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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斷案:女心理師》第75章
  第75章

  後半夜裡,蘇小培稍好了一些,呼吸有力了少許,身上也沒那麽燙了。她偶爾半睜了眼,會說渴,冉非澤給她喂了水,她又迷迷糊糊睡過去。九鈴道人看著她,很難相信洗刷冤屈得靠這樣一個古怪女子。這世上怕再找不到能比她更狼狽的吧?看那短發、那身衣裳,髒髒的明顯是臨時縫製的布襪。

  冉非澤對他的目光有些不喜,他家姑娘衣裳不整,看得這般仔細做什麽。他把蘇小培的姿勢調了調,只露了些肩背出來。

  九鈴道人似是察覺冉非澤的心思,清咳了一聲,扭過臉去,卻看到季家文正抱著那大刀匣打瞌睡。九鈴道人被這少年的憨樣逗得彎了嘴角,忽對冉非澤道:“待出了陣,我給姑娘卜上一卦吧。”

  九鈴道人素有神卦之稱,得他卜卦,江湖中人人求之不得。可冉非澤忽然有些心虛,想到蘇小培與他說的玩笑話,她說她是妖怪。他是不信她是妖的,可九鈴道人說過他為蘇小培卜卦卦盤裂了。嗯,民間傳奇,說書先生說的故事裡,可是有道長什麽的除妖驅邪……

  冉非澤有些不安,這道人這般主動要卜卦,是何居心?“也不知她願不願意,道長好意,我先代她謝過。”

  九鈴道人微皺眉,但沒言聲。

  之後再沒人說話,大家各自閉目養神,到了天剛明時,有晨光透過霧層灑了進來,冉非澤等才發現霧已經淡了。蘇小培雖然虛弱,但顯然好了許多,眼睛也能睜開,與他說覺得冷了。

  冉非澤搓搓她手臂,安慰一會太陽出來便好了。季家文從他的包袱裡摸出件外裳,說是乾淨的。特殊時期,冉非澤也顧不得嫌棄這是別個男子的衣裳了,忙把蘇小培包了起來,可蘇小培還是覺得有些冷。

  “我們快些出去,這離開玲瓏山還需要時日,姑娘這狀況得看大夫。”

  冉非澤自然知道,他抱起了蘇小培,與九鈴道人和季家文一商議,大家討論了個基本路線行法,這就出發。

  霧比昨日的淡,加之季家文來回走了三趟,九鈴道人又是個老江湖,冉非澤這次左右有人護著,也能定下心來尋思,於是三個人還算順利行了一大段。偶有暗箭觸發襲來,季家文手持冉非澤的匣盾,九鈴道人的九鈴斬,都將蘇小培護住了。

  就這般有驚無險過陣,終於隱隱聽到了其他人的喊聲。季家文衝那方向喊了兩聲,卻是沒人應。九鈴道人震晃九鈴斬,鈴音穿透迷霧,向其他人示警。冉非澤留心周圍,忽道:“小心,霧似乎變濃了。”

  九鈴道人皺眉頭:“難不成有人又啟了陣?”

  “啊?”季家文挺直腰杆,有些緊張。昨日冉非澤也說那棵樹是別人故意打斷的,難道真有惡人潛伏周圍?

  “確是有人暗中搗鬼。”冉非澤非常地生氣,若是以往,搗亂一起玩玩他倒是願意奉陪,整不死對方的,可如今連累了蘇小培涉險,讓他非常惱火。整死對方都不解氣。“莫要讓我知曉是誰人這般齷齪。”

  “我們離出陣的路很近了,莫慌莫急。”季家文被兩個前輩同時掃了一眼,這才發覺自己緊張的像是哄孩子的口吻。

  九鈴道人收起了九鈴斬,他不動,九鈴斬便安靜下來。“你如何看?”他問冉非澤。

  “他的目標在我和蘇姑娘。”

  “江掌門等一眾人都來了,只要能匯合,那人怕是再難做怪。”

  冉非澤抿緊嘴,他在心裡已有懷疑的對象,但他還未想到那人為何要如此。九鈴道人看看四周,這一段路甚是關鍵,霧一濃,凶險便增了幾分。

  “這般好了,我在前頭探路,九鈴斬之音好辯,你們聽著鈴音尋常便是無事,若是鈴音急響,便是我揮斬擊打暗器之聲,這般,你們便能知前方凶險。季小哥手上有盾有刀,能護著你們。隻一段路,該是能闖過去的。”

  季家文與冉非澤皆是點頭應了,於是九鈴道人隻身開路,季家文打開匣盾在後頭護著,由冉非澤聽音辨勢,一路指點著走。

  九鈴道人不小心觸了兩處機關,所幸最後均是化險為夷,在最後一段路上,終於遇著了前來尋他們的眾人。大家碰頭,終是安下心來,互相報了情況,好些人受了傷都在陣外安置,江偉英、蕭其他們領著幾個功夫好的來陣中尋人。話不多說,趕緊組隊排陣,闖了出去。

  濃霧越來越淡,最後眼前終於開闊清晰,冉非澤心中是松了一大口氣,低頭看看蘇小培,她被裹在衣裳裡,顯得更小了,臉色慘白,相當虛弱。

  “還冷嗎?”

  她點了點頭。冉非澤心疼得抱緊她,天上豔陽高照,他們幾個個個跑得一身汗,她穿著三層衣裳卻還覺冷。

  “再忍忍,我去找藥。”

  蘇小培點點頭。她不忍還能怎樣?既病之則安之,只是她好不服氣啊。怎麽就這麽倒霉呢?
  冉非澤隨著眾人來到陣外的營地,遠遠看到許多人正坐著休息。蕭其指指兩邊,囑咐道:“莫要靠近,隻中間這段是安全的。”冉非澤應了,先尋找方平和付言。這兩人都在,身上還都有些傷,不重。

  冉非澤隻掃了他們一眼,便去找江偉英索藥。江偉英幫著看了看蘇小培,也道毒怕是無大礙,只是先前中毒體虛,在林中過夜凍著了,拔了毒根還得找大夫治病才好。

  冉非澤點頭,道他也是知道,但眼下先求毒根去盡。江偉英拿了藥給他,冉非澤看了聞了,才給蘇小培服下。

  蘇小培撐著精神問:“這才一夜工夫你就給我塞了三回藥了,靠譜嗎?”話是這般說,但還是乖乖把藥吞了。

  “啥?”冉非澤看她全咽下了才放心。“你是想道穩妥嗎?”

  蘇小培沒力氣:“我腦子轉不動,別跟我撇詞兒了。”

  “甚是穩妥。你瞧你還挺有精神頭逗嘴的。”

  真想給他個白眼,蘇小培閉上眼,努力再睡過去。冉非澤再摸摸她臉頰脖子,覺得她狀況確是穩定了,這才有閑工夫琢磨眼跟前的情況。一琢磨,發現不見了九鈴道人。仔細聽,他那九鈴斬的鈴音飄忽得挺遠。

  冉非澤問江偉英:“九鈴道長在何處?”

  江偉英也四下看,如今大家合匯,數人一堆數人一堆正各自說話歇息,卻還真是沒看到九鈴道人。“方才我還見著他了。”

  冉非澤再聽,已經聽不到九鈴斬的聲音,這表示九鈴道人停下來,沒再走動。江偉英掃呼其他人互相找找,莫要再有人落單了,尋一尋九鈴道人。眾人去了,沒多久有人在林道那邊大叫:“快來人啊,找到了。”

  冉非澤聽出那是日月山莊羅華的聲音。眾人聞訊都往那邊趕,卻見一著道袍的身影伏面倒在了地上。

  那是九鈴道人。

  眾人大吃一驚。蕭其跑過去,扶起九鈴道人,發現他背後插了四支短箭,想來是被暗箭射中,因著有一支箭正中後心口,已氣絕。

  出此意外,大家莫不傻眼。明明方才還好好的,難不成是他想先行尋路,無意觸到了機關遭了難?
  冉非澤抱著蘇小培,看著九鈴道人的遺體,心情沉重。他把蘇小培抱了過去,讓她坐在一旁,自己仔細翻閱了九鈴道人的屍首,江偉英等人也認真看了,皆是一聲歎息。

  之後江偉英囑咐要將九鈴道人遺體安全帶出去,大家夥兒齊齊動手,用枝椏藤條綁了個擔架,把九鈴道人的屍體放了上去。然後扶著傷員背著行李,小心翼翼一路闖關,竟幸運再沒遇著大波折,花了一日的工夫,順利回到了玲瓏陣的入口索橋。

  索橋的那頭,好些人等著,其中有好些個神算門的,以掌門顧康為首領著候在那。見得大家出來了,先是面上一喜,但仔細看人群裡並無九鈴道人的面容,反而多了一個擔架,神算門眾人的臉色均是變了。

  待眾人過了橋,來到跟前。顧康等人撲到擔架處,見到上面躺著的確是九鈴道人,頓時面露悲色,一陣哀嚎。

  冉非澤皺著眉頭看著一切,蘇小培強打精神,也想仔細想,無奈全身難受沒甚力氣,眼皮子都睜不大開。

  顧康克制心情,翻看九鈴道人的屍首,看到是中了機關暗箭,閉了閉眼,問:“如何發生的?”該責怪該追究誰?
  曹賀東把當時的情形說了說,那時剛出陣,誰也沒料到還會觸發機關暗器,這個意外,著實是令人心痛的。

  顧康咬牙,忍不住還是要怪上一怪:“若不是你們這些自詡公平公道的名門大派,阻我神算門弟子與師叔祖一同入陣,我師叔祖沒個照應,才會出此慘劇。”

  “話不能這般說。”曹賀東可不甘被扣這樣一個帽子:“當時的情形,確是意外,九鈴道長武藝高強,誰又曾料到會這般?你且問問,誰人不是這般說?”

  “我。”

  人群裡忽有人這般說,曹賀東臉一沉,相當不悅。

  冉非澤。

  這人是非愛與人對著乾還是怎地?曹賀東轉過頭來,冷聲問道:“那冉大俠且說說,當時是何情形?”他就不信了,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他還真能換搗什麽亂子出來。

  冉非澤很冷靜:“情形便如曹掌門說的一般無二,看上去確是意外。但九鈴道長的傷處卻告訴我,他的死並不是意外。”

  此言一出,神算門那邊的人頓時警惕緊張起來:“此話怎講?”

  冉非澤看了一眼江偉英,又道:“道長的致命傷是後背心口那一箭,那處離得霧陣有些距離,機關暗箭的射力並不太強,道長雖是中箭,但並不致命,隻那後心口一箭,卻是刺得又準又深。”

  顧康等人忙再翻看屍首,這才注意到,後心口那支箭的深度,確是其它三支不一樣。

  冉非澤再看一眼江偉英,見他默默點頭,他又道:“江掌門也是看出蹊蹺,所以當時未動聲色,未曾宣揚,以囑咐抬上屍體安全帶出來,以免給那暗算之人可乘之機。如今已出玲瓏陣,各位江湖前輩各門各派皆在此,這話倒是可以說清楚了。”

  顧康聽得,瞪向一同闖陣的這些人:“如此,凶手便在你們之中?”

  大家面面相覷,沒人露出可疑的表情來。顧康盯著這眾人看了一圈,也看不出什麽,想說定是七殺莊趁機下的毒手,可沒憑沒據,又不敢妄言,再者,這玲瓏陣裡頭是不是這些人,有沒有人偷偷入陣害人也並非絕對可排除之事。顧康恨恨,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話。

  “道長為救我而身處險境,又遭此一難。我冉非澤定會找出真凶,以慰道長在天之靈。”

  “冉非澤。”一個神算門的弟子喊了起來,大家一看,那是九鈴道人的隨伺門徒,叫羅奇。“道長算出自己入陣必有大劫,但他說他這一生光明磊落,雖仇家不少,雖厭惡他的人不少,但他堂堂正正,他未殺害七殺莊的方莊主,他是被冤的。道長相信你定能為他洗冤,所以他無論如何,定要說服其他人共同入陣尋你們。如今他遭此一劫,也算是為了你。你定要說到做到,不但要找出殺害道長的凶手,更要抓到殺方莊主的真凶,還道長一個清白。道長所求,不過如此。”

  一番話說得眾人動容,所求不過如此,可惜已命喪黃泉。

  “我冉非澤,說到做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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