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相安無事
胤禛被德妃為難,在永和宮裡面發生,或許屋子裡的事情不好查,但是大雪地裡,胤禛生生在外面站了半個時辰的事還真不難查。
查到了真相梁九功就一臉難以置信。
他平日裡伺候萬歲爺可沒少跟后宮的娘娘們接觸,讓他說,這德妃娘娘也是個能耐人,風評還是不錯的,要不然也不至於爬這麽快。
以前瞧著挺聰明一個人,怎麽佟皇后去世後盡在四阿哥身上乾這些糊塗事,看來前三個月的綠頭牌還是沒長記性啊!
他對康熙自然不會掖著瞞著,然後康熙就知道了,原本心裡就存在對德妃的氣,結果安生日子不過,大冬天的,讓他兒子在雪地裡生生站了半個時辰,誰給她的膽子。
然後康熙就去了太后宮裡,綠頭牌他已經不想撤了,畢竟撤了一回,本來以為德妃應該能長記性,但是偏偏沒長記性,那有的是讓她能長記性的法子。
沒幾天德妃在去給皇太后請安的時候因為儀態有失被罰抄寫佛經,而且一罰就是三個月。
這時間可夠久的,原本綠頭牌才重新擺上去沒幾天,康熙還沒翻過牌子呢!這下好了,直接被禁足了。
又是三個月。
后宮嬪妃都知道,皇太后是個萬事不愛插手的性子,除了在養在身邊的五阿哥和九公主身上多少偏袒一些,再者就對宜妃和德妃還算不錯。
宜妃是五阿哥生母,德妃是九公主生母。
皇太后也是看在孫子孫女的對她們倆不錯,可是偏偏皇太后僅僅因為儀態有失罰了德妃,任誰都能瞧出其中的不對勁來。
而宮裡有這麽大能量做到的只有萬歲爺一個人。
宮裡人都好奇,德妃這又幹了什麽事,怎麽又被萬歲爺給“惦記”上了。
別人能看出來的事德妃也能看出來,想了一下,就明白了緣由,恨恨道:“胤禛真是生來就是克我的。”
嬤嬤瞧著主子怕真是氣很了。
“娘娘,外面人了都盯著呢!可不能讓人看笑話,還望娘娘息怒。”
德妃過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你說的對,不能讓人看笑話,最近是本宮做事有些失了分寸,以後不會了。”
沒多久德妃被罰的前因後果就被傳出來了,確實成了一樁好大的笑話。
德妃對胤禛恨的牙癢癢,平日裡身體好的很,偏偏給她請安後就生病,可真會挑時候,真不愧是佟氏那個賤人養大的,那心眼比假山的窟窿還多。
德妃怕是忘了,那可是她故意讓胤禛站在雪地裡又給他喝冷水的事情了。
大冷天的,還聽了一肚子的冷言冷語,回去不生個病,還真當人家是鐵打的身子骨棉花做的肉不會冷不會痛啊?
德妃佛經抄完已經是來年的初春了,天氣回暖,沒有德妃刁難的三個月,胤禛的日子過得異常平靜舒心。
胤禛還以為麻煩日子又要來了呢!誰知道這回解禁後德妃跟變了一個人樣,對他的態度直接掉個個,兩級反轉。
雖然知道德妃在做戲,但是面子上能過去就行了,真要跟夢中一樣對德妃真情實感,還不得把自己委屈死了。
原諒他做不到,也不願意做。
夢裡那麽委屈,現在他不想委屈。
就這樣,母子倆算是找到了相處的平衡點,誰都沒走心,但是對外也確實有了幾分母慈子孝的意思。
相安無事罷了。
別管假不假,至少康熙滿意了,然後翻了一回德妃的牌子,這茬算是過去了。
而在四阿哥所小屋子裡的宋月蓉還在學習識字,倒不是她不用功,但是可能沒什麽讀書天分,再加上時間確實短,想要在幾個月時間內能夠識文斷字,簡直是天方夜譚。
她愁啊!
怎麽進的四阿哥所她明白,付出了那麽大的代價,如今天天在小屋子裡出都出不去,她不甘心啊!
可是不甘心又如何,德妃娘娘對她不聞不問,她一個宮女,左右不了四阿哥。
她總不能強求四阿哥過來睡她。
她沒那麽大的能耐。
“蘇雪姐姐,你給看看我今個的字習的如何?”
蘇雪是胤禛給宋月蓉送來教導她的女官,品級不大,但是識文斷字。
蘇雪拿起來宣紙,一臉冷漠的看著,語氣沒有起伏道:“勉強過得去,接著往下練吧!”
宋月蓉對蘇雪的冷臉已經習慣了。
“外面天氣不好,外面冷,我最近做了件披風,姐姐若是不嫌棄,走時穿回去吧!”
蘇雪拒絕道:“不用了,你好生練字,我明日再來。”
宋月蓉見她油鹽不進,面上不敢說什麽,但是心裡對她很是不喜。
她需要自由,需要有人幫她。
她是侍寢宮女,可四阿哥沒睡她,那她就只是個宮女,雖然不用做活,但是也別想有人伺候她。
她平日裡除了能接觸一個天天給她送飯的悶葫蘆嬤嬤,就只剩下蘇雪了。
她想要蘇雪幫她,但是蘇雪油鹽不進,她被困,身邊也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處境,所以這才讓她心裡更加不好受。
蘇雪也不是傻子,雖然不知道宋月蓉做了什麽,但是能讓四阿哥這般用心的懲罰,想來確實不是什麽好事。
所以對宋月蓉,她盡到自己的職責,至於旁的,她女官做的好好的,何必惹一身腥呢!
就這樣,宋月蓉又從初春學習到了仲夏。
選秀在即,宋月蓉更是急了,要是沒有意外,四福晉就在今年的秀女當中選定。
還有就是,四阿哥後院除了四福晉應該還會進新人,到時候她一個沒被睡的侍寢宮女,更是沒出路。
可是再急她也沒辦法,只能乾著急。
烏拉那拉府,姝婉覺得最近幾次來月事一次比一次疼,以前也會疼,但是不會疼那麽狠。
月事跟女子的生育掛鉤,一開始她沒多想,但是疼多了,難免就多想一些。
她把讓心腹嬤嬤新請了一個大夫過來,姝媛覺得塵埃落定,認為姝婉翻不出花浪,對姝婉也就放松了警惕。
因為對付的輕松,姝媛也就覺得姝婉是個容易對付的。
所以姝婉悄無聲息的換了一個新大夫給診脈,過程格外順利。
大夫給姝婉把脈,一邊把脈一邊皺眉,然後說道:“回格格,你長時間使用大寒之物,所以月事才會一次比一次痛。”
姝婉大驚:“怎麽會!”
“我吃食很注意,那些寒性食物我基本上就不碰,怎麽可能呢!”
大夫皺眉,他醫術不錯,也經常給富貴人家看病,對其中的彎彎繞繞也知道,怕是遭人算計了。
“格格脈象就是如此,格格若是不信,大可再找人診脈,結果自然還是會如此。”
姝婉不是不信,是不敢信。
姝婉有些害怕的問:“那我如今的身子如何了?對以後育嗣有礙嗎?”
“格格身子必要好生養著,至於格格心中擔憂之事,在下怕是無能為力了,格格要想調理好身子,還望另請高明。”
身子被壞的厲害,他是無能為力。
至於旁人,怕也難。
姝婉是知道這大夫的醫術的,比之太醫也不差什麽,不過不願再宮中當差,他既然這樣說,那她的身子怕是……
想到這裡,姝婉忍不住落淚。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是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