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議親,開懷
話說到這,金多金瞅了瞅外邊的宮女,身子往薑琳琅那邊傾了傾,手掩在嘴邊壓低聲音問道,“容夫人,我爹說不能這麽喊你了,是不是因為你以後要做陛下的妃子了啊?”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很輕,但顧明蘭還是看清了,她不禁眸子微微一凝,嘴角的笑意也僵住,有些不知所以地望著天真直接的金多金。
隨後,視線轉向聞言笑意隱去的薑琳琅,無聲地衝她安慰地眨了下眼眸。
薑琳琅笑意斂去,而後有些苦澀地撫著自己的小腹,搖頭道,“你可以喚我薑姐姐,但我還是容夫人。現在是,以後是,永遠都是。”
至於齊睿的妃子,她從未想過,但想必現在很多人都這麽以為了吧。
金多金自覺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麽,不由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忙道歉,“薑姐姐,你可別生氣,我就是聽我爹還有那些嬤嬤說的,真的,我自己是不信的,容丞相生得那麽好,姐姐怎麽會移情別戀呢!”
薑琳琅不禁一噎,敢情我是因為容玨的臉才死心塌地的?不過為什麽無法反駁這丫頭說的這話呢==
她撫著小腹的動作,金多金沒多想,但顧明蘭又不是傻的,心裡一琢磨,面上便又驚訝又喜悅地問道,“琳琅,你可是——有喜了?”
不愧是明蘭,觀察入微,細心又聰慧。
薑琳琅點了點頭,大大方方地承認,“兩個多月了,算了算日子,在相府的時候有的。”
這話也打消了金多金險些脫口而出的“什麽?有了?誰的?”這個不過大腦的問題。
她咽了咽口水,趕在顧明蘭前反應,從椅子上滑下來,在薑琳琅面前蹲下,很是驚奇地盯著她的肚子,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她,“薑姐姐,我,我可以摸摸他麽?”
金多金小孩子一樣新奇的模樣,令人看了很是舒心喜愛,哪裡生得出拒絕之意?
點了點頭,薑琳琅有些無奈地笑了下,道,“這才兩個月,摸不出什麽來的。”
卻見小姑娘興奮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她平坦的肚子上摸了下。
果然,沒摸到什麽不同來。金多金濃眉擰了下,很是不服氣,她蹲著,直接側臉貼著薑琳琅的小腹,耳朵貼上去,眉頭緊鎖地聽起來。
這樣子,有種故作老成的意味,叫顧明蘭捏了帕子,捂著嘴低低笑了一聲。
薑琳琅哭笑不得,伸手拍了下金多金的腦袋,“都說了才兩個月,沒有胎動,哪裡聽得出什麽來……”
“嗷,我聽到了!小家夥動了的!”金多金卻忽然興奮地張手雀躍,眼眸彎彎閃爍著點點星光,像中了頭彩似的開心。
被她這模樣逗笑,顧明蘭捂著帕子搖頭失語,“金小姐,兩個月大的胎兒,還不會動吧。”
她雖是待嫁女,但該學的知識,嬤嬤一個也不會落下,對於女子懷孕事項,她也是格外注意的,到底庶女孤女之身嫁去王府為正妃,子嗣便是頭等大事。
薑琳琅也跟著搖頭,卻是不語,不得不說,一連半個月的陰霾苦楚,在這一刻,一方殿內,你一言我一語當中,便驅散不少。
金多金是個活寶開心果,每次她才起來的傷心和愁苦,都被這丫頭及時給打斷,逗得捧腹開懷。
“前兩天我爹給我看中了一門親事,對方啊是今年新科狀元,本來這麽好的親事是輪不到我的,聽說我爹死乞白賴地找了媒人……結果,那狀元郎隔著一扇屏風說考考我學問……出了一個什麽對子,反正我是不懂了,就接了一句,我以後守著金山銀山當小地主婆,才不學學問呢!
那狀元郎當時就噎得說不出話了,氣得說我什麽孺子不可教,俗不可耐。我一生氣就將屏風推倒,直接上去揍了他一拳。
還很是威風地衝他道:‘你嫌本小姐俗不可耐,可是你不就是看中我家有錢才答應來相看這門親事的麽’!”
“呵呵呵。”顧明蘭如銀鈴鐺的輕笑聲低低響起。
“哈哈哈——”薑琳琅捧腹大笑,聲音清脆愉悅,“多金啊,你真是個人才,那狀元郎肯定恨死你了!”
“薑姐姐,哎,你就別取笑我了!”金多金唉聲歎氣地繼續訴苦,“何止是氣死了,他被我揍了一圈又覺得我羞辱了他的氣節,回去就寫了折子狀告了皇上呢!為了這事,我爹差點要動手揍我,還好我二娘有點良心給攔住了。只不過吧,我恐怕是連累我爹了。”
聽著金多金一會高揚一會低迷的聲音,薑琳琅笑聲止住,又擔心起來了,“那如何是好?那人怎地如此心胸狹隘?堂堂七尺男兒,同你一個小姑娘計較做什麽?就這樣還狀元呢,實在是德行有虧!”
金多金點頭,連連附和,不過她澄清了句,“可是他沒有七尺,我經常跟著我爹去綢緞鋪子跟著掌櫃的學目量布匹的,絕對沒有目測錯。”
“……”這丫頭怕是個諧星。薑琳琅噎了下,隨即又爆發出愉悅的笑聲來。
整個棲霞宮,還是第一次,這麽熱鬧和歡快。
站在外頭,齊睿聽著三人嘻嘻哈哈的交談聲,尤其是金多金靈氣又逗趣的話,逗得薑琳琅也恢復了幾分活力,還笑出了聲,不禁跟著莞爾。
看來,命人請這二人進宮是正確的選擇。本是想她們陪陪琳琅解解悶,不想成果意外得好。
小廝見自家皇上無聲地望著裡頭,聽著裡頭女子傳出的幾聲笑語便一副身臨其境的笑容,很是無語地撇了下嘴角。
“皇上,咱們還進去麽?”小廝抓了抓腦袋,皇上擔心這兩位小姐不能哄得南安郡主開心,非要親自來瞧一眼才放心。
堂堂一國之君,就這麽站在門口,生怕發出聲音打攪了裡頭的談話似的,真是,想想就心酸。
當然,齊睿不以為然,他聽見裡頭金多金和薑琳琅的談話,留意到薑琳琅評價那位新科狀元的言論,便轉身,邊走邊問,“朕記得那位新科狀元,是叫周文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