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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大明》第158章 隱患
  第158章 隱患
  在整個諸暨縣城百姓對酈家一次又一次的聲討中,今冬的第一場雪終於降臨了古越之地。這是一場江南地區極其少見的大雪,遮天蔽日的彤雲籠罩天穹,向凡間拋灑出大而密集的雪花,不但阻塞了道路,還將百姓們徹底堵在了自己家中。

  沒有了這些不斷狀告酈家種種不法之事的百姓,諸暨縣衙終於恢復了當初的平靜。楊晨兄弟二人也偷得浮生半日閑,在後衙生起火爐,溫上一壺酒邊喝邊說著話兒。

  只是幾句閑聊之後,楊晨又不自覺地將話題扯到了酈家身上。畢竟,這段時間裡這是他們面對的頭等大事,而且還有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他又怎能不時刻想著呢?
  “這段時日裡酈家就只是被動受告,看著幾乎連一點反擊我們的意思都沒有,這反而叫我更擔心了。‘鷙鳥將擊,卑飛斂翼;猛獸將搏,弭耳俯伏’我總覺得他們這是在醞釀一次對我的反擊,如今的示弱只是假象。二郎你有什麽看法?”在說完自己的擔心後,楊晨捧杯看向對面的兄弟。

  楊震深以為然地鄭重點頭,同時心下也大感安慰,兄長再不是那個不知人心之惡的書生了。當初在江陵,面對姚家的種種算計,他都全然不覺。而今日,兄長竟能從眼下的一場又一場的勝利中瞧出可能存在的危機,說明半年來的官場經歷已讓他成長許多。憂患意識,向來是踏上官場之人能不斷前進的關鍵品質。

  在喝下一口酒後,楊震才緩聲道:“大哥的憂慮不無道理。其實在上個月不斷有人狀告酈家,而他們卻都一一坦受時,我就覺得有些不對了。要麽,他們確是畏於我們縣衙的聲勢,不敢再如往日般囂張跋扈,畢竟邪不勝正嘛;要麽,就是他們已有了一個能打擊到大哥你的全盤計劃,現在不發作,只是時機尚未成熟。而以小弟的愚見,只怕後者的可能性要遠超過前者。”

  經楊震這麽一說,楊晨心裡的不安情緒就更重了幾分:“那你以為,他們究竟在打著什麽主意?”

  楊震苦笑搖頭:“這個我還真看不出來,也無從猜測。其實在有這想法後的近段日子裡我一直在注意著蔣主簿,希望能從他身上瞧出些端倪來。可結果,他也是一切如常,甚至比以往更加的規矩。這就叫我難以捉摸了。”

  確實,蔣充作為酈家安排在縣衙中地位最高之人,若是他們真想在縣衙裡做些什麽,必然要通過他。比如上次酈承紀一事,就是蔣充從中作梗才叫他脫罪。而這回,連蔣主簿都顯得格外正常,那就更叫人難以捉摸了。

  “會不會……他們要打那常平倉中糧食的主意?”楊晨突然提出自己的猜測,這是他最介懷的一件事情。畢竟既然對方之前能輕易把倉中糧食偷走,今年又在短短時日裡掩蓋問題,就足以說明酈家有能力在常平倉做手腳了。

  楊震斷然搖頭道:“他們這次可沒這本事了。早在將酈承紀抓來後,我便擔心他們會以倉中糧食對付大哥,所以讓阮五、王海兩人去那照看著了。這一個月來,他們一直留守常平倉,並未有什麽異樣事情發生。”

  “那就好,那就好。”楊晨聞言略松了口氣,隨後才有些佩服地看向自己的弟弟:“還是二郎你想得周到哪,竟早早就派人護著常平倉了。若是等我想起此事,只怕就讓他們得逞了。”

  “大哥只是諸事繁忙,一時沒有顧到而已。既然你顧不上,我這個做兄弟的自然要稍微幫襯一下了。”楊震很是謙讓地說道。隨後,他又蹙眉道:“但這麽一來,我們卻更摸不透酈家的真實目的了。就目前來看,他們手中能打的牌也就這麽幾張而已,不在縣衙內部,就是糧倉,難道他們還有第三個突破口嗎?”

  楊晨也以手按了按微微有些發痛的腦袋,思索了好一陣後,還是沒有什麽頭緒:“只有再查查酈家或是蔣充以往在縣裡做過些什麽,才能找到線索了。如今我在明,他在暗,確實不好對付哪。

  “而且偏偏每出一次案子,酈家都能把罪名推到手下人的頭上,讓縣衙難以真個把酈承綱他們幾個當家作主的怎麽樣。這等壯士斷腕,壁虎斷尾的手段,就足以看出他們的厲害了。相比起宣家來,這酈家才真是難以對付哪。”

  楊震聽兄長這麽說來,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宣家……對啊,大哥,我們怎麽把他們給忘了。”

  “嗯?你之前不是說過嗎,要想同時對付宣酈兩家就算我這個縣令也難以招架,所以先不理他嗎?怎的現在又把主意打到了宣家頭上?”楊晨忍不住奇道。

  “不,我不是指這個,我是說既然我們摸不透酈家的真實意圖,何不從宣家那兒旁敲側擊一下,看能否打聽到什麽消息呢?畢竟若論在諸暨縣的人脈,論對酈家的了解,宣家必然遠在我們之上。”楊震說到最後,竟顯得有些興奮了。

  確實,作為盤踞在諸暨縣城百年的兩大家族,相互間的明爭暗鬥必然少不了,那麽雙方間的了解也必然是要遠超旁人的。若說這縣城裡還有誰能在眼下的迷蒙中看穿酈家的用心,就非宣家莫屬了。

  楊晨被兄弟一言點醒,開始時也是精神一振,但隨後,卻又不那麽自信地搖了下頭:“這事可不好辦哪。別說咱們之前就深深的得罪過宣家,還是靠著你錦衣衛的身份才穩住的他們。就算我們與宣家無冤無仇,他們恐怕也不會幫著我們對付酈家吧。

  “畢竟這兩家在此已共存了百年之久,彼此間知根知底的,早已有了默契。宣家又怎麽可能為了我這個縣令而打破這保持了多年的平衡呢?”

  “大哥的顧慮也不無道理,但我們卻可以一試。雖說這些年來兩家瓜分了諸暨各行各業,井水不犯河水,但那只是在尋常時候的默契而已。可現在卻不同了,酈家明顯已被我們針對,難道宣家就沒有趁機從其手中奪取更大好處的想法嗎?”

  “唇亡齒寒的道理,宣家應該有所了解吧?兩家平衡著,諸暨縣便在其掌控之中,若是酈家真倒了,他宣家的處境……”楊晨此刻完全站在了宣家人的立場上,反駁道。

  “不過是小縣城裡兩個土豪而已,難道真有這等眼光?”楊震很有些不信地道:“在可能存在的利益誘惑之下,他們自己就會生出念頭來。若是再加上縣衙的拉攏,我想還是有七八成把握將宣家拉到我們這邊的。”

  楊晨這時也不覺有些被兄弟說動了,畢竟這麽做對縣衙來說並無什麽壞處,便點頭道:“既然如此,二郎,就煩請你去和宣家的人談談吧。希望他們真能幫到咱們!”

  “呵嚏……”正和弟弟宣衛森邊喝酒邊說著話的宣家之主宣衛鑫突然張口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他看了看緊閉的門窗,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是誰在惦記著我哪……”此時的人總有一種看法,認為無緣無故的打噴嚏,必然是有人在想著他。

  宣衛森笑著為兄長斟上一杯酒後,才道:“這個時候會想到大兄你的,想來就只有酈承綱他們幾個了。最近這一個月來,他們的日子可不好過哪,說不定這個年他們酈家都要過不好了。”

  “哼,活該!”宣衛鑫滋溜咪了口酒,又夾起一塊肉來咀嚼著咽下,這才有些幸災樂禍地繼續道:“當日宣闖在縣衙出事的時候,他們不一樣袖手旁觀嗎?這次他們自己遭了秧,我倒要看看這回他們自己遇上事兒了能怎麽辦。”

  宣衛森也陪著笑了幾聲,但隨即又有些不解地道:“說實話,我覺著這次的事情也確實蹊蹺了些。我們前番受製,只是因為事發突然,一時不慎著了道兒,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可酈家這事卻不同哪,在這長長的一個月時間裡,他們不斷被縣衙擺布,卻不見他們有任何的反擊,這實在不像他們風格。”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誰叫現在是冬天呢?若是夏秋季節,縣衙要敢這麽做,酈家早就以秋收稅糧一時反擊了。可偏偏現在剛收完秋糧,他酈家手裡沒了籌碼,還怎麽與煽動起民意來的楊縣令鬥?再怎麽說,我們也只是民而已哪。”宣衛鑫有些不屑地猜測道。

  “大兄的話雖然有些道理,但還不足以解釋一切。小弟總覺得他們另有打算……”宣衛森有些不安地道。

  “打算?要說起來,最近他們也就和徐同舟徐大老板見過幾次面,似乎是在商量購買一批數量不小的糧食。難道這就是他們的後手?”就像楊震所說的那樣,論起對酈家的了解,還得數宣家的人。雖然酈承綱做事小心,依然難逃宣家的耳目。

  “這個看來卻與此事聯系不上。”宣衛森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胡須,沉吟半晌:“對了大兄,除了糧食他酈家似乎還掌握著我們縣裡一樣要命的東西呢。你說他會不會打這東西的主意?”

  “你是說?”宣衛鑫被他這麽一提醒,雙眼陡然一睜,露出驚訝之色:“不會吧……他得了失心瘋了,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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