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愛而不能

  楚伊定眼看向莊嬤嬤，莊嬤嬤稍微過了一會再次開口：“娘娘剛才的話，若是從太后的口中說出來，那我倒也不怪了，只是娘娘你……”

  在莊嬤嬤的心中，楚伊最大的毛病就是刁蠻任性，當然這是她的優點，再大的事也就是發一通脾氣，同時卻是她致命的缺點，所有的情緒都表現出來，不懂得隱藏，任人拿捏。

  “嬤嬤怎麽看太后？”

  這句話比起之前那句話的震撼來可謂是有過失而無不及，楚伊可以說從小是在太后身邊長大的，在皇宮的時間比在侯府的時間是多多了，她和太后的感情向來都是親若母女的，聽不得別人說太后的半句不是，如今被楚伊主動詢問這一下，還真是有些意外。

  “太后是皇家的媳婦，而娘娘是楚家的女兒”。

  若是以前，她是斷然不會跟楚伊說這麽一句話的，但是現在，這句話從她口中說出，也相當於給楚伊服下了定心丸。

  她是先帝的乳母，母親給她灌輸的思想就是凡事要以天家為中心，後來她被派到君若尋身邊，名為陪嫁，實為監視，至今已經有了三十余載了。

  這三十年，她清楚的看見忠義侯府是如何以天耀江山為主的，絕無半點異心，就算是到了現在，這種水火不相容的時候，都沒有讓他們心生半點謀逆，若論忠君愛國，楚家說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

  在皇宮三十余載，在侯府三十余載，她以一個婢女的身份穿梭在這權利的中心，到如今，看開了，也看透了，只求她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違背自己的本心，便好。

  “除了自己，對誰都不能投入全身心的信任”。

  聽完莊嬤嬤的話，楚伊的眼眸微閃，想要說什麽，最終沒有說出口來。

  如莊嬤嬤所說，姑姑她已經把自己當成皇家的媳婦了，在皇家和楚家之間，她選擇了皇家，若是有一天，天耀真的容不下楚家，那姑姑必定是會第一個出手的。

  “姑姑，應該很愛先皇吧”。

  楚伊也不知道怎麽的心中驀地就閃現過了這個想法，不禁使得莊嬤嬤一驚，也使得她自己一驚。

  在她的記憶中，姑姑和先皇，或者說姑姑和舅舅，他們一直都是相敬如賓的那種，平平淡淡，安安靜靜，舉案齊眉，可是在楚伊後來的認知中麽覺得這並不是愛情，因此她也一直以為她們之間僅僅就是政治聯姻而已。

  “不”。

  莊嬤嬤的回答令楚伊很意外。

  可如果真的只是政治聯姻，如果真的一點都不愛，那就不會把自己當成媳婦，而把娘家放在後面了。

  “應該是，他們很相愛，或者說，每一代帝後都很相愛，只是愛而不能”。

  楚伊沒有說話，繼續聽著莊嬤嬤的話。

  “一個是皇家諸位皇子中的佼佼者，一個是忠義侯府的嫡女，就算是不愛，也做不到形同陌路，或許，只有太愛，才可以如此隱忍”。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金童玉女，天作之合，這是歷代帝後共同的特征，這樣的天時地利人和，真的能做到心中無情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