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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龍俏冤家》第455章 生死之間
  第455章 生死之間
  “是不是太有福氣了,連孩子的那一份都佔去了?”佟未痛苦地望著孟筱悅,淒淒慘慘地央求,“嫂子答應我吧,千萬照顧好穆穆,不要叫她讓後娘欺侮。”

  “不許胡說,不許再說。”孟筱悅慍怒,可她舍不得刺激佟未,隻含淚道,“你以為二爺沒了你會再娶?你以為二爺會讓別人欺負穆穆?你是真糊塗,還是嚇傻了?”

  佟未搖頭,淒然一笑:“我只是怕來不及說這些,嫂子……還有句話……”

  孟筱悅心頭一緊,就怕她說出決絕之語:“好孩子,睡吧,嫂子陪你。”

  “我若等不到二爺,嫂子一定告訴他,要好好的……”這句話到底說不出口,佟未淚如雨下,伏在孟筱悅的懷中大哭。

  “好未兒,沒事的,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孟筱悅茫然無措,除了懷抱著她給予安慰,真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佟未一陣傷心後極其疲倦,終在孟氏沉沉懷裡眠去。

  翌日孟筱悅到了馮梓君面前,老太太正和周紅綃說些家常話,見了大媳婦便問:“昨夜你回莉園睡了?”

  “是啊,楚楚昨夜有些咳嗽,媳婦兒就去看了一眼,夜深了怕回來擾著您,就索性睡下了。”孟筱悅不便說二房那裡的事,便順著答下來。

  馮梓君則道:“你叫那孩子好好在園子裡呆著莫出來,家裡頭兩個孕婦娘,禁不起一星點小毛小病。”

  “媳婦兒已經囑咐了,娘放心。”孟筱悅含糊過去,見丫頭奉上茶水,便上前伺候。只聽馮梓君對周紅綃道,“她到底是老爺的女兒,也是我的孩子,何況這門婚事是如今新帝當初指下的,我若不好好替你撐著門面,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卉姐兒的嫁妝我早已備好。”

  周紅綃則一臉歡喜,忙不迭地稱謝。

  侍奉完茶水退出來,孟筱悅拉了初蔓叫她讓楚楚在屋子裡歇兩天,又說去看看佟未好不好。初蔓應下跑開,正一陣風吹來拂亂了頭髮,孟氏轉身避風,只聽小廚房裡一陣騷動,望過去便見跑出來幾個蒙了一臉白面的老媽子,可見是剛才一陣風吹進了小廚房,揚了她們一臉。

  驀然便想起佟未當年悍然燒了婆婆的廚房,還叫人挑不出一點毛病,真真讓人好生佩服。而她或許不知道,從她踏進容家第一天起,就開始改變了這個家庭;她或許不知道,她的存在,給多少人的生命帶來陽光。

  然在她最無助的時候,這家裡所有人,竟不能為她做半點兒的事。

  “未兒她,到底有沒有福氣?”孟筱悅悵然,心中泛起憂傷,隻默默地念叨:“她二叔快些回吧。”

  秋風不識趣,卻帶起她的哀愁,一路往北而去。

  散了朝會,允澄徑直來到乘鶴的殿閣,平日裡他這個時辰並不來,乘鶴厭惡穿繁重的華服,故而僅一件家常衣衫在身上,正在院子裡和趙嬤嬤碾藥。可這平常的景象,倒讓允澄倍感怡然,遂玩笑:“你當真要與禦醫館當差?”乘鶴嫣然一笑,不語。

  趙嬤嬤知趣地退下,允澄才又道:“容許病了,朕著了禦醫館派太醫去探視,你若得空召他們來問話,看看方子可好。真真奇了,突然就病了。”

  “人食五谷雜糧,總是有個病災,不打緊。”乘鶴將碾碎的藥收進甕中,拍了拍手,從石桌上的暖籠裡倒了一碗清茶給允澄,“季節變換,皇上也要保重。”

  允澄飲了半碗,卻見乘鶴又專心致志地碾起藥來,那石輪子在槽子裡發出“咕咕”的聲響,卻似磨著他的心。

  “難為你這深宮寂寥。”允澄脫口而出。

  乘鶴驀然抬眸,淺淺一笑自眼角流盼而過,她低聲語:“這一切我本就預料,不為難。”

  允澄握起她的手,慢聲問:“你可知后宮不得乾政?”

  “太妃們說過。”乘鶴答,修長的黛眉微微一顫,不知自己是否又做錯了什麽。

  允澄卻滿意地點點頭,將乘鶴的雙手疊在手心,“但朕今日要與你議一件事,你可以說出你的想法。”

  乘鶴好奇:“我能懂什麽?書院裡學得東西,也只是半瓶醋晃悠罷。”

  “不需要學問,只需要一顆良心。”允澄輕輕一歎,將事情的始末一一告之。

  宮外,禦醫館已領了皇命匆匆趕來容府,這偌大一座宅子竟空空蕩蕩毫無生氣,叫兩位太醫好生感慨。待及容許的臥房,便見宋雲峰跨步出來,對太醫們笑道:“將軍剛睡下,大人們若方便,可到廂房休息片刻,一會子他醒了,再請大人們會診。”

  “皇上說了,禦醫館的事大可擱下,照顧好容將軍最重。”幾人忙答應,跟著家仆另去一處歇著。

  然此時此刻,臥於床上的早不是容許,而兩名太醫跨進廂房,竟也意外地見到了平陽駙馬恆聿,均不免愕然。

  “將軍已出城。”宋雲峰立在大哥的臥房門口遠遠看著兩位太醫去了有恆聿等候的廂房,但見一親兵趕來,湊在他耳邊低聲說,“呂都尉會安排好一切,請參將和駙馬放心。”

  宋雲峰長籲,“但願趕得及!”

  不多久,定圻大將軍容許染惡疾的事傳遍京城上下,為防止惡疾傳染擴散,飛虎營奉命將容府戒嚴,容家所有人不得隨意外出。定圻軍則由宋雲峰代為掌管,等容許病愈後再議去留。

  這日鍾子騁奉召入宮,在禦花園見到了皇后,乘鶴見他一身戎裝,便笑:“在禦林軍裡還習慣麽?”

  鍾子騁如今在禦林軍供職,任禦前侍衛總管一職,他訕訕一笑:“也就這樣吧,慢慢來。”

  “娘娘,劉太妃那裡傳奴婢去一趟。”趙嬤嬤很識趣。

  “替我問太妃娘娘好,回來時帶一副棋子來。”乘鶴說罷,便見趙嬤嬤領命而去,更帶走了一乾宮女,囑咐她們隻遠遠地侍候。如是,兩人說話方無顧忌。

  乘鶴旋即就問:“容將軍的事,你可知?”

  “我進不得容府,宋參將在城外我也去不得,偶爾見到駙馬,也只是點頭的功夫,除了他們,我沒有可詢問的人了。”鍾子騁緩緩說著,苦笑,“你不召見我,我也見不得你。”

  “子騁……”乘鶴心酸,輕輕一歎,“你知道,我身不由己。”她轉過頭,恰一陣秋風,吹迷了雙眼。

  “怎麽了?”子騁不由自主站起來伸出雙手,卻被乘鶴推開。

  她那裡折騰了好一會子,才紅著眼睛說:“宮女們……都看著呢,我們到底不能和從前一樣了。”

  子騁心裡一沉,他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生活,能將一個人如此改變,曾幾何時,葉乘鶴還是個不分男女與他勾肩搭背肆意玩笑的小姑娘,如今卻……

  “容將軍的事我是知道的,也怪我太大意,當時把脈竟沒發現容夫人懷了雙生,如今兩個孩子一個長得極好,另一個卻只有微弱的脈息,隨時都可能死去。倘若不幸,容夫人和另一個孩子都會很危險。”乘鶴說著,朝四周看了一眼,又道,“皇上與我講,他如今與容將軍的關系很微妙,定圻軍功高震主是事實,可他不想如此絕情,更何況容將軍實實是個忠臣,所以這一次既然容將軍裝病,皇上也順水推舟,隻當這件事是真的。子騁,來日你再見到將軍,記得告訴他,他的事情,皇上是知道的。”

  子騁皺眉沉思,半晌才回味過來:“你的意思是,將軍已不在京城?”

  乘鶴點點頭,不語。

  莫名地,一陣不安襲來,子騁低聲道:“往後不要再和皇上討論朝政,朝廷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乘鶴,你要學會從方方面面來保護自己。懂麽?”

  葉乘鶴木訥地看著他,半晌才點了點頭,卻呢喃一聲:“子騁,我想我阿爹了。”

  不說還好,這一提,子騁便心痛如錐刺,悶悶地說不出話。

  但聽遠處略有騷動,原是允澄來了。

  乘鶴迎上去,卻被問:“怎麽紅了眼睛。”一邊問,允澄一邊看見了子騁憂鬱的神情,由不得他心裡掠過狐疑和不安。

  “沙子吹到眼睛裡去了,弄了好半天。”乘鶴笑嘻嘻,見到允澄便十分歡喜,親昵地挽著他說,“這秋風已經吹得臉疼了,北方果然冷得早。可是我在屋子裡實在太悶,恰巧子騁今天在宮內行走,我就邀他來下棋了。棋盤還沒送來,你卻來了。”

  允澄最知乘鶴心思,見她如此,倒放了心,遂與二人坐下飲茶說話,不多久趙嬤嬤帶著棋盤過來,便由乘鶴在一旁數子,允澄與子騁對弈一局。

  三人雖談笑風生,但如今地位的差別、身份的改變,到底讓他們多了生疏,早不再是金陵那會兒的模樣。

  手裡握著棋子,乘鶴無意識地抬頭,眼見大雁南飛,她當真好想念家裡,想念阿爹,亦惦記在生死之間掙扎的佟未。

  有一陣秋風過,帶起點點塵土,允澄略有掃興,指著宮人說:“好生派人打掃這園子,什麽季節了,風裡頭還帶著沙子?”

  乘鶴望他一眼,心歎:你許是不知道,這是容將軍在官道上策馬飛馳揚起的塵土,他如此忠於你,卻落得這樣的境地。而我剛才,自己真的是沙子迷了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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