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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策:鳳傾天下》第484章 封侯
  第484章 封侯
  三日之後,齊澈反了。

  消息傳到帝都的時候,正在上早朝,齊大人一聽,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朝堂上一片嘩然,鳳瑾神色震怒,可隔著十二道毓的眼睛深處,一片詭異的平靜,她讓肖德端了椅子來,親自扶了齊大人坐下。

  見到女皇依然待齊恆親厚,眾人便知齊澈之事,不會連累到齊大人,畢竟此時戰事吃緊,齊大人籌措糧草有力,若是他突然倒台,由其他人倉促之間當戶部尚書,糧草一事怕是有些麻煩。

  不過,女皇隆恩浩蕩,也是建立在他必須識趣的基礎之上。

  當天下朝之後,齊大人便病倒了,女皇帶著張太醫去齊府給齊大人診脈,也許是張太醫醫術高明,也許是女皇說了什麽,齊大人隻休養了兩天,便恢復過來,只是看起來老了許多,原本灰白的頭髮全白了。

  他一恢復上朝,立即跟女皇上奏,要跟齊澈脫離關系,將齊澈驅逐出齊家,女皇準了。

  很快,齊澈被逐出齊家的消息傳遍了大江南北,自然也傳到了江東王府。

  江東王看著鬱鬱寡歡的齊澈,安慰他道,“不就逐出齊家嘛,沒事!齊恆也是為保家族,沒辦法才將你逐出齊家,跟你劃清界限。只要你忠心耿耿幫本王打天下,等本王大業一成,一定封你為大將軍,封王封侯,到那時,齊家自然會重新接納你。”

  齊澈狐疑的看著他,“爺爺是戶部尚書,幫女皇陛下籌措糧草,你到時候不會清算齊家吧?”

  “不會,他也是為君之臣,忠君之事,本王只是不會再用他,不會對付齊家的,你放心便是。”

  齊澈這才放下心來,江東王眸光閃了閃,話鋒一轉,“不過,從今日起,本王不希望你再口口聲聲稱鳳瑾為女皇陛下。”

  齊澈臉色一白,張了張唇,欲言又止。

  江東王拍了拍他的肩膀,“本王知道你雖然恨她,可你心裡依然喜歡她,一時之間改不了口,可這口改不了也得改,本王倒不覺得有什麽,只是下面的人有意見,說你心裡還有著鳳瑾,不是真心投靠本王的。”

  齊澈沉默良久,才低聲道,“末將知道了。”

  齊澈的反叛,並沒有影響齊家在帝都的地位,也沒有影響到齊恆在女皇心裡的位置,人人都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出手夠狠夠快夠果決,也夠六親不認,為了自保以及保住家族,嫡親的孫子,說逐出齊家就逐出齊家。

  只是不管怎麽說,大臣們背對著齊恆和女皇,還是有諸多議論的,齊恆什麽話也沒辯解過,整日裡就是上朝下朝,去戶部辦公,籌措糧草,齊恆依然乾勁十足,只是一下子蒼老許多,也沉默許多。

  齊澈投靠江東王后,成了江東王麾下的一員猛將,一連贏了幾場戰,雖然都是小戰,但也足以讓齊澈在江東大軍裡樹立威信了,江東王對他更加看重,甚至親賜了一支龍膽亮銀槍給他,比女皇當初賜他的更好,槍頭是用珍藏的隕石打造的,鋒利無比,寒光閃爍。

  而原本看不上齊澈的其他將軍,在見齊澈一心一意追隨江東王,而且年輕善戰,本領高強之後,也漸漸的改變了看法。

  大周的軍隊已經集齊,由無名統領,並分三路,齊頭並進,要將江東大軍阻攔在東江的那一邊,不願讓江東大軍挺過東江,直奔帝都。

  大戰徹底打向,江東戰場,硝煙四起,烽火連天,而帝都也沒平靜到哪去。

  曜兒的百日禮在二月二十二,太后在二月二十回來的,時間掐得特別準。

  太后的車駕抵達帝都那一日,裴琇帶著人親自去迎接,此時的裴琇已經升為二品吏部侍郎,頂頭上司只剩吏部尚書吳青山,吳青山鎮定得很,對裴琇的崛起似乎不怎麽在意,可能是女皇先給他吃了定心丸。

  看見裴琇,太后只是掃了一眼,冷笑一聲,“堂堂的國相淪為二品侍郎,裴大人也是心胸寬廣,讓哀家欽佩。”

  “陛下隆恩,留了微臣一命不說,還重新啟用微臣,微臣感激不盡。”

  裴琇微微笑道,太后冷哼一聲,“哀家還不知道你?野心勃勃,豈會甘心做一個小小的吏部侍郎,暗地裡怕不知是謀劃什麽。”

  “太后多慮了,微臣忠心為國為君,就算有謀劃,那也是為君分憂的謀劃。”

  太后蒼老許多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表情,“當年權傾天下的權臣,也變得膽小如鼠了嗎?居然滿口冠冕堂皇的話,你說的人不覺得惡心,哀家聽的人聽著刺耳。”

  “膽小如鼠,也好歹能保得全家安穩,項上人頭安穩,鍾大將軍膽子大,所以把全家人都一起送到閻王殿去了。”

  太后臉色唰的沉了下去,一雙利眼死死盯著裴琇,冰冷刺骨,“裴琇,你什麽意思?”

  裴琇滿臉淡然的笑,“就太后聽到的意思。”

  “裴琇,你放肆!居然敢對哀家如此無禮!哀家可是堂堂太后!”

  太后聲色俱厲的說道,裴琇俊美無雙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微臣知道太后是太后,只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太后這個太后的分量,已經沒有從前重了,所有人都看清了這個事實,太后也該看清才是。”

  “你!”

  太后氣得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裴琇,你簡直膽大包天!”

  “太后過譽了!微臣膽子再大,也沒有鍾大將軍膽子大,居然敢拿著鍾家軍謀反,您說是嗎?”

  裴琇笑盈盈的說道,表面恭敬內裡譏諷的態度,讓太后蒼老許多,憔悴許多的臉龐鐵青無比,她死死瞪著裴琇,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以為哀家那個女兒起用了你,你就安穩了嗎?”

  “這一次,微臣是真真正正的安穩了。”

  上一次那個神秘人出現,說要扶他上位,他當時還有一點動搖,可第二日見到帝君,不知為何就堅定了信念。

  他有種感覺,就算那個神秘人本領再厲害,也會是帝君的手下敗將,如果沒有帝君,只有女皇陛下,也許他會答應神秘人的條件,可帝君如山般矗立在那裡,他不願與帝君為敵。

  和女皇為敵,也許能有條活路,與帝君為敵,那簡直是自尋死路。

  “她不會真正的信任你,她一定會記恨你當年把她困在后宮整整六年!”

  裴琇勾唇一笑,“對,女皇陛下的確不會真正信任微臣,可那有什麽關系?只要微臣的能力在這裡,女皇和帝君就用得著微臣!微臣有信心,整個大周都找不到比微臣更適合當國相的人,這一點,女皇知道,帝君也知道。”

  “你還真是自信!”

  太后嘲諷的冷笑道,裴琇微微一笑,神采飛揚,“太后過獎。”

  “哀家可沒有誇你!”

  “無妨,微臣覺得太后誇了,那就是誇了。”

  太后被噎了一把,臉色隱隱的發青,短短幾個月,她已經老了至少十歲,兩鬢斑白,魚尾紋也深了不少。

  押送她回帝都的沈文卿走過來,淡淡道,“裴大人,太后,是不是該回宮了?微臣還等著向陛下稟報消息呢。”

  太后陰沉著臉橫了沈文卿一眼,“怎麽?生怕耽誤你沈文卿青雲得志的路?”

  “太后耽誤不了微臣的青雲路,反倒太后和鍾將軍為微臣的青雲路添磚加瓦,微臣真是感激不盡。”

  沈文卿嘲諷的話,氣得太后臉色發青,說不出話來,她冷冷的哼了一聲,重重甩下簾子,冷冷道,“回宮!”

  回宮的路上,裴琇和沈文卿並肩騎行,兩人有說有笑,只是在說笑中暗藏著刀光劍影。

  “剛剛裴大人說自己是最適合當國相的人,未必吧?”

  沈文卿扯起唇角,似笑非笑的說道,裴琇微微笑道,“難道沈大人覺得有人比本官更合適?或者,這個人,就是沈大人?”

  沈文卿輕笑一聲,“下官可沒有這個意思,裴大人想多了。”

  如今,裴琇是二品官,沈文卿是三品,官職在於裴琇之下。

  “等明日早朝,本官怕是擔不得沈大人這一聲‘下官’了。”

  裴琇意味深長的說道,沈文卿笑而不語,臉上露出躊躇滿志的神情。

  裴琇眸光閃了閃,沈文卿立了這麽大的功,女皇卻從未提過升他的品階,就連齊澈都升了,沈文卿卻一直只是個三品禦史。

  這一次,沈文卿至少能升到二品禦史副令,至於一品禦史令,怕是還升不了,鄧大人沒有大過錯,不能無端端撤走他,沈文卿資歷也還不夠。

  只是沈文卿會滿足一個二品禦史副令嗎?

  若是他不滿意,和女皇鬧起來,那就有好戲看了。

  回到宮裡,裴琇和沈文卿直接把太后送進安置她的雲秀宮。

  雲秀宮位於皇宮西北角,很是安靜雅致的一座宮殿,所謂安靜,另一層意思便是偏僻,與別的宮殿都隔得比較遠,雲秀宮就位於角落裡,很容易看守。

  當太后看見自己被安置在雲秀宮時,嘴角立即耷拉下來,“怎麽?皇帝這是怕了哀家嗎?要把哀家困在這裡?”

  沈文卿和裴琇都沒有言語,讓宮人來伺候太后休憩後,便退了下去,徑直去了鳳瑾寢宮回稟一切事宜。

  因為要時不時的給曜兒喂奶,因此,即便是批閱奏折,也是在寢宮,而不是去禦書房,所有的奏折,都送到了寢宮裡。

  “兩位愛卿辛苦了。”

  鳳瑾從高高的奏折堆裡抬起頭來,溫潤的目光看向沈文卿,微微一笑,笑容和氣溫婉,“文卿一路辛苦了。”

  裴琇見鳳瑾似乎有話和沈文卿說,便要退下。

  “慢著!”

  鳳瑾叫住他,拿出五六本奏折,“這幾件事朕拿不定主意,你拿下去廂房看看,等朕召你。”

  裴琇微微一怔,這是鳳瑾第一次放權,讓他幫忙看奏折。

  無論女皇存著什麽心思,至少這是倚重他的信號,裴琇毫不猶豫的捧了奏折退下。

  沈文卿在一旁看著,眸光微微閃爍,臉色也有些沉,鳳瑾看在眼裡,在心裡輕輕歎息一聲。

  等裴琇一離開,門一關上,鳳瑾打趣道,“怎麽?不樂意?還是眼紅了?”

  沈文卿神色一凜,“微臣不敢。”

  “只是不敢?那就是心裡還是不舒服了?”

  鳳瑾從書桌後站起身,繞過書桌,走到沈文卿面前,兩眼直勾勾的看著他,沈文卿被她看得有些慌亂,就在他額頭上開始冒出汗珠時,鳳瑾突然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傷感又悵然,“文卿,你回來了,真好。”

  沈文卿心中震動,他怔怔的看著鳳瑾,見鳳瑾消瘦許多的面龐,想起最近的事,江東王謀反,齊澈反叛,帝君離京,樁樁件件都讓女皇心力交瘁,沈文卿不由得有些心疼,喃喃道,“陛下辛苦了。”

  “是挺辛苦的。”

  鳳瑾坦然道,衝沈文卿笑了笑,“不過你回來了,能幫著朕分擔重擔。”

  她輕輕拍著沈文卿肩上的灰塵,輕聲說道,“朕知道你心裡不太高興,你放心,你不會在他下面的。”

  鳳瑾推心置腹的話,讓沈文卿眼眶微紅,怔怔道,“他?陛下是指……裴琇?”

  鳳瑾笑而不語,態度很明顯,沈文卿想起裴琇的品階,心中一動,“陛下是不是想讓微臣擔任一品禦史令?”

  鳳瑾深深掃了他一眼,“你覺得合適?”

  沈文卿沉思片刻,搖了搖頭,“不合適。”

  鳳瑾微微一笑,“為何不合適?”

  “鄧大人並無錯處,也無失職。”

  鳳瑾笑了笑,默認了沈文卿的說法,沈文卿皺眉道,“既然鄧大人還在,微臣最高也就到二品禦史副令,和裴琇的品階一樣的,陛下怎麽說微臣不會在他下面?”

  “明日早朝你就知道了,容朕先賣個關子。”

  鳳瑾說著,回到書桌後繼續批閱奏折,“你回去吧,你家夫人還等著你呢。”

  李詩容?
  沈文卿皺了皺眉,臉色有些不好看,鳳瑾一心批閱奏折,沒有發現沈文卿的一樣,微微笑道,“李詩容是個不錯的女子,知書識禮識大體,還……很有膽色。”

  一直到出了宮,回到沈府,沈文卿依然不是很明白鳳瑾話裡的意思。

  沈文卿心思細密,但有時候過於細密,聯想太多,陛下說李詩容很有膽色,難道李詩容背著他做了什麽?
  “夫君請用茶。”

  李詩容親自端了剛泡好的碧螺春,呈到沈文卿面前,沈文卿並沒有接茶,狐疑的目光打量著她,李詩容被他看得心裡七上八下的,強作鎮定的問道,“夫君為何這樣看著我?”

  沈文卿收回目光,冷冷道,“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麽?”

  李詩容心中一跳,面上微微笑道,“夫君說笑了,妾身怎麽敢?”

  “陛下說你……很有膽色。你告訴我,陛下這是什麽意思?若是你什麽都不曾做過的話,陛下怎麽會這麽說?”

  李詩容抿緊了唇,沒有言語,這讓沈文卿心中更是疑竇叢生。

  “祖母把你送到帝都來,我知道祖母什麽意思,她想要個重孫子,可是李詩容,我們當初有過約定,做一對表面夫妻就行了,等時機一到,你我和離,你忘記了嗎?”

  他當初曾想過,若是李詩容喜歡在沈家,那他會留著他沈夫人的位置,榮華富貴不會少她的,若是她想離開,那就和離,他也不會虧待她,定會讓她生活無憂。

  但是,如果李詩容敢背著他做什麽的話,他不能容忍!
  李詩容臉色白了白,“我沒有忘,夫君想和離,什麽時候都可以。”

  看著她蒼白仍不失秀麗的臉龐,以及那雙溫婉如水,卻不失傲然的眼睛,沈文卿莫名的有些煩躁,他擺了擺手,示意李詩容退下。

  李詩容輕輕把茶水放在桌上,退了下去,走到門口她又回過頭來,目光幽幽的望著沈文卿,“夫君心裡的那人,就是白月光,高高懸在天上,只能看著,卻永遠也觸碰不到,夫君還要想著她念著她嗎?”

  沈文卿的眼睛一下子冷得刻骨,“李詩容,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李詩容苦澀的笑了笑,不再言語,出了門去。

  直到她離開許久,沈文卿心中仍是情緒難平,看著那一盞已沒了熱氣,冰涼冰涼的碧螺春茶水,沈文卿隻覺得礙眼得很,一揮手將茶水掃落在地,起身往書房走去。

  這一夜,沈府的夫妻二人都一夜未眠,第二日,離上早朝還有一個多時辰,沈文卿就離開了沈府,往皇宮而去,到了皇宮,離上朝還有足足一個時辰呢,沈文卿就在女皇的寢宮外面站著,也不叫人開門,就站在宮道上,默默的等著上朝的時辰。

  卯時初刻是上朝的時辰,卯時剛到,寢宮的宮門就開了,鳳瑾一身龍袍戴著平天冠走了出來。

  看見沈文卿,鳳瑾一愣,“文卿,你在這站了多久了?”

  “微臣剛到。”

  鳳瑾看著他被露水微微浸濕的朝服,沒有戳破他的謊言,微微笑道,“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去上朝吧。”

  兩人一前一後在宮道上走著,宮道寂靜幽長,沈文卿想起從前有一日,他也是和女皇一前一後走在宮道上,就像今時今日。

  “文卿睡不著覺,是擔心朕給不了你你想要的嗎?這個你放心,你是朕信任倚重的人,朕不會虧待你。”

  鳳瑾打趣道,沈文卿勉強笑了笑,沒有言語。

  見他這樣,鳳瑾心中生疑,“怎麽了?有心事?”

  沈文卿搖了搖頭,他抿緊了薄唇,好一會才緩緩松開,沉聲道,“陛下欣賞李詩容?”

  “她很不錯,配得上你。”

  沈文卿眸光閃了閃,試探著說道,“她之前做的事,我不知道……”

  “無妨,她不過是遵循了沈太夫人的意思而已。”

  沈文卿心中一動,祖母?

  他心中飛快轉過了無數個念頭,模棱兩可的說道,“祖母年紀大了,若是衝撞了陛下,還請陛下看在微臣的薄面上,切勿動怒。”

  鳳瑾沒有防備沈文卿在套話,以為李詩容和沈文卿說清楚了,嗤的一笑,“沈太夫人幫了朕好大一個忙,朕怪她做什麽?若不是她,朕還沒那麽容易除掉中山王呢,文卿,你就是太小心翼翼了。”

  原來如此!原來中山王馬上風,是祖母派人做的!
  沈文卿心裡並沒有高興的感覺,反而沉甸甸的,耳邊傳來女皇清柔的聲音,“你別擔心,既然朕答應過太夫人給沈家一個爵位,就會遵守承諾。”

  沈文卿垂下眼簾,掩去了眼裡翻騰閃爍的光芒。

  爵位!祖母出手,幫他要了一個爵位!難怪女皇說不會讓他低於裴琇!

  鳳瑾見他一直低頭不語,以為他還是不放心,親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文卿,別想太多了。”

  晨光裡,女皇臉上的微笑溫暖柔婉,沈文卿心裡又柔又暖。

  到了金鑾殿,正好是上早朝的時辰,大臣們都已經來了。

  一上朝,鳳瑾便提出了一些事,無非的前線的戰況,糧草軍衣輜重的問題,老生常談,很容易就解決了。

  今日沒有更多的事,大臣們原以為女皇會立即下早朝,誰知女皇毫無動靜。

  “朕還有一件事要宣布,諸位愛卿稍候片刻。”

  大臣們面面相覷,還有什麽事?

  鳳瑾看了肖德一眼,肖德從袖中拿出一份聖旨,清了清嗓子,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禦史台三品禦史沈文卿才德雙全……”

  肖德念了一堆沈文卿的好話後,話鋒一轉,“著封為禦史台二品禦史副令。”

  鄧大人暗中松了口氣,摸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看見沈文卿回來,他還以為自己這個一品禦史令要坐到頭了呢,可他那口氣還沒完全吐出來,又聽到肖德高聲道,“另封為清陽候,封邑兩千戶。”

  全場嘩然。

  封邑兩千戶,屬於不上不下的封賞,但這可是女皇親封的第一位侯爵,就算沈文卿在之前識破鍾漠圖謀造反的陰謀中,居功甚偉,封個伯就差不多了,居然一下就封了侯,這也太寵愛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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