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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龍俏冤家》第495章 番外:情劫的輪回(二)
  第495章 番外:情劫的輪回(二)

  恆亦宸心中一動,嘴角掛起淡淡的笑,他似乎讀出了什麽。口中則淡然地說:“容翊他知道忻兒已是皇子妃內定之人,又怎會對忻兒有意。”

  聞言,長琴臉上泛起淡淡的笑容,須臾下了逐客令:“你回去吧,叫那個梁其方安分守己些,本就生得柔弱如女孩兒一般,難怪叫人猜忌狐疑。”

  “亦宸明白。”恆亦宸應下,反身離去,出門時回眸看了一眼,無奈地搖搖頭,心中歎,“究竟是你容翊的造化,還是劫數?但這樣也未必不好,起碼她可以給你所想要的東西。”

  此時容府裡,元元正樂呵呵地捧著她親手為涵予縫的長衫一路往藤園來,她剛才和涵予哥哥說好了,等他見過二姐姐就要在這裡等自己的。

  可到了藤園,卻見二姐的奶娘從園子裡出來,似乎特特為自己來,且笑盈盈說:“三姑娘,大公子已經和你姐姐出去了,大公子說您有什麽東西要帶給他的話,叫個小廝送去府裡就成了。”

  容元元愣了半天,反問說:“是涵予哥這樣吩咐你的?”

  “可不是麽!”奶娘答。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元元急了。

  奶娘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有大公子在,三姑娘就不必擔心了。”

  “我……”元元說不出話,轉身就氣呼呼地跑回了藕園。此時家裡的裁縫正在給如惜量尺寸,她見了女兒忙道:“剛才還瞧見你,可一轉眼就不見了,這會子倒又回來了,快過來量一量,要做夏天的新衣裳了。”

  平日裡做新衫是元元最熱衷的事,可今天卻撅著嘴滿面不情願,見那裁縫在自己身上又摸又拉扯的,終叫她發了小姐脾氣,一把推開那些尺子針線,賭氣道:“去年的衣服都好好的在呢,我也沒長高也沒長胖,怎麽又要做新衣服了?真討厭。你們這樣拉拉扯扯的,弄疼我了。”

  “你這孩子發什麽瘋?”如惜責備道,“好端端的,這是哪裡受了氣回來?”

  元元卻撒氣道:“我是主子,誰還敢給我氣受?”

  這話真真不中聽,如惜察覺出女兒的不對勁,便遣散眾人拉著她問:“這是怎麽了?難道有什麽事還是娘不能幫你的?”

  “可您在這家裡說話有分量麽?”元元卻冷著臉反問,不可否認,她骨子裡對母親多少有些輕視。

  如惜心裡不好受,別過頭冷冷道:“你姑姑可從沒對你二姨奶奶說過這樣的話。”

  “那姑姑嫁得好,娘你也能讓我嫁得好麽?”元元仍不知進退。

  如惜被激了起來,嚴肅道:“就算你娘我不怎麽樣,還有你爹呢?他是容家正正經經的三老爺,難道還不能為女兒的婚事做主?”

  “你們做主?我都十八歲了,為了一個嫁不出去的姐姐,到現在也沒人提我的婚事,我還納悶為什麽你們不提,也沒有人上門來提,後來才知道,那是人家嫌棄我是姨娘養的。”元元不知是否被宋涵予的不告而別衝昏了頭腦,竟將心裡一些從不敢說的話倒豆子般嘩啦啦說出來,衝著母親道,“爹他要是真心疼我和弟弟,做什麽不把你扶正了?他若娶一個正房也就罷了,那位子空了那麽多年,到底算什麽?他就心甘情願我和弟弟是姨娘養的,心甘情願我們矮人一等麽?”

  “容元元!”忽而一聲怒喝從元元身後傳來,她倏地轉過身,還未看清眼前人就實打實地挨了一巴掌。

  “別打她。”如惜到底疼女兒,上來將元元藏到身後擋在了丈夫的面前,而面前的容謀顯然已怒極。

  “她那樣作踐你,你還護著她?她的脾氣都是叫你慣壞的,如今你也是自討苦吃。真真慈母多敗兒。”容謀無奈地搖著頭,他並非不愛女兒,可這些年疏於管教,女兒到底叫妻子寵壞了,就方才那些混帳話,實在不堪入耳。

  容元元大哭起來,但到底懼怕父親,不敢隨便嚷嚷。

  如惜也落了淚,隻道:“你別總怪我,這些年你忙生意天南地北地跑,一年到頭見我們母女幾回?我不疼她,難道還指望別人?”

  容謀慍怒,壓著聲道:“你說這話,敢情家裡人都虧待你們母女了?”

  如惜咬了咬牙,她不見得比從前厲害多少,只是做了母親後,開始懂得為孩子爭取,這會兒也不管容謀心情好不好就直了心地說:“家裡人是對我們好,可他們對二房更好。從前老太太獨獨疼你,我心想到了孫輩兒也會這樣。可如今冷眼看著,老太太到底還是對二房上心,什麽事都以他們為先。是啊,兄弟姊妹是該按資輩來論婚嫁,可當年你不也是娶林飛鳳在二爺前頭?怎麽到了孫輩兒這裡,就偏要等大的嫁了才考慮小的?我們元元也十八歲了,再等要等到什麽時候去?可老太太從來也不提一句,這算什麽意思呢?最最可惡是你這個當爹的,也根本不把女兒的終身大事放在心上。”

  容謀聽如惜這番哭訴,方才的怒火倒平息了,這些年如惜的境遇雖比從前好很多,但性子依然柔弱,頭一回聽她這樣說話,竟有些新鮮。

  可到底不是什麽好事,他冷聲道:“這些年我的確不曾好好照顧你們母女,欠你們的我會盡力補償。”他朝女兒招了招手,問,“元兒,那你告訴我,你想嫁什麽樣的人?”

  哪有當爹的這樣直接地問女兒婚嫁,可見容謀不會“做父親”,但偏偏今日元元已不管不顧了,咬著嘴唇想了半刻,回答父親說:“別人家我都看不上,我要嫁到宋家去。”

  “胡鬧,涵世和竣兒一樣大,你們不般配。”容謀一口回絕。

  元元搖頭,字字清晰地回答父親:“女兒不是要嫁給宋涵世,是嫁給宋涵予。”

  “混帳!”容謀大怒,拍案而起“他是你的姐夫,容家和宋家一早就訂了親的,容元元,我看你是昏了頭了!”

  容元元被父親嚇到,半晌後緩過神,冷聲道:“我是昏頭了,可爹爹你看著吧,涵予哥一定不會娶容穆穆的。”

  如惜嚇壞了,拉著女兒道:“丫頭啊,這話不敢胡說,你要天上的星星娘也給你去摘,可千萬別搶你姐姐的人啊……”

  “我搶了麽?”元元眼裡含著淚,冷靜下對母親冷笑道,“我只在這裡說這一次,我才不會傻乎乎地到處去說,可是爹娘你們等著看吧,涵予哥一定不會順從這門婚事!”

  容謀沒想到女兒竟如此冷毒,恨得他渾身打顫。他深知若穆穆受傷,二嫂就會傷心,而二嫂傷心……有一個人……

  “我好好勸勸她,你不要動氣。”如惜上來撫他的前胸順氣,滿面的焦慮和憂愁。

  “好自為之。”念起故人,他冷冷地扔下這四個字就頭也不回地走了。見此,如惜無措,瞬時黯然。

  此刻,西湖邊,翠竹軒,從前涵予時常帶穆穆來吃飯的所在。

  宋涵予鍾愛西湖醋魚,行軍離開家鄉許久,最想這一道菜,今日便特特來品嘗。店老板早認得宋大公子和容二小姐,殷勤地為他們開辟雅間,熟門熟路地送上酒菜後便悄然離去。

  這一間雅室臨水而居,窗戶洞開,外頭正有小船搖曳而過,水聲傳入,輕柔和緩。

  菜香和酒香在屋內飄散,自小穆穆就對聲音、氣味、觸覺表現得極其靈敏,因為看不見,她更用心去“看”這個世界。

  但見她嫣然一笑,俏皮道:“遭了,今天的魚不曾餓養足天數,一股子泥土味兒。”

  涵予笑道:“就你的鼻子靈,我吃著都不覺得腥。那你是吃也不吃?”

  穆穆撅嘴道:“自然你挑了魚刺我再吃。”

  這是他們一直以來的習慣,即便有長輩們一起吃飯,涵予也會挑魚刺剔肉骨,將食物收拾妥帖才夾入穆穆的碗裡。事實上,在很早之前,涵予也默認了穆穆的身份,他也以為自己會娶穆穆,會共度一生。

  直到……

  “你看著我做什麽?”穆穆嗔怪,雖然看不見,可從小青梅竹馬的耳鬢廝磨早教她練出感受涵予一舉一動的本事,“你怎麽不給我挑魚刺了?”

  “好些日子沒見你,你又漂亮了。”涵予笑著,夾了一筷子魚肉低頭細心地挑刺。

  穆穆赧然,心兒微促,一手支起下巴,乾咳一聲道:“方才這句話你的聲音顫了兩次,宋涵予,你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麽?”

  “是啊……”涵予沒有避諱,但先遞過來一筷子細嫩的魚肉,“你先吃,吃完我就說。”

  穆穆嗔道:“你又賣關子!”卻還是順從地吃飯,除了爹娘奶娘,從來只有涵予收拾過的飯食,她才敢放心地吃。

  “穆穆,聽說長輩們要張羅我們的婚事了,你……怎麽看?”宋涵予方才還是欣然的笑,此刻提起這話題,頓時繃緊了臉,他亦明白接下去的話對穆穆而言將何等殘忍。

  可穆穆尚不知其中的變故,反紅了臉,責怪涵予:“我們再好,你也要顧及我是女孩兒家才是,怎麽能這樣問我……我、我不知道。宋涵予,你太壞!”話雖如此,大姑娘臉上然已綻放如花笑靨。

  猶記得穆穆孩提時的活潑可愛,然漸漸長大後,她慢慢明白自己的與眾不同,便學會了在人前收斂性格,即便對父母,亦是如此。但這樣做並非要裝可憐博同情,只是不想家人為她擔心。唯一叫她可以對其露出真性情的,便是宋涵予。在穆穆的世界裡,涵予就是她的天。

  但如今,這天,似大廈將傾。

  佟未與阿神散了後回府,軟轎才在家門前停下,便見丈夫匆匆從門裡出來,一邊已有小廝從馬廄裡牽來馬匹等候他。

  “你要去哪裡?”佟未見他神色凝視,心中不安。

  容許沉聲道:“翠竹軒裡的夥計來送信,說穆穆在哪裡,她要家裡人去接她。”

  “她一個人去的?”佟未的不安益發強烈。

  “和涵予一起去的。”容許知道妻子要怒,先說,“你回去等我們回來,別的事先不說了,倘若如你所想,到時候女兒最需要的是你啊。”

  佟未的心都要碎了,當年的痛雖早已消散,可她深知那有多痛。更何況女兒她與別人不同,往後她會如何看待這個世界?
  容許沒有再說什麽,翻身上馬一路往西湖邊奔去。

  到了翠竹軒,店小二將他引至雅室,房間裡兩個孩子無聲對坐著,桌上的菜沒怎麽動過,但早已涼透。

  涵予見到容許便愧疚地垂下頭,一言不發,穆穆則始終淡定從容,聽得父親的腳步聲便緩緩站起來,柔柔地喊了聲“爹爹。”

  “怎麽不叫涵予送你回去,非要爹爹來接你?”容許佯裝無事。

  穆穆竟真的平靜似水,溫婉嬌柔地笑道:“涵予一會子要去辦公務,送我回去就要遲了,我這才叫家裡人來接,也沒說非央著爹爹,分明是爹爹殷勤。”

  容許轉而凝視宋涵予,那少年眉頭緊皺,漲紅著臉,仿佛恨不得地上能有讓他鑽進去的縫隙。

  “來,我們回家去,你娘也回來了。”容許到底沒有多說什麽,上前挽起女兒的手,慢慢將她帶開。

  父女二人就要走出屋子,宋涵予終忍不住,喊了聲:“穆穆。”

  穆穆的身體微微一抽搐,顯然是極力克制自己的感情,她極勉強地對著父親笑:“我想和爹爹共坐一騎。”

  “好……”女兒無視涵予,容許亦當沒聽見,天知道此刻這個父親憤怒到了怎樣的田地,興許稍有放縱,他都能回身殺了眼前這個混小子。

  一路將女兒送到家中,送到妻子的跟前,穆穆仍然像無事人一下說笑今日吃了什麽,不多會兒便喊累了要去休息,佟未讓籽如和奶娘照顧她,自己則細問丈夫方才的情景,越問便越難心安,焦慮之下悄聲來到女兒的屋子,若是平時女兒一定會察覺自己的腳步動靜,可今日一直走到穆穆的床邊也沒見她翻過身。

  再走近,便聽得細細的啜泣聲,佟未情急之下一把翻開了女兒的被子,果然見穆穆掩面飲泣。

  “孩子……”為娘的心碎,俯身輕輕抱住她,含淚道,“什麽都會過去的,你要相信娘。”

  穆穆的身體漸漸開始顫抖,越抖越厲害,終於一頭撲進娘親的懷抱大哭,可究竟是怎樣的意志克制著她,饒是這般抽搐哭泣,竟不發出一點點的聲響。至這一刻,她仍不希望自己成為別人擔心的對象。

  “好孩子,一切都會過去的。”除了這句話,佟未還能說什麽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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