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阿容一挑眉,想瞧瞧這丫頭究竟想做什麽,便俯身過來。
阿元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美人面,惡向膽邊生,啊嗚一口就撲上去啃了呆住的阿容的嘴唇一口,隻覺得柔軟清冷,帶著幾分淡淡的冷想,小心肝兒撲騰撲騰直跳,隻卻瞪著眼睛色厲內荏地叫道,“給,給你蓋個戳兒!”
阿容雖然不明白這話,卻也見阿元臉紅了,況這樣的意思如何能不明白呢?隻眯起了眼睛對著阿元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來。
“本宮,覺得你挺慘,”阿元見阿容沒有被唐突的惱羞成怒,也沒有抽自己,便覺得阿容這壞蛋沒準兒也在打自己的主意呢,心裡就美得不行,又有了底氣,吧嗒了一下嘴兒,這才仰首挺胸很是傲氣地說道,“雖然你好看,可是年紀大了,更不容易娶到媳婦兒呢。”覺得這張臉其實七八十歲都能迷得大姑娘暈頭轉向,阿元就覺得自己很有先下手為強的手段,把自己佩服得不行不行的,越發地腆起了小肚皮。
“殿下說的是。”阿容忍笑,努力誠懇地面對這個驕傲得跟小公雞似的公主殿下。
“本宮啊,與姨母可好啦,你這老大難,只怕姨母也跟著操心,如此,便勉為其難,接收一下你就是。”公主殿下哼哼唧唧,斜眼瞅著美少年,很是想聽聽他是個什麽意思。
“這個,殿下錯了。”阿容眉眼溫潤地說道。
阿元心裡一驚,隻覺得要壞菜,頓時怒了,隻抓著阿容的手叫道,“你你你,你佔了本宮那麽多的便宜,抱都抱了親都親了,難道不想負責麽?!”
雖然自己為了佔美人兒便宜,常往美人的懷裡拱,可是這美人兒,也沒將她推開不是?
“是我心悅殿下,因此願意耐心地等下去,直到殿下願意。”阿容俯身,忍不住頂了頂突然呆了的阿元的額頭,輕聲道,“這些話,怎麽能叫殿下先說呢?”
“心悅的意思,是喜歡我吧?”阿元眨巴著眼睛呆呆地問道。
“不然,為什麽我要等到如今呢?”阿容本以為自己要繼續耐心地等,等著叫自己心焦,等得狼崽子們都跑出來與自己搶肥公主,誰知道竟然有今日之喜,他隻覺得心中落下了最大的一塊大石,雖也知道阿元年紀小,日後還不知前程如何,可是眼下,他隻歡喜的不行,眉眼也舒展了,聲音也溫柔了,眼見肥公主很無恥地撲上來一邊嘀咕“這是公主殿下私人的”,一邊一雙小色爪在自己的身上到處摩挲,隻坦然受之,一點兒都沒有被調戲了的羞惱。
其實,調戲什麽的,他也是很喜歡的不是?
前頭鳳鳴正快活地與媳婦說話,不經意地一個回頭就瞧見了後頭的事兒,隻嚇得一哆嗦,輕聲道,“好啊,這光天化日的,這就要對美人兒下毒手啊!”
“怎麽說話呢。”齊善嗔了他一句,見後頭兩個都喜笑顏開,也覺得快活,點了點夫君的頭,見他被點之後一臉的飄忽,便歎息道,“除了阿容,誰還配得上咱們的阿元呢?”
“這個倒是真的。”鳳桐同意道,“換個人,就能叫皇妹欺負死。”不被欺負死,也得自己找根繩子去上吊,這如同阿容這樣一直頑強地護衛在阿元身邊,竟然還沒有心理變態想著報復國家的,真心沒有。
“今日的話,你隻去與父親說去。”齊善捂嘴一笑。
溫和儒雅英國公若是聽見女婿對自家外甥女兒這麽個評價,一定溫和儒雅地抽得他滿地找牙。
鳳鳴想到成親之前自家老泰山的溫柔一刀又一刀,哆嗦了一下嘴唇,垂著腦袋不說話了。
“我瞧著,三嫂如今的精氣神兒不錯,又有了身孕,竟又有些與從前不同。”與鳳鳴鳳桐的交惡不同,齊善與順王妃倒是很親近,雖不常走動,可是每每的心意卻都是俱在的,見鳳鳴並不阻攔自己與順王妃交好,她便目光溫柔地說道,“前頭你們男人間的事兒,我不懂,也插不上嘴,只是在後頭,卻不能不一團和氣。”若是她與順王妃也不和,那麽看在聖人太后的眼中,就是不懂事了。
“我娶你,就是叫你隨著心意過日子的。”鳳鳴不大注意這個,便大咧咧地說道,“你覺得她好,便走動。不喜歡,便當空氣就是。”
這已經是他第無數次這麽說了,齊善目光溫煦地應了,隻牽著他的手,含笑說道,“我過得快活,都是因為有王爺在。”見鳳鳴笑了,她便溫聲道,“前兒在府裡,我使人建了一個小小的武場,王爺喜歡舞刀弄槍的,便叫我瞧著也好。”聽見鳳鳴歡歡喜喜地應了,她目光一轉,便笑眯眯地說道,“今兒出宮,咱們何必還在府裡呢?不如去肅王府,給姑……”她一頓,這才微微紅了臉說道,“給叔王與嬸子請安。”
“這個好。”鳳鳴嘿嘿地笑了。
這倆人走著走著就不管後頭的妹妹了,阿元也不指望他,此時隻小小地又給了阿容一口,這才覺得很應該端起來了,便從阿容的懷裡鑽出來,認真地說道,“那什麽,你是我的了啊,以後,不許你瞧別人。”
“我瞧過誰呢?”阿容不由一笑,見阿元滿意點頭,他便低聲笑道,“見過了殿下這樣可愛的女孩兒,誰能在我心上呢?”這話說得太無恥了,只怕京中八成的女孩兒知道自己遠不如熊孩子“可愛”都得大叫一聲投井自盡。
“這個倒是。”阿元特別地自信,此時便滿意地說道,“所以,你撿了大便宜了你知道麽!回家,要虔誠地給佛祖拜一拜才對。”
“回府就拜。”阿容也不駁她,溫和地應了。
公主殿下更得意了。
只是快活了好一會兒,阿元這才反應過來,隻心裡很爽地說道,“該去給皇伯父請安了。”她想了想,便與阿容說道,“你莫要去了,不然,今日之事,只怕皇伯父還要牽連你。”雖然王貴人一家很蠢,可是聖人到底不願意叫人見識到他的后宮有多蠢。阿容不在面前,也就忽略過去了。若是阿容此時出現在聖人的面前,聖人只怕心中會有些痕跡,到底不美。
“如此,你自己也小心。”阿容便叮囑道。
“皇伯父不會傷我。”阿元揮著手叫阿容走了,這才慢悠悠地往聖人的書房去。聽了通傳知道聖人屋裡沒人,公主殿下便不客氣地進去了。一進去,就見大大的案桌後頭,聖人正一臉專注地看著一本本的折子,看的太認真,竟是自己進來了也頭都不抬。
阿元不當一回事兒,隻悄悄走到了聖人的身邊,熟練地爬上了一下小小的腳踏,就開始自覺地研磨桌上的朱砂,特別的乖巧伶俐。
聖人批折子,公主磨朱砂。兩個人這樣配合地過了許久,聖人淡定地看完了最後的一本折子,就見阿元一臉認真地盯著自己眼前的朱砂,對折子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不由無奈地一笑,心說自己故意給這孩子瞧瞧關於這孩子親近人的折子,竟然她完全不動心,實在辜負了自己的一番美意,然而更多的,卻是對阿元這樣明白而喜歡,隻將這孩子撈過來,覺得這瘦了竟有些不如從前軟乎,含笑問道,“今日,怎麽有時間往皇伯父處來呢?”
“來與皇伯父告狀。”阿元一點遮掩都沒有地說道。
“說來聽聽。”比起玲瓏心的人,聖人更喜歡阿元什麽都擺在臉上,也知道她要告誰,卻只是含笑問道。
“王貴人家的女眷衝撞我,我放了幾句狠話,如今倒覺得只怕叫皇伯父為難了。”宮裡的事兒,聖人想知道的一定能知道,阿元的小心機在與前朝勾心鬥角的聖人面前完全不夠看,她也不願意與聖人做出虛偽的模樣,倒負了聖人對自己的真心的愛惜,此時直言不諱地說道,“王家不敬,今日藐視我,來日,只怕連旁人都不放在眼裡,我是不能容忍的,雖叫皇伯父為難,可是卻不後悔。”
“既然不後悔,便如此下去就是。”聖人摸了摸阿元的頭,見她張著眼睛看來,便溫和地說道,“皇伯父總是向著你的。”
“王貴人不過是個低等嬪妃,卻敢往宮外賜人。”阿元便小聲說道,“就算那不是阿元的表姐,阿元也覺得這有些越矩了,叫旁人瞧著,竟似乎是宮裡沒有規矩呢。”
“當日她報給我與皇后,隻說是一個宮女大了要放出宮去,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聖人記性不錯,頓時便想起來了,想到王貴人乾出這樣的事情,隻覺得滿心厭煩,對她的兒子也不那麽期待了,此時,便抱著阿元若有所思地說道,“王氏愚蠢,不是能夠教導龍裔的人,日後,”他卻突然皺眉道,“這個孩子,真是有些叫朕為難了。”他的目光,看著面前的桌案道,“若是個皇女,就好了。”
這句話,估計聖人都不需要從別人嘴裡聽到答案,阿元隻抓著皇伯父的盤龍扣當個聾子。倒是聖人出了一會兒的神,回過神兒來,低頭看著阿元一臉的沒意思的模樣,便笑問道,“才聽說你與湛家那小子在禦花園裡快活的不行,這見了皇伯父就不得勁兒了,莫非,我是不如湛家小子的?”頓了頓,見阿元捂著自己的小嘴兒嘻嘻地笑,他便無奈地說道,“這湛家的小子,也不知是走了什麽好運,竟能得你的青眼。”
“先下手為強呀。”熊孩子用“人格魅力”征服了一個美少年,此時也美,便搖頭晃腦地說道。
聖人偏頭噗嗤一樂,摸了摸這得意洋洋的熊孩子的頭,這才含笑問道,“要不要,皇伯父給你指婚呢?”
“指婚是指婚,只是,兄長們若是看阿容不順眼,這也要來個九九八十一難。”阿元舊事重提,此時目光狡黠,壞笑道,“我喜歡阿容,可是,無傷大雅地欺負一下,這多多好的情趣呀。”她頓了頓,蹭著聖人的衣襟笑嘻嘻地說道,“我還知道呢,舅舅怎麽欺負了四皇兄,回頭都與皇伯父說了,您還笑得不行,給舅舅支招來著。”
苦逼皇子鳳鳴真是前世不修,不僅攤上了世上第一難搞的老丈人外加叔祖父,還遇上了一個特別喜歡看兒子疲於奔命娛樂自己的凶殘的父親,至少阿元是知道,每當英國公進宮,禦書房裡傳來的聖人愉快地大笑,可不僅僅是聖人見到了好朋友來著。
被聰明的侄女兒拆穿了,聖人不由摸了摸鼻子,搖頭笑道,“如今,可不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阿元嫌隙地看了皇伯父一眼,想了想,這才歎了一聲,先將桌上的茶水喝了,擺足了譜兒這才一小口一小口地吐氣兒,像隻小青蛙一樣,慢悠悠地說道,“見月明?您上回是不是與舅舅說,叫舅舅去管四皇兄要什麽小木雕?”鳳鳴的手藝不錯,知道齊善喜歡稀罕的玩意兒,便自己也學著雕些木雕出來,出師後也孝敬了聖人皇后,不過都不多,大頭還在他媳婦兒的手裡呢。
聖人眼紅了,覺得自己的存在感微薄了,偷偷指揮英國公去管鳳鳴要木雕,還要一套一套的,英國公面前,鳳鳴哪裡敢吐出半個不字呢?含淚雕完了,累的吐血,隻抱著軟乎乎的媳婦兒哭泣,卻不知狠心的老泰山後頭還有個狠心的親爹,那木雕如今還在聖人的宮中妥善地擺著呢。
“難道皇伯父沒分給你?”聖人臉上掛不住地問道。
阿元望天,覺得叫聖人一擊即中了。
“我才不稀罕。”望了會兒天,阿元便理直氣壯地說道,“四皇兄那點子手藝,算什麽呢?皇伯父是沒看見,阿容給我的簪子,都可好看!”伯父與侄女兒此時沐浴在外頭瀉進來的陽光下,頭碰頭地小聲嘀咕,就聽見那熊孩子似乎佔了上風,此時嘰嘰咕咕地說道,“阿容的手藝才巧,而且,他特別的有原則,從來不給別人雕簪子。”簪子,是公主殿下的獨享之物,阿元只要想一想,都覺得好生歡喜。
聖人動了動嘴,還是沒有說出反駁的話來。
若是普通的木雕,他還能仗勢欺人命阿容雕一個呈上來。可是簪子這玩意兒不大,含義卻很要命,他若是管一個美少年大咧咧地要一隻美少年親手做的簪子,那後果……
心裡嘖了一聲,聖人頭一次敗在了厚臉皮的侄女兒的手裡。
點了點阿元的頭,聖人也覺得這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了,在朝中的壓抑也好了些,又與阿元說了一些孩子話,就聽見阿元很熟練地摸走了自己案上的一錠松煙墨,聖人的臉色便精彩了起來,隻問道,“你功課不多,要墨做什麽?”這塊松煙墨,確實是外地特意進山的好東西,可是阿元一直都隻喜歡金銀珠寶,哪裡有這麽“風雅”的愛好呢?
“阿容字兒寫得好極了,皇伯父這不是應寶劍贈英雄麽?”阿元飛快地回答,這才將自己喜歡的一隻白玉小龜塞進了荷包,嘴裡嘀咕道,“這小王八兒不錯。”
眼見熊孩子不但自己拿,還給心上人也拿,聖人此時終於明白什麽叫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胳膊肘兒往外拐了,隻恨恨地點著阿元的小腦袋說道,“給皇伯父等著。”侄女兒舍不得收拾,侄女兒的心上人,隻好在此處頂上了。默默地在肚子裡笑了一聲,壞心的皇伯父便低頭問警惕的外甥女兒道,“阿容年紀也不小,很該歷練起來,朕看好他,這幾年叫他見識多些,以後才好大用。”
“您想叫他往前朝去?”阿元抖著小耳朵敏銳地問道。
便是聖人,也得歎一聲這孩子確實機敏,只聽了些話音,便能知道自己的意思,此時便含笑道,“你倒是明白。”見阿元露出了舍不得的模樣,他的心裡便有些難受,隻摸著阿元的頭說道,“不然,且再留他幾年陪你?”
“男子的前程可不在后宮。”阿元嘟著嘴說道,“他是個有能為的人,怎麽能困與后宮,隻做個侍衛呢?”雖然她是快活,可是卻不願意見到阿容蹉跎時光,見聖人低頭認真地看著自己,阿元心中一動,隻歎道,“雖然日後我想他,可是能叫他給皇伯父出把子力氣,不也算是阿元在皇伯父的身邊盡孝了麽?”她精神微微一振,勉強地笑了,說道,“有什麽累活兒,別人不愛乾的,您就使喚他就是。”
就算是聖人想著這麽乾,如今叫阿元說得心軟,也絕了之前的想法了,此時想了想,便搖頭笑道,“那是你喜歡的人,他父親也很得力,如何倒落於人後?”閉目想了想,聖人便含笑道,“戶部正有缺,你父王又管著戶部,便叫他好生與你父王學吧,日後若是好,再想別的。”
“皇伯父的朝廷,皇伯父說了算。”阿元的豁牙可算是長齊刷了,如今特別地愛笑,外加炫耀自己的小白牙,對著聖人笑得天真爛漫,這才在心裡覺得滿意了。
雖然不是六部之首的吏部,不過戶部也很重要,也算是不錯的地兒了。
沒有她方才的那點子小說法,只怕聖人就要將阿容給送到太子宮去。雖然太子地位穩固,阿元也願意叫阿容與太子親近,以圖新朝,然而此時聖人正是春秋鼎盛,阿容作為掌禁軍的城陽伯的長子,還不到與太子親近的時候。
趁著此時先把朝裡混明白了,日後太子總是會重用他的。
阿元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這與聖人說話,就聽見外頭有鶯鶯燕燕的聲音,隔了一會兒,便有人進來稟告道,“常在小主親手做了玉露羹,來給陛下請安。”
聖人挑眉,然而見阿元一臉的不樂意,便隻笑道,“將東西放下,叫她回去。”見阿元扭頭不理,聖人隻搖頭在心裡歎氣,與那內監道,“叫她安分些,不要總出這樣的花樣!禦書房,也是她能來的地方?”見訓斥了那常在,阿元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聖人也知道阿元不喜歡宮中的嬪妃,便無奈地說道,“怪道母后總說,你是個癡兒。”換了別個,只怕就為了不叫自己生氣,絕不會在臉上露出對自己后宮的這種毫不掩飾的不待見。
“整日家都打扮得妖妖叨叨的,阿元不喜歡。”阿元自幼長於宮中,什麽沒有見過,哪怕是叫皇后護著少看了許多的汙糟事兒,該知道的,她也都知道。
嘴上都是好姐妹,背地裡一個個地捅刀子,不說旁的,前頭裡一個美人歌聲好聽,叫聖人隨口讚了幾句,竟然就輕狂了起來,還沒輕狂幾日,卻不知緣故倒了嗓子,如今瘋瘋癲癲,到處叫說有人害她。這樣的事兒連皇后都防不過來,也叫阿元覺得煩心極了,隻低聲道,“與皇伯父憋著難受,不想瞞著。”
“這話,隻與皇伯父說,別出去說了得罪人。”聖人並不動怒,隻默默阿元的頭,有些為她擔憂。
若是這孩子無人能護住,這麽個性情,如何能過得好呢?
“阿元不傻,除了您,我才不與旁人說這個。”阿元依賴地抱著聖人的脖子,拱了拱,這才小聲說道,“因為是您,阿元覺得說什麽都自在。”
這樣全心的依賴,正是長在天家的皇帝缺少的,摸了摸這個有些癡意的孩子,聖人還是心中一歎,低聲道,“不管到了什麽時候,皇伯父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見阿元應了,他這才叫人將那雨露羹帶下去賞人,托了拖阿元的小身子笑道,“一會兒,與皇伯父去皇后宮中,總叫你開心了吧?”
見阿元果然點頭,他一笑,正要揶揄一下這個差別對待的小東西,卻見門外,一個小太監踉踉蹌蹌地衝進來,撲到地上頭也不敢抬地呼道,“陛下,后宮過來報信兒,王貴人小主難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