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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打臉金手指》第145章
  第145章

  “巧偽趨利,敗德辱行!”

  俆妙君聽得攤主所言,心中氣憤,一旁的太子同樣面沉如水,他想到那淒苦的千世輪回,身為女子時也曾被人誣陷不貞,最終沉塘而死。這一回,他倒要看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有誰還敢提此惡事!

  “妙君,去看看吧。”

  俆妙君欣然同意。

  京城的順天府與白馬街相隔不遠,如今裡裡外外圍滿了旁聽百姓。因有侍衛開道,俆妙君與楊昭從容地佔據了最佳位置,引來諸多抱怨,但百姓們只要一看他們的排場,再多不滿也得吞進肚裡。

  堂上已經宣讀完了狀子,劉母一邊抹淚一邊道:“民婦雖大字不識一個,可也知女人的清譽比命還重要,民婦做了二十年寡婦,不求一座貞節牌坊,只求無愧我那死鬼丈夫。可陳桂月呢?屢次三番和外男拉拉扯扯,還說什麽救命之恩?她倒是保住了命,反倒把我們劉家的臉面扔地上踩!我兒還是個秀才,旁人不知會怎麽笑話他娶了個**呢!”劉母拍著大腿哭喊,又如惡狼般仇恨地盯住陳桂月:“劉家到底哪裡對不住你了?你要這麽害我們!”

  “你的意思是,我一條賤命,死就死了,別人也不該救?劉成兩次救我都光明正大,你倒是說說,我怎麽不貞了?我是偷人還是與他苟且了?你又憑何給我安個‘淫'字?!”陳桂月冷笑:“我病中你不為我請大夫,非要讓我去摘藥草,若沒劉成救我,我早成了崖下野鬼,到時候,你可就是殺人凶手了!哦,你們差一點將我沉塘呢,叫你一聲殺人凶手,倒也不冤!”

  “月兒!”陳父陳兄均不讚同地製止。

  正堂外原本小聲的議論俱都安靜下來,眾人被陳桂月的大膽言辭驚住,什麽“偷人”、”苟且”之類張口就來,實在有失婦德。他們哪裡知道,陳桂月早已心如死灰,這是破罐子破摔了。

  劉母嘴一撇:“你別以為我是村婦就不懂,縣裡張員外的女兒,落入水中被一鰥夫救起,最後也只能嫁給對方,否則就得絞了頭髮做姑子去。之前縣丞千金返鄉途中遭劫,雖及時被人救下,可終究被外男碰到了身體,回家便自縊了。怎麽?你陳桂月不過一商戶女,命比那大戶人家的小姐還金貴不成?”

  “是啊,聽說路家小姐被山匪劫走一夜,次日全須全尾地回來,據說還是完璧之身,可未婚夫當即退婚,她也被送入家廟了。”

  “那李侍郎家二太太不幸被潑皮騷擾,被夫家休回娘家,沒多久便暴斃了。”

  百姓們大多附和,府尹臉色不佳道:“休得攀扯他人!”

  俆妙君聽到此處已是怒火中燒,哪怕她有帷幕遮擋,太子依舊察覺到她不停上竄的火氣,故意問她:“你怎麽看?”

  俆妙君心思一動,忽道:“我有個辦法。”

  堂上,劉孝也開始分辯:“陳家狀子所述,口口聲聲稱學生忘恩負義,無非指學生考中秀才是靠了陳家。可陳氏嫁學生不過三年,這世上有誰隻學三年便能考中秀才?學生的功名分明是多年來的厚積薄發,是之前二十年母親對學生不辭辛勞的栽培,於陳家有何乾系?陳家不但事後摘桃,還想搶功!哼!若說恩義,學生隻謝我娘,可陳氏是怎麽對我娘的?”

  劉孝怒目而視:“她竟汙蔑我娘刻薄她!分明是她一身商戶習氣,又是丫鬟又是仆役,我娘是為了學生的名聲才遣走他們。陳氏三年無孕,又不主動提及納妾一事,我娘才為學生操持,陳氏不但不愧,反倒頗有怨言,難道我娘待她還不夠寬裕嗎?至於立規矩做農活,難道不是當媳婦兒的本分嗎?”

  “娘,是孩兒對不住您,讓您傷心了。”劉孝忽然向劉母跪下,恭敬磕頭。

  “兒啊!是娘看走了眼,娘為你娶錯媳婦,是娘害了你啊……嗚嗚……”

  堂中上演著母慈子孝的一幕,偏就在此時,一道人影猛衝入內,瞬間將劉母撲倒在地。

  “啊!!”

  “放肆!是誰膽敢擾亂公堂?!”

  “快放開我娘!”

  公堂上一片混亂,等衙役把人拉開,才發現壓住劉母的是京裡有名的傻漢子。府尹眼皮直跳,直覺此事有蹊蹺,就聽有人幸災樂禍道:“可惜,做了那麽多年寡婦,本可撈一座貞節牌坊,孰知晚節不保,到頭來竟要嫁給個……如此單純之人。”

  “放肆——”

  說話間,府尹看清了來人,那尾音仿佛漏了氣似的,一下子弱至無聲。

  太子殿下?他怎麽會出現?!

  “你、你修得胡言亂語!”劉孝眼看著被衙役架住,口中吵嚷著“我要媳婦”的傻子,心中一涼,就像臘月天摔進結了冰的湖裡,五髒六腑都快被凍裂了。

  劉母更是臊得不行,哭天搶地叫喚“我不活了”,偏偏坐得穩穩的。

  “不是你娘說的麽?要麽嫁,要麽去做姑子,要麽自縊,千金小姐都這樣,你娘比千金小姐還身嬌玉貴?”

  太子拿劉母的話噎她,憋得半句話答不上來,眼中泄露出驚恐。

  “你、你……”劉孝怒急攻心,又看出對方地位不凡,隻敢委委屈屈地望向府尹:“大人,您說這……”

  “咳。”府尹終於回過神來,他既認出了太子,又如何猜不出傻子是怎麽來的?他雖不喜劉家咄咄逼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可太子也太胡鬧了些。但太子顯然不欲聲張,此刻又在興頭上,他也只能道:“先將這傻子送出去吧。”

  “大人!”劉孝不甘,人一走,豈非更難分證清楚?

  “一個傻子罷了,莫非你還要與他計較?”

  “學生、學生不是……”

  府尹一揮手,傻子被架走了,太子卻道:“大人,您這就把他給送走了?那可是劉秀才的繼爹啊。”

  府尹:“……”

  此言一出,劉孝氣得七竅升天,渾身發抖。劉母大喝一聲,跳起來就向太子衝去:“你個殺千刀的龜兒子,老娘非得撕爛你的嘴!”

  “快、快攔住她!!”府尹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不就是個休妻案麽?要不要這麽隆重?他的心好累。哎喲,還敢罵太子是龜兒子,這要被皇上知道了,皇上成什麽了?!
  衙役匆忙上前阻攔,太子倒是無所謂,他輪回千世,再難聽的話都受過,早已修得榮辱不驚,倒是俆妙君忍不了,怒道:“給我掌——”

  話說一半,被太子捂住嘴:“沒事,你我看戲便好。”

  下一刻,只聽府尹驚木一拍,怒喝:“這裡是公堂,豈容爾等吵嚷?給本官掌劉氏的嘴!”

  劉孝驚道:“大人,是他先口出誑語——”

  府尹一臉正氣,向皇城方向拱手道:“當今皇上聖明,凡有大事莫不廣開言路,讓平民百姓、販夫走卒皆可知天下事,皆可議天下事。順天府門朝京中百姓,既公審此案,豈能不恤人言?蔽明塞聰?”

  堂中衙役書辦皆是一愣,他們雖不認得太子,但聽了府尹如此不要臉的一番話,瞬間明白了什麽。於是衙役們相互使了個眼色,上去就賞了劉母幾個大耳瓜子。

  “娘!!”劉孝心急如焚,又不敢上前阻止,眼睜睜看著劉母被抽倒在地,臉頰腫脹,雙眼無神。如此慘狀,讓一旁的陳家人痛快不已!
  府尹又是一拍響木,道:“劉氏,你可願嫁給方才那人?”

  劉母肩膀猛地一抖,連連磕頭:“不、我不!民婦不能對不起孝兒他爹啊!求大人開恩啊!”

  府尹不為所動:“那你可是願絞了頭髮做姑子?”

  “民、民婦……”她兒才剛考上秀才,將來還會做官,她吃了那麽多苦,馬上就快熬出頭了,又怎願去廟中清冷度日?
  “或者,你願自縊?”

  分明是很簡單的問題,劉母剛還說得頭頭是道,理直氣壯,此時卻一個字都答不上來。她涕淚滂沱,整個人癱倒在公堂之上,惹來旁人唏噓。

  “看她之前那副言辭鑿鑿的樣子,原來一旦輪到她自己,也是不願的。”

  “嘁,換了是你,你願意麽?”

  “還不是自找的,不就是被碰了下?若是我婆娘,我心疼還來不及,那又不是我婆娘的錯,我幹嘛與她置氣?”

  劉孝見母親被逼如此,不顧秀才身份跪地求饒:“學生、我娘分明是被迫的!求大人明鑒!”

  “可誰不是呢?陳桂月也無非是被人救了性命,而非主動與外男接觸。你母親不想嫁給傻子,不想去廟裡,也不想死,可她對陳桂月卻如此苛刻,不但推波助瀾敗壞對方清譽,甚至想要淹死她。有言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你讀了幾十年的書還不懂嗎?”

  “可許多大戶不都——”

  “大戶?哪家大戶?”太子打斷他的狡辯:“你說清楚一點,再去問問,他們會不會認?!”

  這些事本於法理所不容,上不得台面,只是世家大族礙於輿論的私下行為,哪怕眾人心知肚明,也無人敢認。

  太子道:“論法,瀘縣縣令以七出之名判陳桂月被休,不用問,自是七出中的‘淫’了,但淫乃敗壞道德、破壞倫常、混淆家族血脈之罪。你說,陳桂月犯了哪一條?她本無罪,反觀你們,竟欲將人沉塘,你們有什麽權利動用私刑?!”

  “所謂法理,遵法才有理,瀘縣縣令是非不分,斷案不善,無視律法,諂媚輿情,就這般庸才,也配為官?也配受百姓讚譽?”

  劉孝想要辯駁,卻找不出律法中任何一條來指責陳桂月,一時被堵得說不出話。

  “當然,法理之外還有情理。”

  “對、對,陳氏是無辜,可她卻招致風言風語敗我名聲,我娘只是心疼我,是拳拳愛子之心,一切都情有可原啊!”劉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聲喊道。

  “那此事換了你娘呢?或者,若你有子女,換成是你女兒呢?你也能忍受她們被如此對待?”

  旁聽百姓紛紛思忖,原本還覺得劉孝一家可憐,此時也不那麽得勁了。若真換了親娘或女兒,他們感激相救的恩人還來不及,又怎會怪到自家人頭上?
  “於法,方才我已分辯,你們毫無道理。於情,你說你靠自己得中秀才,但若沒有陳家相助,劉家連祖宅都快丟了,賣宅子換了銀錢又能供你多久?是陳桂月的嫁妝讓你衣食無憂,安心備考,可你竟毫不感激,隻計較對方商戶女的身份!”

  “當初,是她逼迫你娶的麽?你既娶了,就不要諸多埋怨,陳家供你讀書,陳桂月替你伺候老母,本無愧你劉家。可待你考上秀才,你娘竟百般磋磨於她,良心何在?公道何在?至於納妾一事,不是你娘寬裕,而是此前你未有功名,你娘不敢惹怒陳家罷了。說來,若無陳家相助,你連媳婦都娶不上,談何納妾?”

  太子忽然冷笑道:“你難道不奇怪,陳桂月被救一事緣何被人誤傳,鬧得沸沸揚揚?你們母子再瞧不上她,也不願辱及自家門風吧?又是誰最想她死呢?”

  劉孝猛地抬起頭來。

  太子逼問道:“劉家既不佔法理,又不佔情理,如此,你還自認有理嗎?!”

  堂上寂靜,劉孝啞口無言。

  太子低低一歎:“兩百年前,朝中有女官,寡婦可再嫁,民間女子雖說依父母之命,可極少盲婚啞嫁。那時候,多少才力華贍,仙姿獨秀的女子被世人稱頌?不過歷經一個北盛朝,世風竟淪落至此。皇上一直希望破除舊弊,可你們卻困守糟粕禍亂常綱,這難道是讀書人應有之義?”

  “讀書人,首重品性,再次才學。你劉孝,若真擔得起一個孝字,又怎會遇事不加規勸,不問曲直,任你母親惡言相逼,意圖殘害人命,最終害她來這公堂上遭罪?”

  話已至此,百姓們再蠢也知劉孝所行不妥,民眾輿論需要引導,此前,他們被讀書人引導,被縣令引導,被世情引導,如今,太子將一切掰開揉碎了講給他們聽,孰是孰非自由心證。而歷朝歷代太多故事教會他們,哪怕筆下有乾坤,只要心中無德,就不配受人尊敬!於是,他們看向劉家母子,也不再友善。

  太子視線越過劉孝,掃向堂中官吏,道:“情與法,我都講了,至於製,那便要上朝再論了。”

  府尹心下雪亮,此案追溯根源,乃是由商籍後代不可參加科舉而起,太子所言,多半為此。

  公堂之上,陳家人感激不盡,此時誰都明白,這位忽如其來的辯護人身份貴重,陳家的官司贏定了。果不其然,又經幾番問答,府尹最終判了陳桂月與劉孝和離,劉家返還陳家全部嫁妝,劉母誣人清白又妄動私刑,罰鞭笞一百,且又因劉孝德性有虧,受恩不報,縱母逞凶,故革去秀才功名。

  聽得判罰,劉孝一頭栽倒在地,唾液橫流,劉母痛哭不止,悔不當初。

  離了順天府,俆妙君擔憂道:“此番出頭,回宮後可會被父皇訓斥?”

  “父皇命我多體察民情,何況商籍及女子地位,本就是父皇著力準備改進之事。此前時機不成熟,而今我朝修養數十年,國富民豐,有些事,也能動上一動了。”

  “那,你這般干涉刑名,禦史不說嗎?”

  “都是手下敗將,何足懼哉?”

  “……”

  “那,母后呢?”俆妙君低聲問。

  “你其實是想問這個吧?”太子笑道:“放心,母后會裝作不知,而且我已說服她今後不納人了,你猜她怎麽回我?”

  俆妙君懷疑地看著他。

  而遠在億萬小界之外,一處洞天福地內。

  俆妙君撞見楊昭正對著輪回鏡笑意溫柔,此鏡可入輪回,改天命,本不可存世。但楊昭與俆妙君飛升以後,本就是衍化大道之一,言行皆可為法。

  先前,楊昭利用此鏡去了不少轉生小界,也不知他做了什麽,但俆妙君從未見過他笑成這樣,便道:“你笑什麽呢?”

  楊昭一窒,佯作鎮定:“沒什麽。”

  鏡中,太子對太子妃道:“她讓你多生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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