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褲衩兒一聲

  “滿堂彩！”

  秦風和林陽的爆笑開場，讓所有同學都徹底放心了。

  “這倆小子說相聲真行啊！”

  “還以為秦風吹牛逼呢，沒想到真有這一手！”

  “我覺得比唱歌都好，雖然秦風唱歌也很棒，但相聲更適合今天的晚會，最重要的是，這是獨一份啊！”

  “這兩小子太逗了，不但秦風出人意料，林陽也讓人驚訝！”

  秦風和林陽看到全場觀眾的反應，提著的心也放到了肚子裡。

  頭已經開好了，後面只要不出大問題，今天必定會取得成功，兩人已經徹底放松了，表演狀態自然越來越好。

  秦風面露微笑看著台下觀眾：

  ”剛上台時聽到大家的掌聲，我就知道，大家都是愛聽相聲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這麽熱情”

  林陽點了點頭：“那是”

  秦風一本正經地說道：

  “今天來的人不少，禮堂都已經坐滿了，大約有好幾千人吧，有的是一個宿舍來的，有人帶著同班同學來的，有人帶著女朋友來的，有人帶著別人女朋友來的”

  “哈哈哈”

  全場觀眾都笑了起來。

  林陽吃驚地雙眼一瞪：“啊，這您都能瞧出來！”

  笑聲依舊不斷。

  秦風掃視了一下台下的觀眾：“我看看，舉手，都有誰帶著別人女朋友來的”

  “哈哈哈”

  又是一片大笑聲，有人配合地舉起了手，人數還不少。

  林陽看了眼台下，用手指著台下舉手的同學，驚訝地大聲說：

  “還真有舉手的啊！”

  “哈哈哈”

  觀眾們大笑著，然後紛紛轉頭看舉手的同學。

  好幾十隻手臂高高舉著，秦風和林陽看的直樂。

  林陽頓了一下，說道：“豁出去了，這是”

  “哈哈哈”

  笑聲越來越大。

  很多同學都拿出手機在對著台上拍攝，還有一些則飛速在朋友圈發信息。

  “大家快來禮堂，今天的相聲精彩極了！”

  “別逗了，相聲社那幫孬貨能有什麽好段子，有那時間我還不如玩會遊戲呢！”

  “就是，你丫啥時候變相聲社的托兒了，那兒也沒姑娘啊！”

  “懶得解釋，上段視頻讓你們開開眼，來不來自己決定”

  ……

  秦風接著說道：“看著這麽多同學一對一對的，我是非常羨慕，其實我也特別希望有這麽一段美好的感情”

  林陽：“您呀！”

  台下秦風前女友和她男友正在看表演，聽到秦風這麽說，臉色頓時一變，倆人心裡都開始祈禱：
  “你個臭流氓，千萬別提咱們的事情，我們可不想出這名“

  秦風閉著眼睛伸手在身前橫著一抹：
  “我眼前總有這麽一張畫，一張特別美滿的油畫”

  林陽接道：“畫什麽呢？”

  秦風用手開始在身前不停比劃：

  “天青水碧，鳥語花香，小溪潺潺，大森林綠油油的，河邊飛過幾隻海鷗”

  林陽詫異地伸手打斷了陶醉的秦風：“啊！您先等會吧”。

  接著又道：“河邊有海鷗嗎？”

  觀眾的笑聲又起，幾乎沒有中斷，大家一直笑著。

  秦風立馬改口：“海邊，海邊飛過幾隻河鷗”

  林陽無奈地一揮手：“不叫人話了，您這個”

  秦風說道：“反正就是飛過幾隻小鳥去”

  林陽點點頭：“那倒可以”

  秦風伸手虛指著身前：“林蔭小道上，公主和王子兩個人牽著手緩緩的走過來，後面跟著一匹白馬，一邊吃著草，一邊往前溜達著，王子這低聲唱著歌”

  林陽接道：“唱的是？”

  秦風一臉自豪地對著麥克風就唱了起來：“我是個驕傲的柴油工人，為祖國……”

  “哈哈哈”

  爆笑聲驟然響起，有些同學笑的直打跌，都快岔氣了。

  林陽趕緊打斷秦風，咧著嘴一揮手說道：“就這個呀，行了，您還乾活去吧”

  觀眾已經笑到不行了，有些人甚至笑的直飆眼淚。

  “哎呦不行了，我都要笑死了”

  “太逗了，他倆怎麽想到的？”

  ……

  秦風接著說道：“旁邊公主也跟著唱，我愛你……”

  這段唱的非常含混，根本就聽不真切。

  林陽：“詞都不會啊”

  秦風手向前一揮：“一切都跟童話故事寫的一樣，王子和公主開始了沒羞沒臊的生活”

  “哈哈哈”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來。

  尤其一些女生，臉都羞紅了，但也忍不住一起大笑，氣氛徹底嗨起來了！

  林陽也跟著笑，歎氣道：“結局不怎麽樣！沒羞沒臊的生活像話嗎！”

  秦風接著說道：“這是我的一個幻想，我也交過一個女朋友”

  林陽：“也交過朋友”

  秦風一臉幸福地說道：“她溫柔典雅，特別地可愛，……閑著沒事兒的時候，我們倆坐在一起聊天，下圍棋，喝茶”

  林陽接著：“還品茶”

  台下的秦風前女友此刻臉已經徹底白了，雙眼死死盯著台上的秦風，兩隻拳頭都快捏碎了。

  “你個臭流氓，不說前女友你會死啊！“

  秦風一臉神往，伸手比劃著形容：

  “現在想，當時在夢境中一般，屋裡邊焚上一爐香，我們倆對面而坐”

  林陽點頭讚許：“太講究了！”

  秦風做出一副泡茶的動作：

  “打開茶葉罐，拿出鐵觀音，坐好了水，用沸水衝入，把第一泡（四聲）倒掉，洗茶的水不能喝”

  林陽讚同地點頭：“是是是”

  秦風揮了下手繼續說道：

  “我們從第二泡（一聲）開始喝……，我喝了一泡（一聲）又一泡（一聲）……”

  “哈哈哈”

  下面的同學都開始大笑起來。

  禮堂裡幾位喜好喝茶的老師，這會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哈哈哈，這混小子，讓我們以後還怎麽喝茶？”

  “這倆小子嘴太毒，我短期內不打算喝茶了，免得想起這段被惡心著“

  ……

  台上林陽皺著眉頭：“你們倆多騷氣啊，這一泡(一聲)一泡（一聲）的”

  “哈哈哈”

  笑聲越來越大。

  秦風頓了一下，撅了下嘴說道：“你就沒喝過茶水吧！”

  林陽搖著手笑說道：“我喝過，沒喝過這麽帶味兒的！”

  “哈哈哈”

  同學們都笑瘋了，很多人都拍著大腿狂笑，老師也在開懷大笑。

  秦風右手做了個茶杯樣舉到眼前：“你得看色兒”

  林陽直接一仰下巴：“多新鮮呐”

  秦風：“開始很黃，後來不黃了”

  林陽接連點頭：“是，那是上火了，……，喝了一泡又一泡（四聲），泡茶”

  “哈哈哈”

  大笑聲都快把屋頂掀翻了。

  “這倆小子太能瞎扯！逗死我了”

  “說的太惡心了，以後誰也別跟我提喝茶！”

  “笑死我了，這段子是怎麽想出來的？簡直絕了！”

  ……

  校園網已經有不少同學在看直播了，這會也都笑的死去活來。

  尤其那些正喝茶的，聽到這裡，都‘噗’地一下噴了出來，然後扔掉茶杯，哭笑不得地看著電腦或手機屏幕上的秦風和林陽。

  “這倆孫子！害死我了！”

  其余人則都在歡呼。

  “我擦，這段子太好聽了”

  “哈哈哈，過癮！”

  ……

  秦風摸了一下額頭：“對不起，我不記得了，一想到她我這情緒比較激動，對不起啊，……一泡（四聲）又一泡（一聲）”

  林陽嫌棄地一撇嘴，揮了揮手：“哎！……別倒騰這個了就”

  秦風：“我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林陽：“是啊”

  秦風繼續道：“她也提到這一點”

  林陽點了點頭：“是嗎？”

  秦風深情地說道：“她脈脈含情地對我說“你對我太好了，下輩子，當牛做馬，我也要給你拔草吃””

  林陽瞪著眼睛伸出兩根手指：“倆畜生，這是”

  秦風前女友差點一口血噴出來，眼睛裡已經有淚花在轉。

  “臭流氓，你太惡毒了，有你這樣編排人的嗎！“

  “哈哈哈……”笑聲不斷。

  秦風直接伸手推了林陽一把。

  林陽被推出了一步，笑著說道：“廢話，她當牛做馬了還喂您草”

  秦風一梗脖子：“我當牛做馬那就是”

  林陽：“那不還是倆嗎？”

  秦風沉痛地說道：“一個，她不是，那段美好的時光後來過去了，我們倆後來經常吵架”

  林陽很詫異：“還打呀！”

  秦風點了點頭：“吵得很厲害”

  林陽：“是嗎”

  秦風揚手比劃了一下，然後說道：

  “她指責我“你冷酷無情無理取鬧”、我說“你冷酷無情無理取鬧”、你說誰冷酷無情無理取鬧、我說你冷酷無情無理取鬧、你才冷酷無情無理取鬧、我才不冷酷無情無理取鬧、要說我冷酷無情無理取鬧、可不如你冷酷無情無理取鬧、我根本就沒有冷酷無情無理取鬧、要說起冷酷無情無理取鬧、也就是你冷酷無情無理取鬧……”

  林陽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風連珠炮一般重複這一句話。

  “哈哈哈”

  觀眾們已經笑得死去活來了，很多人都扶著椅子爆笑不停。

  “這段詞太搞笑了，從哪來的啊？”

  “完了，腸子笑打結了“

  ……

  林陽連忙伸手製止了秦風：“你這女朋友是個女說相聲的吧？”

  “哈哈哈“

  觀眾繼續大笑著。

  秦風痛苦萬分地說道：“吵完架之後，我們就分手了”

  林陽：“那是”

  秦風看著掌心：“她走的時候給我留了張條，‘不要再找我，我死了’”

  林陽詫異道：“死了！”

  秦風沉痛萬分地說：“這是說了斷情的話啊，當時我就傻了，晴天霹靂，褲衩兒一聲”

  林陽驚訝道：“褲衩兒一聲，褲衩兒一聲乾嗎啊！”

  秦風解釋著：“人都不是說，晴天霹靂，褲衩兒一聲嗎”

  林陽搖著手：“這地方沒有走兒化音的，kucha一聲”。

  頓了一下，林陽大聲說到：“kucha一聲也不像話啊！”

  “哈哈哈……”

  觀眾們徹底笑瘋了，很多人都已經笑的淚流滿面。

  秦風哈哈笑著：“你別攪和我，我很抒情”

  林陽也笑著揮了下手：“誰攪合你啊，您這抒什麽情，這都褲衩兒一聲了”

  笑聲一直沒有停止，聲音越來越大，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永不停歇。

  等笑聲略微降低一點，秦風沉痛地說道：
  “就這樣，我們就分手了，心裡很不是滋味，失過亂的人都知道”

  林陽一臉疑問：“失過亂的人？”

  秦風：“就是失亂嗎”

  林陽糾正道：“失戀！”

  秦風恍然道：“哦，失戀麽，我心裡很難受，我咬定牙關打這兒起，再也不找女朋友了”

  林陽驚訝道：“呦！”

  秦風搖了搖頭：“後來好多人勸我，我說你別勸我，我心已死，時光茬苒，歲月穿梭，可能時間是最好的一味藥，我開始以為我永遠也不會再談戀愛了”

  林陽：“啊！”

  秦風繼續：“一天一天過去了，第三天我想通了”

  “哈哈哈”

  剛消停一點的笑聲立刻又起來了，比剛才聲音更大。

  林陽哭笑不得地說:“就沉默三天啊您”

  秦風捂著臉:“前三天沒找著合適的”

  林陽搖著手說道：“一點沒往心裡去，感情”

  “哈哈哈”

  同學們的笑聲已經徹底止不住了。

  “我去！就三天啊”

  “他前女友還不得恨死他啊！”

  秦風伸手向上指了一下：“唉，在我的小區裡邊，無意中一抬頭，有個女孩衝我招手”

  他一邊說，還一邊衝各個方向的觀眾們招手。

  林陽也做了個打招呼的手勢：“打招呼……碰見合適的了”

  秦風笑著說道：“嘿嘿嘿，後來我才知道，人家擦玻璃呢”

  林陽驚訝道：“嗨！您不看手裡的毛巾，合著，就看手”

  看到兩人不斷配合的滑稽手勢，所有人怎麽也止不住笑意，一直在“哈哈哈”的大笑著。

  秦風雙手捧心：“我突然間覺著，我的春天又來了”

  林陽：“哦！”

  秦風手指點著：“我在小區門口等著她，終於看見了，嫋嫋婷婷，美豔無雙”

  林陽點了點頭：“好看”

  秦風：“我很紳士的走過去，一伸腿，……啪的一聲，摔那了”

  說著就做了一個伸腿絆人的動作。

  林陽張大了嘴：“謔！紳士還乾這事兒”

  秦風看著台下的觀眾們：“我伸手攙她，對她說‘別緊張，我不是什麽好人’”

  林陽一臉詫異：“啊！”

  秦風捂著嘴驚慌地大聲說道：“哎！說錯了！”

  林陽笑著：“廢話，您把實話說出來了”

  “哈哈哈”

  同學們都已經笑得打跌了，很多人趴在椅背上，早已笑得死去活來。

  秦風的同班同學都笑瘋了，拍攝的手機都拿不起來了，畫面抖得簡直不能看。

  連受傷的劉妍也笑得滿臉淚花，早忘了不能參加文藝匯演的遺憾。

  場內的老師們也有一個算一個，都笑得不能自己。

  “太搞笑了，工商管理大二不止一個劉妍呐！還有這樣的人才！”

  “王教授，先別說，讓我們笑會，這兩小子太逗了，從沒聽過這麽好笑的相聲”

  “哎呦！我要笑死了”

  ……

  秦風用手指著遠方，繼續說道：“她站起來之後，揚長而去”

  林陽：“沒理您”

  秦風一臉沉醉：“望著她的背影我就呆住了，太漂亮了”

  林陽木呆呆地接道：“哦”

  緊接著，秦風就拿著范唱起了評戲：

  “似這樣美貌的佳人，世上少見。如花、似玉、貌似天仙，素口、蠻腰、風月可鑒，如花似玉，就壓倒了眾嬋娟。但想到此處不是蟠桃宴，卻怎麽月裡嫦娥離了廣寒……”

  這段評戲，秦風手腳身段都拿得十足。

  在腦海裡，他已經打開了評戲《桃花庵》選段，學著裡面的表演，在舞台上面重現了出來，非常有韻味。

  重生之後秦風發現嗓子比以前好太多了，雖然以前聲音也不難聽，但是唱傳統戲曲這種經典還是不行，可是現在卻沒一點困難，信手拈來！這可能是重生的福利吧！
  秦風這段表演，立刻鎮住了全場，這太見功夫了！
  林陽也被驚的目瞪口呆，在旁邊不敢相信地看著秦風。

  他沒想到秦風竟然可以唱這麽精彩的評戲，這可不是一兩天功夫可以練就的。

  所有人都被驚呆了！整個場內除了秦風的唱段，再聽不到任何聲音，大家都被這美妙的傳統戲曲吸引住了。

  很多同學都在搖頭晃腦地配合他，而秦風的同學們，這時不但震驚於他的演唱，更充滿了無數疑問，這還是大家認識的那個秦風嗎？

  現場最興奮的，就是觀眾席那些上了年紀的老教師，他們絕沒想到在學校元旦晚會上，竟然能聽到這麽精彩的評戲。

  每個人都已經著迷了，閉著眼睛，隨著秦風的唱詞搖晃著腦袋，有些會唱這選段的老師也在跟著一起輕聲合著。

  無論老師還是同學，看著舞台上的秦風都無比震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