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夜，我懂你

  吃過晚飯，蘇雨晴在廚房洗碗，聽著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一確定南風在洗澡應該聽不到她說話，雙手立刻在圍裙上隨意一擦，她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撥通了玄我的號碼。

  “老大，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蘇雨晴有些戰戰兢兢。

  “嗯？”

  蘇雨晴握著手機的手在發顫，“若、若我們以後找到了那最成功和最失敗的試驗品，你打算怎麽處置他們？”

  “洗腦後為我所用。”

  洗腦？！！！
  蘇雨晴大驚失色。

  要知道，G集團地下實驗室洗腦工序雖然完整但是卻從未對誰使用過。

  “不能為我所用的話，那就……”手機裡玄我的聲音頓住，沒有再說話，只是陰沉的笑了兩聲。那怵意，相當明顯。

  蘇雨晴出了一身冷汗。

  據她所知，除非是死人，要不然，G集團絕不放過。

  像君千夜那種不可一世的人，應該不會接受洗腦成為傀儡這個事實，那也就是，他最後只有一個出路——

  死！
  一想到君千夜會死，蘇雨晴的心就跟要窒息了一樣難受。然後，就見她握緊雙拳，心裡暗暗決定保守這個知道不久的試驗品秘密。

  ……

  因為知道驚天秘密，晚上，蘇雨晴一直睡不安穩。半夢半醒間，蘇雨晴聽到雜聲，卻未醒。

  隔壁，南風房間早已關燈，只有月亮的光輝透過窗戶打灑進來，讓裡面不至於一片漆黑。

  此刻，南風正倚靠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發暗的環境，他嘴角的那抹痞笑，讓人莫名的覺得有些發寒。

  昏暗中，隱約還可以看見幾個人跪在床前。

  “少爺，請跟我們回去。”雖然都可以壓低了聲音，但因為是幾個人的異口同聲，還是挺響亮的。

  南風皺了下眉，似乎不滿他們的大聲，但還是低低的笑了，“你們回去告訴那老頭，他哪天若肯跪下來認錯的話，也許我會考慮。”

  那幾個人互看一眼後跳窗離去。

  南風站起，慢條斯理的走到窗邊，沒有看那幾個人是在哪個方向消失的，而是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月亮。

  今天十四，就這麽看過去，還是挺圓的。明天十五，那月亮想必更圓吧。

  只是，人們家都團團圓圓，可他家呢？

  ……

  東方律的身體本來就只能再承受君千夜兩次供血，昨天，他以死相逼不住院的結果是接受了君千夜一次供血。

  這次供血，所有人都覺得好浪費。

  要知道，提前供血就意味著下一次供血也會提前到來，自然也表示東方律會死的更快。

  每次供血過後，東方律都會接受一次例行檢查，這次，也不例外。一大早，君千夜就開車來接他去索氏醫院接受檢查。

  雖然東方律不住院的態度很堅決，但並不排斥接受檢查。

  檢查的全過程，君千夜都陪著。索跡涯親自負責檢查流程，自然也在。期間，黑景澤和冥天衍也來了一趟，但東方律卻把他們攆走了。

  攆？對！就是攆！
  那麽多年，東方律除了與君千夜相處的很自在外，對黑冥索三人他是能不見就不見。當然，這也是當初黑冥索三人總結出來認為東方律不待見他們的原因。只是，他是他們的朋友，不待見就不待見吧，他們待見他就好。

  別扭又放不下的相處方式，一直以來，他們都心照不宣。

  “夜，你在這裡等我吧，我去把病號服換了。”

  “嗯。”

  檢查結束，東方律去換衣間換回自己的衣服，而君千夜和索跡涯則站在走廊裡。

  “檢查結果和我們預想的那樣，細胞壞死的速度在加快。”索跡涯一聲白袍，倚靠在牆上，頭疼的撫著太陽穴。

  君千夜下意識的抽出一根煙準備點燃。

  索跡涯阻止，“醫院不準吸煙。”

  君千夜愣了下，然後將手中的煙往旁邊的垃圾桶一丟。

  索跡涯能看出君千夜冰冷的面目底下的煩躁之態，歎了口氣，道：“我看還是告訴他吧。”

  “什麽？”瞞著他的事太多，君千夜一時不確定是哪件事。

  “就是你和雨晴相互吸引的事啊。”索跡涯有些無力，“要不是他體內有你的血，他是不會喜歡上——”

  “別說了！”君千夜沉下臉。

  索跡涯有些激動，“為什麽不能說？難道你想他最後死了還不知道這個事實嗎？他現在不肯住院，我都懷疑他只是固執的想陪在雨晴身邊，若我們告訴他其實他喜歡雨晴是因為你的血的緣故，他也許就會放棄了，就會住院了。”

  “你懂什麽！”君千夜冷眸森寒，掐住索跡涯的脖子就將索跡涯抵在牆上。

  “你不說，我怎麽會懂！”索跡涯氣紅了眼，質問：“每次什麽事你都藏在心裡，我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蟲，我們怎麽可能會懂？！他明明……呃？律……”

  君千夜一驚，回頭就見東方律還穿著那身病號服站在他身後，心裡暗罵了一聲遭。

  “你——”君千夜松開掐著索跡涯脖子的手，轉身直直的盯著東方律那張陰柔的臉，“聽到多少？”

  東方律沉默半晌後回答：“全部。”

  這次，君千夜再也不顧索跡涯的勸阻聲抽出一根煙點燃了。

  還沒來的急吸一口，東方律上前一步，拿下他嘴裡的那根煙，摁滅後扔進垃圾桶。

  “夜，我懂你。”所以，他不怪他。

  君千夜看他一眼，冷著臉轉身就走。

  “這套病號服我先穿走了。”東方律對仍在撫著頸項喘氣的索跡涯說了這麽一句，就急急的追君千夜而去。

  後面腳步聲很急，快步走在前面的君千夜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前行的步子放慢。

  看前面的人那突然放慢的腳步，東方律笑了。

  他是怕他會急著跑起來導致出汗吧……呵呵，終究，他也是怕他會那麽早死了的。

  東方律跟著君千夜上了車，車子在君千夜的操作下駛離醫院。兩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直到君千夜將東方律送回公寓打算走的時候，東方律叫住了他。

  “夜……”

  君千夜腳步頓住，卻沒回頭看他。

  “我真的能懂你。”

  “……嗯。”

  這個世界上，能真正看懂他的人，估計就只有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