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潁川單福
  “主公，劉備大軍既到，當速速停止攻城，整軍備戰！”一旁的荀攸聽得此言，連忙急道。

  “子孝深知八門金鎖陣之變化，想不到如此輕易就被劉備擊敗，看來徐州軍中有能人啊！”曹操歎道，隨後有些乏力的揮手示意停止攻城，然後又問了一句：“西邊關羽的援軍怎麽樣？”

  荀攸一愣，但還是實話實說：“子廉將軍剛剛派人前來傳信，說是關羽被他阻住，無法前進。”

  “那就好！”曹操也是稍微松了口氣，接著傳令三軍擺好陣勢，準備和劉備軍決一死戰。

  “咦，曹兵退了？”沛國城頭上的管亥突然發現曹兵停止進攻，反而後撤數裡擺好陣勢面對東面，似乎是準備迎接什麽。

  “管將軍，應該是主公的援兵到了。”簡雍湊上一看，立即得出這樣的結論。“我估計也是，來人，傳令下去，讓將士們抓緊時間休整，待主公援兵一到，夾擊曹操！”管亥雖說沒學過什麽兵法，但是打仗打得多了，這點常識還是有的。當下守軍也不卸甲，直接在城頭上找個地方躺下就睡，這兩天精神與身體壓力都很大的他們，早已是筋疲力盡，很快就紛紛睡著了。

  “主公，難道您要和劉備決戰？”曹軍陣中，郭嘉湊到曹操身側問道。

  “事已至此，不得不戰了。”曹操沉聲道。郭嘉默然，當初進軍徐州的設想就是他提出來了，只是沒想到這個管亥這麽難纏，更沒想到的是曹仁居然撐了一天就敗了。

  “看來我們還是小看了劉備啊！短短數年能把徐州建設到這個地步，這個大耳賊不簡單啊！”仿佛心有靈犀一般，曹操就在這時感歎道，郭嘉也是暗暗點頭。

  不多時，東方漸漸出現一條黑線，然後逐漸變粗，越來越近。終於，在雙方相隔一裡地左右的距離，來軍停住了。

  “玄德賢弟，久違了！”曹操眼見中軍一人身披鎧甲，馬上掛了兩把長劍，正是劉備，連忙上前招呼，這點場面話還是要交代的。

  “孟德兄，想不到現在你我都是要到了戰場，才能有機會見面啊！”劉備依然是話裡有話，一邊搭話一邊驅馬上前幾步。

  “嘿嘿，玄德，我這裡還有十萬大軍，你當真要和我一戰？”曹操指了指身後那龐大的軍陣，有些威脅地道。言下之意就是我本錢雄厚，你最好不要逼得太狠，否則你輸了賠不起。

  哪知劉備笑了一笑，直接來了一句：“你要戰便戰！”然後打馬回陣。曹操見狀知道這一仗勢在必戰，當下也是快速回陣，雙方士兵開始陸續發動，準備大戰。

  “咦，怎麽不鬥將了？”趙峰正自摩拳擦掌準備和人單挑，不想兩位大佬竟是準備直接群毆了，這一下實在是措手不及。

  “殺！”不知道是哪個士兵吼得第一嗓子，然後沛國城下這近二十萬人都開始吼起來，雙方衝起來準備接戰。這種時候，往往一個指揮出色或者作戰勇猛的將領，所起到的作用就比謀士來得重要了。至於說計策，這種平原地區的遭遇戰，除非是事先謀劃好了，否則很難想出什麽計策。

  這是第幾個了？趙峰不知道，他只知道現在自己在亂軍之中，身邊隻跟著幾百個衛兵，然後以他為核心左右衝殺。尋常的曹軍士兵都被他直接一槍捅死，久而久之自己都感覺殺人的動作變成了機械的捅出再抽回。手上的長槍換了好幾次了，每次都是從被自己殺死的人手裡奪過來的。

  “曹操老兒，納命來！”一聲暴雷也似的怒吼，接著一員悍將猶如快船劃過波浪，直接朝著曹操的中軍殺來。途中試圖攔截他的士卒，都被他或挑死或劈成兩半。不是別人，正是張飛。

  “丞相速避！”郭嘉見張飛率領人來勢洶洶殺來，急忙諫道。“我不退，我有十萬大軍，十萬呢。他張飛才幾個人，就這麽把我打退了，我曹操顏面何在？”曹操看著越來越近的張飛，咬牙切齒道。

  曹操身邊的許褚聞言，頓時睚眥欲裂。“子和將軍，你保護主公，我去宰了張飛！”許褚吼完就翻身上馬，率領自己那一隊虎衛軍，迎面接上了張飛和他率領的白珥精兵。

  這白珥精兵乃是陳到自投奔劉備以來，從原本就精銳的丹陽精兵中挑選其中的佼佼者訓練而成，一個個至少都能以一當十，論戰鬥力足以與高順的陷陣營相媲美，就連趙峰也自歎訓練不出這樣的精兵。平日裡專門負責劉備安全，歷史上劉備被陸遜火燒連營兵敗夷陵，陳到僅率四百白珥精兵斷後，竟是在馬鞍山殺得數萬吳軍不得寸進。這次劉備為了衝擊曹操中軍，也是一口氣把五千白珥精兵中給了張飛三千，隻留兩千由陳到率領保護中軍，當真是下足了血本。

  而這虎衛軍也不是一般精兵，乃是許褚和曹純這兩位曹營最擅長練兵的人，從曹操的青州軍裡挑選精壯精心訓練的。雖然趙峰先後忽悠走了數支黃巾投奔劉備，但是歷史的慣性依然強大，青州最大的幾支黃巾隊伍還是被曹操收編了。三十萬青州軍是沒了，但二十萬還是有的。虎衛軍乃至青州兵裡的精銳，單對單論戰鬥力或許不如白珥精兵，卻猶在丹陽精兵之上。況且白珥精兵只有三千，虎衛軍卻有一萬，今番投入戰鬥的也有五千，當下一場好殺！

  張飛對上許褚，白珥精兵大戰虎衛軍。在這箭頭人物的帶動下，雙方將士均是舍生忘死拚殺。徐州兵是天下精銳，曹操的兗州軍也不是吃乾飯的，一時間殺得難解難分，曹操和劉備也都親自擂鼓助威，一時間雙方氣勢大盛，殺得更瘋狂了。

  雙方接戰時已是下午，此時已是秋天，天色暗的比較早。雙方混戰不過兩個時辰，已經是明月在空，繁星點點，地面上卻是十余萬人在舍生忘死的搏殺得難解難分。

  這時管亥也組織了五千精銳，突然從沛國城中殺出，直插曹軍後軍。曹操萬沒料到管亥還敢出戰，這一下陣勢就有些亂了。“宋將軍，你看看能不能射死曹操！”趙峰也是率領一隊人馬殺到離曹操不遠處，但是幾次衝擊卻再也殺不上前。趙峰深知自己不擅弓箭，突然看見宋憲正好殺到，料想他出身北方，應該擅長騎射，因此招呼他他出手。

  果然宋憲看了看曹操，比劃了一下距離，大吼一聲：“護我周全！”身邊數十個親兵上前護住他，宋憲趁機抽出一支箭，朝著曹操直射過去。

  “丞相小心！”這一箭射到半途就叫曹純給發現了，幾乎是憑借本能，曹純揮刀砍向射來的箭枝。這一箭偏了半尺，原本衝著曹操咽喉而去的一箭，射在了他右側肩窩。

  “啊！”曹操大叫一聲翻身墜馬，宋憲正自惋惜，卻聽得趙峰已經大叫道：“曹操死了！曹操死了！”喊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宋憲自己也是明白過來，跟著一起喊。

  正在激戰的曹軍將士一聽這話，紛紛回頭查看自家軍陣的中軍，卻見大旗之下的曹操已經不見，隻留下他的戰馬孤零零在那裡，頓時都慌了。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帶頭，總之越來越多的曹軍將士開始放棄戰鬥，選擇往回跑。“丞相都死了，我們還打什麽？”這是他們的想法。

  “追！”劉備眼見曹軍開始潰敗，當即下令追擊。雖然曹操很快再度翻身上馬穩定軍心，但是軍陣已經亂了。曹操見事不可為，隻得命令士兵有序撤退。劉備追殺了一陣，眼見曹操已經恢復了陣勢，當下也不為己甚，追擊了十余裡就收兵了。

  這一戰雙方混戰，徐州軍傷亡兩萬四千余人，曹軍卻也死了將近四萬。自劉備從軍以來，實則以此戰最為慘烈。戰後劉備收攏軍隊，聽從魯肅的建議在沛國城下連扎兩寨，自己守一寨，張飛守一寨，和城池互為掎角之勢，以防曹操。

  而與此同時，距離這戰場三十余裡地的一座營寨內，氣氛就比較沉悶了。坐在大帳正中的關羽臉色陰沉，紅得都快發黑了。上午他們前來救援沛國，卻和曹洪的軍隊狹路相逢。一番接仗原以為可以手到擒來，卻不想這曹洪布下一個陣勢。自己率軍幾度衝殺，卻也是無功而返，反而折損了許多軍士，就連裴元紹也挨了一槍。

  “二將軍，外面有一個儒生求見，自稱能破了曹軍的大陣。”這時一個哨兵前來稟報。

  “嗯？”關羽也是一愣。“請他進來！”雖說一向輕慢士人，但是現在被人阻攔在這裡進退不得，聽說有人能破了對方大陣，關羽也是喜出望外，竟是破天荒用了個請字。

  不多時那哨兵領進來一個儒生，不過二十來歲。“潁川單福，拜見關將軍！”來人施禮道。

  “先生不需多禮，請問先生如何能破了此陣？”關羽眼見是個年輕人，心想對方可能沒什麽本事，語氣也不由得有些失望。

  似乎是覺察到關羽的語氣，單福微微一笑道：“單某不才，但是曹軍這八門金鎖陣，還是有辦法破掉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