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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然夢(七周年修訂典藏版)》第40章 一紙協議
  第40章 一紙協議

  第二天,我在一大清早就被吵醒,心慧說,老爺請我過去。我一肚子疑問,匆匆做了梳洗,便趕去了。

  一路上,大家的表情都很奇怪,好像有什麽喜事,見了我都在感激地鞠躬。

  我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盛,竟莫名其妙被帶進客房。

  藍君清一臉喜色地迎上來,完全不怕肉麻地一把握住我的手,真是從來沒見他在兒女面前如此失態過。只見他湊過來,低聲說:“若兒,你可真是爹爹的好女兒。我們汀國的好子民啊!”

  我皮笑肉不笑地抽回手,心裡已經基本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還真以為我聽了他的話,能利用則利用啊?

  “來,文宰相已經等你許久了,快過去陪他聊聊。”

  說完,便帶了一乾人離開,偌大一個房間裡竟然只剩下我和文策以及他手下三人。

  我無奈地坐到他面前,問:“你是怎麽讓他高興至此的?竟然完全不懷疑你的用意?”

  文策詭異一笑,答道:“用一百萬兩白銀,二十箱精良兵器裝備和三千擔糧食做聘禮,一半已經抬進了藍府。而且還承諾待婚事定下便出兵相助,你認為他還能懷疑什麽?”

  我怎舌,天哪!天下第一強國的主就是不一樣,看這架勢,活生生是要用錢把人砸死。不由得冷笑道:“你們皇上真是好大的手筆。”

  文策眼光往旁邊瞟了瞟,落到我身上的目光有些猶豫卻誠懇地道:“藍小姐,其實,皇上說的理由雖然確實是理由。但……”他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還是堅決地說下去,“你認為藍家的勢力真的對皇上有如此重要嗎?朝廷的鬥爭皇上他真的會擺不平嗎?”

  他說得很快,仿佛生怕有誰打斷他:“藍小姐,我希望你拒絕以前,能好好想清楚。不要誤會了皇上的一片心意。”

  “你來當說客的嗎?”我皺眉看著他,“你們家那位皇帝的心意,又豈是隨便什麽人就能看透的?雖然你說的這些全是事實,可是你要我相信他這樣的人會因為喜歡上我,而付出那麽大的代價,就實在太無聊了。”

  我站起身來,低頭看著文策,淡淡道:“就算真是他的一片心意又如何?說要娶我以前,他有問過我的心意嗎?他在乎過我是否喜歡他嗎?如此專橫的感情,即便是真心實意的,我也不需要,更加不屑誤會什麽。”

  文策也站了起來,他收起臉上的笑容,此刻輪到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中的精明讓我這才記起他也是一個國家的宰相。“藍小姐既然這麽堅決,在下也無話好說。我們送來的這些兵器和糧食,也足夠汀國再多支撐幾天了。那麽我便還是遵照皇上的旨意,等藍小姐十天,如果藍小姐改變主意,自然可到此屋找我。否則,在下隻好改變心意,向……藍家二小姐提親。”

  我走出那間客房,來到藍君清的房間,站在門口冷冷看著滿臉笑容的他。直到他被我看得笑容盡收,泛起慍怒,我才冷冷地道:“藍老爺,你就死了那條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嫁的!”

  轉身離去的那一刻,身後傳來東西碎裂的聲音,藍君清咆哮的聲音隨風傳來:“你這個不孝女!!”

  我冷笑,握緊了拳頭,看著藍府的一草一木,對自己說:這些都與我無關,我要,離開!

  回到房間的時候,才發現二姐也在,她一雙美麗的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我讓心慧弄了熱毛巾來給她敷上,折騰了好一會,她才停止哭泣。

  “二姐,怎麽了?”

  二姐搖了搖頭,說:“沒事!就是看到錦鴻那樣心裡難過,四妹,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命中帶煞?誰與我在一起,便會……不幸。”說著,她的眼圈又紅了。

  我搖了搖頭,鄭重地說:“不是。”

  “如果,我能幫他和二哥就好了。”她咬著嘴唇,顫聲道,“如果我也能保護這個國家就好了,哪怕只是一點點……”

  我煩躁地躺在床上,手上抱著枕頭,望向無夜,悶悶地道:“無夜,你那前主子真是個王八蛋,竟然這麽輕易就能看穿和利用人性的弱點。”

  無夜看著我,沒有說話,心慧卻遞了碗糕點過來,我拿了塊放進嘴裡,聽她說道:“小姐,明天我就能拿到心洛的解藥了。我們便遠走高飛,誰能找到我們?你就別愁了。”

  “可是……”我努力吞下糕點,憤憤地說,“那二姐和錦鴻他們怎麽辦?還有,衛聆風可沒說娶了二姐會出兵幫助汀國。”

  更何況他這種人,一旦起念就勢在必得,肯不肯放過我都很難說。

  “小姐。”心慧看著我,眉頭微微皺起,盯了半晌仿佛才下定決心地道,“你不能太貪心了。既要保全朋友,又要救汀國,還想要自由,三全齊美怎麽可能呢?”

  是啊!我到底在猶豫些什麽呢?人的心只有一顆,人的能力更是有限的,我憑什麽認為自己可以做到完美?拿了解藥,帶了無夜、心慧他們遠走高飛,不是很好嗎?反正我本身就不是什麽善良的好人。

  可是,明明是這麽簡單的道理,卻在想起錦鴻念到“無遊組”時單純的崇拜,想起二哥懦弱卻善良堅定的目光,想起二姐哭紅的眼睛,我的心無論如何也坦蕩不起來。

  傷害了那麽多人,然後一走了之,我真的做得到嗎?盡管這些傷害不是由我直接造成的。

  目光瞟到已經相當破舊,幾乎呈素白色的現代背包,我歎了口氣,放下枕頭將它抱過來。我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回去原來的世界呢?
  現在若能回去,該多好。至少聽不到汀國敗亡的消息,我不會內疚。至少,知道和那人不在同一片藍天下,我不會再心存幻想……

  提著包包,往裡屋走去,對正要跟進來的心慧擺擺手,懶懶道:“我想一個人靜一下。”

  一個時辰後。

  屋裡傳出桌椅翻倒的巨響,我手裡抱著本《中國近現代史》,一臉壯士斷腕的表情衝出裡屋,向著有些呆傻的眾人掃了一眼。

  心慧動了動嘴,叫聲:“小姐……”。

  心洛本就話不多,此時也只是拿漂亮的眼睛望著我。

  小銀從果品中仰起頭,親昵地蹭到我腳邊,還發出“吱吱”的叫聲。

  無夜的表情看不到,但人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能看到那其中的緊張和擔憂。

  我深吸了一口氣,望向眾人,嘴角扯出一個決絕的笑容,一字一句地問:“如果我說我要嫁到祁國去,你們作何打算?”

  我一把推開房門,門與牆的撞擊發出重重的“砰砰”聲。本埋頭案前的文策詫異地抬頭看著我,張了張嘴,正想問話。

  我卻已經先他一步,說:“我要見衛聆風。”

  還是那個客棧,我到今天才知道這間不比“天涯樓”差多少的酒樓叫做“醉仙居”,忒俗的名字。還是那間雅房,這一次,我誰也沒帶,獨自一人,推門進去。

  衛聆風淡定地笑著,淡定地看著我。文策和玄天恭敬地站在他身後。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卻忍不住在心裡冷笑了一下:衛聆風,這結局早在你意料之中了吧?我承認我鬥不過你,可是,也未必會輸。

  “藍小姐請坐。”衛聆風出聲,文策恭敬地幫我把他對面的一張椅子拉開。

  我坐下來,沒興趣跟這男人拐彎抹角,反正面對他這種人再拐也沒有用,還不如開門見山。

  “我可以答應嫁到祁國去,不過,有三個條件。”

  今天,桌上很乾淨,什麽菜都沒擺,連茶水也無。我忍不住惡作劇地想:難道是怕今天會有人掀桌子,操家夥?

  衛聆風阻止要呵斥我的玄天,笑看著我:“說來聽聽吧。”

  “第一,日後你吞並了汀國,不要為難這裡的百姓和藍府眾人。不過……”我露出個魔鬼般的笑容,“藍君清那老頭兒除外,最好給我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我看文策像見鬼了似的看著我,玄天則完全不明白我在說什麽一臉呆愣。至於衛聆風,初時的驚訝過後,他眼內神光一閃,露出個迷死人的笑容:“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回他一個燦爛的笑容,淡淡道:“皇上,還請你不要把別人都當作傻瓜。你以為我真會蠢到相信,你是因為喜歡我,或者要報答救命之恩才娶我嗎?”

  “汀國這樣一個軍事要塞國,只要是有心爭霸天下的人,都不可能放棄他。你比尹國和鑰國的國主要高明得多。你的棋,恐怕早在四個月前那次遇襲,就布置好了吧?就算沒有我這個人,汀國最終也還是會落入你手中,不過是換一種方式而已。”

  衛聆風一直微笑地看著我說,連半點著惱的意思都沒有,直到我說完,他才仔細看了我一眼,說:“朕承認你說得都對,不過,喜歡多少是有一點的。”

  他攏了攏衣袖,道:“這個姑且不論,你說第二條吧。”

  我清了清嗓子,直視著他:“第二,小銀、無夜、心慧和心洛要跟我走,你必須要保障他們的生命和自由。當然,自然災害、突發狀況不能算你的責任。我的意思是說,除非他們威脅到你的生命,否則無論是你或者你的手下,都不能命令、傷害他們。”

  “小銀?”衛聆風竟忽然笑了出來,“你連那小狐狸也算在內?”

  這人有病嗎?我悻悻地想,這麽嚴肅的談判時刻,他竟然莫名其妙地發笑。

  “說第三條吧。”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知道,前兩條,沒什麽難度,就算我不提他可能也會做到,可是這第三條。我擱在桌上的手微微曲起,在漂亮名貴的桌布上畫出一道道指痕,還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在這靜寂的房中格外突兀。

  他們三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六隻眼睛灼灼地像要把我吞噬。

  我一咬牙,眼睛也沒看著誰,劈裡啪啦把最後一條說了出來,語速快得像被一百條瘋狗追趕的世界百米賽跑冠軍。

  不過顯然,對面三人還是聽懂了,否則絕不會一個比一個臉色還要鐵青。

  衛聆風的眼睛微微眯起,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不過我也知道,他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往往隻傳達著一個信息:他很危險!

  “你再說一遍!”

  我下意識地打了個戰,不過看他也有被氣成這樣的一天,不知為何這幾天被打壓得無比鬱悶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我露出個不怕死的笑容,重複我剛剛的話,也不知能不能一字不漏:“第三,我隻跟你簽約結婚。對了,你不知道什麽是簽約結婚吧?簡單點說就是,我跟你因為利益而在世人面前承認夫妻關系,並就此簽訂紙上協議。不過,我們只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雙方都不需要履行夫妻間義務。而且,這個協定隻為期一年。”

  我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道:“一年時間讓你吞並藍家、汀國以及汀國周邊勢力應該綽綽有余了吧?一年後,你就必須放我自由,我們誰也不認識誰。”

  衛聆風抓住我纖細的手腕,冷冷地盯著我道:“你憑什麽認為朕會答應你?”

  我疼得齜牙咧嘴,想抽出手卻抽不出來,嘴角卻扯出一個笑容,嘲諷地道:“因為你們祁國陸戰能力雖強,卻沒有海戰的本錢。而我,恰恰可以提升你們的海戰能力。”

  衛聆風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而我,也毫不相讓地看著他。雖然,我很想說:我的手好痛,拜托老大你快點放開吧。

  良久他終於放開了我的手,我揉揉印了五道指印的手腕,忍不住腹誹了幾句。待見他眉毛一挑,忙收斂了心神。

  現在可是談判的重要時刻,氣勢不能輸是沒錯,但也絕不能把這個終極BOSS惹毛了啊!

  我面向文策,微笑道:“麻煩文臣相幫我準備紙和筆。”唉!不知多年沒用的毛筆我還會不會畫,可那隻鋼筆太特殊了,拿出來現還真不太好。

  文策點點頭,叫了人來,吩咐去準備,不一會兒,一套嶄新的文房四寶已經擺在我面前。文策一邊研墨,一邊狐疑地看著我。

  我卻是在暗想,竟讓一個宰相幫我研墨,我可真算是威風夠了!
  雖然沒有親身接觸,我也從錦鴻和二哥的對話中了解到,這個時代的戰船與三國時期很像,多是以樓船、艨艟裝備為主。

  樓船其實就相當於現代的航空母艦,主要用於艨艟的補給和維修;而艨艟則如現代的戰鬥機,以衝撞作為主要的攻擊手段。

  為了今天的這個談判,我還特意跑去錦鴻和二哥那裡把船的情況仔細問了一遍。果然,包括人員配備,都與三國時期沒有什麽大的區別。

  這個時代中,戰船上的兵器裝備以輕型兵器為主。交戰過程中,遠則用弓、弩,近些則用刀、槍。有的戰船還裝備了拋石機,有較強的殺傷力。

  好吧,這些都不是重點。我拿過毛筆,專心致志地開始畫圖。雖然水彩畫,真的……不是我的強項。

  房間裡,除了我翻動紙張的聲音,落筆的聲音,連呼吸聲也弱不可聞。時間一點點過去,也虧得上座的那個皇帝耐性夠好。

  我放下筆,向玄天招了招手,他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不由得好笑地點頭,道:“這裡只有你一個是負責打仗的,專業知識自然是要解釋給你聽。”

  他看了衛聆風一眼,見主子點頭,才不明所以地摸著頭走過來。我把六張圖遞給他,他疑惑地接了過去,一張張看。

  “這……這是……!!”玄天猛地瞪大了眼睛,一張張往下翻,臉上震驚的神色越來越明顯,終於忍不住驚呼道,“這就是藍家的戰船?這母船怎麽那麽奇怪?咦,這些又是什麽?”

  我甩了甩有些酸麻地手臂,向他耐心地解釋:“今日我隻簡單地說一遍。這第一幅畫是樓船,相當於你們的母船。第二幅叫艨艟,也就是你們的攻擊戰船,但船體不是單純的用木頭,而是蒙有生牛皮,便於機動作戰。第三幅叫做頭艦,專門用於戰爭中先鋒探路。第四幅叫做走舸,一種輕便快船,屬攻擊型戰船,行駛速度快,但自身防禦能力差,擅長夜間偷襲作戰。第五幅是遊艇,專用於水戰中傳令,通信、偵察敵情的輕型快艇。第六幅名為海鶻,適於海上作戰。頭低尾高,前闊後窄,不怕風浪。”

  玄天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眼珠都像是快突出來了。

  我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道:“這些話,有的你可能聽不懂,不過我想大致意思你還是明白的吧?”

  這些其實是唐朝專用的戰船。

  在《中國近現代史》中有一章,把中外、古今的戰船都做了粗略的比較。

  又恰好,我在現代時,為了完成這一門課程的論文,有好好研究過相關的參考文獻,當時無意中翻到,我便知道,這麽一大賣點恰好可以拿來唬人。

  回神看到玄天瞪了我半晌,忽然暴跳地吼道:“他奶奶的這絕不可能是藍家的戰船,否則尹國那群小鬼早早葛屁了!汀國哪會這麽容易拿下?”

  此話一出,不只文策大驚,就連衛聆風也有些變了臉色,玄天忙將手中的畫紙遞到他面前。

  他翻看了一陣,眼中異彩連連,直到最後一張翻完,才抬頭看向我,聲音竟有一絲顫抖:“你如何會這些?”

  “這個你且不要管了。”我平靜地看著他,回答,“我不會具體的設計,只能提供創意。這六幅圖只是一個初稿,而且僅僅是對你們如今海戰不足之處做了補充。其他的,比如,大型衝撞接舷戰艦、扒船、風帆炮艦等,依據不同的作戰海域,我也可以畫給你。”

  我直起身,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俊秀絕倫的臉,一瞬不瞬,聲音連我自己也沒想過的淡定、自信:“請問皇上,這些……作為協議條件,可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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