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什麽叫蛇鼠一窩？
  他之所以蒙面，就是怕裡面有人守著。如今倒是預感成真了！可見那枚丹藥的確不是泛泛之物。

  出於習慣，他每次出動，都會先勘察好撤退的路線，煉丹坊後不遠有個水渠，水渠底下有洞直通荷花池。

  身後傳來破空之聲與呼喝之聲，他的身法比其他武者要快得多，然而身後的人，卻比他更快！不僅越來越近，而且身後有一支支無形的利箭射來。

  “我艸！”龍羽跟一隻飛竄的老鼠般，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總算躲過利箭滾進了水裡。

  沉入水底，他從洞口鑽入了荷花池，在池底憋著氣往玉明宮的方向遊去。

  這個季節，正是“接天蓮葉無窮碧”的時候，荷葉覆蓋著整個偌大的荷花池，密密層層，即便圓月當空，照得到處明晃晃的，然而水底卻是一片漆黑。

  他剛開始還能分辨方向，到後來就轉了向了，將腦袋從荷葉底下微微露出一點往外一看，岸上被照得燈火通明，喝聲連連，人影幢幢，還有人說：“會不會進水裡去了？”

  他趕緊將腦袋縮回水裡，繼續往平日裡練功的後花園遊去。

  這片荷塘是整個琅琊城裡最大的水系，足有上百畝大小，呈心型的模樣，要到達玉明宮後花園，必須從心型的一端繞過彎到達另一端。

  龍羽收斂聲息，從水底悄無聲息地往前遊，憋不住了就探出水面吸幾口氣，很快就到達了湖心的位置。

  突然，他感應到湖底有種不尋常的氣息。他的直覺判斷，這底下有東西！

  只可惜水底太黑了，什麽也看不見，他沿著氣息的方向摸來摸去，摸了一大圈，除了一手爛泥之外，什麽也沒有。

  長時間沒換氣，他實在是憋不住了，因而浮出水面換了口氣，此時他看到，本來黑沉沉的玉明宮亮起了燈！
  龍羽心裡一驚，也顧不上什麽氣息不氣息了，潛遊回去從假山後偷偷上岸，本想從後門鑽進去，豈料後花園的門哐當一響，明晃晃的燈籠照過來，走出一堆人來！
  “我們九爺有時候深夜也會在這裡煉體，這會不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豌豆的聲音傳來。

  “請問究竟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挨個宮殿查人？”青豆一嘴巴結討好的味道。

  “有人夜闖煉丹坊！”那禁衛說。“九皇子既然不在，我們要報告給皇上！”

  “難道你們懷疑是九爺闖煉丹坊？”豌豆問。

  “他沒有出宮，你們所有人都以為他在床上睡覺，結果他卻不在，難道他不可疑嗎？”禁衛反問。

  “這……”豌豆自己也理虧了。

  “走！”兩個禁衛拂袖而去。

  龍羽隨後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乾淨的衣裳，再次溜出了門。

  第二天，他和徐通有說有笑地從上體院回到玉明宮，看到兩個禁衛守在門口，一見到他就說：“九皇子，請跟我們走一趟！”

  “怎麽了？”龍羽一臉詫異。

  “皇上有請。”

  龍羽便跟著他們去了，結果在那裡，他看到了華國仁。

  華國仁看到龍羽，眼神立刻就變得豐富起來。

  上次龍羽大鬧麗錦宮的時候，說他跟麗妃私通，還說龍承恭是他的兒子，這話雖然被顧子雁駁斥了，但卻在宮裡越傳越烈，還有人說，他和龍承恭越看越長得像。

  這話傳進了華國仁耳朵裡，弄的他是坐臥不安，成日裡戰戰兢兢，生怕龍昊天聽信了這些，他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所以，他恨死了龍羽！

  但是，這種恨，又不能當著龍昊天表現出來，因為龍羽畢竟是人家的兒子！

  所以，他的表情就變得非常豐富，隻恨不得把龍羽扒皮抽筋，卻又極力壓抑著，臉色陰晴不定。

  龍羽驚訝地問：“這不是華掌事嗎？怎麽，你這表情怎麽看著像抽風？病了？”

  華國仁忍了又忍，憋出一個字：“沒。”

  “沒有就好！你可千萬別生病了，還欠我好多培元丹呢！我如今是煉體六段，每個月應該有十八顆培元丹，你已經欠我三十六顆了！”

  華國仁用盡全力忍住一掌拍死他的衝動，說道：“九皇子，昨晚又有賊人夜探煉丹坊，禁衛闔宮搜查，只有九皇子你不在自己的住所，請問你去哪裡了？”

  “我去哪裡關你鳥事！怎麽，你不會懷疑我就是偷培元丹的賊人吧？”

  “九皇子昨晚不在居所，其宮人竟然都以為他在屋裡睡覺，的確可疑。”華國仁回轉身對龍昊天鞠躬說：“還請皇上秉公處理。”

  龍昊天看向龍羽，問道：“說吧，昨晚幹嘛去了？”

  龍羽回答：“我昨晚想著開智的事情，睡不著覺，所以深夜爬起來去了上體院，讓徐通師傅給我開了經閣的門，進去查了一晚上的典籍。”

  見龍昊天不動聲色，龍羽又說：“不信的話，您可以讓他來作證嘛。”

  華國仁卻冷哼：“哼！誰不知道你們蛇鼠一窩？他的話哪能用來作證？”

  龍羽一聽就生氣了：“什麽叫蛇鼠一窩？我父皇花了大把的銀子給你煉丹，結果你都煉到你自己腰包裡了！還說別人蛇鼠一窩？”

  華國仁立刻臉紅脖子粗地吼道：“什麽叫煉到我自己腰包裡了？那是被賊人給偷了！如果讓我逮到那個偷培元丹的賊子，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那就逮去啊？又在這裡搬弄什麽是非？我龍羽可不是那麽好冤枉的，我乃堂堂皇子，你要有證據證明我就是小偷就罷了，你要敢信口雌黃，那就是犯了東周律法，是要被廢去修為，貶為奴籍的！”

  龍羽口舌靈活，語氣張狂，無奈有龍昊天在，華國仁氣得臉成豬肝色了，卻不好發作，隻對龍昊天說：“上次培元丹失竊的時候，禁衛犬就直奔九爺的房間而去，雖然最後沒搜到什麽，但是的確很可疑。昨晚我追擊那賊人的時候，他的身形、詭異的身法與九皇子一般無二，下官可以肯定，肯定就是他！”

  見他用了兩個“肯定”，龍昊天面色微微一沉：“你這麽肯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