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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情琛》第200章 最後一次
  第200章 最後一次

  她怔怔的想著,可就算事情還能回頭,再來一次,她大約還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吧。

  她不敢去想他躺在ICU裡昏迷不醒時的樣子,她不敢去想他被人羞辱時怎樣咬著牙忍下這口氣,她不敢去想——將來,或許是五年十年,也或許是一年,他就會後悔如今的選擇,生活的殘忍把他們的棱角和鋒芒都磨滅掉,他們會相看兩相厭,彼此怨憤著對方,所有的愛,都消弭乾淨了,余下的只有艱辛生活賜予的不斷的爭吵和越來越深重的矛盾……

  定宜倏然的閉了眼睛,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軌道,一旦脫了軌,後果,只會不堪設想。

  不要想了,定宜,所有的一切苦果,都自己吞下去吧。

  定宜緩緩的站起身,提了收好的行李預備出去,可他忽然衝進來,然後將那門重重的關上,反鎖。

  定宜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任司曜你幹什麽?”

  他站在那裡,眼眸深的猶如一口不見底的井,他望著她,那目光冷的攝人,再沒有昔日的溫柔和溫度。

  定宜心裡忐忑,下意識的捂住了小腹。

  任司曜的目光卻是緩緩落在她的小腹上,不管怎樣,他就是不願意相信,他不相信會有女人這樣狠心,他也不相信,定宜一早就和那個姓孫的有了苟且!

  “你幹什麽?任司曜你幹什麽!你停手……你再胡鬧,我要報警了……”

  任司曜眸光陰沉,不顧定宜的左右掙扎,直接把她按在沙發上,然後扯開了她的牛仔褲……

  定宜嚇壞了,死命的掙扎尖叫,可任司曜根本不為所動,他粗魯的褪掉定宜的褲子,然後,扯掉她的內。褲……

  潔白的衛生棉上,觸目的一片鮮紅,任司曜整個人倏然的僵住——

  原來都是真的,他最後的一線希望,忽然徹底的破滅掉,孩子沒了,真的沒了,被他心愛的女人親手殺死了!

  他忽然極狠的一耳光出去,然後像是瘋了,又是幾記耳光在定宜的臉上,定宜原本就身體虛弱,他盛怒之下,她更是動彈不得,隻得這樣硬生生的挨了這幾巴掌,兩邊臉頰,騰時就紅腫了起來,嘴角也被打的裂開了,有一縷細細的鮮血滲出來,蜿蜒在雪白的下頜上……

  定宜疼的眼淚直往外湧,所有的委屈泛濫而出,她再忍不住,對著他大喊出聲:“任司曜你對女人動手算什麽東西?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你以為我不敢!”任司曜伸手扼住她細瘦的脖頸,他下了狠手,力氣大的攝人,定宜很快就喘不過氣來,臉憋的漲紅,她摳著他的手背,抓出一道道的血痕,可他仿佛沒有痛覺,眼都不眨一下,只是毫無溫度的望著她的臉:“溫定宜,你殺了我的孩子,那就替他償命吧!”

  他說完,忽然對她輕輕的笑了,不知是不是定宜的錯覺,在快要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瞳裡有淚水氤氳而出,可,她終究沒有能夠看清楚——

  她似被折斷了翅膀的孤鳥,軟軟的倒在了他的面前,任司曜卻仍是不肯松手,他的眼眸漸漸通紅一片,而那掐住她脖子的指節也變的青白起來,是不是死了?她死了?
  任司曜整個人跌坐在地上,仿佛脫力了一樣望著毫無聲息的她。

  那樣嬌小柔美的一個女人,恬靜安好的讓他的心都要融化了,可卻有著這樣可怖的一顆心。

  他真想殺了她,親手殺了她!

  他捧住臉,無聲的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笑的連眼淚都湧了出來。

  定宜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公寓裡沒有開燈,空氣裡充斥著濃重的煙味兒,她扎掙著坐起來,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手機,有幾個未接來電,是孫總打來的,她沒有接,他又發了簡訊,說等不到她,先回去了。

  定宜想離開這裡,沒有人可以聯絡,她唯一能找的人也只有孫總了。

  撥了電話,那端很快就有人接起來,定宜一開口,嗓子都是啞的:“喂,孫總……”

  斜刺裡忽然有一隻手把她的手機搶過去,然後重重摔在了牆壁上,定宜嚇的抱著頭尖叫,這才看清楚,那一團黑暗的房子裡,任司曜竟然還在。

  “這麽著急就去找你的姘頭了?”任司曜靠在牆上,手指間夾著煙,忽明忽暗的微火之下,定宜看不清楚他的臉,可只是這話語裡的輕蔑和羞辱,就足以讓她眼眶酸澀起來。

  可她什麽都不說,默然的站起來就預備離開。

  “溫定宜,打了我的孩子,轉身就想嫁給那個暴發戶,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任公子您想怎麽說都成,我知道您心裡有怨氣,我都受著。”

  定宜越是這樣平靜,任司曜的怒火就更盛:“是麽?果然是婊。子,這臉皮都比尋常人厚多了。”

  定宜死死的掐住掌心,回頭望他,淺淺一笑:“任公子大概自己也忘了,您當初還沒和未婚妻退婚的時候就來勾搭我了,您的臉皮也不見得有多薄。”

  任司曜掐滅了煙,一步一步向她走過來:“溫定宜,你和那個姓孫的,上床沒有!”

  定宜莞爾一笑:“這是我和孫總之間的事,不勞您費心了。”

  “怎麽不勞我費心?他要是睡了我的女人,我也得睡回來才夠本啊!”

  定宜立時慌了,冰涼的手下意識的貼住小腹,她現在懷孕還不到兩個月,胎還沒坐穩,尤其現在她還有先兆流產的跡象,任司曜要是發了瘋……孩子,孩子可就真要保不住了!

  “任司曜你別發瘋,我才剛做了手術……”

  任司曜的臉漸漸在她面前清晰起來,他微微笑著,那笑卻帶著猙獰:“溫定宜,像你這樣的婊。子,不就和ji.女一樣麽?既然是ji.女,還用在乎是不是剛剛小產完?就是大著肚子,不也照樣要被人上?”

  他的手指冰涼,指腹貼在她頸間的動脈上,他能感覺到脈搏劇烈的跳動,她也會害怕?
  是真的害怕身體受不住?還是害怕,她被他睡了,孫總就不要她不娶她了?
  “任司曜你別欺人太甚!”定宜是真的怕了,哭著哆嗦起來:“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就算我錯的離譜,也夠了……”

  “夠嗎?”任司曜對她輕笑著搖搖頭:“怎麽會夠呢溫定宜?你永遠不知道把一個人所有的希望和夢想都敲碎,是多麽殘忍的事情……你不是想嫁給那個暴發戶嗎?真是不好意思,我可不會成全你的,你——做夢吧!”

  定宜出門的時候,把口袋裡的一把鑰匙拿出來,輕輕擱在了門口的鞋櫃上。

  她沒有再回頭,安靜的,仿佛她根本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悄然無聲的走下了樓。

  定宜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人來送她。

  確切的說,她要走的事情,也並未曾告知鹿鹿和蕭然他們。

  她不知道如何面對昔日最好的朋友,要在他們面前演戲,也實在是太讓人疲累了,而她,再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了。

  那天晚上從任司曜那裡離開之後,她下面的出血都沒有停過,去看醫生時,被狠狠的訓斥了一頓,又開了無數的藥,打了針,被勒令在醫院觀察了兩天,醫生才放她出院。

  總算是勉勉強強的保住了,可到底身體還是有了損傷,孫總那邊,從那晚之後,也就再也沒了聯系。

  原本就是做戲,任司曜最後的瘋狂舉止,更是給了人家一個絕好的理由和她“分手”了。

  大家倒也清靜。

  只是這些細細碎碎的事情落在鹿鹿和蕭然的耳中,還是讓兩人紅了眼圈。

  鹿鹿試探著和定宜聯系,可定宜根本不接她的電話,她去找過她,可定宜看到她就說了一句:“怎麽,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麽?”

  昔日最好的朋友,忽然之間連好好兒說話都不能了,鹿鹿心裡難受的無法疏解,竟然病了一場。

  蕭然去探病的時候就勸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定宜她既然做了這樣的決定,那我們也沒有辦法,作為朋友,該做的你我都做了,該勸的你我也都勸了,她執意如此,我們也無能為力,只希望,她將來不會後悔吧。”

  鹿鹿病好之後,仿佛也看開了,定宜不理她,躲著她,見了面也沒好話,她漸漸的,也就不再去找她聯絡她了。

  蕭然說的對,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或許,定宜並不覺得自己錯了呢?

  只是到底還是痛惜,曾經多好的兩個人,怎麽就鬧成了這樣?簡直是一輩子的死敵了。

  任司曜終究還是回了任家,聽塵灃說,他把畫具,還有以前的畫作全都燒了,而且,他已經進了任家公司的董事會,任老爺子正在慢慢的把公司的事情交到他的手上,以後,等到他能獨當一面了,任老爺子就預備著一點點的把手裡的權利交到任司曜的手上,然後回家養老了。

  仿佛雲開霧散,所有的事情漸漸的都上了正軌,任太太看起來都年輕了幾歲,老朋友們都笑著打趣她“人逢喜事精神爽”,可不是有了喜事?
  明媛那傻孩子還一直癡癡的等著司曜,司曜現在迷途知返,和那個拜金女分了手回來任家,明媛幾次找借口來家裡看他,司曜看著也不抗拒她的樣子,任太太喜的合不攏嘴,鬧了這樣一場,司曜大概就能看清誰才是對他真心的了。

  到那時,兩家的喜事也就近了,等到司曜結了婚,她抱上大胖孫子,這日子才叫過的有滋有味呢!

  溫母在菜場買了雞肉和青菜回去,到家裡樓下的時候,鄰居們正在三三兩兩的曬著太陽說閑話,看到她回來,有嘴快的嚷嚷起來:“哎呦,這是給你女兒熬湯補身子的?”

  溫母略微點點頭,提了東西就要上樓,那人又追著她說道:“怎麽定宜肚子都這麽大了,也不見孩子爸爸來看她們娘倆啊?”

  溫母臉色有些不好看,敷衍了一句:“孩子爸爸出差去國外了,忙著呢,等生的時候就回來了。”

  “那就好,我們可是看著定宜長大的,都擔心著她呢。”

  溫母笑的越發勉強:“多謝你們的好心了,我先上樓了,還要做飯呢。”

  “你忙你忙。”

  幾個鄰居擺擺手,看著溫母上了樓,又頭擠著頭嘀咕起來:“我看這溫定宜八成是被人給甩了……”

  “可真說不準,從前她跟那男人離開的時候,我就覺得不靠譜,瞅瞅現在,就出事了吧。”

  “說起來,她那時候都和陳家小子訂婚了,又當場反水……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誰知道啊,等著瞧吧,我看那孩子的爸爸八成也回不來了。”

  溫母進了門,手裡的袋子擱在地上往沙發上一坐就哭了起來。

  她一方面心疼女兒,一方面卻又氣她當初不聽話,現在自討苦吃。

  可這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就算是心裡有氣,也看不得她吃苦受罪啊。

  別人家的閨女懷孕了,婆家和丈夫看的寶貝一樣,個個養的珠圓玉潤的,可她的閨女卻一個人回來了不說,還瘦成這樣子,這眼瞅著下個月都到預產期了,才比孕前重了八斤,人瘦的都脫了形了!
  溫母哭夠了,還是照樣打起精神去廚房給女兒煲湯,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管定宜在外人眼裡是好還是壞,可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自己不疼,還讓誰疼呢?
  定宜睡了一覺醒過來,隱約的仿佛聽到外面母親的哭聲,她想要出去看一看,可走到門口,又轉了回來。

  勸也無用,除非她現在變個孩子爸爸出來,除非她過的幸福……

  可這一切,都根本是不可能。

  定宜坐回床上,目光有些愣愣的望著窗子外。

  已經是秋天了,離開那座城市已經六個月,卻恍然如同已經過去了幾個世紀一樣。

  她斷掉了和鹿鹿蕭然等人全部的聯系——

  不斷掉又怎樣呢?
  辛辛苦苦做了一場戲,總不能前功盡棄,讓任家的人知道了,又會說是她心機深,故意留一手,還想著勾搭任司曜呢。

  而今全部的希望都在孩子的身上,她這一胎懷相不好,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選擇回到父母的身邊來,定宜已經想好了,等到孩子出生了,再長大一點,她就會重新找個小城市找一份工作,自己努力把孩子太大。

  不是家鄉不好,也不是不想待在父母的身邊,而是小城太小了,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她害怕將來孩子會聽到形形色色關於自己這個母親的流言蜚語,不管怎樣,那對於孩子的成長來說,都不是好事。

  她偶爾的還是會想起任司曜,其實,已經逼著自己努力的忘記了,可是人的心如果能被意識控制住,那這世上怎麽還會有那麽多人在夜裡掉眼淚?
  想起他的時候,最初心還是疼的,那種疼是會讓人在夜裡輾轉反側不能入眠的疼,那種疼,是眼淚都掉不出來的哭泣,可是又有什麽辦法?
  她愛他,如果不愛了,就沒這些煩惱了不是?
  定宜撫了撫隆起的小腹,孩子一直都乖乖的,定宜心想,大概是個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吧,心裡卻有點事失落,她其實想要一個和他的模樣一樣的小男孩的。

  想他想的受不了的時候,看到和他一樣的小男孩兒,也會是一種慰藉吧。

  定宜低頭,唇角有秀美溫婉的笑意緩慢氤氳,盼著他趕快的出來,盼著看到他們的孩子到底是什麽模樣,這樣盼著,仿佛,她的人生,終究還是有希望的一樣。

  “自個兒把藥吃了,別讓我說第二遍。”

  任司曜裸著身子半靠在床上,點了一支煙,眯起眼睛抽了一口,冷淡的對偎在他身畔的女人說了一句。

  蓬亂的卷發散開在枕上,女人有一雙貓一樣的眼眸,嫣紅的唇微微的翹著,是嬌媚橫生的模樣。

  聽了他的話,女人有些不滿的嘟了嘟嘴:“司曜……總是吃藥對身子不好的。”

  也是,人家是有正牌未婚妻的,自己又算什麽呢?

  女人看了看床頭的藥,到底還是乖乖吃了。

  趁著他對自己還有興趣,多撈點錢算了,懷孕逼婚這樣的戲碼,還是省省的好,任司曜又不是傻子,她可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

  任司曜開車回去別墅,已經凌晨一點了,任太太卻還沒睡。

  他走進去,吃了一驚:“您怎麽還沒睡呢?”

  任太太看看他,忍不住的皺眉歎氣:“司曜啊,外面的女人,偶爾玩玩就是了,你瞧瞧你,整日整夜的不進門,明媛心裡多難受?”

  “您也說了,玩玩而已,影響不到明媛什麽,反正我又不會去娶她們。”

  任司曜把自己扔在沙發上,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任太太不讚同:“可你也太過分了……”

  “怎麽,明媛又找你訴苦了?”

  任司曜挑挑眉,任太太搖頭:“沒有,是我看不過去了!”

  “明媛都沒說什麽,您老人家操什麽心?”任司曜吊兒郎當的一笑,起身上樓:“您也早點睡,我上樓了。”

  任太太有心再說幾句,任司曜卻直接上樓了,她無奈,坐在那裡唉聲歎氣半天,到底也沒有辦法。

  自從司曜回來之後,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從前多好的孩子,一向不在外面亂來,也從不傳什麽緋聞的,如今卻是緋聞女友一個接一個,若不是明媛大度……

  蘇明媛坐在餐桌前陪著父母吃早餐,看早報的蘇父吃著吃著就停了下來:“明媛呢,你和司曜現在怎麽樣了?”

  明媛放下牛奶杯子,訝異的看了爸爸一眼:“挺好的啊,怎麽了?”

  蘇父把報紙遞給她:“你瞧瞧這是第幾個了?”

  明媛卻是看也不看,淡淡一笑道:“司曜有分寸,他就是玩玩。”

  “玩也不該這樣,太過火了。”

  明媛依舊是毫不在意,笑道:“怕什麽呢,又不是溫定宜,隨便他玩。”

  蘇父一怔:“你這樣說……司曜心裡還想著那個女的?”

  明媛的笑淡了淡,好一會兒,才道:“說真的,我也不清楚,可是我想著,大約多少,還是有一點的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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