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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此是路人》第9章
  第9章

  第九章

  並不是故意要博取同情什麽,倒下之後,陸染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有點發燒,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又在風口吹了一夜的關系。

  被韓默言救下,也確實出乎她的意料。

  坐起身,似乎身邊還殘留著韓默言的氣息,清冷還有點不近人情,但她偏偏貪戀這種味道,死不悔改。

  韓默言無論從外表還是行為方式,看上去都是個極其冰冷的人,可是對於已經熟悉了的人,有些時候卻又不夠冷酷,不夠狠心。

  陸染苦笑。

  從抽屜裡翻出剛才韓默言給她吃的藥,還好,沒過期。又翻找了一下,從裡面找出其中過期的藥,丟進垃圾桶,都是順手做慣了的事情。

  頭依然暈沉著,下意識的卻想起,韓默言今早有會?

  爬下床,打開門,總經理室已經空無一人。

  都是熟悉的陳設,並沒有變。

  正對著陸染,有一扇單開的門,直通向會議室。

  她小心地旋著門把,動作很輕,裡面的人都專心著開會,沒人注意到這扇門微微打開了一條縫隙。

  已能聽見韓默言冷淡的聲音侃侃而談,語氣公式化,但是用詞精準犀利,神情中透出一種近乎強大的篤定,舉手投足之間毫無任何滯怠,同之前陸染認識他的每一刻沒有任何差別。

  在工作中他展現出來的一面,是個絕對的強者。

  那是她所迷戀的,無法放棄的……韓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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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上門,支撐著的精力漸漸吃不消,到底還是個病人,她又倒回了床上,沉沉睡去。

  再清醒的時候,鼻端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應該是在醫院?

  她猜。

  略一掙動,就感覺到手背上沁涼的觸感,微微刺疼,有冰涼的液體順著手背注入她的身體……在吊水。

  韓默言還真的送她去醫院了?

  轉了轉眸,陽光明媚耀眼,已經日上三竿。

  病床邊的沙發上,韓默言正坐著,膝蓋上攤了一台電腦,似乎有些累,他一手支著額,另一手握鼠標隨意的點擊著什麽。

  “醒了?”他直起身,看向她。

  “多謝韓先生送我去醫院。”

  韓默言微擰了一下眉,回道:“不客氣。”

  剛才還沒有察覺,現在才發現,一早上帶著一中午沒吃飯,肚子已經餓得不行。

  強撐著實在沒什麽意思,陸染掙扎著想起來。

  韓默言推開電腦,扶起她:“別亂動。”

  陸染直言:“韓先生,我快餓死了。”

  似乎沒預料到她會說這個,韓默言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你等會。”

  不過一會,韓默言帶了一盅煲湯回來,絲絲熱氣透過頂蓋的孔洞逸出,混雜著鮮美的湯汁香氣。

  “你自己能喝麽?”

  陸染微笑指著還在打點滴的手:“你覺得能麽?”

  韓默言沒說話,動手調高了她的枕高。

  依然是缺乏表情的模樣,韓默言喂湯的過程也絕對稱不上溫柔,杓子幾次戳到陸染的口腔壁,還有幾次灑出了湯汁,濺到衣服上。

  但是,陸染莫名的心跳就跟著不爭氣的加快。

  有韓默言在的場景其實很難旖旎起來,他太平靜也太一板一眼,越是這樣,卻又往往越散發著禁欲而誘人的氣息。

  近在咫尺。

  想看見什麽,想得到什麽?
  一瞬間的遲疑。

  湯已經喂完了,韓默言看了陸染一眼,把她的枕高調回去,就又回到了他的電腦邊。

  安靜的病房裡此時只剩下鍵盤和鼠標清脆的敲擊聲。

  “韓默言。”

  敲擊聲停住:“什麽事?”

  “你想讓我回去繼續工作,僅僅是因為我在你身邊呆了三年,我能處理好你助理的一切工作麽?”

  “不然還有什麽原因?”

  陸染定定看著韓默言的側臉,很好看的輪廓,很好看的弧度,她笑說:“韓先生,你何必明知故問?”

  “我不知道。”

  鬼才信。

  “我幫你處理解決掉的李小姐、張小姐、何小姐的事情,韓先生還記得麽?”

  都是把韓默言當成金龜或是跳板的女孩子,靠著一張年輕漂亮的臉妄圖不勞而獲,韓默言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顯然示意陸染解決掉,不動聲色的調走,或是找個理由解辭,都是她做的。

  “你想說什麽?”

  “為什麽你就覺得我和她們不一樣?你憑什麽以為我對你就沒有企圖?”

  陸染說的聲音並不大,但言罷,胸口卻劇烈的起伏了起來。

  韓默言敲擊了兩下鍵盤,發現打出來的不知所雲,隻好按退格鍵刪除。

  “陸小姐,不要把工作和個人感情混雜在一起。”

  韓默言覺得有些頭疼。

  陸染在談判桌上的質問一向犀利而擲地有聲,但此時他卻希望陸染可以有一點中國傳統女性的美德——委婉。

  生活和工作韓默言一向分的很開。

  現在的他對另一半沒有什麽要求,所有的女人在他眼裡幾乎沒有差別,所以願意接受父親的指派,他可以接受,但不會談什麽愛不愛感情不感情。

  唯獨工作卻是半點也不能馬虎,在這個領域,才是他的世界。

  陸染扯了扯嘴角,笑得不怎麽好看:“我辭職了,韓先生,我現在和你的關系只有個人感情而已。”

  三個年頭,一千多天,朝夕相對,臨了,韓默言還是讓她把個人感情和工作分離……

  她會不會太失敗了。

  “韓先生,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問過的問題。”

  “什麽?”

  “……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人?”

  韓默言沉默了片刻,面上的神情冰冷到幾乎讓人打起寒顫,而後他吐出了兩個字:“沒有。”

  的確是沒有“喜歡”過……

  明明是自己希望聽到的答案,陸染卻瞬間沉默了。

  韓默言的回答……太過艱澀。

  以至於她無法準確的判斷出韓默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因為她不知道在韓默言沉默的瞬間,他到底在思考些什麽。

  這種感覺實在糟糕透了。

  靜靜靠在床沿,陸染閉眼,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惜事與願違。

  反覆翕合眼眸,陸染驀然睜開,低聲道:“韓先生,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什麽事?”

  “過來一下難道都不可以麽?”

  韓默言停頓了幾秒,但還是走了過去。

  走近到床沿,陸染忽然用未吊水的那隻手抓住韓默言的衣領,驟然把他拉得俯下身來。

  沒等韓默言說話,陸染已經把韓默言的聲音統統堵進嘴裡。

  陸染沒接過吻,但不見得沒見過。

  照貓畫虎,挑開韓默言的唇,探了進去。

  也許真有本能一說,呼吸的掠奪,唇齒間純然的糾纏,瞬間急促的喘息,混合著瞬間被放大的心跳。

  撲通撲通。

  一聲一聲,猶如咒魘。

  就連唇舌間淡淡氤氳起的曖昧情緒都讓人沉醉的無法自白——至少在陸染看來是這樣。

  還在怔愣的韓默言根本沒有預料到陸染會這麽做,猝不及防之下,牙關竟然就這麽被硬生生擠開了。

  清醒之後,雙手撐著陸染的肩膀就要推開人。

  沒想,察覺到他意圖的陸染牙根一緊竟然趁著韓默言沒反應過來之時,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那一口咬的毫不留情,即使韓默言及時反應抽身,也還是猛然吃痛,狠皺起眉。

  口腔內淡淡的鐵鏽味,一縷血絲溢出嘴角。

  擦擦唇角,韓默言盯著陸染,居高臨下,雖然並沒有明顯的表情,但是陸染能看得出韓默言隱隱流露的不悅,他在等,等她給他一個解釋。

  做著一切的時候,陸染本就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對韓默言覬覦了多久她自己都記不得,終於是忍不住也完全顧不上其他了,強扭的瓜不甜,可是不強扭,就連瓜都沒有了……

  韓默言的味道還殘留在口中,甚至還有一絲他血液的滋味,不是冰的,一樣溫熱一樣鹹腥。

  那,為什麽這個人可以冷成這樣?

  她垂著頭低笑,像在做最後的掙扎:“韓默言,你不討厭我。”

  陳述句。

  猛然抬頭,回看韓默言,又接著問:“你既然可以接受你父親給你的任何一個女人,為什麽那個人就不能是我?二十二到二十五,韓默言,我陪了你三年,你難道什麽也感覺不到?”

  從漫天黃葉的秋到大雪封城的冬,再到春暖花開的春和繁花似錦的夏,每一處記憶都有韓默言。

  韓默言很忙,每年都至少有一個季度的時間在忙於出差,作為助理她不止要幫韓默言處理好來回所有的行程還要協助他處理不在時的事務,更要跟著韓默言四處奔波。

  她知道韓默言喜歡清淡口味,喜歡吃米飯多過於吃菜,喜歡打高爾夫,喜歡灰色衣櫃裡卻是一水的黑白西裝,喜歡聽老歌卻一首也不會唱,有輕微暈船對羊肉過敏……

  你看,她以為自己已經很了解韓默言,甚至比任何人都了解……但直到現在陸染才明白自己的這種了解有多麽膚淺,她其實根本看不透這個總是沉默幹練的男人……

  韓默言啟唇,面無表情,語氣冷淡:“陸染,我以為你知道當我的助理比女朋友要好。”

  的確,韓默言在下屬生病有事的時候偶爾還會關心,可是對自己的女朋友卻是完完全全的公式化應對,談戀愛就韓默言而言更像是另外一場名為結婚生子的任務,按部就班,規規矩矩,也不會多費一分心力。

  陸染笑容裡透著點點輕嘲:“誰稀罕你那一點點的關心,如果不是喜歡你,誰有耐心忍耐著做你的助理,,我不信你真的一點也察覺不到!”

  大約是真的被逼到極點,陸染乾脆直接了當脫口而出。

  沉默的輪到了韓默言。

  三年來未必沒有這樣的猜測,但是他們的接觸太過公式化,以至於這些曖昧的情愫早在形成前就被另外一些事情取代,更何況他從來也沒有那個心。

  但聽到陸染親口說出時,韓默言還是有著一刻的不適。

  只是,依然沉默。

  陸染側開眸,大腦暈沉的痛著,手臂冰涼,類似於煩躁的情緒蔓延上來,她忍著想要揍人的衝動淡淡開口:“算了,韓先生,我頭暈,先睡了。”

  縮進被中,陸染合上眸,等半天也沒見韓默言再出一聲,說不上失望還是什麽,很快她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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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夢迷離,分不清真假。

  她似乎回到了二十二歲那年,剛剛實習的樣子,那也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見韓默言。

  在那場無聲廝殺的面試中脫穎而出,她本來是極其欣喜的。

  還未到上班的時間,她就穿戴一新來到韓默言辦公室外,輕輕敲門。

  曠久無人開門,她就自己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辦公室裡沒人,邊上卻有一個小門。

  訝異的情緒讓初來時候的緊張感消失的乾乾淨淨,陸染想也不想來開門,乍然映入眼簾的便是韓默言疲憊的睡顏。

  沒料剛來就有這種福利,陸染剛想偷窺一二,韓默言那邊已經猛然睜開了眼睛,目光冰冷:“你是誰?出去。”

  陸染根本無視了後半句話,立刻站直身,兩隻眼睛死死瞟著韓默言微敞襯衫領口下的那片肌膚,眼睛一眨不眨,笑容自信:“我是新來的助理,我叫陸染,請多指教。”

  畫面一閃,是韓默言指著她做的一份策劃表面無表情的樣子。

  “這就是熬了一夜做的?”

  陸染面帶得色的笑笑:“是啊。”

  韓默言隨手便把那一份東西撕得粉碎,吐出四個字:“垃圾,重做。”

  咬了咬牙,陸染無所謂的笑:“撕它幹嘛,反正我有備份。不過你總得告訴我問題出在哪裡,不然我怎麽重做?”

  韓默言看他一眼,很平靜:“你是我的助理,是你遷就我,不是我遷就你。我付給你薪水不是為了給你上課。”

  把碎紙屑收拾掉,陸染眨了眨眼,暗光自眸中一閃而過:“重做就重做,遲早有一天我會做個讓你滿意的助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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