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求娶為妾
落霞苑。
薑寒玉坐在自己的屋子裡,滿心的怒氣無處發泄。
如今那件事雖然已經過去了數月,但是依舊像是一道無法磨滅的口子,橫在她的心裡,時時刻刻都在流血。
明明算計的是雲想容,卻最終報應在了她自己身上,她心裡的痛又有誰能理解?
有多痛就有多恨,她此刻恨不得將雲想容扒皮抽筋。
但是她什麽都做不到,做不了。
這才是她痛恨的!
在薑寒玉氣怒的時候,她的貼身丫鬟青桃從外頭匆匆走了進來,還戒備的看了眼外頭可有人窺探,這才關上門。
“夫人,來信了。”青桃恭敬的說著,從袖間取出一封信遞給薑寒玉。
薑寒玉打開信來看了,最終冷冷一笑,像是在嘲諷。
“沒想到霍琛和雲想容竟不是私下裡來往,霍琛竟將此事捅到了所有人的面前,妄圖娶雲想容為妃,真是想得美!”薑寒玉冷冷道。
“鎮南王竟想娶小姐為正妃?這……”一旁的青桃很是不可思議的呢喃。
或許是青桃那句小姐刺痛了薑寒玉,無比冷凝的視線直接落在了青桃的身上,青桃渾身一顫,不敢再說話。
“青桃,你過來,我有事吩咐你去做。”薑寒玉面色微冷,低低的開口。
青桃趕忙湊到薑寒玉的面前,聽著她的吩咐,不斷點頭。
末了,薑寒玉打發青桃去做事,而薑寒玉自己則是坐在原處,眼中散發著冷意。
雲想容,你害我至此,你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此刻的雲想容卻並不知道薑寒玉已經暗地裡忙著對她做手腳了,依舊忙著自己的事情。
流離苑有扶風在,根本不用她操心,而醫館有孫生,同樣不用她操心,她如今忙的,便是關於霍琛的事。
霍琛要重建邊南軍,要自己親自選人,去秘密基地練兵,屆時怕是要有數月不回來。
她想著自己從未給霍琛送過什麽,便親自動手,做了個護腕給他。
接連數日,雲想容都閉門不出,忙著趕工。
待雲想容終於將護腕給做好的時候,小七也找上門了。
“姐姐,你在忙什麽呢。”小七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雲想容將針線給收拾了,不由得好奇的問。
“沒什麽。”雲想容搖了搖頭,沒打算告訴小七,又問:“你今日怎麽得空出來了。”
“明日琛哥哥要出征了啊,姐姐忘了?小七聽四哥說今日在香滿客給琛哥哥踐行,便央著皇祖母,讓我出來了。”小七說。
雲想容輕怔,之前他說過三日後出發,今日已經第三日了麽!
“怎麽,姐姐不知道麽?”小七奇怪的問。
按理說,這種事情雲想容不可能不知道的!
“沒有,我想旁的事情呢。”雲想容掩飾了一句,和小七說了幾句話,兩人這才一起朝著香滿客去了。
雲想容和小七剛到香滿客,還沒有到包廂,便遇到了一個雲想容不想要遇到的人。
二皇子,翔王!
“真是巧了,竟然能在這裡見到小七和祥瑞公主。”翔王笑著迎上來打了個招呼。
“見過翔王殿下。”
“見過二皇兄。”
雲想容和小七同時行禮。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翔王開口道。
雲想容:誰和你是自家人了……
雲想容很不喜歡翔王,不喜歡他打量自己的目光,那是一種帶著邪氣的,放肆的目光。
前世裡對翔王的記憶太過稀薄,好像完全沒有印象似的,雲想容甚至不確定最後他的結局,所以對著翔王,她只能憑著這一世對他的理解來應對。
“二皇兄也來香滿客用膳啊。”小七似乎察覺到了雲想容的不喜,站在雲想容的身前,笑著和翔王說話。
小七年紀不大,加上長著一張清秀可愛的臉,讓人對他不由得便軟了幾分心思。
翔王對小七的態度似乎也是如此,“嗯,約了朋友,小七和祥瑞要不要一起?本王請客。”
“不用了二皇兄,我們和四哥還有琛哥哥約好了一塊用膳的,爽約可不行。太傅說了,君子當以信待人。”小七眨了眨眼,一本正經的說。
雲想容默默看著小七和翔王說話,略低下頭看著小七狀似天真的表情,總覺得,小七成熟了不少。
她與小七很是熟悉,也了解小七的各種狀態,此刻的小七,分明笑意是不達眼底的,也就是說,小七如同她一樣,是不喜這翔王的,但是小七卻能完美的掩飾自己的情緒,笑著回應,哪怕笑意不達眼底,但這表現卻已能瞞過旁人了。
“小小年紀便知道君子之說了,不錯。”翔王笑著點頭,好像是真的很欣賞小七似的。
他不再和小七糾纏,對著雲想容道:“小七要守君子之禮,祥瑞是個女子,總沒有那麽多規矩,走,與本王一起喝上一杯如何?”
說是問句,但是卻伸手朝著雲想容探去,竟是要親自拉著雲想容走。
小七焦急,雲想容想後退,但是一隻大手卻更快的一把抓住了翔王的手。
那手如同鐵箍一般,將翔王的手禁錮住,不能移動分毫。
一道冷沉的嗓音徐徐響起:“翔王殿下這般舉動,便不怕被人非議麽!”
順著那手向上看,霍琛的面容映入眼簾。
雲想容看到霍琛,微微一笑,由著他伸手將自己拉到他的身後。
“本王不過邀祥瑞公主一起用個午膳罷了,談何非議?”翔王似笑非笑,又道:“再者,男未婚,女未嫁,便是熱人非議又如何?大不了本王向父皇請旨,迎娶祥瑞做側妃便是,又有何為難?或者,鎮南王覺得,你表明了對祥瑞的心意,她便是你的人了?”
這明目張膽的叫囂如同前幾日在大殿上捅出霍琛和雲想容的事情一樣可惡。
對翔王來說,那次肖想雲想容卻未果,反倒被人打了一悶棍,雖說他沒看清楚對方是誰,但是後來霍琛又出現在雲想容的捉奸現場,說不是霍琛,他自己都不相信。
而霍琛,同樣對翔王那次肖想雲想容而格外的厭惡,要不是為了大局為重,他當初就將翔王給殺了。
兩人首度當著雲想容的面碰在一起,互不相讓的對視著,眼中都帶著冷意和殺伐。
兩人的僵持引得旁人的圍觀,不遠處已經有人站在那裡對這裡指指點點的,雲想容略微蹙眉。
正在這時,一個稍顯陰柔的嗓音響起。
“殿下這是在做什麽?耽擱許久,都叫貴客久等了。”眾人聞聲看去,隻覺得眼前一亮。
出現在不遠處的是個白衣公子,他長相顯得很是柔和,五官不如旁的男子那般俊朗,略蹙著眉,竟有種美人嬌柔的感覺。他偏又一身男子打扮,喉間喉結突出,表明著他的身份。
霍琛看到那個男子,瞳孔伸出不自覺一縮。眼前這人便是翔王最近極為依仗的謀士慕容蕭吧!
據探子回報,這翔王得到慕容蕭之後如虎添翼,最近可謂是順風順水。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沒什麽,巧遇了鎮南王,多說了幾句話罷了。”翔王懶懶一笑,放棄了與霍琛的眼神廝殺,淡笑道:“鎮南王還不松手?”
霍琛松了手,嫌棄的拿出一塊汗巾擦了擦,冷漠道:“早知傳言屬實,本王方才還真不該碰翔王殿下。”
說著又側身朝著雲想容道:“一會吃完飯陪我去孫逸那裡走一趟。”
翔王神色頓時一冷,“霍琛,你這話什麽意思?”
便是沒有見過孫逸,但是孫逸這個名字,多半的權貴都是知道的,妙手聖醫可不是白封的。
霍琛平白無故的說出這樣的話來,著實讓翔王氣怒。
然而霍琛卻沒有解釋的意思。
正巧這時,離王來了。
“怎麽大家都在這走廊上堵著?敘舊也該去包間才是啊。”離王笑著上來,裝作才發現翔王的模樣,“咦,二哥也在?正巧我們今日聚餐,就不叨嘮二哥了,先走一步?”
最後這話,離王帶著些疑問的口氣。
翔王自是不甘心,還想說什麽,卻被方才那個出來喊他的公子抓著手,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翔王這才忍下了一口氣,冷著臉看著霍琛等人離開,進了天字號某間包房。
而跟著白衣公子回了自己包房的翔王則是大怒,直接摔了個杯子,杯子破碎的聲音伴隨著她暴怒的聲音響起,“這個霍琛真是越來越不把本王放在眼中了。”
“王爺不必著急,霍琛如今剛得了兵權,正是風頭鼎盛的時候,這時候與他計較對咱們沒有益處,暫避其峰才是上策。”依舊是方才那個白衣公子開口勸說。
“慕容,你方才攔著我,你可知霍琛的話是何意?”翔王冷靜下來,問道。
被喚為慕容的白衣公子眼中閃過冷芒,冷聲道:“此事王爺不必關切,當以大事為重。”
“慕容,別以為你謀略出眾,本王就非你不可,本王手下不需要一個不聽話的奴才。”翔王的聲音同樣很冷。
他說完,見慕容依舊沒有說話,冷哼一聲,轉身便朝外頭走。
後面傳來慕容悠悠的嗓音,“因為外界在傳王爺是斷袖。”隻一句斷袖便能讓翔王明白霍琛的話是什麽意思的。
翔王離開的步子僵在原地,氣得險些沒吐血。
猛然轉身冷沉的看著慕容,道:“什麽時候的事情,這等大事為何不早點告訴本王。”
“早些時日有些謠言,當時屬下用手段壓下去了,加上當時青陽郡主的謠言漫天,便也沒人在意。不成想這幾天傳得越發的厲害了,壓都壓不住,越壓反彈得越快。今日約王爺來,便是為了解決此事。這事背後必定有人推波助瀾,這個人一定就是鎮南王!”慕容聲音低沉的說。
他嗓音本就比一般的男子柔和,這般壓低了嗓音,竟透出些沙啞的誘惑。
翔王看著他,竟有些走神。意識到自己的心情變換,翔王趕忙一甩頭,將心中那種荒謬的感覺給甩開。
“定是他無疑了,這個霍琛……”翔王咬著牙,終究沒有衝動的去找霍琛對峙,這種沒有證據的事情,霍琛不會承認。
主動去找霍琛,反倒落入了下乘。
“你覺得此事當如何解決!”翔王重新坐下,冷著臉問。
慕容神色平靜,仿佛這事不會帶給他任何影響,平靜道:“霍琛不日將出發去邊南軍的訓練地,段時間內不會回來。而鎮南王一離開,離王便少了最重要的左膀右臂,屆時對付起來會輕松不少,而以霍琛對雲想容的重視程度來說,雲想容定是他的一個軟肋,只要能將雲想容控制了,霍琛不足為懼!”
說著這些話,慕容的眼中閃過自信而璀璨的光芒,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芒,讓翔王不由得相信他的話。
“慕容可有對策?”翔王低低的問。
慕容淡然一笑,抬手示意翔王靠近。
翔王靠近,兩人低低耳語,最終翔王不由得放聲大笑,顯得很是快意。
而另一邊,霍琛一行人進了包廂,坐下之後,離王這才道:“怎麽會和翔王對上了?他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離王臉色略顯凝重,霍琛即將離京,屆時他一人要面對所有敵人的明槍暗箭,著實壓力很大。
“無妨,翔王的事情我早有準備,斷袖之事風靡,若是捅到皇上那裡去,他自然也討不到好去。只是他身旁的那個男人,卻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你需得防著他才是。”霍琛平靜道。
說完之後,竟不理離王,和雲想容低低的說著話。
離王一想,這幾日該謀劃的也都謀劃了,該準備的也都準備了,便也由著霍琛去了。
一番踐行宴下來,霍琛幾乎沒有理旁人,目光落在雲想容的身上就好像移不開了似的。
末了,離王趕忙拉著小七,說了句“我們便先回去了。”然後落荒而逃。
這夾在兩人之間的感覺真是夠糟心的。
“此番要去多久?”離王和小七走了之後,雲想容終是沒有忍住,開口問道。
霍琛淺笑:“少則數月,多則半年一年。”
一年……也足夠長了。
雲想容頓了頓,從懷中拿出護腕,遞給霍琛,低聲道:“這是我親手趕製的,或許沒有多大的功效,但你帶著,若是想我了,便可以看看,記得我在京城等著你。”
雲想容難得透軟的話語讓霍琛喜不自勝,將雲想容擁在懷裡,直接就堵住了她的唇舌。
肆意輕薄了一番,這才松開她。
雲想容臉色駝紅的依偎在霍琛的懷中,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之後,霍琛送雲想容回相府,而自己也匆匆回了鎮南王府。
一轉眼,霍琛已經離開了十日了。
這十天雲想容基本上沒有出門,直到第十一日,楚兒來傳話,說是薑寒玉派人來請,說是前廳有人要見她。
雲想容心中困惑,本不想去,但是轉念一想,便去看看薑寒玉要做什麽妖。
吩咐了楚兒梳洗一番,便朝著前廳去了。
到了前廳,雲想容看到一個意外的人出現在前廳。
李明月。
她一身暗紅錦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看著無比威嚴。
雲想容雖然心裡不喜,但是當著眾多丫鬟的面,依舊禮節做足,向著兩人恭敬的行禮。
等雲想容落座之後,薑寒玉這才笑著開口問李明月:“不知今日老王妃來所為何事?”
“想必上次大殿之上發生的事情,薑姨娘也當有所耳聞,我家霍琛,說要娶雲小姐為妃。”李明月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幾上,淡淡道。
薑寒玉心中有數,面上卻是疑惑道:“確實如此,老王妃的言下之意是?”
“今日本夫人是來提親的。”李明月淡淡開口,看向雲想容的目光含著笑意,好像給了她莫大的恩典似的。
雲想容有些驚訝。
按照先前所知,李明月應當極為厭恨霍琛才是,怎麽會在他不在的時候,親自上門提親!
這裡面肯定有她所不知道的內情。
雲想容正想著,就聽到李明月又道,“雲小姐雖是相府嫡女,又被冊封祥瑞公主,按理說這般尊貴的身份,便是配任何皇親貴胄都沒有問題。”
李明月開口就是讚揚,轉瞬又道:“但是雲小姐畢竟嫁過一次人,是再嫁之身,而我家霍琛,後宅卻是連個通房侍妾都沒有,這般看來,卻是我家霍琛吃虧些。”
雲想容平靜的看著她,眼中沒有半點漣漪。
李明月的來意,她明白了!
“但你二人又情深意切,本夫人也不是棒打鴛鴦的人。如今琛兒他在外忙大事,我這個做母親的,總要替他操心他的終身大事才是。你既嫁過人,便不適合坐這鎮南王妃的位置,不如我差人派頂轎子,將你抬進府,做霍琛的妾室,也算是圓了你二人相守的情意。”李明月說得認真,一派為雲想容考慮的模樣。
“此乃大好事啊,若是能夠嫁入王府,便是為妾,有王爺的寵愛,也能夠享盡榮華了。”薑寒玉在一旁拍手大笑。
“大小姐,你還考慮什麽?趕緊應下才是正理,畢竟你雖看著榮光,但這和離的身份,便已經讓人望而怯步了。”薑寒玉轉向雲想容,認真道。
雲想容面上笑容不變,淡聲道,“原來薑姨娘便是這般想的?難怪當初說什麽也求著皇后娘娘要嫁給我父親為妾,原來是天性如此。這些年下來,得不到我父的寵愛,便想著紅杏出牆。”
看著薑寒玉臉上越來越精彩的變色,雲想容心中爽快,依舊淡淡道:“只是我不解的是,當初我父親既然說了願去皇后娘娘那裡求情,讓你恢復自由身,你為何不願?莫不是嫌棄那郭公子家中權勢不如父親?還是擔心自己年老色衰,恐留不住郭公子的心?”
“雲想容,你,你滿口胡言亂語,那次的事情原委如何你自己心裡最是清楚,休要往我身上潑髒水!”薑寒玉氣得差點被撲過去撕了雲想容。
被身後的青桃死死的拉住了。
如今在相府,薑寒玉的地位尷尬,與雲想容衝突,吃虧的也只能是她自己。
而一旁的李明月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雲想容,早知道雲想容厲害,卻沒想到,竟然這般牙尖嘴利。
皇后和蔣國公還說在相府可求助薑寒玉,這薑寒玉壓根就是個沒用的。
李明月收斂神色,厲聲道:“本以為你守太后恩寵,定是個知書達理的,卻不想這般不懂禮數。薑姨娘便是姨娘,如今也是這相府的女主人,你這般放肆,就不怕雲相知道了罰你麽。”
雲想容神色不變,淡聲道:“這便不勞老王妃費心了。老王妃有這心思操心鎮南王的婚事,還不如去管管自己的親生兒子。聽說前兩日他在春風樓為了一個青樓女子爭風吃醋,得罪了某個權貴,也不知如今解決了沒有!”
“你,你怎麽知道!”李明月無比驚駭。
這事她早已封鎖消息,嚴令不許外傳,風聲半點未曾外露,這雲想容是如何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做了,便不要怕人知曉。本小姐與鎮南王的婚事,便不勞老王妃操心了。”雲想容冷淡道:“老王妃若是沒事,請吧。”
這是直接趕人了。
李明月本還和皇后國公定策,讓雲想容以妾室身份入王府,屆時她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施展。
然而不想,雲想容竟這麽硬氣,當場駁了她的臉面,還將她和薑寒玉的臉打得啪啪直響,這下真是丟人了。
“雲想容你可想清楚了,今日我若走了,你便永遠都別想嫁入王府,畢竟我是霍琛名正言順的母親,沒有我的同意,你們的事永遠都不可能成,若是依了我,入王府為妾,也可與霍琛相守。”李明月冷聲道。
“呵呵……”雲想容頓時輕笑一聲,淡淡道:“此事便不勞老王妃費心了,相府的大門就在外頭,老王妃請自便。楚兒,咱們走。”
再糾纏下去無意,雲想容帶著楚兒瀟灑離去,那從容淡定的風姿氣得廳中兩人面色大變,黑如鍋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