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重病的李怡然到靈堂上香祭拜

  來到醫院許菡雯就讓張霖幫忙送許潤庭回家休息，許潤庭卻說不急，讓張霖留下來一起吃中午飯，原來許潤庭下午還要去廳裡有事，所以就讓司機開車送林葭和準備好的飯菜一起過來，等他們吃過飯後正好送許潤庭去廳裡，順便帶林葭回家。

  趁著有點空閑，然然也在睡眠中，許菡雯去銀行取了一萬元錢出來，交給張霖讓他把錢帶給李芹，讓他轉告李芹錢先用著，不夠再給她打電話。許潤庭見此情況，也不好說什麽，李放的事這應該也是最後了，等一把火燒成了灰燼，雯雯和然然也算是徹底解脫了。

  等林葭把飯送進來，幾個人匆匆地吃好飯，許潤庭和林葭就走了，臨走前許潤庭告訴許菡雯昨天老家來過電話，讓她給老家的父母回個電話。老家來電話一般都是打給許潤庭，反正兩家住在一起，有事讓許潤庭告訴許菡雯一下就可以了，因此老家的電話一般都不會直接打給許菡雯。從昨天得知李放死亡到現在忙得許菡雯根本就是腳不著地，所以許潤庭直到現在才告訴許菡雯。許菡雯答應了一聲，先得把李怡然叫醒，讓她吃了些林葭特地為她熬的營養粥再說。

  輕輕地搖了搖李怡然，馬上李怡然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一看媽媽和張叔叔都在她的床邊，兩天沒有露過笑臉的李怡然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張霖接過許菡雯手上的粥，讓許菡雯去給父母打電話，他來喂然然喝粥。其實李怡然嘴裡一片苦味，根本就不想吃什麽東西，但看到是張霖叔叔喂她喝粥，就不由地張開嘴巴吃了起來，林葭的手藝真得很好，就連才吃過飯的張霖聞到粥的香味也恨不得也喝上幾口。李怡然吃了大半碗後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張霖撚塊毛巾，幫她擦去了粘在嘴角的粥，詢問她是躺下還是再坐一會。李怡然因為還在發燒，全身無力，吃了粥雖然身上有了些力氣，但還是不想坐太久，於是張霖就扶她躺好。

  “爸，你放心吧，有叔嬸在N市幫我，我能吃什麽虧……以前是我自己不要他們幫忙的啊，嗯，我早想通了，你們放心吧。嗯，然然昨天可能有點嚇到了，加上受了點定寒，生病了，正住院呢……嗯，現在好些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的問題，你們不要擔心……那裡不是迫不得已，我和然然會盡量少去……不去可不行，說不過去的……總之，你們放心啦，不要讓小弟過來，他那個火爆脾氣，還是算了吧，快到年關了，家裡的生意都忙不過來，還讓他過來幹什麽……真的不要……放心，你姐不會再讓自己吃虧的，你好好和小哥做生意吧，過了年就要抬媳婦回家，也該收收你的脾氣了。好了，不多說了，你們在家就放心吧，你姐今非昔比，不會再讓你們擔心的。等然然放假了，我帶然然回來看你們，嗯，然然已經睡著了……好了好了，你都快成老頭子了，這麽囉唆。掛了。”看來是老家的父母兄弟知道了李放死亡的消息，不放心許菡雯呢。

  “張霖，謝謝你！要不是有你在我身邊，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像現在這樣陪著然然。”看著張霖將女兒服侍的好好的，許菡雯由衷地表示感謝。

  “你啊，跟我這麽客氣幹嘛。你的臉色也不太好，就在然然身邊休息一下吧。那邊的事你就先不要去管了，法醫中心的檢定應該快出來了，但調查組的結論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出來的。一會我過去會和蔣依依與汪誠飛他們溝通好，那邊的事盡量讓他們出面，你和然然盡量少去。現在然然生病住院正好可以避開，等遺體告別的時候你們再去吧。”

  “這不太好吧，一會等然然醒來後至少得讓然然去靈堂上柱香，不能讓別人對然然說三道四，更不能讓她奶奶有借口指責然然。”

  “嗯，這倒是我沒有考慮周全，那我乾脆等然然醒了以後再與你們一起過去，然然現在的情況可不能再吹風了。對了，這一萬塊錢你還是先自己裝好，等下有必要就自己給比較好。不過然然出去應該爭得醫生同意才行，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與醫院溝通。”

  說完不由許菡雯再說什麽，就讓她在李怡然身邊躺下，給她們母女掖了掖被子，張霖就找李怡然的主治醫生溝通去了。

  看著張霖走出去的背景，許菡雯感慨萬千，這個天之驕子，為了她和然然竟然可以做到這個程度，如果說上輩子自己欠了李放，這輩子要用眼淚來償還，那麽莫非上輩子的張霖欠了自己這輩子來補償？在胡思亂想中許菡雯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許菡雯是被門外的一陣孩子哭驚醒過來的，她開始以為是李怡然的哭聲，在迷迷糊糊中伸手去輕拍李怡然，結果卻撈了個空，一下子就把她完全驚醒了過來。一看才發現哭聲是外面其他住院的孩子發出的，而身邊的李怡然卻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醒來，現在窩在張霖的懷裡正聽張霖給她輕聲地講故事呢。

  “醒了？去洗一下，趁現在然然精神還不錯，我們帶她去上柱香吧。順便看看法醫中心的檢定結果。”

  “哦，幾點了？”許菡雯才醒來，說話都有點懶洋洋的，帶著一股子慵懶的味道，別有一翻風姿。

  “慢慢來，不急，才3：00不到。”張霖聽到許菡雯慵懶的聲音，恨不能把她拉進懷裡蹂躪一翻，心裡癢癢的，但又不能表現出來，隻好露出個促狹的笑容。

  天哪，自己睡了快有3個小時了！許菡雯一翻手忙腳亂，趕快整理了一下自己，拿起李怡然的羽絨大衣給李怡然穿上，也不管醫生有沒有同意帶著李怡然就上了張霖的車子。

  上了車才想起問張霖醫生怎麽會同意讓他們帶著重病住院的李怡然出門的，張霖卻沒說什麽，反正現在已經出來，說明張霖一定是說服了醫院方，否則剛才護士一定會阻攔的，許菡雯才不會為這樣的事來回糾結。

  很快到了賓館，看來老太太上午應該鬧夠了，現在進了賓館倒還算安靜，走進了租用的會議室，只見李放的靈堂已經完全弄好，遺像上的李放看上去也還算如年輕英俊，可正是這樣的年輕英俊才更讓人唏噓。

  李怡然一進靈堂看到李放的照片，眼淚就撲簌簌地往下落，但她卻咬住嘴唇死命地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就是這樣的李怡然才更讓許菡雯憐痛不已。

  “李放，你在天上能看到女兒的悲傷嗎？你會在天上懺悔自己的行為嗎？你看你給女兒帶來了多大的打擊！”許菡雯默默地為女兒點燃了香，遞給女兒，扶著女兒讓她跪在李放的遺像著，拜了下去，等女兒給李放磕了三個頭後，她讓女兒起身將香插在遺像前。

  幾個頭磕下來，李怡然好像用去了全身的力氣，軟軟地靠在許菡雯的身上默默地哭泣，還極力不讓自己哭出來，拚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然然，想哭就哭吧，他再怎麽說都是你的爸爸，不要壓抑自己，不管如何，媽媽永遠愛你，永遠會在你身邊支持你！”許菡雯實在看不下去了，心痛地勸解著女兒。

  “嗚嗚嗚，爸爸、爸爸、爸爸……”李怡然終於痛哭出聲，哭倒在地上，那一聲聲爸爸叫的聲嘶力竭，在靈堂的所有人都為之震撼。

  “放放啊，你看看你都造的什麽孽啊，你讓然然年幼喪父，讓父母老來喪子！嗚嗚嗚……”李芹不由的也痛哭失聲。

  幾個在靈堂的同學也都眼圈泛紅，但他們好不容易才勸停老人，讓老人去休息，可不想讓老人聽到女兒和孫女的哭聲再來嚎哭，所以立即示意許菡雯勸慰李怡然，他們則趕快讓李芹不要再哭。

  好在李怡然有病在身，的確也沒有多少力氣哭了，很快兩個人都只是默默地流淚。

  這時負責治喪的蔣依依和汪誠飛協同監獄方和專案組的派來的人，剛好從法醫中心拿了法醫的檢定回來，把張霖拉到一邊正在商量如何把這個檢定通報給老人。

  張霖看完了檢定報告，又與專案組的人交流了一下，示意許菡雯和李芹夫妻一起過去，於是許菡雯將女兒暫時交給邊上的同學，走過去接過檢定報告認真地看了起來。

  原來監獄方一直對李放的死亡原因有所保留，李放的死因不僅是由於後腦著地，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失血過多，他的腹部有一個刀傷才是直接導致搶救無效死亡的原因。

  監獄裡的犯人怎麽會有刀？這讓人感覺太不可思議了。看到檢定報告的幾個人都知道這裡面的問題大了，這裡面的水對李放父母這樣的平頭百姓來說實在太深了。怎麽跟老人傳達這份檢定報告？老人能接受得了這樣的事實嗎？
  “還是得讓我爸知道才行，我媽那裡還是不要告訴她了，我怕她會受不了。”李芹看著檢定報告，全身直打哆嗦。她再無知也明白這個裡面的文章，她們只是來自農村的無權無勢也無錢的老百姓而已。

  “李大姐，你放心這件事我們會一查到底的，無論這裡面的水有多深有多渾。但現在必須讓李放先入土為安，我們尊重你的意見，那就請你父親過來吧。”專案組的人是個30來歲的年輕人，但說話很有氣勢，給許菡雯的感覺這個人雖然比不上張霖，但在N市也應該是個在他那個領域裡頗實權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