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就一起努力吧
  我知道你最初答應我是因為那份感動，我努力把那份感動擴大成喜歡，我知道你也在努力，但是很遺憾，我們都失敗了。

  01
  接下來的半個月米曉棠一直躲著夏磊，想到她親了他一口這件事兒，她就覺得她這輩子都沒臉見人了。

  蘇輕言打趣說：“米曉棠，你是不是記起什麽了呀，夏磊找你你都不出現？”

  如果米曉棠告訴她說是真的記起了，一定會被嘲諷，所以她只能說：“你說什麽？風太大我沒聽清。”

  這句話換來蘇輕言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過是冤家總會路窄，是對頭總會碰面。盡管米曉棠東躲西藏，卻也沒有逃出夏磊的五指山，這不，她剛一下課就被堵了個正著，想逃都無處可逃。

  “嘿，好久不見。”米曉棠乾笑著說。

  “是挺久了，半個月。”夏磊皮笑肉不笑。

  米曉棠看著他深色的眼眸，也不知這背後藏著多少心機。她連忙解釋說：“我最近真的很忙，這不我馬上要去圖書館，咱們……”回頭見三個字沒說出口就被夏磊冷冷地瞪了回去，米曉棠隻好縮著腦袋等待這位大神的發落。

  不要問她為什麽這麽害怕夏磊，那是因為你們都不知道這世上有“氣場”這種東西的存在。

  “米曉棠，你在躲我？”夏磊挑眉問。

  “沒有，絕對沒有。”米曉棠狡辯。

  “那剛好，走吧。”夏磊說。

  米曉棠戒備地問：“去哪兒？”

  “去了就知道。”夏磊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著米曉棠的胳膊往前走，所經之處引起陣陣議論，大家都開始猜測這兩個人的關系，不過也可以從不少女生的目光中看出“羨慕、嫉妒、恨”的字眼。

  米曉棠其實不想這麽扎眼啊，但是眼前這人就是這麽一個惹人關注的人，她能怎麽辦？甩開他的手？no，也不是不敢，這樣一來就更扎眼了不是嗎？這個時候她祈求上蒼出現一個天使來拯救自己，她不想被女生們的目光殺死啊！

  上帝有時候還是有用的，米曉棠剛祈求完，小天使就出現了。

  “夏磊，你不要仗著自己是學長就這麽欺負小學妹！你沒看到她很不開心嗎？”一個長得清秀的男生站出來，他和夏磊的身高差不多，氣勢也不差，只是臉白淨得不像話，讓米曉棠這個女生都十分羨慕那吹彈可破的皮膚。

  這不是羨慕的時候，她一臉激動地看著眼前殺出來的“程咬金”，雖然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但是他就是我的男神！
  “吳凱南？你認識這丫頭？”夏磊看著他，嘴角的笑意不變。

  “路見不平而已，夏磊，不是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的！”吳凱南在氣勢上不輸夏磊，在人氣上也僅僅比夏磊低那麽一點而已，也是學校裡有名的帥哥。

  當然這些是米曉棠不知道的，她進了大學之後除了上課，和蘇輕言在一起，就是被夏磊奴役，根本沒時間也沒精力去注意這樣的事情。這些都是後來蘇輕言八卦給她的。

  “為所欲為？”夏磊回味著這幾個字，唇角的笑容淺淺，看不出喜怒，“你難道想英雄救美？那未免太老套了，再說我不認為她需要被拯救。”

  “是不是需要被拯救那要看她不是看你。”吳凱南繞過夏磊走到米曉棠面前，輕聲問，“曉棠，你想跟他一起走嗎？”

  米曉棠沒想到會被這麽問啊，她看看夏磊，再看看吳凱南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時夏磊發話了：“曉棠，我們去吃蛋糕好不好？”

  這是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哪怕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她聽到蛋糕兩個字都會反胃的。

  “謝謝你啊，不過我和夏磊學長真的有事情要說。”她有些抱歉地說，心裡給吳凱南道歉一萬遍，感謝你救我，但是你能救我一時，救不了我一世啊，我還是要自己掙扎著出牢籠，你幫不了我啊！

  啊？一世？為什麽她會以為自己能跟夏磊糾結一輩子？

  “不要向我道歉，米曉棠，我是因為喜歡你才這麽做的，我希望你開心。”吳凱南想要順勢揉一下她柔軟的長發，手在半空中時被夏磊擋住。

  什麽？喜歡我？開什麽玩笑！米曉棠被眼前這個壓根兒都不認識的帥哥突如其來的告白震驚了。不過她轉念一想，或許是對方人好，太急於將自己從夏磊手中解救出來，才胡亂說的。

  不過，還沒等米曉棠有什麽反應，夏磊就搶先一步警告吳凱南說：“請你對她放尊重點兒。”

  吳凱南不肯相讓地回：“據我所知她並不是你的女朋友。”

  夏磊哂笑：“她的選擇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剛才的話送還給你，不是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的，更何況，只看臉你都比不上我。”

  這話說得挑釁味十足，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來自兩人之間的強烈“殺氣”，很顯然，吳凱南敗了，夏磊的意思就是簡單地說：“你以為你有臉？別自戀了，你沒我好看。”

  就在吳凱南發愣的瞬間夏磊拉著米曉棠離開了，米曉棠走出幾步之後回頭看了一眼吳凱南，她有些同情這個男孩，怎麽這麽想不開和夏磊衝突呢？她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衝突的起因。

  米曉棠跟在夏磊身後一路走，她已經不想去算自己被多少人圍觀過了，反正她知道明天她和夏磊的緋聞就會傳遍校園每個角落，她已經想好了大標題——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校草被染指！不能忍！
  沒錯，她就是那個癩蛤蟆，但是她真的沒有想吃天鵝肉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兩個人停在一家咖啡店門前，在門口時夏磊放開了手，米曉棠這才反應過來，一路上夏磊好像都沒怎麽說話，這和他平時很不一樣。

  “你認識吳凱南？”夏磊問。

  “吳凱南？你是說剛才攔路的那個？”米曉棠搖搖頭說，“不認識。”

  “以後離他遠一點，他很危險。”夏磊警告說。

  米曉棠表面上點頭，心裡卻想著，能有你危險嗎？
  走進咖啡店裡面已經坐了三個人，分別是沈傳一、蘇輕言還有好久不見的夏柔。見到他們進門，夏柔撲了上來抱住米曉棠說：“曉棠姐，我好想你。只是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嘖嘖，真讓人心疼，好好一小姑娘怎麽被我哥哥折磨成這樣了呢？”

  夏柔，你真是我的知音啊！米曉棠心裡想著也回抱了夏柔一下，恨不得在她的肩頭痛哭一番控訴自己被夏磊折磨的血淚史。

  “夏柔。”夏磊喊了一聲自家妹妹的名字。

  夏柔立刻放開抱著米曉棠的手，一臉諂媚地說：“哥，你對曉棠姐實在太好了，你看她都胖了。”

  夏小姐，你剛才不是這麽說的呀！米曉棠算是明白了，夏磊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那個，任何人都別妄圖站在他上面。她只能認命地坐到桌子前，她看看沈傳一又看看蘇輕言問：“你們兩個怎麽會坐在一起？”

  “誰要跟她（他）坐在一起？”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

  在聽到對方跟自己說了一樣的話之後，兩個人對視一眼互相翻了個白眼然後把頭轉向不同的方向。

  “我看過很多小說，一般像你們這樣的人，最後都走到一起成為情侶了。蘇姐姐，我祝你和傳一哥白頭偕老、永浴愛河。”夏柔看著他們賊笑著。

  “小說？”夏磊重複這兩個字。

  “哥，你聽錯了，我沒在看小說，我們快說重點吧，說重點，不要說不重要的事情了，其實我今天來找你們是想給你們看這個的。”夏柔從包裡掏出一張傳單放在桌上，“這是我那天放學的時候有人塞給我的，是本市最大的甜品店搞的聖誕節蛋糕大賽，大賽的名字叫‘舌尖上的聖誕節’，據說冠軍會有機會免費去法國藍帶學習一年。”

  “藍帶？”聽到這兩個字米曉棠的眼睛裡都放光了，又聽到是免費的，那目光簡直是要把那張傳單給吞下去。她從夏柔手中接過傳單一字一句地讀，最後的獎品讓她興奮地合不攏嘴。

  看著她這樣的笑容，身旁的夏磊也笑了。

  “哥，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麽嗎？”夏柔不怕死地說。

  夏磊：“嗯？”

  夏柔：“霸道總裁愛上我，你剛看曉棠姐的眼神就是那個樣子。嘖嘖，曉棠姐，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你快辦到了，把我哥從泥沼中拯救出來。”

  曾經對她說的？

  米曉棠想起第一次見到夏柔的時候她跟自己說過的愛情故事，她轉頭看了夏磊一眼，時間過去這麽久，她都有些忘記了他背後的那段傷。他真的像表面上這樣的無所謂嗎？還是心裡從來沒有放下過。就像是歌詞裡唱的那樣“微笑是你的保護色”？
  想到這裡，米曉棠做了一件很大膽、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她抬手拍了拍夏磊的肩膀安慰說：“陽光總在風雨後，痛苦總會過去的，人要往前看。”

  這句話讓一向穩重的夏磊都瞪大了眼睛，這小丫頭……他哭笑不得地瞪了夏柔一眼，夏柔立刻轉移話題說：“曉棠姐，你想參加這次比賽嗎？這次比賽不設門檻，只要是烘焙愛好者都可以參加。”

  “我知道，比賽需要原創，我雖然會做，但是……我不會設計……如果是傳統的聖誕蛋糕樣式，那參加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米曉棠又陷入了苦悶。

  夏磊用手指戳了下她的肩頭，然後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說：“如果你求我，我倒是可以幫你！”

  “啊？你會畫畫？”米曉棠簡直不敢相信。

  夏磊：“嗯哼。”

  聽到夏磊這麽說，夏柔又進入了自吹自擂模式，她說：“我哥不僅僅會畫畫，鋼琴也彈得很好。如果你做蛋糕需要配樂的話，他都可以幫忙。如果連這點泡妞本事都沒有，怎麽會成為一代校草。”

  “夏磊，我都要對你刮目相看了！”一旁一直跟沈傳一鬥氣沒說話的蘇輕言也終於說出聲，她瞅著夏磊又突然說，“我覺得我要去學跆拳道。”

  米曉棠：“啊？為什麽？”

  “我感覺我的曉棠馬上要被夏磊搶走了，我要學習點武功，這樣以後才有和他一爭高下的能力啊！”蘇輕言眼淚汪汪地看著米曉棠，“曉棠，說好了做彼此的天使呢？”

  米曉棠嘴角抽搐，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夏磊冷笑：“一爭高下？你？”

  “瞧不起人嗎？”蘇輕言怒喊。

  “沒有，你加油。”夏磊憋著笑說。

  這語氣分明就是瞧不起人！蘇輕言憤憤地看著眼前人，總感覺他是那麽的欠揍，當初就不應該幫他的，後悔莫及啊！一旁的沈傳一不冷不熱地插了一句：“這麽不淑女，小心找不到男朋友。”

  “呵呵，你這麽娘娘腔，小心找不到女朋友。”蘇輕言冷哼。

  沈傳一：“誰娘娘腔了！我很男人的，我的肱二頭肌比夏磊的還大！”

  蘇輕言：“誰激動說誰啊，我又沒指名道姓，你怎麽自我代入了？”

  沈傳一：“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

  蘇輕言：“呵呵，文盲真可怕，你還是回去百度一下這句話的真正意思再用吧！”

  ……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鬥得十分激烈，完全沒有旁人插嘴的空當。夏柔看著他們又是皺眉又是搖頭地說：“小說來源於現實啊，我等著喝喜酒。”

  02
  夏磊和吳凱南再見到是在女生寢室的樓下，那天夏磊和米曉棠在圖書館研究了聖誕節蛋糕的大概樣式和用料之後，兩個人都十分開心。一個甜點狂熱者和一個烘焙愛好者的交流從未有過的輕松，米曉棠這才發現原來夏磊對甜點的癡迷絕對不僅僅是喜歡吃那麽簡單。她有些小得意，夏磊一直讓自己做給他吃，是不是代表她的點心做得很好呢？
  送她到女生寢室樓下之後就看到了穿著白襯衣站在夜風中的吳凱南，他背對著他們站著，一手插在口袋裡，抬頭望著女生寢室樓，像是在想些什麽。經過的女生紛紛注目，每一個臉上都帶著好看的笑。

  也不知是剛好要轉身還是感覺到身後有人，吳凱南轉身就看到了站在一起的米曉棠和夏磊，他的臉色暗了一瞬然後換上燦爛的笑容走到米曉棠面前說：“我等你很久了。”

  吳凱南作為可以和夏磊“爭鋒”的帥哥，也有一副好嗓子，他說話的聲音很輕，滿滿的寵溺味讓米曉棠為之一愣，她有些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人，再轉頭看一眼夏磊似乎在問：“他為什麽要找我？”

  夏磊沒說話，只是微笑。

  “學長找我有什麽事情嗎？”米曉棠懵懂地問。

  “我之前不是說過嗎，我喜歡你。米曉棠，你願意當我的女朋友嗎？”吳凱南問。

  “學長，別開玩笑了。”這個玩笑顯然一點都不好笑，米曉棠客氣地說，“我跟學長這是第二次見面，說喜歡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不要這麽對待小學妹。”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從你進學校開始我就已經注意你了，你的一舉一動我都銘記於心，曉棠，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我想要保護你不被任何人欺負。”吳凱南的話很深情，配上他獨特的嗓音，就像是有螞蟻爬過米曉棠的心口。

  不知道為什麽，她有些期待身邊的夏磊能說些什麽，就算是像上次那樣跟吳凱南嗆聲也好，但是從頭到尾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站在她身邊很紳士地微笑，像是根本不想給她解圍。

  這個喜歡看戲的人！米曉棠腹誹。

  “學長，馬上要關寢室門了，我先回去了。”米曉棠找個借口溜走，走了幾步她回頭說，“我不信什麽一見鍾情的，學長真的不要再開玩笑了。”

  於是，整棟樓的人都聽到吳凱南喊了一句：“米曉棠，我喜歡你，不是玩笑。”

  這句話米曉棠當然聽到了，大部分在寢室的人都聽到了，她徑直上樓沒有轉身。回到寢室之後，寢室的氣氛十分怪異，她想起，李希似乎表示過自己暗戀吳凱南學長，她有些頭痛地揉著眉心，想要跟李希解釋，還沒等她張口，李希笑笑說：“我知道你不喜歡他的。”

  “嗯，我真的不喜歡，你知道就好。”看到李希笑，米曉棠才放下心，她完全不知道樓下現在才是修羅場。

  吳凱南和夏磊，兩個同樣優秀的男生站在一起，這自然是一道風景線，但他們之間的詭異氣氛讓不少女生退後不敢上前。

  夏磊始終保持著微笑，他這人就是這個樣子，不管是開心還是生氣，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微笑之中。倒是吳凱南先忍不住挑釁說：“夏磊，我不會放手的，我一定會讓曉棠成為我女朋友。”

  “是嗎？你這麽說是希望我給你加油嗎？那麽，你加油。”夏磊笑著說。

  這樣的回答在吳凱南意料之外，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人，不確定地問：“你給我加油？”

  “當然，我給你加油，你要努力呀！”夏磊說。

  “看來你也不是那麽自信呀，夏磊，不過如此。”吳凱南得意地轉身，“咱們走著瞧。”

  他還沒邁開腳步就聽到背後冷笑，夏磊說：“不是所有事情努力了、加油了就一定會有自己想要的結果的。這些努力和加油，只是讓你在輸的時候給自己一個開脫的借口而已，那個時候你可以告訴自己，我已經努力了，她還是不選擇我，不是我的錯。”

  “夏磊，你……”吳凱南轉頭瞪著夏磊，滿是“殺機”。

  夏磊無所謂地笑笑也不說話，這樣的表情讓吳凱南更加生氣，要不是他的自製力很好，他早就一拳頭招呼在那張欠揍的臉上了。

  然後夏磊又補充了一句：“玩心機的話適可而止，米曉棠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傻。”

  吳凱南陰著一張臉離開，任誰都知道他是在夏磊面前吃癟了。躲在樹後一直看好戲的沈傳一都要笑出內傷了，因為不想和吳凱南有正面衝突，所以他極力壓製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等到他走後，沈傳一從樹後走出來，夏磊瞟了他一眼冷聲問：“這戲看得還爽嗎？”

  “爽。”沈傳一笑著回。

  “是不是從吳凱南站在樓下開始蘇輕言就打電話給你了，你也厲害，溫差這麽大的天氣裡穿得這麽單薄就是為了看戲。沈傳一，戲可不是白看的！”夏磊笑道。

  這話說得沈傳一渾身一毛，他知道夏磊不是在開玩笑，他也知道，之後的日子他和蘇輕言都要被奴役了。這戲看得似乎沒有那麽值了，他是不是應該等夏磊走了之後再出來？
  想想也不太可能，夏磊是誰啊，他估計早就猜到了，早出晚出都得出。唉，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既然要還，該知道的八卦還是要知道的不是嗎？沈傳一湊到夏磊身邊問：“你剛和吳凱南的話，話裡有話啊，說，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小秘密在裡面？我一定會為你保密的。”

  夏磊：“你？呵呵。”

  沈傳一：“夏磊，你這笑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夏磊：“你有人格嗎？”

  沈傳一：“人格？曾經有。不過後來就被你‘吃’掉了。”

  夏磊：“不好意思，吃太快，忘記給你留一點了，不然你也不至於整天被蘇輕言欺負得有口難言。”

  這話戳中了沈傳一的痛處，他堂堂一米八的東北大漢，怎麽會被一個一米六五的南方小姑娘給欺負了呢？怎麽想都想不通啊！

  夏磊見他搖頭晃腦冷冷地來了一句：“你的智商早就被你自己吃了，你想不透的。”

  沈傳一：“夏磊！你渾蛋！”

  話題就這麽被輕易地轉開，直到那天晚上上床睡覺，沈傳一還是沒有從夏磊的嘴裡問出個子醜寅卯。第二天早上醒來，他猛地一拍大腿，一晚上的話題全被夏磊帶走了，他想問的什麽都沒問呀！

  03
  接下來的日子對米曉棠來說是一段很奇怪的日子，這段時間她總感覺周圍有什麽事情不對。她把自己的疑惑說給蘇輕言：“小言，我總感覺最近的生活有點奇怪，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奇怪倒是沒感覺，但是你最近特別的背倒是真的。”蘇輕言想了一下說。

  她說的也沒錯，最近米曉棠確實很背，老師每次點名必點的就是她，身邊的同學看她的眼光也是怪怪的，聖誕節的蛋糕比賽，她原本在圖書館寫好了規劃，轉身去個廁所的工夫規劃就不見了。她有些疑惑地看著蘇輕言問：“你說會不會是因為吳學長喜歡我的事情，所以我被報復了？”

  “他？也有可能，他的追求者也不少。我現在都搞不明白，為什麽他會對你那麽鍥而不舍。”蘇輕言說。

  吳凱南對米曉棠的追求確實有點出乎她的意料，開始以為只是為了和夏磊爭個高低，現在看起來倒不像是單純賭氣了，這個男生為了米曉棠，每天都會準備好早餐，隔三差五地送花，什麽樣的甜言蜜語都說過，甚至還製造過那麽一兩次心形蠟燭之類的小浪漫。

  可是怎麽說呢，面對一個不喜歡的人，他做得再浪漫也僅僅是感動，不會因此而喜歡上。

  米曉棠不是沒有拒絕過，但是她沒想到對方那麽堅持，她的拒絕每次都被無視。

  “我就不明白了，夏磊為什麽那麽淡定，好像這事兒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似的。”蘇輕言嘟囔說。

  這話沈傳一也問過夏磊，那是在他目睹了吳凱南給米曉棠送了99朵玫瑰之後，結果夏磊給他的回答是：“米曉棠自己會處理的。”

  “喂，你這個時候怎麽一點都不著急？萬一她真的被勾搭走怎麽辦？”沈傳一問。

  “她的心裡只有我沒有他。”夏磊淡定非常地回。

  這樣的回答惹來沈傳一白眼，和夏磊認識的時間久了，他真的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了，不然為什麽夏磊的話他都聽得一知半解。

  電話鈴聲響起，夏磊接起來，電話那頭清冷的聲音說：“夏磊，你有空嗎？我這邊實驗出了點問題，你能過來幫我看一下嗎？”

  夏磊：“嗯，好。”

  “程嘉妍？”沈傳一問，見夏磊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這女生也真是厲害，面對你這麽一個妖孽一點都不動心。”

  “哦？”夏磊笑笑轉身離開，這個“哦”字意味深長讓沈傳一回味了很久，最後他才反應過來，這貨是在自戀啊！自戀啊！
  夏磊和程嘉妍都是醫學系的高材生，程嘉妍這人沒什麽朋友，最喜歡一個人在實驗室裡待著，在沒有頭緒的時候也經常會叫夏磊過來幫忙，兩人的關系在外人看來頗有點英雄惜英雄的意思。

  夏磊到實驗室時，程嘉妍和平時一樣挽著頭髮穿著白大褂坐在顯微鏡前，他站在一旁沒有打擾，眸色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來了。”程嘉妍站起來對他微笑，臉色有些蒼白，話還沒多說一句，人突然就栽了下去。

  夏磊抱著程嘉妍把她送到了醫務室，校醫檢查後說是疲勞過度，好好休息就好。安靜的午後，程嘉妍躺在床上，她側頭看著正在和校醫交談的夏磊，嘴角漾起淺淺的笑。

  怎麽可能不喜歡，只是一旦喜歡了就沒有辦法站在他身邊了。

  在夏磊回頭之前程嘉妍閉上了眼睛假寐，校醫出門，醫務室裡只剩下兩個人。帥哥、美女，溫暖的午後，怎麽看都是一幅很美的畫面，不過……這種時候總會出現一兩個人來破壞氣氛，米曉棠就是那個破壞氣氛的人。

  “你一個人真的OK嗎？真的不需要我抱你？”吳凱南關切地問。

  “學長，不用了，我真的沒事兒，簡單包扎一下就好了。”米曉棠有點受不了被人這麽接近，她怎麽就這麽倒霉，出門就碰到了吳凱南，下意識地想要逃，結果竟然不小心被絆倒了。

  好吧，被絆倒也就算了，為什麽會在醫務室看到夏磊？

  米曉棠進門時夏磊正在病床邊安靜地坐著，他正看著床上的人不知在想些什麽。

  見到這樣的景象，吳凱南嘖嘖說：“我當這是誰呢，原來是夏磊呀，怎麽才兩天不見就又和程嘉妍在一起了？連有名的冰山美人都能泡到手，你可真厲害呀！”

  夏磊回頭看到米曉棠一瘸一拐的，站起來走到他身邊，眉頭緊皺：“怎麽了？”

  “不小心摔了一下，我說沒事兒，學長一定要帶我來醫務室。”米曉棠有些別扭地笑笑，不知為什麽，看到夏磊和程嘉妍坐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心抽了一下，尤其是在腦海中出現“郎才女貌”四個字時，她越發覺得難受。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米曉棠不是傻瓜，這樣的感覺她在小說中看到很多遍，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喜歡上夏磊了。

  什麽時候喜歡上的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現在的感覺很奇怪。

  “你臉色不太好，摔壞腦子了？”夏磊扶她到椅子上坐下，然後蹲下去小心翼翼地幫他把褲管挽起來，她膝蓋的位置有很明顯的擦傷，看到這樣的傷口，他抬頭有些責備地看著眼前人，輕歎一聲之後轉身去桌上拿了紅藥水用棉球小心翼翼地幫她上藥，在聽到她因為疼痛倒吸涼氣時還不忘吹一下傷口。

  這份細心驅散了米曉棠心中所有的難過，她嘗試著想，也許夏磊也是喜歡自己的。

  想到這裡又有點小開心呢！

  米曉棠雖然經常被夏磊欺負，但是她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在確定自己的心情之後並不會太過糾結自己。如果說之前的“親一口”還有些不確定，那麽現在已經是百分百肯定了。

  “學姐沒事吧？”米曉棠問。

  “在實驗室突然昏倒，醫生說是疲勞過度，休息一下就好。反倒是你，還是那麽迷糊，走個路都能平底摔。”夏磊把紗布小心翼翼地用醫用膠帶貼到她的腿上，然後扶她起來說，“試試，走起來有問題嗎？”

  “其實就是小case，沒那麽誇張，你們都太大驚小怪了。”米曉棠走了兩步，完全沒問題，不過……她想了一會兒說，“我好像是被絆倒的，那兒應該沒石頭啊！”

  “你這麽迷糊，就算有石頭你也看不到吧？”夏磊把頭轉向一直被忽略的吳凱南說，“麻煩你幫我把曉棠送回去，謝謝。”

  一句話，宣告了自己的主權。

  吳凱南氣得牙癢癢，從進門開始他就像個外人一樣被忽略，現在夏磊竟然還這麽張狂！他對夏磊翻了個白眼說：“我自然會照顧好曉棠，不勞外人費心。”

  “如果會照顧好，她就不會摔倒了。”夏磊彈了一下米曉棠的腦門說，“以後別這麽迷糊了。”

  “夏磊。”程嘉妍虛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能扶我起來嗎？”

  “好。”夏磊又拍了下米曉棠的肩膀，轉身走到病床邊把程嘉妍扶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剛醒來沒力氣，程嘉妍抓住夏磊的衣服，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看到這樣的親密，一旁的吳凱南冷笑著說：“還真是郎才女貌呢！”

  米曉棠狐疑地抬頭看了吳凱南一眼，他的眼神裡滿是憤怒，這話似乎是說給她聽的呢！她又轉頭看了一眼程嘉妍，動作確實很親密，不過他從夏磊的眼神裡就可以看出，他們之間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喜歡一個人就要有相當的信任不是嗎？
  04
  “小言，我要對夏磊表白。”

  此話一出嚇到了蘇輕言，她瞪大眼睛看著眼前像是要去“英勇就義”的米曉棠，滿是震驚。她還以為自己耳朵壞掉了，她不確定地問：“你剛才說，你要對夏磊表白？”

  “沒錯。”米曉棠點頭。

  蘇輕言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再摸摸米曉棠的額頭，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你真的要表白？你確定你是喜歡夏磊的？”

  “沒錯。”米曉棠再次點頭。

  “但是……”蘇輕言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又說不出具體是哪兒有問題，反正就是怪怪的。米曉棠一直是一個很低調的人，主動表白還真有點超出她的理解范圍呢！

  打定主意就好，為了讓表白的成功概率更高一些，米曉棠特地選了一家看起來十分高大上又特別有氣氛的咖啡廳約夏磊喝咖啡。

  接到米曉棠的電話夏磊有點吃驚，按照他對她的了解，這丫頭絕對有問題。

  一旁的沈傳一賊兮兮地從上鋪探出頭說：“米曉棠主動約你啊，她該不會是想通了吧？”

  “想通嗎？”夏磊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帶著沈傳一經常說的很惡心的笑。

  約定的地點距離學校有點遠，米曉棠到的時候夏磊已經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看書，面前一杯咖啡，他低著頭用手中的銀色杓子攪動著面前的咖啡，低頭的角度讓米曉棠不由得心臟多跳了幾下。以前也經常見，也經常會看到他迷人的角度，但從沒有像這次這樣有了心跳漏了幾拍的感覺。

  米曉棠深吸一口氣然後拍拍自己的臉給自己加油打氣，她沒有發現門外有兩個躡手躡腳的背影。其實她出門之後蘇輕言就打電話給了沈傳一，這兩人像做賊一樣跟了上來，生怕錯過什麽好戲。

  “你猜夏磊一會兒聽到曉棠表白之後會是什麽反應？”蘇輕言戳了一下身邊的沈傳一說。她出門之前叫上沈傳一也是有原因的，雖然兩個人不和，但夏磊那麽聰明的人，兩個人被抓住總比一個人被抓住的好，想了很久她還是決定拉上沈傳一，萬一被抓住了也有個替罪羊不是嗎？
  “夏磊呀，他肯定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樣，然後順勢來一個熱吻什麽的，嘖嘖，那場景真是不忍直視。”沈傳一腦內臆想道。

  “不要把你的齷齪思想放到夏磊身上，我倒是覺得他會小浪漫一下，很有可能是那種把曉棠感動得一塌糊塗的。”蘇輕言說。

  不管兩個人怎麽討論都不如當事人親自經歷。打從米曉棠進門夏磊就發現了她，眼角的余光看到她緊張地在門口做自我調節，不由得輕笑，引起了不少女生的注目。

  他合上書放到一邊對米曉棠招了招手，米曉棠知道自己不能再磨蹭了，來之前的雄心壯志在看到他微笑的那一瞬全部變成了塵土，她不停地告訴自己說：“米曉棠，你一定要表白，你一定行的。”

  想著，她走到夏磊對面坐下，服務員送上餐單之後她學著他的樣子點了一杯咖啡，點完之後有點奇怪，今天夏磊竟然沒有點甜點。

  “天又不熱，你怎麽滿頭大汗？”夏磊笑著遞過紙巾，“擦擦吧！”

  “哦……謝謝。”米曉棠拿過紙巾擦了擦額頭，確實有很多汗，心裡不由得苦笑，她到底在緊張什麽，不就是個表白嗎？還能比高考更難？比微積分更難？她可是學霸……

  但是教科書上沒說怎麽倒追男生啊……

  “你有話對我說？”夏磊問，今天的夏磊一反常態，不像平時那樣打趣米曉棠，反倒是一副溫柔的模樣，這更讓米曉棠有點糊塗了。

  聽到他這麽問，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手中的紙巾被撕成一條一條攥在手心微微潮濕。

  “剛好，我也有話要對你說。”夏磊說。

  “啊？”米曉棠抬頭望著夏磊，一雙大眼睛閃亮著帶著狐疑，“你也有話要對我說？”

  “嗯。”夏磊笑笑，“要不我先說？”

  “啊？這種時候難道不是Lady first嗎？”米曉棠撇嘴，這個男生怎麽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不過也是，認識這麽久，他好像就沒有過風度這種東西。

  看到這麽可愛的米曉棠，夏磊差點沒忍住又伸手彈一下她的腦門。也許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眼前這個叫夏磊的男孩為自己做了什麽事情，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聰明如夏磊，他自然猜到了眼前一臉“視死如歸”的米曉棠一會兒想要說些什麽，但是這種事情他怎麽可能讓女生開口？
  “Lady first什麽的還是等到你成為優雅的lady之後再說，米曉棠，你聽好了，這句話我隻說一次。”夏磊頓了一下，他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的人，眼睛裡面滿滿的深情讓米曉棠有些觸動，然後他一字一句地問，“米曉棠，我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啊？你喜歡我？”

  她已經忘記了自己約夏磊來這裡的目的，腦子裡只有四個大字：“他喜歡我！”

  夏磊喜歡米曉棠？
  我就是米曉棠？

  突如其來的幸福感籠罩著米曉棠，這世上有什麽事情比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來得更開心呢？

  “我……”米曉棠想對這份感情有所回應，張嘴之後發現自己結巴了，她繼續說，“我……我也……”

  “我知道，你也喜歡我。”夏磊起身，身體往前湊，在靠近米曉棠臉的時候他手中的書舉了起來擋在兩人的臉上，嘴唇的碰觸只有兩人知道，外人的目光都被遮擋在書本之後。

  秋日的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窗擋在兩人的臉上，漂亮的少年親吻著眼前的少女，這樣的場景就像是一幅美好的畫，畫著甜蜜的青春。

  米曉棠面紅耳赤地感受著雙唇傳來的溫度，明明只是碰觸而已，就如同渾身觸電一般，僵硬著不知該如何回應。

  這個吻的時間很短，等米曉棠反應過來夏磊已經坐回到原來的位置，那本用來遮擋的書就像是開始那樣放在原來的位置，作為書本它當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羞羞的事情。

  夏磊一臉溫暖地笑看著眼前臉蛋兒紅撲撲的女孩，忍不住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輕笑著說：“回神了。”

  “我……”米曉棠這下更加結巴了，這時她聽到一旁有輕叩玻璃窗的聲音，她這才發現，雖然店內的一切有書本遮擋，但是他們正靠著落地窗啊，雖然是工作日，但是街上偶爾還會有人經過，上一波臉紅還沒退散，這一波又湧來了。

  輕叩玻璃的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小男孩，粉嘟嘟的小臉看到米曉棠轉頭之後對他們做了個鬼臉，然後刮著自己的鼻子大喊著“羞羞”跑開。

  羞羞……

  米曉棠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都18歲了竟然還會被一個小孩子……笑話……

  “別臉紅了，走吧。”夏磊站起來走到米曉棠面前伸出了右手，那樣子就是在說，快把手伸出來讓我牽一下你的小手。

  米曉棠別扭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好意思把手伸出來，等她站起，夏磊一把攬住她的肩膀說：“米曉棠，你是我的人了。”

  “我又沒答應你。”米曉棠別扭地撇嘴。

  “你今天約我不就是要對我表白嗎？”夏磊問。

  “你怎麽知道……”話一出口米曉棠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還想裝一下的，這下子……果然情商不夠智商沒辦法湊啊，她抬頭看著笑意滿滿的夏磊，深呼吸之後粲然一笑，“夏磊，其實我挺喜歡你的，我們一起加油吧！”

  “好。”攬住米曉棠肩膀的手緊了一下，心底湧動的溫暖和幸福已經無法用詞匯來形容，無論是夏磊還是米曉棠，都是這樣。

  秋天是一個蕭條的季節，即便是在南方，走在路上也會有枯葉落下，兩人肩並肩走著，隔著衣服，米曉棠似乎也能感受到肩頭傳來夏磊的體溫，她開始回憶自己是什麽時候喜歡上這個男孩的，從上一次的見面到上上一次再到上上上一次，每一次似乎都不是，直到回憶到初見時的情景，想起他噙著笑半裸著身子站在門口，才覺得，也許就是一見鍾情吧，又或者她骨子裡真的住著一個女色狼，面對眼前略帶顏色的場景讓她的“狼血”噴發，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如若不然，依照她的性格怎麽會被一個人壓迫這麽久？早就該反抗了嗎！
  “在想什麽？”夏磊問。

  米曉棠輕笑一下，答道：“我在想，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夏磊故作神秘地說：“很久很久以前。”

  米曉棠撇撇嘴，說：“講故事嗎？”

  夏磊又問道：“那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米曉棠笑笑，滿臉的溫柔：“或許是一見鍾情了。”

  喜歡就是喜歡了，他們都是單身，米曉棠不覺得有什麽可隱瞞的。她不是沒有想過如果夏磊不喜歡自己怎麽辦，也許就真的老死不相往來吧，不過還好，他也是喜歡自己的。

  聽到這樣的回答，夏磊停下了腳步，一臉嚴肅地看著米曉棠。她也停下了腳步狐疑地看著他問：“怎麽了？”

  他的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笑著說：“真是個女色狼。”

  “你已經落入我的掌心了，夏磊，你逃不掉了，注定只能被我奴役了。”米曉棠一副“霸道總裁”的語氣，抬手捏住夏磊的下巴，眼睛半眯著說，“嘖嘖，這小臉長得真好看，以後朕會好好寵愛你的。”

  這丫頭瘋起來簡直不像話，夏磊也樂於配合他，一米八五的大個子蹭到只有一米六五的米曉棠身邊，捏著嗓子嬌滴滴地說：“那陛下要好好寵愛人家啊！”

  米曉棠受不了大叫：“啊——夏磊，你怎麽可以這麽惡心？”

  比臉皮她果然厚不過夏磊，戀愛的第一回合，米曉棠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