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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榮寵》第124章
  第124章

  城陽伯夫人的兄長這次回京,在地方的考評極好,又有他媳婦陳留郡君相助,很容易地就再上了一個台階,如今已是禮部侍郎,若論官位,也算是能與總督結親了。

  況城陽伯夫人娘家的幾個侄兒,都隨父親生得極好,文章也好,是能出息的人。肅王妃從前還與阿元念叨過,眼下聽見婚事沒成,就好奇地問道,“難道是他家不願意?”

  “哪兒啊,”蘇蓉快人快語,就在一旁道,“我幾個舅舅早就盯著呢,如今每家出了一個表姐表妹的,都訂給了哥哥們。”陳留郡君一共三子,據說她那幾個王府的舅舅想要搶個外甥做女婿,自己關起門來先打了起來,簡直不能更搶手。再想想那幾個虎視眈眈的表姐表妹,蘇蓉就與阿元笑道,“眼下,看的可緊了,那哥哥們哪裡還能分出來一個呢?”

  城陽伯夫人也笑了,指著她笑道,“這話,等回去我與你哥哥們說去。”

  蘇蓉嘻嘻哈哈地與阿慧出去了。

  “如今,是不是打算起你們家來?”肅王妃便笑道,“別忘了,你家二房,還有個小子呢。”

  “這個……”城陽伯夫人遲疑了片刻,雖覺得不大可能,卻還是請了二太太與三太太一同過來。

  不大一會兒,就聽見外頭有笑聲傳來,蘇蓉先進來,指著後頭的兩個穿戴仿佛的女孩兒,與城陽伯夫人笑道,“閔家的小姐們來了。”說完,就見其中一個更美貌的盈盈拜倒,對城陽伯夫人清凌凌地說道,“給夫人請安。”她說完,後面的那個女孩兒也微微一笑,給城陽伯夫人福了福,並不多說。

  倒是蘇蓉與阿慧詫異地看了一眼,走到了阿元的身邊沒有說話。

  “瞧瞧這水靈靈的姑娘。”城陽伯夫人與肅王妃笑道。

  “我只聽說閔家只有一個大小姐,莫非就是這位?”肅王妃穩穩安坐,在外人面前端莊貴氣,此時看了看前頭那突然臉色有些僵硬的女孩兒,又指了指後頭那個斂目,很是本分的姑娘道,“這個又是哪位?”阿元眼尖,就見那後頭的女孩兒身邊跟著的丫頭的臉上露出不忿之色,心中微微一動,這才笑道,“莫非是客居的表姑娘?”

  “這位是肅王妃娘娘。”城陽伯夫人也挑了挑眉,心中對這兩個女孩兒誰才是閔家的小姐有了猜測,卻面上不動,與這兩個女孩兒笑道,“給王妃請安吧。”

  “給王妃請安。”先頭的那個確實機靈,急忙過來給肅王妃磕頭。

  後頭的那個女孩兒也給肅王妃請安後,又到了阿元的面前,福了福,口中道,“給殿下請安。”

  “你識得我?”阿元不認得這姑娘,見她模樣並不十分美貌,卻有一種穩重端莊,目光也不遊弋,便好奇地問道。

  “前兒在平成郡君的宴上,遠遠地見過殿下一次,只是沒有機會給殿下請安。”這女孩兒恭敬地說道。

  “你就是閔大人的千金吧?”阿元見她有禮溫文,面上帶著幾分書卷氣,可見是個學問不錯的,心裡有些小嫉妒,卻還是並不討厭規矩的女孩兒,況她爹是個逗兒,公主殿下其實還是很同情攤上了這麽一個親爹的姑娘的,不由同情地說道,“真是難為你了。”說完,就一歎。

  這姑娘似乎知道阿元在說什麽似的,聞言就抿嘴露出了笑來,低聲道,“父親把那日與殿下之事,說與臣女了。”說完,臉上也帶了無奈之色。

  “閔家姑娘不必這樣有禮。”阿元就笑道。

  “殿下稱我閔柔即可。”這閔柔便急忙說道。

  “莫非閔大人,是希望有個溫柔的閨女?”阿元就笑問道。

  “可惜,似乎不那麽合乎父親的念想。”閔柔見阿元態度溫和,也聽聞榮壽公主對於女孩兒大多和氣,便頓了頓,做出了無奈的模樣來。

  阿元果然覺得這姑娘不是那麽刻板無趣,指著她大笑,心說逗兒總督竟然還有天大的造化,這閨女可真不是一般人呀。

  眼見閔柔三言兩語就與阿元親近了起來,城陽伯夫人便與肅王妃笑道,“王妃瞧瞧,這些小姑娘們間有更多的親近的話,咱們隻坐著,竟不知如何插嘴。”說完,見面前那女孩兒強笑著起身,帶著幾分不快地看著閔柔,心中早就不那麽喜愛,卻隻溫聲道,“這位是……”

  “閔大人是小女的姨丈。”這女孩兒急忙賠笑道,“小女父母在外地,如今是陪著阿柔在府中,免得她一個姑娘家寂寞。”

  到底心中憤憤,覺得閔柔藏奸,不願意叫她與公主說話。

  此時閔柔已經過來,又奉上閔大人的帖子,城陽伯夫人看了帖子也就罷了,不過是命人送了表禮上來。因閔江如今已經是尚書,不好薄待,阿元側頭就見那禮上是數件首飾,皆是晶瑩剔透,又有進上的宮緞,花樣光彩,這才笑道,“這才是姨母喜歡的姑娘呢。”

  “難道我還沒有給過你?”城陽伯夫人便笑道

  “公主殿下,自然是應有最好的。”因廝見過,那名為宋月的女孩兒便急忙說道。

  阿元只是笑笑,卻聽閔柔低聲道,“不請自來,還請夫人別與咱們姐妹見怪。”見城陽伯夫人面露溫和之色,她隻輕聲道,“在京中,我們姐妹走動的少,父親心疼咱們,因此帶著我們出來,也是與府上親近,父親也不擔心失禮。”說著說著就親近了起來,果然城陽伯夫人微笑點頭,覺得這姑娘不是那樣孤高不知世情的,雖沒有母親在,規矩倒是也很不錯。

  “從前閔大人與我家來往,我是聽說過你的,只是從未相見。”城陽伯夫人便溫聲道,“若是你願意,常來也可。”

  “還請夫人別煩我。”閔柔急忙說道。

  逗兒總督的閨女,果然會順杆兒爬,阿元給這姑娘豎了一個大拇指。

  阿容並不願意與不相識的女孩兒同坐,早就避開了,在外頭等了一會兒,聽見裡頭破孩子笑得開心極了,一點兒都沒有出來相會的意思,便心裡抽打這個熊孩子,一邊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走了。

  裡頭城陽伯夫人不過是細細地問了些閔柔如今讀了什麽書,因閔柔聽過榮壽公主氣得自家老師鄭閣老兒肝兒疼的,因此便隻笑道,“不過是識得幾個字罷了。”又說自己不過是對詩詞略會一下,卻不大精通,果然就叫阿元對自己投來了開心的目光。

  “小女識得多些。”一旁的宋月顯然也是做過些功課的,便急忙與城陽伯夫人賠笑道,“咱們姐妹是尋常的人,只是聽說從前夫人的府上,曾有詩集流傳,其中‘嫁與東風春不管……’等等,每每說起,都覺得風流別致,叫人滿口余香。”

  “姐姐!”閔柔的臉色突然就變了,急忙說道,“不過是聽別家姑娘說過這麽一句,何必這般炫耀!”

  “你素來不喜這個,我喜歡,難道也不行麽?”宋月沒有見肅王妃的臉色變了,竟似乎帶著幾分怒意,隻覺得叫這表妹阻止,是她看不過去自己在王妃與伯夫人面前露臉,想到她一個無母的女孩兒,卻有大造化嫁到高門去,心裡有些嫉妒,就甩開了閔柔的手,與面上不動的城陽伯夫人笑道,“還有葬花吟,簡直就是千古……”

  “夠了。”城陽伯夫人淡淡地將手中轉著的茶杯放在桌上,頷首道,“姑娘果然博學多才。”

  閔柔竟不知從來比自己伶俐的表姐,怎麽就說出這樣的胡話來,起身便低聲道,“這樣的詩詞,竟班門弄斧,叫夫人們笑話了。”說完,卻不知該說些什麽,勉力想了想,便隻強笑道,“前兒在平成郡君處玩耍,郡君還連說要來給夫人請安,不知可過來沒有。”她搬出了平成郡君,城陽伯夫人的臉上果然就露出了笑意,微微頷首道,“這孩子是個實心眼兒,可不就過來了。”

  “從前與郡君一同相處過幾日,很得郡君的照顧。”

  “對了,我記得,她父親當年也是在直隸為官。”城陽伯夫人眼中露出笑意,含笑道,“你們同在一處,該是很要好。”見閔柔點頭,城陽伯夫人便若有所思地說道,“平城剛烈,能與你親近,可見你的性情與她相投。”

  閔柔急忙又說了些,方將之前之事岔開,屋裡回暖,肅王妃的臉上又有了笑模樣。

  阿元見了就深深地歎氣。

  這宋月確實機靈,可是卻不知,她所獻寶一樣說給肅王妃與城陽伯夫人聽的這段詩句,是當年英國公府上一個被驅逐的庶女所寫。當年這庶女曾經萬般陷害過肅王妃與城陽伯夫人,這樣的人,就算如今已經不知死到哪裡去了,卻還是叫肅王妃恨到骨子裡去,是絕對聽不得這人的一切的,宋月如此,已經是犯了忌諱,不是閔柔在一旁給她轉圜,只怕立時肅王妃就要發作她。

  若是叫肅王妃給她沒臉,這宋月今後,還如何在京中走動呢?

  見閔柔不動聲色地叫肅王妃笑了,阿元就覺得有點兒意思了。

  明明宋月看起來很是與閔柔爭鋒,可是眼瞅著,閔柔卻似乎並不希望宋月跌到泥裡去,還想伸手拉她一把。

  況閔大人是個狡猾的人,也能忍這個丫頭,多少奇怪。

  想到宋月似乎是閔柔姨母的女兒,阿元見她還微微護著宋月的模樣,心裡有些明悟。

  許是當年,這宋月的母親對閔家有恩?

  才說了幾句話,外頭就有腳步聲過來,不大一會兒,湛家的兩位太太就叫丫頭們簇擁著進來,三太太還好,只是抿嘴溫柔地低頭笑,倒是二太太,素來爽利,此時目中帶著幾分光彩,望向兩個陌生的女孩兒。前頭的宋月美貌纖弱,弱不禁風,不大符合她的審美,倒是閔柔落落大方,雖不是十分的美貌,卻很耐看,就見二太太一邊坐在了城陽伯夫人的身邊,一邊笑道,“這二位小姐,倒是眼生。”

  城陽伯夫人介紹了,又有兩個女孩兒施禮後,二太太的目光就落在閔柔的身上,許久之後,有些意動,卻也有些不敢相信好事兒會落在她的手上。

  要她說,閔柔端莊,是個不錯的兒媳的人選,可是如今她父親如今已經是尚書,據說還要入閣,這樣的身份,若說的是正經的城陽伯府的公子還好,她家卻不過是二房,夫君如今不過四品,如何能高攀的上呢?心裡覺得可惜,湛二太太再次不舍地瞧了閔柔一眼,見她隻低頭,心裡愛的很,從手腕子上取下了一串蜜蠟手串來過到閔柔的手上,拍著她的手溫聲道,“我不如嫂子大方,你別嫌棄。”

  “太貴重了些。”閔柔急忙推道。

  “給你你就收著。”城陽伯夫人笑著叮囑了一句。

  阿元卻往外看了看,一見阿容真的走了,有些不舍,與長輩們告罪,自己出來,直奔前院,果然見阿容正陪著閔江說話,見逗尚書的爪子還要往自家駙馬的手上摩挲,神聖領土不容侵犯的公主殿下立時怒了,黑著臉走到了花廳裡,默默地,用狼一樣犀利的目光看著尚書大人的那隻狗膽包天的爪子,看的這尚書一臉的汗,訕訕地收了手,這才滿意頷首,順便冷冷一哼,哼的這家夥更加發抖,這才坐在了阿容的身邊虎視眈眈,順便把覬覦自家美人兒的家夥都瞪走。

  這麽一副蹲守美人兒的模樣,實在叫肅王丟臉極了,歎息道,“不知隨了誰!”

  城陽伯頓了頓,心說這跟王爺一樣一樣兒的,到底忍住,依舊是一張肅然的臉。

  閔江其實,只是想跟未來一定會在朝中很風光的駙馬爺親近一下,拉個小手兒其實也是很純潔的意思,然而見到榮壽公主竟然這麽護食,連跟手指頭都不叫人動,想著似乎這回馬屁似乎拍到了馬腿上,抑鬱了一下,卻只是含笑與黑著臉的肅王笑道,“前些時候在陛下的禦書房,見過公主一面,從那以後,公主的風采給微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敢跟聖人擠在一個椅子裡坐的,尚書大人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好漢。

  “好漢”公主滿意頷首,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兒人格魅力,難免叫人心生仰慕,戀戀不忘。

  阿容從阿元的臉上看到了這樣的信息,窒息了一下。

  好大的臉!

  “你過來做什麽?”見兩個小的目光黏糊在了一起,肅王很頭疼,忍不住問道。

  “後頭閔大人家的姑娘比我討喜多了,我失寵了,那屋裡還怎麽待呢?”阿元便幽幽一歎。

  心懷鬼胎的閔江聽說閨女很招人喜歡,頓時心裡樂開了花,竟忍不住眉飛色舞地問道,“真的很受喜愛麽?!”

  “嗯。”阿元目光沉沉地看著這逗兒,覺得丫有陰謀!
  確實有點兒陰謀來著。

  閔柔年紀漸漸大了,作為疼愛閨女的親爹,閔尚書真是為了閨女操碎了心,從來都是別人配不上閨女,沒有他閨女配不上的人,低嫁恐委屈了閔柔,可是想想要將愛女嫁到高門去,閔尚書一想那大宅門裡頭三妻四妾的,通房滿地走,就覺得心肝兒疼,很舍不得叫愛女往這樣的人家去吃苦。

  想來想去,看中了湛家老大,被拒絕了,他本就沒有了結親的意思,不過想到如今榮壽公主得寵,似乎跟湛家走得特別近,尚書大人的心裡又活泛開了。

  幾晚上沒睡覺,尚書大人睜著一雙黑眼圈細細地品了品湛家,可惜了一下大房三哥兒子都是有主的了,目光落在了不顯山露水的二房一看,嘿!還真有條漏網之魚!

  二房,可有個兒子沒有成親!鑽研了一下,再知道了這湛家四爺眼下真的沒有定親,他母家是一門武將,有個姐妹如今在跟三公主做妯娌,閔大人就覺得這位也算是一顆明珠了,想到了湛家是子孫不納妾的,很怕被人捷足先登,帶著閨女就上門了,如今聽見閔柔很被人喜歡,這位尚書眼睛裡放著叫人害怕的綠光,連聲笑道,“不是我吹,見過我家柔姐兒的夫人們,那都愛的什麽似的!”說完,就是一段高亢的笑聲。

  又開始逗兒了。

  阿元真是很無奈地看著這家夥,見城陽伯似乎並不在意,再一次為這位未來的公公點個讚。

  任你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真是好樣兒的!
  尚書大人笑了半天,沒人捧場,很是抑鬱,哀怨地看了看斂目的城陽伯,覺得女方家求親這實在太跌份兒了,哀怨地看了城陽伯一眼,這才試探地說道,“我閨女,賢良淑德,真的特別會過日子。”

  “哦。”城陽伯應了。

  閔尚書等了會兒,沒有等著別的,頓時傻眼。

  這是第二個慘遭荼毒的家夥,從前被“哦”了許多年的肅王殿下,可算是有第二個人苦逼了,頓時滿意起來,對著城陽伯含笑點頭。

  城陽伯也沒有給他一個眼神上的回應。

  “湛大人,給個話吧!”閔尚書抹把臉,覺得自己敗了,歎氣道,“咱們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了,怎麽樣?做個親家如何?!”說到這裡,他就忍不住更準確點兒了,飛快地說道,“貴府二房,我記得有位少爺,如今在外地的書院讀書?”

  “去問幾位太太。”城陽伯便與小廝吩咐道。

  那小廝領命去了,閔江此時默默地等著,心裡很是焦急。

  從前沒有感覺的時候,他並不覺得湛家如何。可是如今把好處都扒拉開一看,湛家的條件真的不是一般的好,不僅富庶,況還連著皇親,上頭幾個夫人都是溫和的,在京中的名聲極好,日後有這樣明理和善的婆婆,閔柔嫁過來不會叫人為難,想到這裡,他心裡就跟油煎了似的,竟有坐立不安的模樣,雖不大好看,然而阿元見他一顆慈父心腸,又想到他為了發妻,竟然不續弦不納妾,也對他的人品高看了一眼。

  不大一會兒,這小廝回來,與城陽伯稟道,“二太太是願意的,如今很是歡喜。”

  “如此,改日咱們就換庚帖。”城陽伯便與松了一口氣的閔江道,“是湛府聽聞府上的小姐賢良淑德,因此上門求娶。”這樣,就是給了閔家姑娘臉面了,聽了城陽伯這話,果然閔江的臉上露出了狂喜來,連聲道,“還得再鄭重點兒才好!”

  阿元無語看他。

  不帶得寸進尺的。

  “咱們家姑娘這麽好,也得叫大家夥兒都知道不是?”尚書大人表示叫人知道湛家看重,閨女在京中才更有體面。

  “可。”城陽伯對女孩兒更溫和,況本不是大事,便應了。

  眼見這事兒說定了,閔尚書頓了頓,就期期艾艾地問道,“這個……原不該我問,只是貴府上,是真的不納妾的,對吧?”

  “對。”城陽伯頷首,見這尚書大人還是有些不放心,便淡淡地說道,“想要納妾的,淨身出府,妾出子女,不能入族譜。”

  多麽明理的人家!
  尚書大人熱淚盈眶了,上前深情地握住了城陽伯的手,哽咽道,“湛兄!我!”

  城陽伯皺眉抽出手,在衣裳上默默地擦拭了幾下,嫌棄的意味簡直晃瞎了尚書的狗眼。想要發怒,不過閔尚書是個寬容的人,想到這以後可是親家呢,只在心裡默默詛咒,臉上露出了一個和善寬容的笑容,便是嫌棄什麽的,只要親事別黃了,那都是浮雲。

  阿元已經趴在阿容的肩膀上笑得渾身都抽抽,半天才回過神兒來,卻不敢再看這位尚書了。

  肅王見城陽伯這麽簡單地就跟即將入閣的閔江牽上了線,心裡真是覺得傻人有傻福,腹誹了一下,也覺得自家兩個小子不大給力,聽了一會兒,有些晦氣地帶著很不舍的媳婦兒與閨女回了自家王府,才下車就要抽吃裡扒外的熊孩子,就見這破孩子一路跑的飛快,這一次覺得不能饒了她,死命跟在後頭追,追了半天,就見阿元正跟自家不知在想些什麽的兒子撞到了一起,把兄長推倒,趴在老三鳳玉的身上不動了。

  眼見兒子遭此大難,肅王簡直想要歎氣,頓時無奈地過去拉閨女兒子起來,卻見這三兒子更做夢一樣飄飄蕩蕩地起來,正覺得這兒子不知又在抽什麽風,肅王的目光落在鳳玉那張似乎帶著夢幻一樣的臉上的時候,陡然驚了。

  那一隻眼睛周圍,都發黑了的淤青,是個什麽情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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