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求和,坦誠
割腕?
薑琳琅額角抽搐著,抑製不住想爆粗的心情,“割你妹的腕啊割腕!”
所以剛剛她的直覺沒錯是吧==
果然這廝懷疑她想不開要自殺啊==
對於薑琳琅中氣十足的爆粗,容玨不怒反而松口氣,呼吸也輕松起來,看著她的臉,打量著她此時的神情。
想起暗三說的,他便耐心地多看了一會。
“……”被盯得渾身毛毛的薑琳琅,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一聲,“你這麽盯著我做什麽?”
這廝,有妖氣==
容玨抿了下唇角,“為什麽拿匕首?”
薑琳琅不是很想理他,別過臉,“不為什麽。”
這話一下就令容玨覺得不對勁了,果然,她剛剛還是想不開……
“為何莫寒不在邊上?”他鎖定薑琳琅的眼睛,生怕錯過她眼裡稍縱即逝的情緒變化。
他還是不信。
薑琳琅吸了一口氣,這時候,恨不得拿回匕首打這廝一頓!
“你出去!”
她哪裡像是想不開要自殺的人了?!
見她閉上眼,咬牙切齒的樣子,容玨眉心蹙起,“好好說話。”
“對你,沒話講!”薑琳琅氣得捶床,拉起被子蒙頭坐在那,一副生人勿進拒絕聊天的態度。
“……”
容玨被她這有些滑稽的動作弄得笑也不是氣也不是,想到暗三說的話,到底心裡還是有幾分的觸動。
在床邊坐下,抬手,將被子扯下來。
對上薑琳琅那含著一團火焰,明亮得似寶石的眼睛,微舔了下唇角,輕咳了聲,“生氣?”
“什麽?”薑琳琅對於他沒頭沒尾的話,一臉的不解,語氣也帶著幾分不耐煩,但沒有不理人。
容玨按捺著不適,語氣刻意放輕,語調放慢起來,“昨夜,我也不對。”
言下之意,別生氣了。
但是這話,怎麽都覺得別扭,他說不出口,之前那次,暗七給出的損招已經叫他自覺丟了顏面。
薑琳琅氣笑了,咬著唇,將被子一角從他手裡奪過來,自打她的臥室被這廝強行搬到他屋裡,對於這屋裡的東西,她是用得愈發得心應手了。
倒是容玨,被佔了臥室,鬧別扭後只有歇在書房。
扯過被子,她眼裡明晃晃地閃著鋒芒,“你意思就是我有錯?”
“不是這意思。”容玨歎氣扶額,隻覺得自打放下身段哄過一次後,這女人的脾氣就一點一點大了起來,一生氣就喜歡揪著字裡行間的一點紕漏做文章。
薑琳琅哼了聲,“那什麽意思?”
小樣,這是想和好?
她才不是這麽容易哄好的!
按了按眉心,一夜未睡,白日也是煩躁度過,後果就是到了現在頭都疼。容玨微咬了下唇,唇色少了一分血色。
歎了一聲,他放低了態度,“不鬧別扭了。”
對方不答話,別過臉,隻留給他一截漂亮雪、白如天鵝的脖頸。
“我的錯,和好。”索性也到了這步,容玨艱難地從牙齒中擠出三個字後,“和好”也就順理成章地說出口了。
薑琳琅眼角余光瞥了他一下,瞧見那眼下的青黑時,心裡不爭氣地心疼了下,但隨後強迫自己狠下心來。
“可你不相信我。下次還會吵。”薑琳琅身子坐正,正對著容玨,面色平淡,冷靜地指出她介意的點。“而我也不能告訴你所有的事,我們之間,看似很近,卻隔著太多屏障。”
她苦澀地笑了下,這個笑,無端地像是一根軟刺,輕輕刺中容玨的心臟,不痛,卻難受。
抬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知道了就開心嗎?”
他眼裡閃過一絲偏執,甚至是瘋狂,有風暴聚起,“我的身世,遠比你想象得還要複雜……我的過往那麽肮髒黑暗,你承受不住。”
我也冒險不起。
他閉了閉眼,在說到“身世”和“過往”時,眼裡一片陰霾籠罩,有什麽要噴薄欲出。
那是他心底的魔鬼。
不容公布於世的黑暗。
他比她想象中還要複雜陰暗,他要做的事,也絕對像暗三說的,她不會認可,甚至會阻止。
這樣,他還怎麽開口,怎麽能告訴她?
薑琳琅呆滯地望著他捏著自己手腕的那隻手,那麽用力,其實她覺得有些疼,但她沒有開口。
只是視線上移,看著他那雙染了黑氣的眸子,有種他又回到最初她見到的那個容玨的感覺。
美麗,陰冷,深不見底。
“可我是你的妻子。”她喉頭微哽,隻覺自己好像真的不了解他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到底意味著什麽,或者說,那些枷鎖傷疤,到底讓他承載了怎樣的痛苦和折磨。“我想……替你分擔,不管是肮髒,痛苦,還是黑暗。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對。”
她的秘密在沒有弄清楚之前,她無法企口,但現在她突然想,如果隱瞞是彼此之間最大的問題。
何不,就讓她做那個先打破屏障的人?
她走了四十九步,容玨走了一步,那她再邁出一步,剩下的四十九步,留給這個男人,用一生去慢慢走。
也許,她還需要更多的耐心。
先愛的是她,就要做好辛苦的心理準備,不是麽?
我是你的妻子,替你分擔。
一起面對。
容玨眼前微微模糊,隻覺得情話果然是這個世上最誤人的東西。
好似包著砒霜的糖紙,你明知有毒,還是忍不住被漂亮乾淨帶著香氣的糖紙吸引。
“不管是肮髒、痛苦還是黑暗?”他握著那隻手,放到他心口,眼中有酸澀湧上,眼角微紅地盯著薑琳琅精致的小臉,“你確定嗎,薑琳琅。”
他喚她全名時的認真,叫薑琳琅有種,她是他對這個人世最後的信任和期許。
幾乎是沒有猶豫的,薑琳琅點頭。
“我確定。”
於是,容玨笑了。
就算是空話,是騙人的,他都覺得,值了。
他一定是走火入魔了。
“等等,你先別說!”薑琳琅忽然掙脫了他的手,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摸到枕頭上的玉牌,握著繩子的一端,放在他面前,玉牌一晃一晃的,她激動又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我先坦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