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上當,黑化
顧明珠但笑不語,笑意不達眼底,到底是怕勾起她的傷心事,還是怕——
做賊心虛?
皇后又說了一堆“體己話”,然後便放顧明珠離開了。
紅姑送走顧明珠,轉身,不由擔心地詢問,“娘娘,這明珠小姐,會不會起了疑心?”
皇后看了眼顧明珠座位旁,一動不動的茶水點心,再回想起顧明珠的神態,微眯了眯眼睛,冷冷地哼了聲,“起疑又如何?左不過是一枚棄子了。掀不起大浪來。”
就憑她對顧明珠的了解,這樣嬌滴滴的大小姐,悉心呵護長大的嬌花,去了南國那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還能回來報復不成?
顧明珠帶著丫鬟,出了仁壽宮,卻並沒有立即出宮。
她看了眼前方湖邊站著的一名女子,微眯了下眼角,“那是誰?”
“回大……公主,是南國的那位公主。”丫鬟一時改不過口來,但念及在宮中,還是轉換了過來,答道。
顧明珠遙遙望了眼,但見那女子隻身一人,神色鬼鬼祟祟的,不由眼眸微轉。
“我想一個人走走,你們先在宮門口等我。”
她對自己的丫鬟吩咐著。
“可是——”
“可是什麽?”顧明珠冰冷地看向自己的丫鬟,眼裡半點溫度都沒有,幽幽的像是藏著冰棱。
分外攝人。
丫鬟忙躬身,“是,那公主當心些。奴婢們在宮門口等您。”
顧明珠一言不發,直接繞過假山,似無聊地漫步,待丫鬟走遠了,才朝著湖邊走去。
歐陽嫵握著手裡的令牌,焦急地在湖邊踱步。
“該死的,怎麽還沒人來?”歐陽嫵捏著令牌,眉頭緊鎖地低聲怨了句。
“誰沒來?”忽而身後傳來顧明珠的聲音,歐陽嫵驚了一下,回頭,見是顧明珠,不由得拍拍心口。
趾高氣揚地道,“你做什麽站我身後嚇本公主?”
顧明珠面上帶著微妙的笑,她似笑非笑地望著歐陽嫵,“我看,是你做賊心虛,心中有鬼吧。”
這話一出,歐陽嫵忙將手中的令牌放進袖中,面上閃過一抹心虛,她僵著脖子,兩道濃眉不悅地吊著。
“管你什麽事!”
顧明珠微微眯了下眼睛,眼角余光捕捉到歐陽嫵那飛快塞進袖中的令牌上好像刻了個……
“容”字?!
忽而她腦海中一連串的訊息連起來,隨後意味不明地笑了,“公主不必這般戒備我,說起來,馬上你也要尊稱我一聲王嫂了。都是自家人。”
歐陽嫵聽了,不由得嗤一聲,神情分外不屑地上下掃了眼顧明珠,“王嫂?呵呵呵,也不看看,你這王子妃的身份怎麽來的?不知羞恥!”
“不知羞恥”四個字,成功叫已經能很好控制情緒的顧明珠面色變了變。
臉色白了下後又轉青,變紅,最後化作一抹陰沉。
“公主是等容丞相吧?”她忽而話鋒一轉,拋出一個煙霧彈的問題。
歐陽嫵戒備更甚,但那高度緊張的模樣卻出賣了她,顧明珠心中更加篤定了猜想。
不由面上笑意擴大,心中不禁讚道,當真是你撞上門來的。
“公主,我方才看見一個很像容丞相的人,去了那邊。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顧明珠故作不確定地搖搖頭,好似又反駁自己的話般。
歐陽嫵卻上當了,她想著自己已經按照憐貴妃的方法,聯絡了容玨,顧明珠說看到很像容玨的人,那定然就是容玨了?
“我憑什麽信你?”但是歐陽嫵很快壓下了心頭驚喜,警惕地瞪著顧明珠。
無奈地搖搖頭,顧明珠眼神真誠又哀傷,“公主,我都說了,很快我便是你王嫂了……雖然是意外,但這是既定事實。我想和公主修複關系,畢竟還希望公主能在你王兄面前多美言幾句。”
她這般示弱,叫歐陽嫵一時辨不清真假,但她怎麽看,也看不出顧明珠是說謊。
微一糾結過後,還是情感佔了上風,她又自我安慰地想,這個顧明珠現在也挺慘的,被她那個王兄玩弄不說,又死了親生母親。
這麽驕傲不可一世的人,會來求助她,想要討好巴結自己,這種自尊心極大的滿足,叫歐陽嫵一時得意忘了形。
“好吧,我就信你這一回,不過我可警告你,不許說出去,不然——我讓王兄收拾你!”歐陽嫵雖然已經和歐陽烈決裂,但表面上還是要面子地裝作能在他面前說上話的樣子。
威脅地捏了捏拳頭,對顧明珠道。
顧明珠微微從袖中伸出手,眼底劃過一絲譏諷,面上卻帶著幾分害怕,點頭不止。
“公主這簪子,真漂亮!”待歐陽嫵轉過身去,她卻忽然拔下歐陽嫵頭上的簪子,故作驚豔地道。
歐陽嫵警惕地回頭,但見顧明珠只是低頭欣賞著手中的簪子,她便見怪不怪地擺擺手,想著這個女人既然這麽慘,看中了一根簪子而已,就賞給她好了。
“給你了。”
說著,她便朝顧明珠所指的湖邊另一頭走去。
顧明珠忽而笑意一收,“真的嗎?太謝謝公主了!”
她悄無聲息地接近歐陽嫵身後,眸光掃了眼四周無人,在歐陽嫵一心往前走時,忽而舉起簪子,毫不猶豫地朝歐陽嫵的脖子,扎下去。
“唔——你!”
歐陽嫵不敢置信地轉過頭,顧明珠一松手,前者捂著傷口,瞪大眼睛,指著面容冷漠的顧明珠,摸到一手的鮮血。
呆滯了。
而顧明珠,第一次殺人,她面上冷漠淡定,心中卻驚駭不已,但是她既然走出這步了,便不會後悔——
她伸手拉了把歐陽嫵,避免血濺到自己身上,又不影響她從對方袖中拿到那刻著“容”字的令牌。
待確認上面的字時,顧明珠笑得欣喜若狂,真是天助她!
容玨,你敢打皇帝女人的主意,還留下這麽重要的信物,你也有大意的時候!
顧明珠見歐陽嫵在地上艱難地爬著,想要求助,她眯了下鳳眼,一手拉著對方的腳踝,然後毫不猶豫地,將人給推到了湖中。
對著湖中微弱地撲騰了兩下,隨後便沒了生氣,血水染紅湖面的那團身影。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蠢了。”
她看著歐陽嫵的屍體,就好比親自將曾經同樣愚蠢的自己也推了下去。
天真地相信著男人,愚蠢地信任著別人的後果——
要麽死,要麽學聰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