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偷來的時光

  “當星宿都沉沒山嶽，隻盼你會抬頭，看我寄托的彎月…”

  今晚的電台播放的是七月天的歌曲，《倉頡》。

  開車回家的路上，平常通往別墅的綿長彎道變得特別短，一點星光都沒有，只有一抹彎月寂寥地掛在夜空之上，屋裡沒有點燈。

  原本是設置過自動開燈裝置，可是她說：“你平常回家的時候，我都已經在家了，有我給你開著燈，才不用現代化科技自動點燈，這樣能省好長一筆電費呢！”

  好長一筆，能有多長？胡說八道，摳門。

  申矢打開了玄關門，點亮了客廳裡的燈，看見那抹身影向他跑來，帶著清麗若晚風的笑靨：“你回來了！”

  他不由自主地攤開手，卻在身影撲向他的瞬間，擁了個空，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申矢捏了捏空蕩蕩的手心，又關上了燈。

  五天了，五天，一點音訊也沒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連警察局都掛了失蹤，還是沒有一星半點的消息，她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手機、護照、身份證、銀行卡，甚至戶口都在家裡，至少她還在這個城市，只是他看不到了。

  偌大的A市，找她就像是大海撈針，她是不願意見他。到底還是不想要他了。

  只是，她沒帶錢，沒帶身份證，一個人到底怎麽過的？她沒聯系任何人，一個都沒有，連尋到她的微弱的機會都不肯給他，是鐵了心的想將他劃出自己的世界了嗎？

  也對，原本他能擁有她的這段時光，就好像只是偷來的，他應該知道這一天總是是要來的，可他還在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這樣的時光會永遠柔軟下去。

  一樓廚房的玻璃窗前還貼著年節的窗花，再過兩天就過年了，那上面的兩個窗花剪得並不怎麽好看，還有些邊邊角角沒修整齊，陸伊一這個蠢丫頭，手工活一直很粗糙跟她的字一樣，而且還有拖延症。

  到現在廚房角落裡還擺著一棵聖誕樹，都已經到春節了，還沒拿出去丟。

  回憶一起，廚房裡的燈又亮了，連帶著聖誕樹上的彩燈一起亮了。

  ……

  “一一，問你個問題。”廚房餐桌上，他看著陸伊一正和何媽拿著一本從書店裡淘來的九塊九元的窗花剪紙書，在研究剪哪一種花好看，突然幽幽的問到。

  “什麽問題？”陸伊一頭也沒抬，拿著紅色的剪紙和一把做工小刀比劃著，壓根沒有對自己手工活粗糙的覺悟。

  申矢不動聲色地翻著平板電腦的基金頁面，視線瞟了一眼角落的聖誕樹，說到：“今天幾號？”

  “1月27號了啊，再過十天就過年了。”陸伊一繼續擺動著小刀，還沒自覺地嘟囔道，“所以，我和何媽商量著要剪窗花嘛，這才有過年的氣氛…對了，寶寶，你寫得一手好字，記著過幾天寫對聯啊。”

  “嗯。”申矢點了個頭，抬頭又繼續盯著那突兀的聖誕樹，以及從廚房窗子看出去還能看到的二樓聖誕彩燈，全部都是陸伊一聖誕節折騰的，但是過完之後完全忘記收檢起來的東西。

  然而，她卻絲毫沒意識到，不由得讓申矢捏了捏眉心，又問到：“那我們還過聖誕節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