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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龍俏冤家》第319章 佳偶天成(二)
  第319章 佳偶天成(二)

  佟未和雨卉面面相覷,不置可否,愣了半晌,陸管家催促:“您去還是不去,給個準信吧,那人方才就罵罵咧咧的,不好應付。”

  “去吧,我又沒做錯什麽事,難道貴妃還殺了我不成?”雨卉有些不服氣,旋即回房去梳妝打扮,穿著齊整地跟著陸管家走了。

  雨卉前腳隨那內侍離去,佟未跟著便讓陸管家派人往娘家去打探消息,急急躁躁地等了許久,先去送信的煙雲才帶著哥哥的信回來。

  可看完信,佟未的心涼了半截,抓著煙雲就問:“我哥哥還說什麽沒有。”

  “有。佟大爺說了,要奴婢在您看完信後告訴您,叫您千萬放心,他們會派人去盯著的。”煙雲笑著說完,一頭霧水地問,“您懂奴婢的意思嗎?其實奴婢自己也不曉得您哥哥說的話到底什麽意思。”

  佟未擺擺手,很心煩的模樣,“不要多問,下去吧。”

  深宮,當雨卉亦步亦趨地跟著內侍進入瑜貴妃的殿閣時,雖然一切擺設仍井井有條,但從宮女們慌張害怕的臉色上不難看出,這裡一定發生過了什麽。

  “容小姐,您留步,容雜家進去稟報。”那個細聲細氣被陸管家形容為凶神惡煞的人雨卉其實不陌生,多次來江玉嫻這裡,都是他領路,不過陸管家沒說錯,今天這位公公的確沒給人好臉色看。

  立足須臾,那人又出了來不冷不熱地招呼雨卉:“容小姐請進吧。”

  雨卉點一點頭,提了裙擺,緩步跨過那高高的門檻,來過好幾次,這樣的高度她已經習慣。

  “民女拜見貴妃娘娘,娘娘千歲金安。”雨卉叩拜下去,可是殿內卻寂靜的很,甚至能聽見座上江玉嫻的喘息。而這聲息,不似平日的氣定神閑,今日竟短促而聲重。

  “來,跟我走。”一個大宮女帶著小丫頭們將紗簾撩起來綁上,便招呼所有宮女離開,唯留下貴妃和容雨卉。

  聽見殿門在身後合上的聲音,雨卉心裡隱隱生出了幾許不安。

  “你起來吧,跪著,本宮低頭看你累。”江玉嫻終於發話了,語調卻孱弱無力,猶如大病初愈。

  雨卉起身來,抬眸,卻見素昔雍容華貴氣度非凡的瑜貴妃,今日竟一臉蒼白,眉宇間隱約含著一股子驚慌未散去,想起剛才宮女們的神情,便更堅定這裡曾發生了什麽的想法。

  不過,貴妃雖然出了些狀況,但到底仍留底氣,此刻已然用了那雙目光犀利的眼眸,仔仔細細地將面前的容雨卉打量一番。

  雨卉被她這樣瞧,不自在地低下了頭,眼睛才瞧見地上紋理細密的大理石,貴妃冷冷的聲音便響起來,而雨卉則清楚地記得,這些日子來,江玉嫻每每與自己講話,都是和顏悅色的。今日緣何如此例外,或說是回到最早先時候的冷淡,叫人難猜。

  “說起來,你也並非什麽絕色女子,和你那嫂子比一比,差得遠了。”江玉嫻的話,好似無關痛癢。

  雨卉蠕了蠕嘴唇,終究沒敢說話。

  “不過從第一回見你起到今日,倒是長進不少,臉上那股子稚氣越發淡了。本以為你是庶出的女兒,會和別家庶女一樣,小家氣息、粗俗卑微,可你給本宮的是很多驚喜,起碼你有主心骨,是個有想法的女子。”江玉嫻的語調還是之前那般,故而這話,實在聽不出半分誇讚的意味。

  也正因如此,雨卉不敢隨意接話,萬一話不對題,便要惹大麻煩。

  果然江玉嫻並沒有要雨卉說話的意思,她挪動了下酸疼的身體,目光幽冷地掃過雨卉,忽言:“抬起頭來。”

  雨卉一駭,旋即按她的話做了。

  “看著本宮。”江玉嫻又發令。

  容雨卉幾乎感覺到自己的心要跳出咽喉,她不敢確定貴妃是否知道了自己與鍾子騁的情愫,如果當真,子騁豈不是危在旦夕?皇后能輕易讓子騁假死,她未必沒有讓他真死的本事。

  不要!千萬不要!
  “本宮問你,你心裡有沒有太子?”江玉嫻的提問,似乎一步步逼近雨卉所擔心的事。

  容雨卉不敢撒謊,她怕不自信的眼神會出賣自己,於是咬牙輕輕晃了晃腦袋,極輕地說:“民女只有敬重殿下的心,但不敢有愛慕殿下的心。”

  “你倒實誠。”江玉嫻的口吻帶了怒氣,忽而更嚴厲起來,“本宮問你,這幾日你是不是見過太子?”

  雨卉心裡害怕,慌得就跪下了,她明白江玉嫻沒有把握是不會問這樣的話,不敢撒謊不敢隱瞞,怯弱地回答:“是,民女見過殿下一面,只見過那一回。”

  “一回……一回就足夠太子背負一生的汙名,容雨卉啊容雨卉,你好生叫本宮失望。”江玉嫻深深喘了口氣,扶著座椅又向後躺了躺。

  雨卉從來不曉得自己可以這樣冷靜,她將貴妃說的每一句甚至是每一個字的語調都在心裡仔細地過了幾遍,她曉得只要現在說錯一句話,都有可能讓子騁招殺身之禍。她已經害得子騁拋棄一切,如何能再害他“死”一次?
  “民女萬死,求娘娘息怒,鳳體要緊。”雨卉的心砰砰亂跳,她將賭注壓在了江玉嫻不知子騁一事上,即便江玉嫻知道,她也要一口咬定什麽都沒發生。故而根本不能推辭說,那一日自己本不知道要去見的人會是允澄,從而讓貴妃明白叫她失望的人不是自己。

  “容雨卉,本宮今日要你來,為了兩件事。”江玉嫻緩過神,慢慢地坐直身體,幽幽伸出纖長的食指,“第一,如剛才那樣問你,心裡是否有太子。第二……”她豎起了中指,眼神突然變得凶戾,“你必須離開我的兒子,從今往後不能出現在他的世界裡。本以為有你這樣的女子陪在我兒子身邊,能讓他安於學業國事,沒料到人還沒過門,竟招引得他千裡迢迢放棄課業回京城來看你哄你高興。容雨卉,你如此這般,與那狐媚的妖精有何區別?若叫太子把你留在身邊,將來定是大患。”

  從前每每被嫡母責罵羞辱,雨卉都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或拚了命和嫡母鬧一場,可今天她好想笑,真的,這輩子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紅顏禍水、罵妖精,可自己卻想笑。

  “本宮的意思,你明白了沒有?”江玉嫻的語調一發陰冷起來,“如果你不明白,本宮能幫你。”

  說罷,江玉嫻單手指向殿閣的一隅,雨卉順著看過去,那裡不僅還有摔碎的瓷器沒被清理乾淨,碎片之上,更有斑斑血跡。此生何曾見過這般場景,容雨卉頓時嚇白了臉色。

  轉身來重重地叩首,“民女明白,民女本就是罪孽之身,再不敢給殿下添麻煩。請娘娘放心,民女一定不會再見殿下,若敢食言,天誅地滅。”

  “不必天誅地滅,本宮自會了結了你。”江玉嫻將話說得如此露骨,當真是怒了。

  “是……”雨卉的額頭磕在清涼的大理石上,雖然還有些害怕,可這涼涼的感覺,真的很舒服。

  “滾吧,本宮不想再看見你。不日就會詔告天下你染病,不適合侍奉太子,婚約解除。至於你將來還嫁不嫁,本宮不管,只要……”

  “民女一定記著誓言,此生不見殿下。”雨卉似乎有些心急了,趕著就接了上來。

  好在此刻江玉嫻心中存了一大堆的事情,未及揣摩雨卉這裡的心思,隻覺得趕走這個讓兒子沉湎的妖精是頭等大事,既然辦成了,便巴不得她快些消失。其實她想讓容雨卉死也並不難,但她明白兒子如此重視這個女子,若知道母親害死他的心上人,即便面上不敢說,心裡也定會怒極,甚至從此與自己生分。故而不如放容雨卉一條生路,也算陰德一件,何況這女子一早也說過,不願嫁入皇室。

  雨卉謹小慎微地退出了握瑜殿.,她小心翼翼地藏起心裡的那份興奮,她不曉得是不是老天爺在眷顧自己和子騁,陰差陽錯下,竟然化解了所有難題。

  “放開我……你們哪個敢動我,放開我……”忽而尖銳的嘶喊傳出來,雨卉方輕松了的心又驀地一揪。

  “怕什麽?”方才那公公見雨卉變了臉色,又陰陽怪氣地說起話來,“一個宮女太想家,思念過度得了癔症,咱們娘娘好心將她留在身邊治病。容小姐啊,出了宮不該說的,可別多嘴多舌。娘娘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多嘴。”

  雨卉頻頻點頭,低聲地答應:“我什麽也沒聽見。”

  “嗯……”那公公滿意地應了一聲,他聲音才落,那裡頭又傳來尖銳的嘶喊,“你滾,滾開,我不要見到你,她是凶手,我要殺了她……”

  雨卉想起剛才看到的碎片和血跡,心裡更慌,不敢再聽下去,匆匆忙忙便跟著公公離開了。

  須臾後,懷瑾宮一處偏屋的門被打開,那聲音似乎就是從這裡頭傳出來,但見一個內侍衣著的人走出來,然而臉上豐神奕奕,並不似那閹人的陰柔。

  “爺,您還是快出宮回金陵吧,別再惹娘娘生氣了。”一個老公公迎上去,反對那個小太監躬身有加,原來這不是什麽小太監,竟是易裝了的允澄。

  “知道了,你替我向母妃說一聲,我就不過去了。”允澄應了,又道,“好好照顧公主,別讓她再出事,我已經修書往南邊送去,如今只有駙馬能幫她了。千萬……別讓母妃激怒之下做衝動的事。你明不明白?”

  “奴才明白,爺盡管放心。”那老太監連連點頭。

  允澄又想了想,拉過他問:“容小姐……來過了嗎?我記得母妃方才盛怒之下說要傳召她。”

  “來過了,剛走不久。”老公公剛說完就後悔地捂起了嘴。

  果然,允澄想也沒想,拔腿就要往外追。

  老公公慌了神,跟上來苦苦勸道:“奴才在外面聽得真真的,娘娘把話都說死了,那容小姐也發了誓,若再與您見面,要天地不容啊。”

  允澄倏然停下腳步,臉色暗沉。

  “爺,將來您登基得了天下,什麽樣的女子得不到,何必在這個節骨眼上惹娘娘不痛快?您聽老奴的,莫再追啦。”老公公又絮絮叨叨地說起來。

  允澄忽而笑了,一壁笑著,眼睛愈發晶瑩濕潤:是啊!我那樣對母妃說,不就是為了讓母妃惱怒,讓母妃容不下雨卉嗎?我的目的達到了,還有什麽放不下的?只是沒能讓雨卉知道這件事,她不能主動欠我一個人情了。罷了,存著吧!
  “走,替我收拾行李,我今晚就回金陵。”允澄拍了拍老公公的肩膀,釋懷地笑了。而心中又道:鍾子騁,咱們金陵再見。你欠我的,將來用你的智慧和抱負來還。

  當忐忑不安的佟未終於將小姑子盼回來,卻被她一頭扎進自己懷裡放聲大哭而嚇壞了,慌張地扶起雨卉來疊聲問:“怎麽了?貴妃為難你了?”再細看,哪有人笑著哭的,不禁更奇怪。

  待得雨卉將事情細細地講清楚,佟未方明白瑜貴妃緣何火急火燎地要見人,如今這樣真真假假地一番折騰,這對鴛鴦反守得雲開見月明,實在是值得叫人高興。可眼下,佟未並不能高興,方才哥哥那封信讓自己的心涼了半截,這會子緩也不過緩回來兩三成。

  “卉兒我問你,貴妃不會無緣無故的有氣無力好似生病,宮裡養得多好啊。是不是除了你這件事,還有別的叫她鬧心?”佟未猶豫半天,還是問了。

  雨卉仍有些後怕,下意識地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才將所見所聞說來,末了加一句,“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會不會為這個宮女鬧心,不過那聲音聽著耳熟,好似在哪裡聽過。”

  佟未不敢讓雨卉再多想,忙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罷了罷了,聽得人發怵,這深宮大院的事情,咱們還是不要管的好。”

  可是,佟未怎麽能不管!那嘶喊聲雨卉當然聽過來,那是德恩在哭喊啊。哥哥的信裡說的很清楚,德恩今日突然在懷瑾宮持利器刺殺瑜貴妃,卻被一旁的永嘉王妃所擋,所幸瑜貴妃未受傷,但恆嫦貌似身負重傷生死未卜。為免這件事波及太多,皇室暫時閉門來辦,對外秘而不宣。佟家則是通過安插在宮裡的眼線得知此消息,自然幾位重臣甚至其他官員,也一並都知道了。

  德恩啊!你究竟怎麽了?佟未的心好痛,冥冥中覺得,自己應該對德恩的苦難付出一點責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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