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你不爭氣，與我何乾（1）

  一回到將軍府，按照禮節，歆夢先到慈心院拜見老夫人。

  不出所料，母親知道她今天回來，先到了慈心院，與老夫人一起等著她。

  老夫人坐在上首，趙丹娥坐的是下方左側第一個座位。

  分別給老夫人和母親見禮後，歆夢在母親旁邊的紫檀高背雕花椅子上坐了，中間隔了一張小桌。一起過來的白姨娘、練姨娘則坐了她們的對面。

  正好丫鬟上來奉茶，她先端起茶杯淺酌了一口上等的碧螺春茶，放下茶杯時，眸光輕輕掃過母親高高隆起的腹部。

  算算日子，母親下個月就要生產了。

  再看母親的臉色，紅潤有光澤，顯然被照顧得很好。

  歆夢知道，這幾個月都是練姨娘在照顧母親，當下忍不住往練姨娘那邊看了一眼。練姨娘還是老樣子，坐在那裡，安安靜靜的，仿佛沒有什麽存在感似的。

  但是歆夢並不因此就認為，練姨娘真的就歡迎沈家嫡子的降生。

  畢竟，沈徹是以沈家庶長子的身份存在的。主母生下的嫡子，勢必會從老夫人和沈冀那裡奪去大部分的寵愛。練姨娘無心爭寵，不代表她不想保住兒子在沈家的地位。

  練姨娘不出手，也許是在等待時機，又也許是在觀望，等夫人腹中胎兒降生的那一刻，確定了是男嬰還是女嬰後，再決定是否出手。

  或許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是事關母親的安全，歆夢不得不防。

  這時，老夫人的問話打斷了歆夢的沉思。

  見老夫人狀似關心地問起她為外祖父賀壽的事情，歆夢用寥寥幾句敷衍了過去，一句也不提沿途遇到的凶險，對她落崖之事更是守口如瓶。

  考慮到歆夢剛回府，老夫人體貼地讓她早點回拂雲院歇息。臨走前，老夫人把代為接下的聖旨交給了歆夢，讓她回去後細看。

  本來是打算直接回拂雲院的歆夢，在路上無意中看見探頭探腦的水月後，瞬間改變了主意，改道前往瓊華院看望沈雲蘿。

  “姐姐回來了，妹妹身體有恙，未能起身遠迎，請姐姐恕罪！”沈雲蘿躺在床上蓋著錦被，只露出頭，臉色蒼白，眼神渙散，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但表面上的禮節還是周到的。

  歆夢微微一怔。白姨娘沒騙她，沈雲蘿不像是裝出來的，還真的是病了。

  見大小姐一回府立刻來看望二小姐，紅蓮看到了一些希望，當即很有眼見力地端了一張錦凳放在床邊，請歆夢坐下說話。

  “我聽說你病了，過來看看你。你可有覺得好些了？”畢竟有血緣關系的妹妹，無論沈雲蘿有多麽不喜歡她這個姐姐，歆夢仍心存最後一些親情和善意。

  “吃了幾天藥了，還是老樣子……”沈雲蘿這幾天病得渾渾噩噩，是聽丫鬟通傳大小姐來了，勉強支撐著和歆夢說話，說了沒兩句話就有些撐不住，眼皮耷拉下去的時候不經意看見了歆夢放在腿上的雙手，以及握著的聖旨。

  原本渙散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尖銳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