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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家的兒女(白宇、毛曉彤、宋祖兒主演)》第48章
  第48章

  5
  二〇〇〇年,世紀之交。

  這一年裡,喬家發生了幾件比較要緊的事。

  第一,喬二強跟孫小茉離了婚,跟比他大十四歲,拖著個兒子的馬素芹成了一家子。

  幾乎讓所有的人驚掉了下巴。

  更讓喬家幾個兄弟姊妹們驚掉下巴的是,他們的大哥喬一成對此事居然采取了睜一眼閉一眼的態度,令人費解。喬四美歎了口氣對此評價道:人家現在日子過得順心,有權有勢,有頭有臉,犯不著管我們小老百姓這點雞毛蒜皮提不上筷子的事。

  依著馬素芹的意思,乾脆不要打結婚證了,就這樣湊在一起過,以後二強若是後悔了也不要緊。可是喬二強堅決不同意,正正式式地跟馬素芹領了結婚證不說,居然還辦了兩桌酒,請了兄弟姐妹們與馬素芹當年在廠子裡兩位要好的師傅,酒水是薄了點,到底也是結了場婚。

  喬一成在開席五分鍾後到場了,坐下來就喝,話少喝得不少,三麗四美她們都帶了各自的老公孩子來吃了酒。

  馬素芹穿了件新的顏色衣裳,她這幾年過得不好,卻並沒有老到不堪,眉目裡依稀仍有舊時的一點俏麗,依然整潔利落。喬二強穿了件新的夾克,理了發,刮淨了臉面,神色間一派安穩滿足,也居然像模像樣。

  第二,王一丁又從公司裡辭職了,自己開了間小小的機修鋪子,從鄉下老家找了個小夥子來做幫手,忙是忙得了不得,也很少再有時間幫三麗做家務,然而,畢竟是自己的生意,三麗與一丁都覺得頗有奔頭。

  第三,戚成鋼也不再開出租了,與人合夥做起了書店的生意,號稱“五元書店”,生意居然不錯。

  第四,喬家老大和喬老頭又翻天覆地地大吵了一通。

  雖然四美認為現在家裡最得意的應該是她大哥喬一成,可事實上,喬一成打心眼兒裡覺得有點兒鬱悶。

  他和項南方聚少離多,南方一心撲在工作上,為所在的貧困縣爭取到了發展的投資,電視台不斷地報道她的事跡,相比之下自己雖是執行製片,可也不過是個看人眼色辦事的,要說做主的,那還是製片,上頭還有頻道主任和新聞中心主任,說不失落那是假的,但一成想,南方終歸是自己的妻子,她的榮光未必就不是自己的榮光。可是,二強在跟喬老頭子為了馬素芹的事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無意中說漏了嘴,捅出一件事來,叫喬一成好不生氣。

  原來,喬老頭背著他,常常向項家人提著各種各樣的要求,而項家人也一一給安排了。現在的喬老頭,居然掛名在一家效益不錯的單位裡,開始每月拿起退休工資來。喬一成知道了這事後暴跳起來,也與老頭子大吵一通,死活叫他從此不要再領那份工資,可老頭子卻也是死活不肯,父子倆幾乎反目成仇,愈加地斷了來往。

  一成為這個事又氣又愧,心想,怪不得項北方這麽多日子來話裡話外總是含沙射影的,讓人極不舒服。一成一直以為自己夠尊重夠識相,項北方不過是小人之心,不必理會,卻原來還有這麽些個他完全不清楚的事夾在裡面。自己的老爸不要臉面,厚皮老臉地賴著人家項家,項老爺子當然不便為了這些事親自去找人打通關節,多半是叫項北方悄無聲息地做了,難怪項北方這副嘴臉。

  喬一成覺得簡直沒臉再在項家小院裡待下去,也沒有臉面面對妻子項南方,可又沒法在項老爺子面前刻意地澄清自己,更不能跟項北方去解釋,隻好跟南方通電話說明情況,叫南方有機會跟家裡說明一下。

  南方在電話裡叫喬一成不要介意,說既然已經是一家人了,這種事也沒有關系,到底這些事也算不得違法亂紀,老爺子也是有分寸的人,真不能辦的事一定會跟爸說明的。

  這一通電話分了三次才說完,一成就聽得那邊不斷地有人找南方請示,南方也是急匆匆地與一成說上那麽兩句,最後一成有點無精打采地說:那你忙吧,以後再說。

  南方聽出一成的不自在,叫他等一等不要掛上,似乎是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聲音立刻清晰溫柔起來:你生氣了嗎?別介意了,真的,你以為老爺子真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哪?
  他人老了可不糊塗,心裡頭清楚著呢,我們都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別委屈了。

  這一頭一成笑出來:我沒委屈,對了,我想……

  一成話未說完,聽得那頭又有人叫“項書記項書記”,就把未及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其實他想說,想從項家小院搬回到原先的舊房子裡,項家小院離他們台實在是太遠,他每回回去得又晚,一回去阿姨就要起來殷勤地替他弄夜宵,有時弄得項老爺子都睡不實,實在不好意思。

  喬一成把這番意思跟項家人說了,並且強調主要還是為了工作方便,真的從項家小院裡搬了出來。

  喬一成回到當年的那小套房子裡,這套房子他已經買了產權,原房主要得並不高,他索性買了重新裝修了一下,也算是有了一處自己的真正意義上的窩。

  一轉眼,又到了綠蔭滿樹的初夏。

  喬一成原本打算把今年的休假給用了,去南方那裡看看她,他們夫妻實在是分開來不少日子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接連下了一個星期的大雨,長江的水立刻漲到警戒線。

  說是今年會有大水,喬一成他們電視台又一人發了一雙高筒的雨靴,所有人都隨時待命,一旦有險情馬上上堤壩報道。像喬一成這樣的,倒是不用出現場,可是在家的編播任務也輕不了。

  宋清遠每天就穿著這直高到膝蓋的靴子來上班,一邊笑罵道:這破靴子,年年發,跟黨衛隊似的,一邊穿得有滋有味兒,不亦樂乎。他的搭檔常星宇也與他做同樣打扮,天天T恤牛仔褲加長筒雨靴,這樣不倫不類的衣服居然給她穿出兩分英姿颯爽來。她與宋清遠兩個人天天拖著大靴子撲踏撲踏誇嗒誇嗒地在台裡來去,一個威武一個美麗,是一道好風景。

  喬一成看了一邊笑一邊眼熱,決定等天一涼快就下鄉去看南方。

  真的得了空下鄉的時候,已經快入冬了。

  喬一成事先沒跟南方說,一是因為南方實在是太忙,兩個人電話裡也說不上幾句話,有時說著說著南方就睡著了;另一個是,喬一成想給南方一個驚喜。南方的生日也快要到了。

  喬一成在沒來南方所在的縣以前,想象著這地方一定相當地落後,斷瓦頹垣,土地貧瘠乾枯,人人面有菜色。到了以後才發現,也並不這樣。雖是貧困縣,到底也沒破敗到那種程度,一路上的風景也還不錯,聽人說,這裡也有一些物產,只是當地人特別地懶惰,習慣於冬天農閑時結隊成群地到大城市裡要飯,並不以為恥,而是當作一種謀生手段。喬一成細想想也想通了,項老爺子怎會讓自己的女兒到真正貧困得不堪的地方去吃大苦處。

  喬一成微笑起來,笑的是自己果然還是脫不了那一點點的天真,竟到現在才明白過來。

  喬一成坐的是長途汽車,顛簸了十來個小時,又倒了一次車,路漸漸地窄起來,塵土在初冬乾燥的空氣裡飛揚,一股子異鄉的味道,天空呈一種灰藍色,因為四周完全沒有高大一些的建築,看得久了,那一片天空對著人直逼下來,喬一成的心裡有一種新奇的感覺,不知為什麽也有點忐忑。

  終於到了縣委,原來是座半舊的三層樓,南方在這裡辦公,也住在這裡,就在三樓的最邊上一套房子。

  因為事先沒跟南方說好,門房竟然不讓他進去,一成想與他說明情況,可是那位大叔一口當地土話,與喬一成雞同鴨講,誰也聽不懂誰的話。

  喬一成想想也算了,就在縣城裡逛一下,看看當地的風土人情也好。

  一路走著,滿心地想找個小花店訂一束花給南方,轉了大半天也沒找到,自嘲糊塗,這裡是貧困縣哪,自然吃飯是頂重要的事,哪裡會有人開花店。

  實在也是累了,就慢慢踱回縣委附近,坐在隱蔽處,等著南方回來。

  過了沒多久,見一輛寶馬開過來,喬一成好不驚奇,這地方居然有這樣的好車出現,還沒等他驚奇完,車就停在了縣委門口,下來的是一位衣著光鮮卻並不扎眼的男人。

  喬一成想,喲,好一位人物!
  那男人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以手遮住車頂,迎下一位女士來。

  是項南方。

  南方倒沒有太大的變化,略黑了一點,不瘦,精神特別好,這許久不見,在一成看來,她更添了一分利落幹練。

  那男人對南方低低地說著什麽,態度裡有一種不經意的親近,南方微笑著聽他說話。

  兩個人似乎要話別的時候,那男人打開車子的後備廂,從裡面捧出大得出奇的一捧淺粉的玫瑰,遞給南方。

  南方似乎也是一愣,終於還是接過了花。

  那個男人也微笑起來,跟南方又說了句什麽,開車走了。

  喬一成在角落裡呆站了許久,等南方進了小院,又等了一會兒,才打電話告訴南方,自己來了。

  喬一成覺得暈乎乎的,好像眼前有一層窗戶紙,可是,比誰都怕戳破這層紙的,正是他自己。

  可是南方,一成想,南方怎麽可能是這樣的人呢。看剛才二人的態度,其實也是正常的,只是,一成想,只是,世上的事啊,是半點也由不得人的。

  一成還在胡亂地想著,就看見南方急急地奔過來,四下裡張望。

  一成迎上去,叫她:南方。

  一成跟著南方進到她的宿舍時,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大束花,放在南方的辦公桌上,幾乎鋪滿了整個桌子。

  南方說:剛一位朋友送的,就是我們這個縣的主要投資商,也不知他從哪裡打聽到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一成哦了一聲,笑道:我也是趕著生日來的呢。

  南方笑起來:那麽我們上街吃飯去,這裡的食堂飯食真的不合胃口呢。

  一成突然說:那位投資商先生,要不要一道請了去吃飯?

  南方微愣一下,答:不用了,他已經趕回南京去了。

  一成微微拉長了一點聲音說:哦,特地從南京趕過來送花給你賀生日?
  南方看他一眼,轉了話題:要吃什麽呢?這裡也沒什麽好的有特色的菜,就是狗肉還不錯,我也吃不慣那個東西,不過你難得來,總要嘗一嘗吧。

  南方拉了喬一成往外走,走到門口處低下頭去換鞋。

  一成看著她烏黑的頭髮,離得這樣近,一成想,是不是要擁抱一下。然而南方很快地抬起了頭,笑著看向一成:你胖了一點。

  一成突地熱了眼眶。

  一成在這裡陪了南方一個多星期,南方實在是忙,一成每天做好了飯等著她回來。

  縣委小院後面有一片菜地,是門房開辟出來的,種了各色蔬菜,一成就塞給那位大叔一些錢,在地裡現摘了菜回去做。

  完全是有機肥種出來的菜,特別地肥美鮮嫩,是一成這些年來吃過的最好的菜了。

  一成走的那天,南方直把他送到汽車站。

  依然是灰藍低沉的天空,飛揚的塵土,車站人不多,挑著擔子的農人神情疲憊,有那似乎是出門走親戚的女人帶了很小的孩子,那孩子揚著手,在車站跑來跑去,尖聲地叫著,快活得很。

  一成忽然問:南方,你什麽時候可以回去?
  南方說:總還要過個一年半載。

  一成“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車開時,一成從窗口伸頭出去對南方說:多注意身體。

  半截車身糊滿了泥巴的半舊的車子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揚起一陣黑煙,開動了。

  南方的身影漸漸縮成一點,喬一成心頭的那一點不安卻越來越擴展開來。

  6
  在喬一成的記憶裡,二〇〇〇年到二〇〇一年這段日子,過得草率而繚亂,時間也越發顯得快,糊裡糊塗地,二〇〇一年已過了大半。

  一成與南方依然聚少離多,一成一直住在自己的那小套的房子裡,偶爾回項家小院去一回,有的時候,他似乎都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已婚的男人,好像還是個單身漢,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可是,卻又不是,他的背上還有他的兄弟姊妹那一大夥子人,他還得扛著他們,替他們操心,為他們受累,這幾個孩子,還真是沒一個叫他省心的。

  二強跟馬素芹結婚後,人真的是精神了不少,來來去去總笑模笑樣的,撿了錢似的。三麗開玩笑說,二哥好像真的遇上第二春了,這梅開二度,倒還真是挺美。

  二強也有一點點的不順心,不順心的源頭,是馬素芹那個已經十六歲的兒子。

  馬素芹與前夫離婚後,怕那男人又回頭來尋她,便離開了原先住的地方,在城的另一邊,城鄉接合處租了一間平房,帶著兒子一塊兒過。

  在與二強結婚前,二強說,那個地方離馬素芹開店的地方太遠了,而且周圍環境也太差,兩個人商量著,另找個地方住。

  這兩年,這城市發展得挺快,不少人買了商品房,租房的人也不少,租金相應地也就在漲,離市中心越近,價錢便越高。二強與馬素芹頗費了一些工夫,才在一片新開的小區裡找到了一處住房。

  這片小區挺僻靜,原先竟然是一片墳地,周圍還有大片的菜地,這兩年,那墳地遷了,菜地也被房地產商收購了,蓋了大片的商品房,還蓋了一些拆遷安置房,給被收了土地的菜農居住。誰也想不到,又過了兩年,這裡竟變成了高檔住宅區,儼然成了白領階層的聚集地,簡直寸土寸金。

  二強與馬素芹當然沒有那個經濟能力租商品房,他們租的是很小的一個單室套的拆遷安置房,全無裝修,只有一間臥室和一個小客廳,還好陽台被封成了一個小小的房間,正好給馬素芹的兒子住。

  那少年叫智勇,已長得身高馬大,個頭快趕上二強了,眉眼與他的父親十分相像,濃眉間緊緊地凝了一個疙瘩,使得那張年輕的面孔怒氣衝衝的。自從馬素芹與二強婚後,這孩子就一直是這樣一副表情,基本上他是不搭理二強的,對二強的問話隻當是沒聽見,或是打鼻孔裡哼一聲。馬素芹背地裡勸一勸,這孩子連他媽也恨上了,居然一夜未歸,二強跟馬素芹找了他一夜,才在一家遊戲廳裡找到了他。

  那以後,智勇稍稍安靜了一段時間,二強心裡也安慰了一些,想著,自己掏真心好好地待他,過個一兩年,他長大了,能夠了解自己的誠意了,興許兩人的關系會好些吧。

  有天二強做飯,做他最拿手的排骨湯。怪的是,那燉在火上的砂鍋總是溫暾暾的,老也不見開,二強有些納悶,把火開大了些,出了廚房。過了一會兒再回去看那鍋湯時,發現智勇正拿了一個杯子往湯鍋裡兌著涼水。

  二強一下子愣了,尷尬地笑笑,說:我說怎麽湯老是燒不開呢。

  那孩子倒大大方方地把手裡的杯子一扔,哼一聲,轉身要走。

  二強忍不住出聲道:咱們……咱們說一說話吧,你……你對我這麽有意見?
  智勇大咧咧地坐在餐桌角上,瞪著二強:有意見,怎麽啦?
  二強說:有意見你就說!

  少年把嘴裡嚼著的口香糖呸的一聲吐在地上:我不跟勾引別人老婆的不要臉沒有道德的男人說話!
  二強覺得自己腦子轟地熱了一下:誰沒有道德?
  智勇沒有答,大大地嗤了一聲,抬起腿,用肩狠狠地撞了二強一下就要走出廚房。

  二強說:我對你媽是真心的。不是勾引,我也沒破壞你們家庭。

  智勇理也不理他,摔上門走了。

  二強智勇之間的關系一直都沒有緩和,兩個人基本不說話,馬素芹在中間也挺為難。

  除此之外,二強的日子再沒有什麽不好的事,有時馬素芹為兒子的事覺得怪對不住二強的,可是二強說,他知足了。

  沒過多久,馬素芹兒子上了初三,這孩子提出要住校,馬素芹想想,如今他跟二強這樣僵也不是辦法,興許,住校也未嘗不是個緩解的辦法。

  新學期開學後,智勇真的捆扎好了被子,拎著一隻舊箱子住校去了。

  智勇頭一個周末就沒有回家,也沒有給馬素芹打電話,可叫他想不到的是,喬二強居然到學校宿舍來找他了,同學告訴他,他“叔叔”來看他,智勇還微愣了一下,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

  一下樓便看見喬二強拎了個大保溫桶,站在樹下,看在智勇的眼裡總覺得這人有點呆頭呆腦的。

  喬二強看見智勇走出來,連忙迎上來,說:我給你送一些菜來,學校夥食不好吧?
  智勇不答。二強隻好自說自話:我曉得一定不好。我大哥以前上大學也住過一段時間學校宿舍的,我跟妹妹們去找他玩,他帶我們到食堂吃飯,乖乖,真是難吃。

  智勇原本想說:你話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趕快走。可是看到喬二強那副巴巴結結的樣子,傻傻的笑容,不時地飛快地瞟他一眼的那副樣子,到嘴邊的話也出不了口了。

  喬二強把保濕桶塞到智勇手裡,小小聲地說:其實你媽也來了,在學校外頭,怕你不高興我們一起進來就在外面等著。要不,你出去看看她?

  那以後,喬二強隔三岔五地給智勇送一些菜過去,也把那孩子換下來的衣服拿回去洗。有同學問起,這人到底是誰,智勇答:是我叔。

  喬二強從小到大沒過過什麽特別好的日子,倒是養成了一副隨遇而安的性子。他想著,畢竟自己不是人家的親爸爸,小孩有點別扭是正常的,等日子久了,會好的。話又說回來,二強想,什麽事都扛不過日子去,這世上,就是這一天一天的日子,最叫人沒奈何了,最後的贏家終歸是它。

  喬老頭自始至終沒承認過這個二媳婦與這個外姓的孫子,不過這並不妨礙喬二強覺得幸福。

  然而這幸福的日子裡總要有一點點缺憾,二強做臨時工的郵局這兩年的效益大不如以前了,如今的人,都用電腦發電子郵件,真有急事,打電話就行了。別人不說,就是自家人,大哥一成,大妹夫王一丁,二妹夫戚成鋼,都用上了手機,連喬二強自己,也用上了一部大哥淘汰下來的舊款諾基亞,雖然不到急事時二強舍不得用,但好歹也是有手機一族了。寄信的人越來越少了,郵局的業務清淡了不少,已經裁了好幾個臨時工了,喬二強還能留下來不能不說是喬一成的關系與面子。

  二強明白這一點,在單位裡越發地小心勤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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