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不自禁喊了你的名字3
梁煙臉上的血色刷的褪去,只是吃頓飯的功夫,怎麽突然就……
“爸……你是要我死嗎?要我死嗎?爸!我現在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一個都沒有了!爸……求求你!求求你回來吧,求求你了!爸……你陪著我啊……求求你了……爸……我不想……不想一個人啊……嗚嗚嗚嗚……爸啊……求求你……別讓我一個人……別啊……你回來……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走了……都不喜歡我嗎?孩子走了,他不要我這個母親,你也走了,也不要我這個女兒了……爸……你為什麽不要我……為什麽不要我了啊……”伊恩抱著伊念生,護士想要把伊念生搬走,她也不讓。
“你們別帶他走!他還會醒過來的!他還會醒的!我是他女兒啊!怎麽會不要我!他不會不要我的!他只是睡了,你們不能帶走他,他醒來找不到我怎麽辦!”伊恩大叫道,死死地抱著伊念生,讓護士都不敢近身,為難的看向醫生。
“伊小姐,你別這樣。”醫生歎口氣,“其實伊先生現在的情況,真的很難痊愈,站在醫生的角度,我不能這麽說,可要是站在私人的角度上來看,一直這樣以藥物和氧氣維持他的生命,實際上也是對他的折磨。他只有手能動,甚至坐都坐不起來,這對他來說,也是件痛苦的事情”
醫生想說,能夠解脫也好,只不過以他的身份,只能盡力的救治,有些話卻是不能說的。
“伊恩,你別這樣,你讓伯父走的安心些。”梁煙上前抱住伊恩。
伊恩在抖,全身都在抖,無助的靠在梁煙的懷中,雙臂環抱著她的胳膊:“梁煙……就剩我一個了……只有我一個了……好痛……梁煙……我好痛啊……怎麽辦……只有我一個人……我怎麽辦……”
她還能為誰去活,為誰去拚搏?
“伊恩!誰說你只有一個人了!你還有我呢!我不是人啊!”梁煙紅著眼說道。
伊恩訥訥的坐在地上,靠著梁煙,眼睜睜的看著護士將床單罩在伊念生的身上,從腳到頭,直到把他的臉給蒙住,推走。
“逸少,伊念生去世了。”左司說道,“醫院那邊剛剛傳過來的消息。”
“砰!”
相逸臣握著筆,正在簽署文件,聽到左司的話,握著筆的手不禁松了一下,鋼筆立刻落到桌上,敲擊著桌面發出一聲“砰”響。
他目光死死地盯著文件,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像一群蒼蠅,他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相逸臣緊繃著臉,半晌,身子才靠向椅背,重重的歎口氣:“左司,派人看好了伊恩,別讓她做傻事。”
“是!”左司領命離去,相逸臣整個人都蔫了似的,頹然的垂下肩膀。
伊念生被火化了,想著這世界上再也見不到他,再沒了這個叫父親的人,她整個人都被抽空了,拒絕梁煙跟方博然跟著,自己回了家。
她一進門,把鞋隨意的一脫,便爬上了床,整個身子縮成了一團。
可是冰冷的床單一直刺激著她的肌膚,縱使她的體溫都溫暖不了那份冰冷,刺得她的毛孔都涼的發疼。
這個世界一下變空了,空氣都變得冰冷,她在床上蜷縮著,卻不住的發抖。
一直到夜幕低垂,她始終睜著眼,漆黑的房間中也只有她的目光在閃爍。
突然,伊恩猛的坐起身來,赤著腳下了床,直直的走出家門。
現在已經入了冬,她卻沒穿外套,隻穿著毛衣和長褲,腳上甚至連襪子都沒有,貼著冰冷的地面,將一雙腳都凍紫了。
人行道上並不乾淨,地面上除了細沙,還有一粒粒細碎的石子。
腳下踩著細小的石子,凹凸不平的石子有一半都陷進了肉裡,把腳掌磨出了一道又一道紫色的凹痕。
冬天的夜格外的涼,地面更是冷得刺骨,可伊恩卻像毫無知覺似的一直走一直走。
腳掌都磨出了泡,她也不管,腳掌磨出了血,她也不覺。
她好像永不知盡頭似的走著,夜晚的寒風把她的臉都吹得發青,刺得眼睛生疼生疼的,不自覺地就流下了淚。
伊恩走著走著,卻感覺頭越來越疼,腦袋反應越來越遲鈍了,忽而眼前閃過一片黑,伊恩踉蹌了一下,手下意識的扶住旁邊的牆。
才剛剛站穩,眼前便整個的黑了下來,腦袋暈眩的雙腳都站不穩了,整個人失去了意識,就往地上栽去,卻落入了一堵懷抱中。
左司坐在車中副駕駛的位置,看到接住伊恩的人,便對屬下說:“走吧!”
相逸臣聽完左司的回報,臉上找不出一絲的情緒,只是淡淡的應了聲:“知道了。”
便掛上了電話。
他將手機放進口袋,看著眼前的大門。
相家!
就在昨晚,他接到四伯的電話,讓他立刻來B市相家的主家。
家族裡的老一輩對他最近的表現很不滿意,就連四伯跟他通話的時候,都露出了極大地不悅。
而契約婚姻這件事,便是一個燃燒的極快的導火索,他在這件事上的處理態度,足以抹去之前他的一切成績!
“小子!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放在心上了是不是?居然開始應付我了!我讓你把事情推到伊恩身上,你倒好,反倒是把她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你覺得自己挺有能耐的是吧!你忘了相家一群看著你,隨時準備把你踹出去的人了?你忘了相逸陽的威脅了?逸臣,別讓我覺得支持你是選錯了人!”
相逸臣站在相家門口,腦子裡還清清楚楚的記得四伯的話,可他不後悔這麽做。
相逸臣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門鈴。
“逸少爺!”對講機裡,傭人恭敬地叫道,給他開了門。
相逸臣踏進大門,傭人就已經迎了上來,把他迎進客廳。
客廳裡坐滿了人,全都是相家的老一輩,從大伯到七叔,全都在座。
相逸臣嘴角冷冷的一扯,他父親排行老五,今天卻沒有來。
二伯似乎是看穿了相逸臣的想法,招招手:“逸臣,過來。今天因為要談你的事情,你爸得避嫌,就沒讓他過來。”
相逸臣挨個的叫了一聲,這才坐下。
四伯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還沒消氣。
“逸臣,這次的事件,你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大伯率先發難。
“沒錯!我相家的人居然契約結婚,這不啻為一樁醜聞了!現在‘虎銳’的股價大幅度下跌,你不可能再弄出一個銳酷來吧!”三伯也說道。
“大伯,三伯,‘虎銳’是我一手創立起來的,我不會讓它出事。畢竟‘虎銳’有問題,我比誰都急,現在我都沒記,幾位叔伯急什麽?”相逸臣冷聲說道。
這根本就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你這是什麽態度!”大伯猛的一拍桌子,直接拉下了臉。“你覺得‘虎銳’是你一個人的,不管我們的事是吧!是,‘虎銳’是你創建的,可是相逸臣你別忘了,你的投資資金是哪裡來的,那些錢可是相家的!你也別忘了,你的‘虎銳’能夠這麽快的立足,並且發展到如今的規模,那是因為你身後有相家這棵大樹!外面的人賣的是相家的面子,不是你的!若是沒有相家在你身後撐著,誰還會在乎你?”
大伯這話說的有夠難聽的了,相逸臣表情愈發的陰鷙,嘴角冷酷的勾了起來。
“沒錯,‘虎銳’從創建到立足,能夠發展到今日,相家功不可沒。”相逸臣說道,他坐著,卻絲毫不覺得比這些叔伯們矮一截,反而有種平起平坐的氣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