是千叮萬囑的,他們要是來了,絕對不能讓他們進顧家的門。
還要第一時間去回稟老爺。
那柳家正君看著再次關上的大門,也是一愣一愣的。
這顧府的管家也未免太過狂妄了。
果然,什麽樣主子就會養出什麽樣的刁奴。
關門這個決定,是門房自己做的,奶奶可是發了話的,自己家以後都是不讓這幾家人進門兒的。
這可是他們顧家的仇人,當然不用客氣,還能將他們當正經客人不成。
顧寡夫一聽管家說那姓柳的來了,立馬從椅子上邊兒竄了起來。
“走,帶老爺去看看,老爺倒是要看看那老東西今兒是來乾甚的!”
身邊兒伺候的下人都能夠看得出來自家老爺現在興奮的情緒來,雖然除了春風和夏雨外都是還沒有伺候老爺多少時候的,但是他們家老爺大致的性子他們還是琢磨得差不多了的。
管家在前頭帶路,春風和夏雨兩人一左一右的攙著顧寡夫。
在自己家裡,顧寡夫還能不認識路?他這樣只是為了擺譜罷了。
自家老爺的面子,當然是要撐著的,這可是他們顧府的臉面,也關系到他們這些下人的前程,萬萬不能馬虎了。
顧寡夫倒是沒有像某些貴夫郎那樣自詡尊貴,或者是為了殺一殺敵人的銳氣,故意晾著柳正君,讓她先在門口等個一盞茶版盞茶的再說。
他是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見到姓柳的,好教訓他,給他顏色,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順一順心中的那口惡氣,那口氣打從昨天起就一直憋在他的心頭,沒有散去,憋得他難受。
他本來是等著那幾家的人找上門來討說法的,結果管家竟然說他是帶著禮物上門來的。
呵~他還以為是什麽硬脾氣呢,結果卻是慫包,不頂用的玩意兒,難怪他們連自己家的妻主都守不住了。
要問顧寡夫是怎麽知道他們守不住自家妻主的,昨天他罵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每一個敢回話的,而且臉色也是極度不好看,今天又是上門來送禮來的,這還不能表明他們得不到妻主的寵愛嗎?
昨天他們走的時候可是放出了狠話的,要他們好看,結果就是這樣好看的?
看看他家大寶,他和寧氏被欺負了,她就是直接說要給他們報仇的,哪裡有責怪他們的意思?
但凡家裡的女人對男人上一點兒心,也絕不會讓自己的男人受這委屈。
到了門口,門房殷勤的打開門,“老爺,他們就在門外,剛才還罵奴才是刁奴。”
門房這狀告的,可以說是十分有用。
這可不就是將現成的理由送到顧寡夫的面前來了嗎?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打狗還得看主人。
他這罵了他顧家的奴才,也是打了他顧家的臉面。
反正就是,顧寡夫不高興,不同意。
因為顧朝的原因,打從顧府上住了主子,他們這門口就一直被關注著。
這可是頭一回將人拒之門外,而且看那上門的人還是有頭有臉的正君夫郎,可就更加讓人稀奇了。
左右領居的門房都時不時的拿眼打量這邊的情況,就是為了看熱鬧的。
這顧家的熱鬧,他們都喜歡看,說不定,還能掰扯出什麽陰私來呢。
上回顧道長將人拒之門外,可不就是讓京中百姓都知道了那顏家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幸好有顧道長將他們拆穿了,否則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上他們的當,被他們禍害呢。
哼,看那顏家平時人模狗樣的,卻是那種玩意兒。
他們家那些銀子,到底是如何得來的,反正肯定不乾淨就是了。
這一回,還不知道柳家又是什麽個情況。
也是因為時間太短,昨天在殷家宴會上發生的事兒還沒有傳到這麽遠,否則他們也不會這麽想柳家正君。
恐怕反而會有些可憐他。
顧道長是什麽人,誰不想巴結討好?再沾上關系!
結果他們柳家倒好,上趕著去給得罪了。
現在在想要過來緩和關系,恐怕就難了。
顧道長這人,雖然他們平時都沒有接觸過,但是看她平日的行事作風,也知道她是那種行事果斷,決絕的人。
這柳家夫郎得罪的可是她親爹和正君,顧道長怎麽可能就這麽原諒他們。
說難聽的,這柳家可不就是把顧道長的臉面摔在地上嗎?
這摔碎了容易,再想要撿起來粘上,可就難了。
她顧道長是什麽人?連朝中大臣她都可以不在乎,反而是他們要敬顧道長三分。
這樣的人物,怎麽可能眼看著家中的人吃虧,受欺負?
所以說,柳家啊,這回是,蠶咯。
不過現在他們都還不知道這一點,都滿心好奇地等著聽八卦呢。
柳家雖是商戶,但是好歹也是有些臉面的。
而柳家正君,自詡自己有些身份地位,平日出門在外也時拿喬,將他柳家正君的身份時時刻刻的端著。
這種親自上門送禮賠罪的活,他也是頭一回乾。
沒經驗不說,臉面上也掛不住。
況且他現在還是被顧家的門房給關在了門外,連門兒都沒進得去。
這左鄰右舍時不時就有人探出頭來往這邊觀望,至於是看的什麽,他還能不知道?
當然是看他的笑話。
如今,他是裡子面子都沒了。
但是又有什麽辦法,若是今天這事兒他辦不好的話,回去之後等著他的只會是妻主的怒火和無盡的冷待。
這些都是顧家的錯,要是沒有顧家,要是他們不來京中,一直呆在鄉下,怎麽會有現在的這些事?
他難道說錯了嗎?顧家那兩個男人就是土匪,就是土包子。
比他見過的,最下賤的人還要賤。
一想起昨天顧家那老男人罵他的話,他殺人的心都有。
不僅是罵他,還把他兒子也一起帶進去了,讓他們成為京城的笑柄。
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家妻主寵愛侍夫,將他這個正君當成擺設。
不僅是這樣,還毀了他兒子的名聲。
將他兒子與那種下賤肮髒的地方說在了一處,以後他兒子還要如何嫁人?
他們家自己取了個不知廉恥的韓鈺,現在又要來毀了他兒子的名聲,不是賤人是什麽!
柳正君越想越心寒,沒了妻子的寵愛,他和兒子又沒了名聲,往後的日子要怎麽過?
兒子如今才十五歲啊,真是青春年華要尋妻家的時候。
被毀了名聲的男子,哪裡有能找到好人家的。
就算有人願意娶,又會是什麽歪瓜裂棗?
日後面對流言蜚語,又要如何自處?
到這個時候,他他倒是知道了名聲對於一個男子的重要性。
從前他跟著別人一起說韓鈺的風言風語的時候,他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些。
昨天他跟人一起胡說八道,說顧寡夫和寧素的時候,他為何又想不到這些?
果然,只有燒紅的火炭石落到了自己身上時,才知道疼。
因為吃了閉門羹的關系,柳正君也不想去看那扇緊閉的門,越看他心裡邊兒越是堵得慌。
所以便轉過身背對著門,一聽到身後開門的動靜,他深深的吸一口氣,緩緩的吐出,這才盡量保持儀態轉過身。
只是迎接他的,卻不是顧寡夫的笑臉,而是鄙夷諷刺。
他還沒說話,顧寡夫便吊著眼皮兒,上上下下打量著他。
臉上的輕蔑諷刺,根本就沒有一絲要掩飾的意思。
把那惡心人的模樣,表現得淋漓盡致。
特別是在看到了柳正君臉上的微笑,和他身後下人手中抱著的禮盒時。
顧寡夫的笑意就更深了。
若是別人上門給他送禮,他早就笑著將人引進去。
但是這柳正君給他送禮,他卻是不想要。
哼,真當她是土包子,眼皮子淺?
就拿那麽點兒破爛貨,就敢到他面前來丟人現眼,就想將他打發了?
當他是乞丐嗎?那麽好說話。
他心裡頭可是憋著氣的,今兒他什麽禮都不收,必須得把這口氣出了才行。
柳正君身邊貼身伺候的下人對著顧寡夫屈膝行禮,態度語氣都十分恭敬客氣。
“見過顧家老爺。”
顧寡夫就這麽冷眼看著他。卻是不搭理,就讓他這麽半蹲著。
不過就是個下人,還給他臉了。
那小廝自然知道顧寡夫有多難纏,昨天他就已經見識了。
所以現在,顧寡夫不搭理他,他也是早有心理準備的。
也不等顧寡夫有什麽表示,便又說起了今天來的目的。
“我家正君今日是特意帶著重禮前來拜訪顧老爺和正君的,昨日有些誤會,還請顧老爺不要放在心上。”
輕描淡寫的一句誤會,就想這事兒算了?門兒都沒有。
顧寡夫是什麽人,他能答應?
柳家正君還想給自己留些臉面,所以在自家小廝說話的時候,他就抿著唇,看著顧寡夫的反應。
結果顧寡夫卻根本就沒有要給他台階下的意思,更是從始至終根本就沒有給過他的小廝半個眼神。
反而還是吊著眼皮兒看著他,只是他嘴角的笑意更加諷刺。
依照顧寡夫的性子,他根本就不屑於與這人周旋。
所以,他一開口便是直言。
他也是習慣了,想說什麽說什麽,天王老子都管不住。
這些話,懟得柳正君差點兒吐血,不過,更狠得還在後頭。
“姓柳的,你今天到老子的門口來幹什麽來了?”
柳正君哪裡有被人這樣稱呼過,而且還是這樣的語氣,態度。
他這一口氣差點兒就上不來,更別說還能回答顧寡夫的話。
他這是來幹什麽的,不是已經說了嗎?難道還要他親自說,是來求他的不成?
他怎麽說得出口?
這可是在顧家大門口,就算沒有人來人往,周圍也有不少人都在看著聽著。
他覺得顧寡夫就是故意的,故意將他的臉面扔在地上踩。
顧寡夫確實就是故意的,但是又如何?他看著柳正君咬牙切齒不服氣的模樣,心頭暢快了不少。
接著又來了一句,“帶了禮物上門來的?怎麽?來給老子賠罪的?還是來求老子原諒你的?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哼!
昨天你們走的時候,不是還得意的很嗎,還說要讓老子好看呢。
就是這樣讓老子好看的?
好看你的笑話?
就你這副又老又醜的模樣,一點兒都不好看,老子也不稀得看。
顧朝聽了小廝來報,說是柳家的人來了,於是帶著寧素就一起出來。
不過到了門口她卻沒有露面兒,就在房門裡頭觀摩。
對付這個柳家正君,有顧寡夫一個人,就夠了。
她一個女人再出去就顯得他顧家太過欺負人。
況且,她於這方面也不是很擅長。
她有別的方法。
寧素本來想要出去的,卻被自家妻主給攔了下來。
在得到妻主一個冷眼之後,寧素就老老實實不敢再說別地了。
昨天晚上他是為了什麽被罰。他心裡邊兒清楚得很。
現在,還是聽妻主的話吧。
他也他能夠確定,公公一個人可以的。
若是公公吃虧了,他再出去也來得及。
不過這個可能,恐怕不會有。
就算公公真的吃虧,有妻主在,也輪不到他去出頭。
所以他還是老老實實跟在自家妻主身邊兒。做個乖巧的好夫郎吧!
顧寡夫那話一出口,本來就臉色難看的柳家正君,隻覺得氣血上湧頭昏眼花。
這還不算,顧寡夫立馬又給他補了一刀。
“喲,看你們這樣,還真是來求我的?
既然是來求人的,就該有個求人的態度吧!
先跪下給老子磕三個響頭,老子再考慮要不要放了你一條狗命。
對了,還有我家看門的小廝。
剛才你罵他什麽?刁奴?
這是我顧府的小廝,刁不刁的,都由不得外人來插嘴。
老子就喜歡這種刁的奴才。
磕完頭之後,再給我顧家的刁奴恭恭敬敬道個歉,她要是能原諒你,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