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未央算不出來
京城翻了天,真的是被寸寸尋找了,但是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從夜裡打白日,從豔陽高照再到夜晚的滂沱大雨。簡陌沒有任何消息,也沒有任何人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回來。
濟民醫館裡,桂牧原和墨雲絕醫坐在一處,都是臉色冷凝漆黑,桂牧原心裡有氣,但是也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任何的後悔也都是沒有用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緊找到簡陌,越快越好。
夜風裡,滂沱的大雨裡,似乎有什麽異樣的動靜傳來。
墨雲眸子一冷,伸手拽下絕醫頭上的簪子就甩了出去,那個簪子穿透窗紙,然後一聲極其輕微的悶哼聲傳來,接著窗戶被大力的推開,一個濕淋淋的人影就狼狽的跌落進來,半跪在地上的姿勢,怎麽看著都是異常的憋屈。
“做什麽,做什麽,本公子來提供線索還是有罪了不成,誰的簪子,誰的?”那個男子站起來,嘭的一聲關上窗戶,感覺整個人都是特別的委屈。
屋子裡的三個人都沒有出聲,安靜的等著他轉過身來,只是屋子裡的氣氛突然就是特別的冷,冷的好像到了冬天一樣。
那個男子顯然也感覺到了那份寒冷,好像是被三隻猛獸盯著一般,隨時都會被撕的粉碎的感覺,這麽一想,他就感覺渾身的肉都是疼的。
屋子裡不出聲的三個人也終於看清楚了,那個臉上帶著銀色狐狸面具的,可不就是簡陌嘴裡的狐面男,絕醫和鳳六嘴裡的軟腳蝦。
“你來做什麽?”桂牧原冷聲問,盡管他曾經和簡陌有關系,但是關系算不上好,何況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敵是友,這個時候出現,多少有點詭異好嗎?
“大概那個時候罰站的時間太短了,再來體會一下!”墨雲手一伸就把那個扎在狐面男腿上的簪子拔了回去,任由鮮血噴湧,他就好像根本就沒有看見一般,手一揮,那個簪子再次插入了絕醫的頭上。
絕醫怒了:“用了也就算了,都是肮髒的血,你弄了我一頭!!”這顯然是要跳腳的節奏。
“誰是肮髒的血!!!”狐面男不樂意了,他一來都打擊他也就算了,還說他肮髒,他哪裡肮髒了。
“滾!!”絕醫忙著擦頭髮,根本就理會他。
“你!”狐面男噎住了,氣的嘴唇直哆嗦,都是什麽人!!
“有話就說,沒話就滾。”桂牧原冷哼,他心情就像是窗外的滂沱大雨,已經糟透了。
狐面男也感覺自己一定要做點什麽,否則真的是會被看扁了。他從桌子上拽過紙張,拿過毛筆,在紙上筆走龍蛇,一會兒工夫,風雲樓的圖就出來了。
“想要圖紙和我說,畫的這麽難看!!”墨雲淡淡的吐槽,眼睛裡都是不屑。
狐面男感覺自己心口的老血都要噴出來了,他咬牙忍著,用筆在圖上畫出了當時刺客出現的位置,放下筆,他抬起眸子,認真的看著面前的幾個人:“夜晚的風雲樓幾乎是沒有什麽人的,只有留守的一些侍衛和看鋪子的人。幾乎可以說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襲擊的。我隻說說我的想法。刺客是圍攻的,那麽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出不去。而且我問過鳳六和梅落當時的情況,就是奔著簡陌去的,那些人嘴裡一直強調的也是殺了簡陌,不惜任何代價,昨夜他們的目的,就是殺人,如果是劫持,絕對不會費那麽大的勁,賠上那麽多的死士,絕對不劃算,那個死士的數量,你們統計過沒有,死士死去的和中了藥抓起來的一共五十個人,這麽大的手臂,志在必得的隻為殺了簡陌,我想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後來我問了他們你們當時的位置,桂世子你們離當時的簡陌有三丈多的距離時,那個人是突然出現的,那個武功那個速度,如果要少手無縛雞之力還抱著昏死的鳳六的簡陌,是不是易如反掌,一劍斃命的事情,而你們根本就來不及施救。但是卻是劫持,而不是刺殺,你們就沒有感覺到奇怪嗎?”
桂牧原和墨雲對視一眼,這兩天為了找簡陌,他們都快瘋了,隻想著應該是天龍堂的報復,沒有空去想其他,此時似乎醍醐灌頂。
“你是說,劫走簡陌的和那些死士不是同一處的人?”墨雲冷聲問,也就是說還有人在暗處盯著簡陌,他以為已經把天龍堂快要逼到明處了,多少有些安心,但是暗地裡還有別的人。
這京城,幾時有了那樣的高手?
“不能肯定,但是我聽完之後的第一感覺,不是同一個人指使的,一個志在殺,一個卻要劫持,劫持了可以做的事情就多了,可以得到的東西就多了。也算是有了籌碼。”狐面男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正經起來,真的讓絕醫和桂牧原吃驚,這個小子腦子好使。而且這麽大的事情,他們關心則亂,可是他竟然能看的很透,分析的很是利索。
“那會是誰呢?”絕醫低語眸子裡都是沉思,白家和風翼都有嫌疑,但是似乎他們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勢力。除了他們和天龍堂,他想不出簡陌還得罪過誰?
“好奇的,覬覦的都有可能。但是我有個疑惑。”狐面男拿起毛筆,在圖紙上圈畫,“簡陌進入風雲樓時,風雲樓已經關門了,裡面只有自己人,刺客圍殺的時候,風雲樓的大門也是關閉的,也就是說,除了從屋頂上,別的地方是進不來的。後來,就是官兵趕到,一樣圍了風雲樓,這個時候,也是沒有人能進出的。那麽那個人是什麽時候潛伏在那裡的,而且能把時間算的那麽剛剛好,你們認為只是他趕到的時候湊巧了嗎?”
“也許,風雲樓殺戮起始,一團亂的時候,他已經和死士一起來了。”桂牧原說。眉宇低沉,還是殺戮的時候,其實他是一直在現場的,就等著那個機會。要知道和死士和風雲樓的侍衛搶奪簡陌,無異於虎口奪食,兩敗俱傷之後出來,劫走簡陌,不費吹灰之力。
“他也許知道死士的行動,或者是看到了風雲樓的火光?”墨雲拋出一句,那麽那個人其實應該是知道天龍堂的,即便不是那麽清楚,也可能是天龍堂的某人是有些關聯的。
“如果查的話從什麽地方查起?”絕醫倒是想到了這個。
“當時候簡陌是清醒的,如果他扛著走,在京城這個地方,到處都是人,不會沒有人看見,何況當時風雲樓的事情驚動了整個京城,幾乎所有人都出來看熱鬧,沒有道理沒有人看到,畢竟在京城想要找沒有人的地方還不是那麽容易的。如果他也顧慮到這一點,你們有沒有想到,當夜有沒有馬車之類的在風雲樓的附近,看熱鬧來的,是有馬車的對嗎,把人往馬車裡一放嘴一堵,其實是很容易帶走的。不用出京城,如果帶回自己的宅院,自己的密室,絲毫可以不漏痕跡。如果真的是用馬車,我想那個人非富即貴。”狐面男說完,手裡的筆一扔,往椅子上一倒,嘚瑟的抬起下巴,一副快來誇小爺,你看小爺多厲害的架勢。
可是三個人還在低聲討論,根本就沒有理會他。
墨雲閣最先行動,搜集所有昨夜風雲樓有關的消息,放在一起去分析的時候,總會有一些蛛絲馬跡的。
當時候追著簡陌出去的時候,風雲樓外是一圈的官兵,而官兵的外面是京城的百姓,密密麻麻的都是,那麽扛著人走一定是不現實的,背著或者抱著也很扎眼,那麽馬車或者是暗道是最有可能的。
可是暗道白彥軒一直在查,沒有絲毫的痕跡,那麽更有可能的是馬車。
嘭的一聲,門再次被推開了,臉色慘白的未央被無塵扶著,站著門口,氣若遊絲的問:“簡簡,如何了,有沒有消息?”嘴角還有絲絲鮮紅的血跡,灰白的衣襟上還是大片的觸目驚心的血跡。
“你不是大師嗎?”墨雲冷哼,比起別人的尊敬,他就是看著未央不爽,想著他和簡陌可能有的過往,他是更加的不爽。憑什麽簡陌以前的歲月竟然有他的介入。
憑什麽簡陌對他還是念念不忘,甚至寫著幾回魂夢與君同的話?
“我算不出來。”未央苦笑,身子驟然跌落在地上,嘴角的鮮血湧的更加猛了一些。
“師叔,你不能算,再這樣你會先在簡大夫之前就死了的!!”一向淡然的無塵哭了,按住未央,就是不讓他算,“你明明知道你算不出的。”
桂牧原和絕醫一時怔愣在那裡,未央和簡陌究竟是什麽關系。簡簡是怎麽回事?就連狐面男都詫異的張大了嘴巴,他竟然見到未央大師了?
“為什麽不能算?”墨雲冷聲問,起身蹲到了未央的面前,對上他異常哀傷的眸子,墨雲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師叔誰都能算,但是簡大夫不可以,只要算就反噬自身。偏偏師叔就想知道簡大夫是否安好,強撐著要算。再來一次,命就保不住了。”無塵哭著說,也不管誰在屋子裡,師叔都要死了。而且能和桂世子坐在一起商議的,肯定是信得過的人,何況他也需要一個人幫他勸勸師叔。
絕醫和狐面男走了過來,把未央扶到椅子上,絕醫的手就搭在了未央的脈搏上,然後吃驚的松開手“你的身體怎麽虛弱到這個地步?”
“無塵。莫說了。為了簡簡,別說是命,是地獄又如何!!”未央笑著,蒼白的臉像是夜裡月光下的白蓮花,透著莫名的淒清,似乎還有一點點的期待和向往。
“可是師叔,簡大夫要你活著!”無塵關上門,用力的說,聲音不高,卻是清清楚楚。
“是啊,簡簡還不安全,我要活著。無塵給我藥吧!”未央微微笑了,看著墨雲的眼眸一片空無,似乎是暗夜裡遼闊的原野,只能聽見呼呼的風聲,什麽都看不到,“墨雲,保護簡簡!!”
“我的人,我一定護著,不牢你費心!!”墨雲冷聲說,自己的女人被人這樣記掛著,很不爽。
“未必是你的人,但是你要是說她是你的,就守護自己的那一片心吧!”未央接過無塵手裡的藥碗,一飲而盡,呼吸終於平緩了一些,然後他閉著眼睛坐在那裡。
無塵放個碗一回頭,瞬間就撲了過來:“師叔,說了不能算,逆天!!”
那廂裡未央的嘴一張,鮮血噴湧而出:“還好,還好!!”低聲呢喃了兩句,瞬間就不省人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