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威懾，用意

  “還有你。”

  容玨像是這才想起來方宓這個人般，一雙勾魂攝魄的眼，不帶溫度地看過來。

  方宓比顧明珠更難藏心思，此時，已經一張俏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最後青白一片了。

  她看了眼顧明珠，後者別過臉，雙肩氣得發抖。再次忍不住朝容玨望去，只可惜，對方連一個正眼都不肯給她。

  咬著牙，方宓哽了哽，不甘不願地瞪著薑琳琅，低下她的頭，“對不起！”

  這一場鬧劇，看得眾女眷唏噓不已。本來以為能看看薑琳琅的笑話，就算看不成，偶爾看看顧明珠和方宓這兩個眾星捧月的貴女吃癟，更是過癮。

  只是……

  沒想到容玨這般猖獗，竟是連護國公的面子、顧明珠的美貌都無視於睹。不由對傳言也感到幾分迷惑——

  看容玨對薑琳琅的態度，不像是虐待折辱她的樣子啊？
  “還愣著作甚？”才這麽想，便聽容玨那好聽又可怕的聲音響起，冷冷地睨著薑琳琅。

  薑琳琅身子抖了下，忙看向亭中一群八卦的女眷，果不其然，大部分人已經收起疑惑，並向她投來同情的，幸災樂禍的眼神。

  果然，丞相不過是礙於自己名義上的妻子被人為難，給他丟了臉面罷了。哪有什麽維護之意？
  容玨這樣的人，果然不近女色，天生寡性薄涼。

  不知是不是因為容玨容貌太盛，而第一次見他的貴女們，也曾動過心思，卻因為他的不近女色和殘忍血腥手段而望而卻步之後……盡管不敢覬覦其男色，但也不想看到有人能入得容玨的眼。

  高嶺之花，只有永遠在高嶺才好。哪怕，這是一朵，地獄修羅花。

  “我累了，諸位，今日的賞花宴就到這吧。”顧明珠扶著雨兒的手臂，手上力道大了些，掐得雨兒眉心擰了下，不敢出聲忙垂下頭。

  顧明珠這個東道主都這麽說了，眾人自是識趣，正要說明去意。

  卻見容玨立在那，眼尾一挑，聲音陰柔伴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輕笑，“這丫鬟，偷盜主子的金簪，損壞皇后娘娘賞賜的禦品。不嚴懲，恐不好交代。”

  顧明珠登時氣得眼冒金星，她簇著一團火的眼睛死死地瞪了眼地上癱軟在地，面如死灰的晴兒，再看向容玨時，眼底帶了惱恨之意。

  “這是我護國公府該操心的事，就不勞丞相費心了吧！我的婢女，我自會處置！”她死死地摳著雨兒的手臂，心裡恨不能立即將容玨碎屍萬段，但又恐於對方絕對的實力和勢力，不得不隱忍。

  字字句句都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從不知憐香惜玉，更不知何為退步的容玨，自是不會罷休。

  他抬抬手，“哦？無事，反正本官眼下正閑——就順手好了。”

  話音將落，只見他手一揮，有氣刃飛出，直直朝晴兒的雙肩而去。

  白光一閃，下一瞬，血色絢爛。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劃過，只見晴兒雙臂聲聲被截斷，滾落到顧明珠腳下，血濺了一地。

  甚至濺了幾名離得近的女眷的鞋面，裙衫上。

  “啊！”

  “啊——容玨，你，你敢！”

  女眷們嚇得魂飛魄散，膽小的忙躲進同樣驚惶卻稍微好些的夫人懷中，瑟瑟發抖，驚恐不已。

  顧明珠尖叫一聲，捂了耳朵，目呲欲裂，她惡狠狠地瞪著容玨，面容慘白，狼狽又憤怒，裙角上還沾了鮮血，晴兒的慘叫呻、吟聲還在耳側回蕩。她驚懼，更加憤怒，指著容玨，聲音尖利地嚷道。

  再美的臉，也經不起這樣猙獰的表情。容玨口中溢出一絲嗤笑，撫著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指，明明是以殘忍手段將人雙手截斷的劊子手，卻雙手潔白無瑕，不染血腥。

  只是，這雙手到底染過多少血腥，只怕是他自己都數不清了。

  站在容玨身後，薑琳琅怔愣地望著地上蜷縮著，如螻蟻一樣掙扎的晴兒，眼前染了一層迷蒙之色。

  她見過他親手殺人時候的模樣，但依舊對他能毫不手軟地將一名女子的雙手截斷的手法，感到膽寒。

  這個人，大概真的沒有仁慈心吧。

  顧明珠顫著手，喪氣地卸下身子的重量，無力地在雨兒的攙扶下坐下，望著地上斷了雙手的晴兒，白著臉，沉聲喚了人——

  “將她帶下去……按府規處置。還有，將亭子給我清理乾淨！”她幾乎是半吼著說出後半句的，一想到方才那血腥的場面，她便崩潰。

  “走吧。”容玨對於自己引發的這場鬧劇，毫無愧疚之意，女眷們現在看他的眼神，活像見著閻王爺般，聽他對薑琳琅說了走這個字，才覺得心裡松了松。

  心裡默默打算：就看今日容玨的殘忍手段，她們日後也絕不主動招惹薑琳琅了。

  看看，就連顧明珠和方宓兩個人加起來都不夠容玨一隻手厲害！

  她們活得不耐煩了才會想招惹薑琳琅……還是留給容玨自己折騰去吧！
  在一眾人複雜的注視下，容玨如入無人之境般來，又視眾人如無物地帶著薑琳琅離去。

  薑琳琅心裡對容玨的懼色無形中又添了幾分，卻不知，也正是因為容玨這殺雞給猴看的一出，令她接下來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暗算和麻煩。

  自然，這是後話。此時薑琳琅也並不知曉。

  “容，容玨。”出了護國公府，薑琳琅臉色還是有些難看，比起嬌滴滴的貴女們，她自是膽子大很多，但一再見血，也還是有些吃不消。

  她忽然叫住了正欲上馬車的容玨。

  容玨停下動作，回眸，淡淡地睨著她，靜待她下文。

  張了張口，薑琳琅又閉上，抿唇，最後僵笑了下，打了下腹稿，才道，“今日……雖你為我出頭，但這麽不給顧明珠面子，我擔心她會……”

  “誰說我替你出頭了？”然而，容玨卻細細攏了眉，怪異地瞟了眼薑琳琅，打斷她後面想說的話，不鹹不淡地道。

  薑琳琅：……難道不是嗎==
  “自作多情是病。”容玨高冷地微闔了眼，然後徑自上了馬車。

  留下本想勸他還是少造殺孽的薑琳琅，風中錯亂，氣得跺腳。

  這個毒舌的死變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