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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玉錦》第142章 一個都別想逃
  第142章 一個都別想逃

  邢雲平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慌亂,不會吧,難道這麽快就追來了?
  他下意識的伸手將雲想容扯了過來,擋在自己的身前。

  屋裡有兩個黑衣人,聽到外頭的動靜,眼神頓時一狠,竟直接舉劍朝著雲想容刺去。

  邢雲平見狀頓時驚駭,此刻雲想容是他的護身符,他說什麽也不能讓雲想容有事。

  箍著雲想容的脖子快速後退,邢雲平嘴裡卻是喝道:“你們這是做什麽,是本公子花錢雇傭的你們,你們竟敢反水弑殺雇主,不怕你們的組織名譽掃地嗎?”

  黑衣人心裡冷笑,他們奪了殺手組織派來的兩個人的性命,不就是為了此刻麽!
  既然邢雲平沒能得手,他們就得將刀給補上。

  兩人目光狠辣,非但朝著雲想容刺去,連帶著對邢雲平也下了死手。

  邢雲平嚇了一跳。

  他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錯,但也算是果斷,直接將雲想容推出去擋刀,而自己則是轉身就朝窗戶邊逃。

  虧得他還有些三腳貓工夫,將雲想容推出去吸引黑衣人的目光之後,自己也躲過的對方的劍,直接朝著破舊的窗戶撲去。

  而雲想容雙手被綁,眼看著那帶著寒光的劍朝著她心口處刺來。

  雲想容便是想讓,也沒能讓開,眼中閃過一抹絕望。

  而就在這時,破舊的大門被人從外頭一腳踹開,霍琛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雲想容抬眸,直直的撞入了霍琛的眼中。

  看著他眼中的在意和失措,忽然覺得,這一生也沒有白活。

  至少重生一次,她遇見了霍琛,這個將她捧在手心裡珍惜的男人,這個對她沒有摻雜任何利益糾葛的愛人。

  霍琛看到長劍毫不留情的刺向雲想容,眼神凝成一條線,身體先於思想發出了動作,直接彈出手中的暗器,後發先至的打在黑衣人的劍上。

  劍被打偏,沒有刺中雲想容的心口,但是依舊噗嗤一聲刺入了雲想容的肩膀處,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刺啦聲。

  劇烈的痛楚席卷了雲想容的神經,但是她的嘴角卻溢出一抹淡笑,總算,還活著!

  黑衣人眼見沒有一劍殺了雲想容,拔出劍就要再在心口補上一劍,而這時霍琛已經趕了過來,直接將踉蹌著即將倒地的雲想容給攬在懷裡,單手和黑衣人纏鬥。

  外頭很快進來了霍琛的手下。

  韓密直接插足了戰鬥,讓霍琛空出手來。

  而沒能逃出黑衣人手心的邢雲平此刻也被霍琛的人納入了攻擊范圍。

  “鎮南王殿下,我是吏部尚書之子邢雲平,自己人,誤會啊,王爺手下留情。”邢雲平喊道。

  他不傻,知道若是報自己的名諱,霍琛理都不會理一下,反倒報自己父親的,霍琛可能會有所忌憚。

  然而霍琛理都不理他,目光焦灼在雲想容的身上,直接點了她傷口處的穴道,防止血液肆意橫流。

  悶著聲道:“對不起,我來遲了,讓你受傷了。”

  霍琛的眼中全是自責和痛恨。

  他說了要好好護著雲想容的,可是最終,卻讓她傷得這麽重,此刻的霍琛心裡很是惱火。

  至於邢雲平的話,他聽見了,卻當沒聽見。

  會出現在這裡,說明今天這事兒和邢雲平肯定脫不了乾系,他為什麽要讓人手下留情?

  “我很好,你來了就好。”雲想容似乎感覺不到痛楚,笑意清淺的說。

  哪怕是我出了事,受了傷,但是你出現在這裡,陪著我,未曾舍棄,就已足夠。

  霍琛不知道他的出現對雲想容來說意味著什麽,也不明白雲想容為何這般表現,但是他看著雲想容身上的血,隻覺得自己連呼吸都不敢太重。

  這一刻,霍琛恨不得直接將傷了雲想容的那人碎屍萬段。

  “你哪裡好,瞧瞧自己傷成這樣,你還能笑出來,你……”霍琛瞪著雲想容,心疼得說不出話來。

  雲想容往霍琛的懷裡鑽了鑽,道:“沒關系,至少你來了。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霍琛:“……”

  驀然詞窮,霍琛索性直接附身吻住了雲想容的唇瓣。

  輕柔輾轉,力道輕得好像怕雲想容下一刻就會飛走。

  屋裡兩個黑衣人和一個邢雲平很快就被製服,可惜一個黑衣人被製服的瞬間便咬碎了牙齒裡的毒,死了。

  而韓密抓住的那個人,卻是叫韓密提前將下巴給卸了,取出他口中的毒藥,留了一命。

  做完這些,韓密和其他的手下見兩人纏綿的模樣,識趣的移開目光。

  一吻結束,霍琛沒有立刻去管被製服的黑衣人和邢雲平,而是對著雲想容低低道:“去外頭等我一會兒,接下去的畫面我不想叫你看到。”

  不想讓她看到他黑暗的一面,不想讓她看到他殘酷的一面,所以刻意想要避開。

  “我不想和你分開。”雲想容虛弱的往他懷裡靠了靠,哪怕笑著,蒼白的臉色卻顯露出她的虛弱來。

  霍琛抱著雲想容,驀然沒有說話。

  “好,咱們不分開。”霍琛抱著雲想容起身,緩緩走到那個黑衣人的面前。

  “說,是誰派你來的。”霍琛冷聲開口。

  “我們是殺手,受了刑公子的雇傭。”那個黑衣人毫不猶豫的開口。

  一旁的邢雲平頓時急了。

  “你亂說,你肯定不是我雇的人,你方才還要殺我呢,王爺,他在說謊,你別信他。”邢雲平激動的開口。

  方才霍琛對雲想容的好,他可是都看在眼裡的,要是霍琛當真將方才雲想容身上中的一劍安在他的身上,他該哭了。

  同時,他心裡抱著僥幸的想著,他雖然綁了雲想容,但是畢竟沒有動手傷害雲想容,加上他又是吏部尚書的兒子,霍琛不看僧面看佛面,總該放他一馬才是。

  只是,無需他激動,在場也沒有人相信黑衣人說的話。

  畢竟但凡殺手都是硬骨頭,便是受了刑能開口都算是好的,這還沒有受刑就自動交代的,誰信?

  不管邢雲平如何叫,霍琛理都沒有理他,目光依舊盯在黑衣人的身上。

  “不想說?無妨,我自有法子讓你開口。”霍琛冷淡的說著,抬腳踩在了黑衣人的肩膀上。

  “方才你傷了我的女人,傷的就是這兒,我討回來,你沒意見吧?”霍琛開口問著,卻沒有給人回答的機會。

  腳下用力,直接將那人的肩膀踩得咯吱咯吱的響,那響聲聽著讓人頭皮發麻。

  而黑衣人先是咬牙忍著,後來卻是忍不住慘叫出聲,聲音無比淒厲。

  雲想容窩在霍琛的懷裡,黑衣人的慘叫沒有影響到她分毫,她將頭靠在霍琛的脖頸處,失血過多讓她有些昏昏欲睡。

  也不知黑衣人的慘叫持續了多久,最終,他的肩胛骨硬生生的被霍琛踩得粉碎。

  “說,幕後之人是誰?”霍琛再問了一遍。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就是刑公子。”黑衣人也算硬氣,硬是沒有開口說別的。

  一旁的邢雲平氣得要死,開口就是一通大叫,被霍琛輕飄飄的一個淡漠眼神給止住了話語。

  邢雲平沒敢再開口,而黑衣人卻是不開口說實話。

  “既然是這手握劍傷了我的王妃,那這手也不用留了。”霍琛說著,黑色的靴子踩在了黑衣人的手上。

  這次的動作慢條斯理,似乎並不著急。

  然而那一點一點放下的速度,卻叫額頭本就布滿了汗珠的黑衣人緊張得臉色煞白。

  眼看著霍琛要開始用力,黑衣人頓時大叫一聲。

  要不說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通向死亡的路呢。可怕的不是會被霍琛廢了手,而是明明知道痛楚有多慘烈,還要等待著。

  “我說,我說。”黑衣人狂叫著。

  霍琛將腳從黑衣人的手上移開,淡漠道:“說。”

  黑衣人抬頭看著霍琛,目光中透著希冀。

  “我說了你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如果能活著,誰也不想死,哪怕是殺手,也免不了俗。

  “不能。”霍琛默然道。

  黑衣人頓時面如死灰。

  霍琛淡淡道:“不過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痛快的一劍斃命,總比在折磨中死去來得舒服。

  黑衣人歎了口氣,道:“是國公大人。”

  話開了頭,就如同決了堤的閘口。

  “我們兩個是蔣國公府的暗衛。主子知道邢雲平通過殺手組織綁架鎮南王妃,要置她於死地,便派了我二人冒充進來。目的便是防止有人突然趕到營救,活著邢雲平下不了手時結果鎮南王妃。”黑衣人又道。

  霍琛臉上並沒有多大的意外。

  除了蔣國公府,沒有人敢這麽算計他。

  霍琛看向邢雲平,“這次的事情參與的人還有誰?”

  光憑邢雲平一個人,不可能做出這麽完美的陷阱來,至少李明月的參與,就是異常。

  “我、青陽郡主、老王妃,就我們三個。”邢雲平低低道。

  哪怕是在這個時候,他還想將聞欣蘭給護住。

  只是他也不想想,護得住嗎?

  “你漏說了一個人吧,你不是被聞欣蘭拉下水的麽?”雲想容冷冷的開口,聲音有些微弱。

  邢雲平變了臉色,沒有開口。

  “很好。”霍琛點了點頭,對著韓密吩咐道:“這裡交給你了。”

  說著,他抱著雲想容轉身離開。

  霍琛先帶著雲想容去了一趟孫逸那裡,讓孫逸診了脈。

  傷口很深,卻因為不在要害處而沒什麽大礙,待孫逸說只要好好將養就可以之後,霍琛這才安心。

  從孫逸那裡拿了幾貼藥和幾瓶上好的傷藥之後,霍琛這才帶著雲想容回了王府。

  讓下人備了熱水,霍琛沒有假手於人,而是自己親自為雲想容處理傷口。

  給傷口清洗傷藥的時候,雲想容疼醒了。

  她看著霍琛認真專注的給她上藥,眸光柔和。

  “疼嗎?”將她睜著眼看著自己,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裡閃爍著光輝,霍琛低低的開口問道。

  “疼。”雲想容煞有其事的說。

  霍琛手上的動作一頓,再下手,動作卻是更輕了。

  “我輕點,弄疼你了就告訴我。”霍琛低低道。

  雲想容應了好。

  等藥上好了,霍琛也難得的滿頭大汗。

  這上一次藥,比他上戰場打仗還累呢。

  雲想容看著他小心翼翼呵護的模樣,不由得低低的笑了。

  被人呵護著的感覺很好不是麽?

  “小東西,別得意,你就隻管折騰我吧,等你好了,看我怎麽收拾你。”霍琛伸手點了點雲想容的鼻子。

  他也是回過神來了。

  要是真的那麽疼,雲想容能忍那麽久?分明是故意說疼吧。

  不過他也心疼她受了傷,舉動不自覺就輕了。

  “我哪有。”雲想容一臉無辜。

  霍琛也沒有揪著她不放,親自端來藥讓雲想容喝下。

  一連數日,霍琛都細心的照顧著雲想容。

  而數日之後,邢雲平和黑衣人的屍首也被發現了,兩人還保持著身前最後的姿態,邢雲平手中的長劍刺在黑衣人的心口,而黑衣人的手則是扎入了邢雲平的心口處。

  邢雲平是吏部尚書邢志強最寵愛的小兒子,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一間破廟裡,頓時朝野內外一片嘩然。

  雖然看著像是邢雲平和黑衣人同歸於盡的,但是貓膩處照樣不少。

  比如黑衣人右肩骨頭粉碎的慘烈,比如邢雲平身為一個公子哥,怎麽會去破廟那種地方?

  吏部掌管官吏的任免和考察,邢志強大怒之下責令京兆尹盡快破案,一時間城內風聲鶴唳。

  而同樣的,聞欣蘭也收到了邢雲平死的消息。

  收到邢雲平死的消息時,聞欣蘭心裡閃過一絲的竊喜。

  她還記著邢雲平對她用強的事情,近乎恨入骨髓,邢雲平死了,哪怕是為了她而死,她依舊覺得暗自欣喜。

  但是這點欣喜在知道邢雲平的死狀時,頓時消散殆盡。

  她開始恐慌,邢雲平是因為她才去綁的雲想容,這件事情她很清楚肯定是霍琛動的手,邢雲平都死了,那她呢?霍琛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也參與了算計雲想容的事情,會不會下一個就對她動手?

  聞欣蘭惶惶不可終日。

  擔驚受怕的過了兩日,都沒有人找上門,聞欣蘭這才算是安心不少。

  這一日,聞母找到聞欣蘭,說了和刑府退婚的事情。

  “你本來已經和刑公子定下了婚事,但是刑公子突然死了,你又與他……如今雖然沒正式過門,但是卻也已經是寡婦之身,你日後若是再嫁,怕是也嫁不了什麽好人家了。”聞夫人歎息著開口。

  聞欣蘭聞言沉默,聞夫人說的這些情況,她心知肚明。

  一個閨閣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聲譽,而她如今,算是名聲盡毀了吧。

  苦笑暗自苦笑一聲,聞欣蘭柔聲道:“母親不必擔憂,有您和父親在,我總能嫁個好人家的。”

  “若是以前你還是完璧之身,自然如此,便是你不是完璧,事情沒有鬧大,我和你父親也有法子。只是如今你先後許了雲家和邢家兩戶人家,最後卻都沒有成,刑公子更是在婚前便死了,讓你的閨譽嚴重受損,如今我也是提前給你打個招呼,日後怕是要委屈你了。”聞夫人低低道。

  聞欣蘭臉色頓時一白,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母親,您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父親已經對此事有所決斷了?”聞欣蘭緊張的問。

  聞欣蘭覺得,父親肯定是對她的婚事有了決斷,要不然母親也不會來和她說這個。

  “是。”好一會兒,聞夫人才輕聲開口,道:“是靳大人家的嫡子,也算是門當戶對,待這陣的風頭過去,你便嫁了。”

  “靳大人?兵部尚書靳常安靳大人麽?”聞欣蘭追問。

  將聞夫人不開口,聞欣蘭忽而滿臉絕望,近乎尖叫的質問著:“娘,京城誰人不知,靳大人的嫡子是個傻子啊,您竟然要我嫁個傻子嗎?”

  “蘭兒,那是你未來的夫婿,你怎麽說話呢。”聞夫人低低的斥責一句。

  又道:“靳公子不過是天真可愛了些,不懂許多的陰謀算計。不過這樣也是有好處的,你嫁過去吃不了虧,待靳大人和他夫人百年之後,整個靳家不都是你做主麽?”

  “娘,我不是傻子。靳大人可不止一個兒子,他是嫡子又有什麽用?他是個傻子,我嫁過去以後要怎麽辦?等靳大人百年之後,沒有他們護著,那些庶子庶女還不得把我吃了。我一個嫁進去的女人我能爭得過嗎?娘,你這是要逼死我啊。”聞欣蘭無比激動。

  “放肆。”聞夫人猛然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瞪著聞欣蘭。

  聞欣蘭嚇了一跳,眼中含著淚花看著她。

  聞夫人冷著臉說:“蘭兒,母親一直以為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可是你看看你從雲卿回來之後都做了些什麽?和雲家退親的事情暫且不說,你和邢雲平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家喻戶曉的,咱們聞家被人當成笑談多久你知道嗎?我出門這臉都沒地擱。你若是當時嫁了邢雲平便也沒話說,但是你強著你拗著說不嫁,這會兒好了,人死了,你想知道外頭人怎麽說你的嗎?”

  聞欣蘭咬著唇看她,沒有開口。

  “外頭都傳你是個掃把星,是你把人給克死了。現在便是我和你父親想要為你找個好人家都不成了,沒人願意娶你。你嫁給靳公子是最好的選擇。他雖然是個傻的,但是卻極受靳大人的寵,平時可寶貝著呢。不說別的,只要靳大人還在,你和他就能夠過著錦衣玉食,衣食無憂的日子,你還圖什麽?”

  聞夫人的話讓聞欣蘭心裡酸澀無比。

  當初雲卿回來,她雖想重新討好雲卿,但是父親母親的全力支持也是重中之重,如今她變成這副模樣,他們卻不想管她了,竟想將她嫁給一個傻子,他們真的是她的親身父母麽?真的愛她嗎?

  聞欣蘭冷笑一聲,道:“你們不是沒有法子,而是你們想要物盡其用,讓我嫁給靳大人的傻兒子,進而拉攏他,因為正常情況下,也是沒有人願意嫁給一個傻子的。而你們與其費心替我找一個能接受我的普通家庭,不如將我嫁給兵部尚書,進而穩定父親在官場上的地位,是麽?”

  不得不說,人走到絕境的時候,腦子當真分外的清醒。

  聞欣蘭這話,直接剖析出了真相。

  沒錯,聞欣蘭的父親還真就是這麽想的。

  聞欣蘭倔強的看著聞夫人,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聞夫人不知如何回答,索性揚起手,啪嗒一巴掌甩在了聞欣蘭的臉上。

  聞欣蘭被打得將臉歪在一旁。

  她捂著臉,緩緩轉過頭來看著聞夫人。

  聞夫人冷聲道:“聞欣蘭,你別忘了,你是我生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靳家這門親事,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她說著,對著一旁的下人吩咐:“給我將小姐看好了,不許她出門,若是她跑了,你們就統統都給我陪葬。”

  聞夫人說著,竟不再管聞欣蘭,轉身離開了聞欣蘭的院子。

  看著聞夫人離開,剛剛被警告過的下人登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目光灼灼的盯著聞欣蘭。

  “滾,都給我滾出去,滾啊。”聞欣蘭猛然發了怒,拿著茶杯就往下人的身上砸。

  下人紛紛後退到了門口,卻沒有離開。

  聞欣蘭氣得起身到了裡間,猛然趴在床上痛哭起來。

  想當初,她何等的受盡寵愛,為何現如今卻變成了這樣?聞欣蘭不解,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啪嗒的落下。

  許久之後,聞欣蘭靠坐在床上,手裡拿著一個木偶。

  那是邢雲平身前送給她的,是他按照她的模樣,親手刻的。

  當時她還覺得醜,不待見,隨手丟在一旁,方才她忽然想起,便找了出來。

  此刻看著這個人偶,聞欣蘭的心裡猛然湧現出了後悔來。

  邢雲平或許不如雲卿那般有大出息,但是也算是翩翩公子如玉,關鍵是,他對她極好!
  除了對她用強的事情,數年來,但凡遇到什麽事情,都是寵著她,順著她的。

  可是這樣好的一個人,卻這麽死了。

  因為她想報復雲想容,因為她的指使,他死了。

  聽說他的心口被敵人的手插了進去,生生將他的心臟給捏爆了。

  那得多痛,多殘忍啊。

  聞欣蘭淚如雨下,啪嗒啪嗒的落著。

  直到這一刻,她才恍然,邢雲平死了,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人會如同他那般無條件無理由的寵著她,慣著她了。

  便如今天這事,若是邢雲平還在,母親他們又怎麽會逼迫她嫁個一個傻子?
  這般想著,聞欣蘭的心便痛得窒息,她捏著手中的木偶,緩緩起身。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下人進門送飯。

  “小姐,用膳了,小……啊……”婢女將飯菜擺好,進到裡間,卻猛然尖叫出聲。

  “小姐上吊了,來人啊,小姐上吊了。”婢女嚇得屁滾尿流,一路跌怕滾打出了院子門。

  外頭的家丁匆忙進來,看到聞欣蘭掉在房梁上,趕忙派人去通知了聞大人和聞夫人。

  兩人匆匆趕到,聞欣蘭也已經從房梁上被放下來了。

  她早已死透,脖子下一圈淤青,眼睛睜的大大的,舌頭吐出,看著很是滲人。

  “蘭兒,我的蘭兒啊……”聞夫人頓時大哭出聲。

  猛然對著一旁的聞大人拳打腳踢,“都是你,都怪你,要不是你逼著女兒嫁靳大人家的傻子,她也不會想不開,都怪你。”

  “夠了。”聞大人臉色也不好,怒喝一聲,吩咐下人給聞欣蘭收了屍。

  而聞欣蘭死的事情傳了出去,眾說紛紜。

  有說她和邢雲平鶼鰈情深,自殺殉情,也有說她是不想嫁個傻子,這才上了吊,還有人說,她是怕人報復,所以自殺。

  總之,各種的傳言都有。

  然而聞欣蘭的死,卻給此番計劃了綁架雲想容的幾人深深的危機感。

  聞欣蘭的死訊傳到蔣青的耳中時,她慌了,躲在蔣國公府不敢出門。

  她怕她一出門,也會和聞欣蘭一樣,死於非命。

  同樣懼怕的,還有李明月和李曉菲。

  李曉菲被打的傷還沒好,而李明月卻是一直在裝病,但是他們畢竟和雲想容還有霍琛同住一個屋簷下,擔驚受怕的感覺要遠超蔣青。

  鎮南王府。

  雲想容的傷養了些日子了,傷口漸漸結痂,而霍琛也很是忙碌,經常不見人。

  雲想容明白,她吃了這麽大的一個虧,霍琛自然要找幕後之人討回公道來。

  朝堂之上,風波迭起是注定的。

  自從回來之後,雲想容就沒有見過趙月,上次她被綁架時,曾經看到趙月受了傷,這幾日問起來,不管是霍琛還是身邊親近的人,都說趙月受了傷,正在養傷。

  雲想容本想去看看趙月,但是趙曦說她自己身上的傷都沒有好,若是去看趙月,趙月肯定會過意不去的。

  她聽了覺得有道理,也隻好作罷。

  “小姐,喝藥了。”楚兒端著藥走到雲想容身邊,低低道。

  “嗯。”雲想容應了一聲,狀似漫不經心的開口道:“趙曦這幾日都忙些什麽呢?趙月受傷了要養傷,她也受傷了?”

  楚兒渾身一僵,想到霍琛的吩咐,趕忙道:“趙曦聽說是去執行任務了,具體的奴婢也不太清楚。”

  “哦。”雲想容應了一聲。

  可是雲想容心裡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抿了抿唇,雲想容將藥給喝了,藥碗放在托盤裡,道:“楚兒,你去端些水果來給我,這藥實在是苦。”

  “是,王妃。”楚兒應了,鎮定的端著托盤往外走。

  楚兒離開了屋子,雲想容依舊覺得有些不對,卻偏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當天中午,雲想容躺在床上小憩,卻總是睡得不安穩。

  她夢到了自己被綁架那天,趙月無力的看自己時的那個眼神。

  瞬間驚醒了。

  雲想容坐在床上,低低的喘息著。

  因為她在小憩,屋裡未曾安排下人,雲想容索性自己起身去倒水喝。

  然而剛剛走到外間,就聽到外頭傳來隱隱約約的討論聲。

  雲想容腳步一轉,步履輕緩的走到窗邊站定。

  “哎,有段日子沒見到那個趙月了,聽說她……唔……”

  “噓。”另一人趕忙捂著她的嘴,道:“王爺不讓說這事兒的,小心禍從口出。”

  “莫非這事兒是真的?”那人震驚。

  “是,此事可還是瞞著王妃的,王妃還不知道呢。你不看趙曦都盡量不出現在王妃面前麽,就怕王妃問起趙月來,那可是她的親姐妹。”

  雲想容聽到這裡,身子不由得晃了晃,踉蹌著扶著一旁窗戶才站穩。

  屋裡的動靜外頭也聽到了,兩個碎嘴的丫頭對視一眼,臉色頓時慘白。

  趕忙進屋來察看。

  雲想容已經早一步坐在桌邊,為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王妃,您起來了啊。”丫鬟朝著雲想容行禮。

  雲想容像是沒有聽到方才的話似的,冷淡道:“去將趙曦叫過來。”

  一聽這話,兩個丫鬟頓時僵住了。

  雲想容抬頭看了她們一眼,“還杵著做什麽。”

  “是,奴婢這就去。”兩人趕忙退下。

  待她們走了之後,雲想容捏著杯子的手才越收越緊,她低頭看著杯子,茶水倒映出她的樣子,一滴淚啪嗒落在杯子裡,轉瞬消失不見。

  沒過一會兒,楚兒過來了。

  “王妃,趙曦她去執行任務了啊,奴婢上午才和您說過的,您怎麽這個時候要見她呢?”楚兒忐忑的開口。

  “我知道趙曦在府裡,叫她過來。”雲想容抬頭,目光冷沉的落在楚兒的身上,帶著濃濃的壓迫。

  楚兒一看,頓時明白雲想容肯定是知道了趙月的事情了,不敢耽擱,道:“王妃稍等,我這就去叫趙曦過來。”

  沒一會兒,趙曦出現在雲想容的面前。

  “想不想親手報仇!”雲想容看著趙曦,低低的開口。

  趙曦猛然抬頭看她,紅著眼眶點頭。

  趙月是她的親妹妹,趙月死了,最想報仇的就是她。可是偏偏她卻什麽都做不了,聽到雲想容說可以親手報仇,她頓時激動了起來。

  “你過來。”雲想容說。

  雲想容湊到趙曦的耳邊低低的吩咐了幾句。

  趙曦聽後,二話不說,直接朝著雲想容跪下,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趙曦替妹妹謝王妃大恩。”趙曦哽咽道。

  雲想容伸手將她扶起來,什麽都沒有說。

  她隻想,讓某些人付出該付的代價。

  趙月的一條命,他們誰也別想逃。

  同樣是鎮南王府,因為李明月稱病,心裡忐忑的李曉菲隻好去李明月的院子裡找她。

  她去的時候,李明月正在看帳本。

  李曉菲朝著李明月行禮,叫了聲姑媽。

  看到李曉菲來了,李明月將手中的帳本一放,對著李曉菲道:“曉菲來了,坐吧。”

  李曉菲在李明月的身旁坐下,忐忑不安道:“姑媽,你聽說聞家大小姐死了的事情沒有,我……”

  見她說的是這事兒,李明月抬手打斷她的話。

  “你們都先下去。”李明月對著下人吩咐。

  待下人都下去之後,將門帶上,李明月這才對著李曉菲道:“你怎麽當著下人的面說這種事,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還要我教你嗎?”

  李明月臉上全是不滿。方才李曉菲的話實在是太冒失了,就算屋裡都是她信得過的人,但是難保沒有被雲想容或者霍琛買通的人在,萬一事情傳出去,到時就該她們麻煩了。

  “姑媽,我害怕,畢竟咱們也參與了那次的事情,你說表哥會不會對我們下手啊。”李曉菲害怕的說。

  “怕什麽,且不說他不一定知道咱們參與了那事,就算是知道了,他還真能對我下手不成?我再怎麽說也是他名義上的母親,他不敢的。”李明月勸道。

  李曉菲看著李明月的目光顯得有些遲疑。

  當真是那樣的嗎?
  她怎麽覺得,表哥是那種生起氣來不管不顧的主呢?
  退一萬步講,就算霍琛不會動李明月,難道還不會動她李曉菲嗎?李曉菲對此深表懷疑。

  “你不信姑媽?”李明月看她那樣子,臉色一沉,問道。

  李曉菲還是有些怕李明月的,聞言頓時低下頭不敢開口。

  “曉菲啊,你是我的侄女,姑媽又怎麽會害你呢,你就安心的住著,霍琛就是再大膽,也絕對不敢找咱們麻煩的。”李明月想到還要用李曉菲,便又拉著她低低的安撫著。

  最終李曉菲被李明月勸回了自己的院子裡。

  當天夜裡,李曉菲夢到自己被人給殺了,尖叫著醒來。

  李曉菲喊了自己貼身婢女倒茶來,但是等了半天也沒有動靜。

  李曉菲皺著眉,隻好自己起身要去倒茶。

  然而就在這時,屋裡忽然閃過一個白影。

  “誰。”李曉菲嚇得面色慘白,抖著嗓子喊了一句。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一道極為滲人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李曉菲嚇得尖叫著縮回床上,扯著被子將自己給裹住。

  “李曉菲,你還我命來。”那聲音再度響起,朝著李曉菲逼近。

  “走開,你滾開,你去找殺了你的人,你別來找我啊,你滾啊。”李曉菲整個人裹在被子裡,慘叫連連。

  “小姐,小姐,你這是什麽了?”婢女扯開李曉菲裹在身上的被子,不斷的叫著她的名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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