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心疼
秦絮不讓夏銘陪,但他還是跟著她出去了。
秦絮出了包間,長呼一口氣,心情好多了。
見夏銘跟著自己出來了,秦絮眉頭微擰,勸他:“回去吧,我自己可以過去,我找得到路。”
夏銘並不放心,剛才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出了這種事,放她一個人在外邊,他怎麽安心得了?
cuppark安保雖好,但難免不會有幾個混不吝的見色起意。
不是他吹,他家絮絮姐,長得跟個仙女兒似的,很難有人不動凡心。
“絮絮姐,我陪你去,我不放心。”
“對不起,讓你碰到這種掃興事。”
夏銘惴惴不安,就怕秦絮生他氣,夏銘有些後悔帶她來這了。
梁玉這個該死的蠢女人!
秦絮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提醒:“回去,我不需要人陪。”
夏銘還想說什麽,但見她眼底已有些不耐,隻好忍住了,看著她走。
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梁玉而起,夏銘神色驟冷,待秦絮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後,他就回了包間。
包間內氣氛怪異,夏銘冷著臉直接走到梁玉面前,不悅地看著她:“你是得了帕金森綜合症,還是小腦有問題?”
“這麽大個人,你看不見嗎?”
“你是眼瞎了?還是得了白內障?有病就去治,禍害別人幹什麽?”
“神經病,看你沒喝多少酒,腦子就不太清醒了。”
……
“你真以為我不打女生嗎?我不是君子,不守君子之禮,也不是會憐香惜玉的人。”
“你想來當第一個被我打的女生,我也不介意。你該慶幸你是個女的,不然這會兒,我才不跟你bb,你早就趴在地上哭爹喊娘了。”
夏銘扳了扳手指,笑吟吟地看著她,骨節劈裡啪啦地響。
“……”
屋內地人都不敢吭聲,覺得夏銘這凶神惡煞地模樣,有幾分駭人,像是頭一次認識他一樣。
三年同窗,很少見他發這麽大脾氣。
就連跟他玩得好的,這會兒都不敢插嘴了。
“……”
梁玉心生寒意,被夏銘陰鶩眸子注視著,像是被惡鬼盯上了似的,心臟抽著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夏銘可不管她什麽心情,也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冷嘲熱諷:“你要是腦子有問題,可以去找潘琳的哥哥,讓他幫你看看腦子,你是她的同學,說不定還可以打個折。”
潘琳忽然被cue,愣了下,點頭讚同。
但他哥護短,要是做她手術時手抖什麽的,就不太好了。
這話太過好笑,不少人都笑出了聲。
梁玉臉色難看,眼睛立馬就紅了,眼淚奪眶而出。
夏銘見此沒有任何反應,臉色依舊陰沉,“梁玉沒進監獄蹲個三五年,你是不是覺得很遺憾?”
“……”
梁玉臉色爆紅,緊咬住唇瓣,死死地握緊了拳頭。
她在看守所待了七天,每一天對她而言,都是痛苦和煎熬,那是她不願意回憶的恥辱。
梁玉有種被扒了衣服,遊街示眾的屈辱感產生,夏銘他怎麽可以……
包間內沒人為她說話,夏銘話雖難聽了些,但這是她咎由自取,她這些年做了太多惡事,這是報應,也是活該。
夏銘見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看得心煩,端起桌上的杯子,想給她潑去。
潘琳見了,心中微動,知道他想幹什麽,連忙按住他的手,阻止他。
夏銘微怔,詫異地看著潘琳,怒意收斂了些,有些困惑,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潘琳神情很淡,沒有回應他,面不改色地從他手中拿過杯子,將飲料朝梁玉潑去。
這種事情,還是身為女生的她做比較好,夏銘剛剛已經凶過梁玉了,話太不客氣,甚至是有些刻薄,要是再對她潑飲料,處於弱勢地位的就是梁玉了。
到時候他們有理,也變成無理了,梁玉敢潑秦絮,當她這個小迷妹老婆粉是死的嗎?
潘琳這麽一潑,所有人都懵逼了,沒想到一向文靜地潘琳竟然會這麽做。
夏銘也有點意外,怕梁玉發瘋,直接擋在了她的身前,護著她。
梁玉被這冰冷地飲料水潑了一臉,此時狼狽不已,眼中滿是驚愕和憤怒。
“潘琳,你要死嗎?你躲在夏銘身後算什麽本事?”
有夏銘擋著,梁玉根本就打不了她,見夏銘這麽維護她,梁玉心中更窩火了。
無止休地嫉妒襲來,讓梁玉神色陰鶩得恨不得撕了潘琳。
潘琳見夏銘擋在自己身前,微微一怔,心中劃過一絲暖流,將他拉開:“夏銘你讓開,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
她答應她媽不打人,但不代表被打不能還手,只要不是她主動挑起的事端就可以了。
這次是事出有因,她媽不會怪她的。
夏銘紋絲不動,就站在兩人中間,垂眸看著她,眼底有情意蔓延,“你是幫我絮絮姐說話的,我得護著你。”
就算不是因為他絮絮姐,他也不會讓梁玉這個神經病傷了她。
梁玉打不到潘琳,直接朝夏銘打去。
夏銘人高馬大的,哪裡是她能打得過的。
夏銘沒動手打她,太掉份兒了,直接將她推倒在沙發上。
夏銘巡視四周,神色漠然,當著全班人的面說道:“我今天把話撂在這,以後誰要是邀請我跟梁玉在同一場聚會,我不把場給你砸了,我就不信夏。”
“以後有她,沒我。”
夏銘說完,也沒管在場人的反應是什麽了,直接拉著潘琳往外走。
*
秦絮解開外套,專心清洗著弄髒的裙子。
她洗了一會兒,還是洗不乾淨,紅酒印子,不是那麽好清除的。
秦絮裙子都打濕了,放棄洗了,忍不住歎氣。
她要是沒掉馬,她肯定就潑回去了,但是掉馬了,她就不能這麽隨意的想潑就潑了。
她不想給人留下話柄黑她,她倒是不怕別人黑,但別人黑她,爺爺看了會不舒服。
秦絮琢磨著怎麽樣,才能不著痕跡地報復回來。
她從小到大都是不肯吃虧的主,哪能咽下這口氣?
梁玉潑她一杯酒,她要潑她一桶酒。
不,紅酒潑她太浪費了,她不配。
洗腳水?
秦絮腦裡蹦出這個念頭,微驚。
秦絮琢磨了下,唇角微勾,這個可以有。
說辦就辦,秦絮直接讓自己保鏢去做這事。
跟在她身邊的幾個保鏢,都被她給揍趴了。
沒有一個月,是好不了的。
秦絮摸出手機,去聯系了守在老宅的保鏢,將梁玉的信息發給他們。
秦絮唇角微勾,腦補出她被洗腳水潑的狼狽樣,心中莫名地開始期待起來。
秦絮提醒他們,讓他們記得拍照給她看。
保鏢回答後,秦絮樂了,沒想到爺爺給她的保鏢,還有這種用處。
秦絮放下手機,轉身就看到了身後的顧愷,也不知道他在這多久了,唇角地笑容,下意識地僵在嘴邊。
顧愷目光如炬,視線落在她身上的男人外套上,漆黑地眸中染起一層薄怒。
黑眸深不見底,神秘又透著幾分危險。
看著臉色難看的顧愷,秦絮莫名地覺得心慌緊張,顧愷怎麽在這?
什麽時候來這的?
顧愷朝她靠近,全神貫注地看著她,薄唇抿成一條線,板著臉,臉上陰雲密布。
秦絮覺得這會兒的顧愷,有點嚇人,像是被人綠了似的。
被綠之後的盛怒模樣,十分危險。
秦絮下意識地往後退,想躲進女廁去。
顧愷咬緊牙關,呼吸有些沉重,直接上前,將秦絮拉著拖到後邊藏起來。
秦絮抿著嘴,防備地看著他,掙脫掉他的手,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顧愷手上用勁兒很大,她手腕有些疼。
秦絮理了下衣服,覺得顧愷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用這麽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她做了什麽對不起他地事似的。
見她防備地看著自己,顧愷心中一痛,想起自己剛才看到的畫面,臉色更加陰沉了些。
躲著他,防備他,不喜歡他的靠近,卻跟另外一個男人這麽親密。
穿那男人的衣服,還任由他捏她的臉……
顧愷眼睛微紅,直接將秦絮推到牆上,憤怒地瞪著她,質問:“剛剛那個男人是誰?”
“你為什麽穿他的衣服?”
“……”
秦絮被顧愷逼到角落壁咚,微怔,聽著他的話,覺得有些奇怪,無緣無故他為什麽要這麽問?
“什麽男人?”秦絮有點懵,疑惑不解。
見她用怪異地眼神看著自己,顧愷心中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咬,神色更加晦暗了些,重複她的話,聲音涼涼地冷入心脾,“什麽男人?”
跟他裝什麽糊塗呢?他都看見了。
顧愷地心臟像是被人狠狠地抓住擰過似的,疼得他呼吸困難。
顧愷注視著她,神色嚴肅,“你說呢?”
“……”
秦絮一頭霧水,完全沒聽懂,衣服她是穿的夏銘的,但是她沒必要跟他解釋這個吧?
顧愷現在很不對勁,秦絮微微蹙眉,打量著他。
顧愷見她看著自己,眼裡只有自己,心裡好受了許多,抬手撫摸著她的臉,輕輕摩挲,“你說啊,絮絮,你解釋我就聽的。”
“剛剛和你走在一起,捏你臉那個男人,是誰?”
顧愷心中嫉妒得發狂,天知道,他剛剛在包間裡,看到那男人捏她臉時有多生氣。
“……”
秦絮眉頭微皺,聽明白了,覺得他這會兒情緒不對,心中有些困惑,解釋:“那是我的弟弟。”
弟弟會牽手?
還可以捏她臉?
他查過秦絮的家庭情況,她根本就沒有弟弟,現在家裡就她和她爺爺。
她父親秦明理被趕出秦家,不算是秦家人了,哪來的弟弟?
秦絮在騙他。
顧愷苦笑了一下,心漸漸地下沉,咬緊了牙關,嘴裡發苦。
“小騙子。”
顧愷靠近她,在她頸窩蹭了蹭,聲音暗啞,壓下心中地驚濤駭浪,緊緊地盯著她:“絮絮,想通沒?什麽時候給我個答覆?不要一月了,我等不了了,絮絮。”
“絮絮,我等不了,我快瘋了,我好想你,想和你在一起,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顧愷一口咬在了她漂亮的頸窩上,眸色一暗,猶如黑洞般深不見底。
秦絮被他接連的拋出的問題,給問住了,突然一陣痛意襲來,讓她身子頓時顫了起來。
“你怎麽了?顧愷?”秦絮有種頭皮發麻地感覺,推了推他。
他很不對勁,像是入魔了似的。
顧愷舔舐著被他咬過的地方,看著她身上的男人衣服,隻覺得礙眼無比。
顧愷伸手去扯她的衣服,想給她脫掉,情緒在爆發的邊緣,一觸即發,呼吸越發急了些,“絮絮,不要穿別人的衣服好不好?我的衣服很多,你隨便穿,你只能穿我的衣服。”
秦絮身上被梁玉潑了酒,加上她自己又洗了,濕了大半,夏銘身材高大穿的衣服也寬大。
秦絮披著他的衣服,幾乎看不出異常,她並不想讓顧愷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緊緊拽著衣服不松手。
秦絮抬眸看著他,微惱:“你幹什麽?”
視線落在他那泛著紅地眼睛,秦絮心中一驚,心中覺得有些不妙。
顧愷見她怒瞪著自己,緊緊地拽住衣服,一副母雞護崽的模樣,心中頓時升起怒火來。
顧愷隻覺得氣血上湧,沒控制住情緒,按住她的頭,俯身吻了上去。
秦絮震驚得忘記了推開他,顧愷也怔愣住了,沒想到他真沒控制住自己。
夏銘一來就見秦絮被人輕薄,臉色一沉,心中怒火中燒,直接衝了上去。
夏銘快步上前,拽著男人的衣服,將他拉開,看也沒看,一拳朝他的臉砸去,二話不說的一頓狂揍。
顧愷被揍得鼻血都出來了,見是剛才捏秦絮臉的男人,神色一暗,心中妒火熊熊,直接打了回去。
顧愷以前練過,打起人來,絲毫不手軟,看著這張年輕英俊的臉,心中就窩火。
就是這張臉,勾引秦絮的,還有這手,敢捏秦絮臉,看他不把他折了。
夏銘來得突然,秦絮懵了一下,待反應過來,兩人已經打了幾個來回了。
秦絮臉色一變,沒想明白怎麽忽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連忙叫他們住手,“別打,住手。”
“銘銘,不準打了。”
“顧愷。”
聽著她對他們不同的稱呼,顧愷神色一黯。
秦絮叫他顧愷,叫那男人銘銘,親疏由此可見。
顧愷嘴裡苦澀蔓延,失神間隙,被夏銘逮著機會,又揍了一拳臉。
秦絮見此瞪大眼,神色一暗,失聲道:“夏銘!你別打他臉。”
夏銘恍若未聞,眼底泛紅,怒容滿面,他打的就是他的臉。
顧愷這王八蛋,長得人模狗樣,竟然敢對他絮絮姐做那事情。
他就說顧愷這人,不是什麽好人,果然是如此。
難怪他沒看上夏梓妍,他是看上絮絮姐了。
夏銘心裡窩火,他今天不把他臉打歪,他就不叫夏銘。
顧愷將夏銘摁在地上錘,夏銘也不慫,他打了,立馬就反打回去。
兩人你來我往,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看著兩個扭打在一起的幼稚男人,秦絮心裡窩火,一個也喊不住,便只能親自上前去抓人。
這都什麽事啊?
顧愷不要臉了嗎?
夏銘也是,要打也別打臉啊?
要是打壞了怎麽辦?臉這麽脆弱。
秦絮心裡愁,跟夏銘熟得能穿一件衣服了,自然是去拉他。
“夏銘,行了,你這是幹什麽?”
秦絮看都沒看顧愷一眼,直接拖著他往外拽,怕她關心顧愷,夏銘火氣上來,將顧愷打得更慘。
夏銘臉上也沒好看到哪裡去,眼睛都被打青了,看起來跟熊貓似的,怪可憐的。
“絮絮姐,你別攔著我,他佔你便宜。”夏銘擦了下唇角地血跡,義憤填膺道。
秦絮聞言皺眉,“要打也是我打,你瞎動手幹什麽?”
“他欠打。”
夏銘覺得被她拎著走,很丟人,“你先放開我,好丟人。”
“你們兩個年齡加起來快五十歲的人,打架就不丟人了?”
秦絮被他這話氣笑了,還是拖著他的衣服走。
“我還沒滿19,老的是顧愷。”夏銘聽著她這話,皺眉不悅地為自己辯解。
秦絮瞪他:“你還好意思說?小屁孩才打架,成年人都講理的。”
“顧愷都快三十的人了,他還跟我打架呢?他為什麽不跟我講理?”
夏銘反駁道,太過激動牽扯到臉上的傷,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你打了人家,人家為什麽要跟你講理?”
秦絮一想到無意間瞥到顧愷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心中就有些心疼,傷成那樣,他的工作該怎麽辦?
要是被故事知道自己的偶像被人這麽對待,還不得把夏銘的皮給扒了?
夏銘震驚地看著她:“絮絮姐,你怎麽一點都不心疼我,我可是在幫你。”
“你攔著我也就算了,你還幫他說話,扎心了。”
秦絮的話中大多數都是在怪他,半點不提顧愷非禮她的事,夏銘心裡不是滋味。
難道絮絮姐,跟顧愷有什麽關系不成?
他剛剛看見絮絮姐在掙扎,顯然這不是她自願的,是顧愷強迫她的。
顧愷長得人模狗樣的,淨在背地裡做些齷齪事。
秦絮被說中了心思,面色微紅,惱道:“行了,給我閉嘴,你還是想著回去該怎麽跟舅舅交代你這一身傷,是怎麽來的吧。”
夏銘有些愁,也沒空糾結這個了,哀求地看著她:“絮絮姐,等會幫我說下好話,不然我爸媽肯定不會放過我。”
“誰讓你這麽衝動的?”秦絮給了他一個白眼,之前下手的時候,怎麽不想到後果?
夏銘討好一笑,但不敢笑太誇張,太痛了。
該死的顧愷,下手這麽狠,下次看到他,他還要打,他一定要把他揍成豬八戒。
夏銘咬了咬牙,“顧愷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就該撕了他的臉皮,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狗人。”
“閉嘴。”
秦絮聽不得他這麽罵顧愷,要罵也只能她罵,別人不能罵。
“絮絮姐,我在幫你罵啊,你為什麽要凶我?”
夏銘覺得自己很委屈,他幫她打了欺負她的人,她沒有誇他這也就算了,他幫著她罵了欺負她的人,她還凶他。
他太難了……
秦絮瞪了他一眼,“別說話了,你鼻青臉腫的樣子真醜。”
還沒顧愷好看……
“……”
夏銘心裡苦,不說話了,默默地將顧愷罵了百八十遍,該死的狗東西,竟然打他的臉。
夏銘不知道潘琳還在不在這附近,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狼狽樣,想了想說:“絮絮姐,你走前面,幫我看看,琳妹走沒有,不能讓她看到我這麽慘。”
這有損於他在她心中,英明神武偉岸的形象。
秦絮給了他一個白眼,現在知道注意形象了?早幹嘛去了?
看著兩人親密的離開,顧愷心中既感到氣憤,又覺得心酸。
秦絮只在乎那個男人,不在乎他,連看都沒看自己,完全不關心自己的死活。
顧愷自嘲一笑,一顆心沉入谷底。
手機忽然響了,顧愷見是經紀人的,接通了電話。
“愷愷,你去哪裡了?”肖齊駿見他出去這麽久,還沒回來,打電話詢問。
“我不回去了,臉上受了傷,你幫我跟於導他們道個歉吧。”他這會兒臉上有傷,不好見人。
“怎麽回事?”肖齊駿心中一驚,不可思議道。
“沒事,我先回家了。”
顧愷神色黯然,心如刀割,一想到秦絮對那個男人的關心,心中就止不住地抽疼。
什麽一月之約,都是騙他的吧?她根本就不喜歡她了,所以才用一月之約搪塞他。
他問她時,她避而不答,顧愷眼睛微濕,身上的痛意,遠不及他心上的痛。
她剛剛這麽著急的拉著那男人走,是心疼他吧?怕他下手太狠,打疼他。
顧愷心中嫉妒瘋狂生長,早知道他就該再打狠一點。
顧愷苦笑了下,掛了電話,微微闔眼。
難怪她直接搬走了,因為不想看到他,不喜歡他了。
*
夏銘是開了車來的,鑒於夏銘被打了,秦絮主動攬下了開車的活兒,心中有些擔憂顧愷的傷。
夏銘聽著她歎了好多次氣了,也見她好幾次,看著自己欲言又止,出聲道:“你有什麽想說的,就直接說吧,你這樣時不時看我一下,我心裡毛毛的。”
秦絮是想跟他說,她和顧愷的關系,但怕說出來,他壞她的事。
秦絮想了想,還是忍住了說出口的念頭,警告他:“僅此一次,下次不準再打顧愷了。”
“為什麽啊?我丟了場子,我得找回來。”
不然他的面子往哪裡擱呀!
夏銘不樂意了,他現在全身都跟散架了似的,太疼了,這口惡氣怎麽咽的下?
秦絮瞪他,“你看你,說這話,幼稚不幼稚?”
夏銘摸了摸鼻子,‘呲’了一聲,“我這是在幫你。”
“呵呵呵……”
秦絮冷笑了一下,她要是真想打顧愷,顧愷早就趴地上去了,哪需要他來教訓?
“別跟我扯有的沒的,不準動他了。”
秦絮掃了他一眼,“你要是想找人打架,我隨時都有時間。”
“……”
夏銘委屈地撇了下嘴巴,絮絮姐前幾天,才將八個保鏢撂趴下,現在還躺在床上,等著人喂食呢。
他跟她打,他是有多想不開?
所以說,顧愷跟絮絮姐是什麽關系?
夏銘眯起眼:“你這麽維護他做什麽?你不是很討厭他嗎?你不是他的黑粉頭子嗎?難道你叛變了?”
秦絮淡定地看著他:“我沒有維護他,我還是討厭他,是他的黑粉頭子。”
她喜歡顧愷,好像是叛變了?這秦絮有點心虛沒法回答。
夏銘眯著眼,狐疑道:“你該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秦絮頓了頓,夏銘很聰明,沒夏梓妍那麽好糊弄,她否認的話,這個變態說不定會盜她號,查聊天記錄,還不如直說。
一切儲存在網上的數據,對夏銘而言,都是透明的,獲取So easy。
秦絮爽快地承認了,“嗯,他是我男朋友,所以你不要管了,別找他麻煩,有事也是我跟他之間的事。”
“臥槽……這個狗……”
夏銘剛想罵顧愷,但是他對上秦絮那隱含警告地眸子,瞬間就憋住了。
夏銘黑著臉,咬牙切齒地問:“所以你吃不下飯,情緒不好,都是因為他?”
“不是。”這鍋要是讓顧愷背了,夏銘不會放過他的。
秦絮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在怪我自己。我跟你說了,你不準跟別人說,要是第三個人知道了,你就死定了。”
夏銘:“……”
他後悔剛剛打輕了,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一定要將顧愷打得半殘。
秦絮繼續下猛藥:“你要是拆我們cp,小嬌妻不會放過你的,她可是緒之cp的頭號擁護者。”
夏銘:“……”
更想打死顧愷了怎麽破?
“剛剛琳妹幫你教訓了梁玉,用一杯芒果汁潑了她一臉。”
夏銘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口,潘琳對絮絮姐真好,他酸了。
秦絮有些驚訝,唇角不由地上揚,“幫我謝謝她。”
她還以為潘琳不會理她了,畢竟他們這麽久沒聯系,她的馬甲又掉了,算是騙了她。
“要謝自己謝。”
夏銘想到他幫她教訓顧愷,還掛了一身彩,但她心疼的卻是顧愷,心中就不是滋味。
秦絮見他脾氣上來了,也不說什麽,她自己謝就自己謝。
見她什麽都不說,夏銘又氣了,不多求一下嗎?
夏銘:“還是我來吧。”
免得潘琳還繼續叫她老公,聽著就腦殼痛。
“……”
秦絮有些無語,“再反悔我就把你牙齒敲下來串項鏈,拿你的頭蓋骨當木魚敲。”
夏銘:“……”
見他閉嘴了,秦絮唇角微勾:“我讓保鏢用一桶洗腳水潑梁玉,算是報這紅酒之仇。”
“!!!!”
夏銘驚愕地看了她一眼,下意識地往車窗靠近了些。
他家絮絮姐是個狼人……
秦絮將車開進別墅區,在夏家停下,提醒:“下車吧。”
夏銘坐在副駕駛沒動,他剛剛在鏡子裡看見了自己的‘熊’樣。
太慘了,顧愷肯定是嫉他長得比他帥,所以才專打他的臉。
他回去肯定要被罵,他不想下去。
“沒力氣了?需要我扶你?”
秦絮將門給他拉開,看著他這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由地覺得好笑。
剛剛揍人的時候,不是挺威風的嗎?
夏銘全身雖然要散架了,但是走路的力氣還是有的。
聽著秦絮戲謔地話,夏銘心裡委屈,他這都是為了誰?
這個沒有良心的人!
都到家門口了,夏銘不可能一直坐車裡,隻好下去了。
他們剛才在診所裡上過藥,包扎過,他這會兒看起來確實慘。
“絮絮你們這麽早就回來了啊?”齊煊還沒出門,見秦絮這麽早回來有些驚訝。
視線落在她身後的夏銘身上,齊煊眼睛都瞪圓了,深吸一口氣:“夏銘,你又去哪鬼混了?”
“夏維宇快點出來,你兒子又惹事了!”齊煊四處找著雞毛撣子,朝後喊道。
夏銘苦笑了一下,又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先將罪怪在他身上。
雖然這次也是他主動去打的顧愷,但那不也是因為絮絮姐被欺負了嗎?
夏銘原本還想解釋的,但他媽已經給他定罪了,他也懶得解釋了。
夏維宇怒氣衝衝地拿著雞毛撣子出來,看著夏銘掛了彩,衣服也髒兮兮地,臉上包得跟個木乃伊似的,出聲問:“臭小子,又跑哪裡去浪了?不是說帶絮絮出去散心嗎?”
秦絮有些頭疼,為夏銘解圍:“舅舅,舅媽,你們誤會了,夏銘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齊煊和夏維宇微怔,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銘銘是這樣的嗎?”
夏銘哼了一聲,不看他們,他又開始懷疑自己是撿來的了,這是後爹後媽吧?
呵,塑料親情。
見夏銘不吭聲,齊煊眉頭微皺,“是,你怎麽不說呢?”
夏維宇將雞毛撣子扔了,先去問候秦絮。
“你們又沒問,直接給我定罪了,我說你們信嗎?”
夏銘嗤笑了一聲,反正他做什麽都是錯的。
齊煊和夏維宇聞言沉默了一下,心中生出愧疚來。
如果秦絮沒有開口,他們肯定不會信,只會覺得他是在狡辯。
夏銘混不吝地印象,在她們腦海已經根深蒂固了。
他以前確實混,經常打架鬥毆飆車,惡習就差沾染黃賭毒了。
“對不起,銘銘。”齊煊和夏維宇兩人對視一眼,誠懇地給他道歉。
夏銘哼了聲,“我先上去了。”
道什麽歉?怪不自在地。
夏銘已經習慣了他們罵他,訓他了,總覺得他們突然示好道歉,不懷好意。
他們對彼此都沒什麽信任,這突然地溫情,讓夏銘覺得很不自在。
“絮絮姐,我上去了。”夏銘跟她說了句,便上樓去了。
“舅舅、舅媽,夏銘剛剛是見我被流氓調戲了,才跟人打架的,不是故意找事的。”
秦絮在心裡跟顧愷說了一聲抱歉,讓他承擔一下這個流氓罪吧。
“他第一時間就衝出來保護我,其實我自己武力可以對付的,但他還是沒有袖手旁觀,因此受了傷,對不起舅舅,舅媽,因為我的原因,讓銘銘受傷了。”
秦絮竭力幫夏銘刷好感,將責任攬自己身上,將功勞歸夏銘。
夏維宇和齊煊對視一眼,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歎氣。
齊煊握住秦絮的手,“你不要自責,這是他該做的,我們不怪你。”
夏維宇也是這個意思,家中男人本就該承擔起保護家中女性的責任。
銘銘倒是長大了不少,夏維宇頗為欣慰,誤會了他,心中有些愧疚。
齊煊拉著秦絮說了一會兒話,便上樓去找夏銘了。
見兩人都對夏銘沒意見了,秦絮心中松了一口氣,看著舅舅,糾結了一下,“舅舅。”
“怎麽了?”夏維宇慈愛地看著她,溫和道。
秦絮糾結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說自己想回家的事。
夏維宇見她欲言又止,頗為為難,柔聲問:“絮絮是遇到什麽難事了?”
秦絮對上他關心地眼神,心中一暖,“舅舅,我想回家了。”
夏維宇微怔,坐了下來,“你也別站著了,坐著談吧。”
秦絮聽話地坐下,輕撓著沙發,心中有些緊張,要是舅舅不同意怎麽辦?
她想回去看一下顧愷,顧愷地傷也很重,她不放心。
“回花樣年華?”夏維宇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
秦絮:“嗯。”
“為什麽突然想回去了?”
夏維宇想不太明白,秦絮才來家裡幾天,他不太想讓秦絮回去,回去住,那邊人不多,一點都不熱鬧。
他是真的怕自己這外甥女步上妹妹的後塵。
夏希就是因為一個人待久了,才憋出問題的。
家裡人多熱鬧,他也能放心些,環境是能影響的人,人的心情是會被人感染的。
一個人待久了,容易多想,也容易孤獨。
秦絮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說飯菜不合口?說住不習慣?床不舒服?氣氛不好?
都不是,風廚都在這,飯菜不合口,回去就更不合口了。
住不習慣也不可能,她以前都能住,她要是說床不舒服,舅舅肯定會立馬給她買新床。
秦絮找不到回去的理由,更不敢說是因為顧愷才想回去的。
要是說了,那她和顧愷就徹底結束了,秦絮閉著嘴巴不說話。
夏維宇無奈了,在她身旁坐下,揉了揉她的頭髮,“想回去,總得有個理由吧?在家裡住不慣嗎?”
秦絮搖搖頭,“我就是想回去了。”
夏維宇歎氣,很想說花樣年華有什麽好的?但是看著她那懨懨地模樣,心中又愁得慌。
秦絮摳了摳沙發套上的紋路,看向他,撒嬌:“舅舅,讓我回去吧,我想我家的阿花了。”
夏維宇捂住嘴,咳嗽了一聲,差點興奮的尖叫出聲,絮絮給他撒嬌了!!!!!!
絮絮從來沒給他撒過嬌,頭次被外甥女用孺慕眼神看的夏維宇,感覺自己處在雲端快要飄起來了。
他也有了和秦老爺子一樣的待遇!!!
看他以後還怎麽跟自己炫耀!
夏維宇唇角瘋狂上揚,故作鎮靜地看著她,詢問:“阿花是誰?”
“我電腦前的仙人掌。”
秦絮是臨時想到的,她自己養不活,但是風廚能養活,風廚幫她養的。
夏維宇緊皺地眉頭舒展開來,他還以為是哪個臭小子,在不知不覺中將他絮絮拐走了。
“讓風廚回去拿好不好?就在家住。”
夏維宇覺得這不是多大個事,秦絮要是想了,拿回來看就行了。
秦絮心中咯噔了下,連忙說:“不,這樣的阿花,是沒有靈魂的。它進了我的屋子,就在那扎了根,不想離開了。”
“搬過來的阿花,意義不一樣,我就喜歡阿花在我房間成長的樣子。”
“離開我的房間,它就是一個普通的仙人掌了。”
“阿花離開我的房間會死的,讓風廚過去拿,也太麻煩了,我自己回去看它就行了。”
……
夏維宇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仙人掌還有靈魂嗎?
它又沒有成精,哪裡來的思想?怎麽會不願意離開?
在房間,它也還是仙人掌啊!
難不成,它會變成仙人板板?
秦絮用她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夏維宇。
夏維宇之後一直都是懵逼的,等他回過神來,秦絮早就收拾好行李,離開夏家了。
被拋棄的風廚:???
一臉懵逼目送秦絮離開的夏維宇:???
毫不知情的齊煊:???
小劇場:
顧愷(委屈):我心裡苦。
夏銘(憤怒):你滾,有我苦嗎?吃力不討好,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夏維宇(懵逼):我是誰?我在哪?絮絮在說什麽?
秦絮(著急擔憂):顧愷太可憐了,我得回去看看他。
明天就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