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反間
  黃飛虎自從領了命令，發兵支援汜水關，命麾下大將黃明統兵三萬先行趕往汜水關支援韓榮，鞏固防禦，他則親率大軍徐徐前進，趕了十幾天路程之後，到了界牌關，此處距離汜水關不足八十裡，黃飛虎決定在界牌關下榻，界牌關守將便是黃飛虎之父黃滾，也是三朝老將，父子二人已經多年未見，此次駐軍界牌關，一來因為此處距離汜水關不遠，若有情況隨時可以發兵救援，二來此次黃飛虎帶了十萬大軍，一個汜水關也放不下這麽多軍隊。

  “大王能夠迷途知返，實乃我大商之幸。”界牌關總兵府中，黃飛虎之父黃滾聽著黃飛虎講述這段時間的經歷，不由微笑道：“昨日朝歌已傳來消息，大王連破東南兩路諸侯，頗有當年蕩平東夷的風采，如今西岐雖然勢大，但我成湯將士也不輸於他，此次出兵，就叫他西岐看一看我成湯將士的厲害。”

  “父親放心，此次奉大王命令只是死守城池，那薑子牙就是有天大的能耐，想要破我汜水關也不可能。”黃飛虎自信道，五官防禦是他親自安排的，汜水關不但有韓榮，更有七首將軍余化，身懷異術，如今再加上黃明帶了三萬人前去援助，西岐縱有百萬大軍，也絕難攻破汜水關。

  父子二人正敘話之時，突然一名小將飛奔進來：“啟稟總帥，汜水關被破，黃明、余化兩位將軍帶了殘軍來投。”

  “什麽？”此言一出，黃氏父子心中不禁大驚失色，黃飛虎勃然大怒：“汜水關固若金湯，如何會在幾天之內攻破？”

  黃滾老成，阻住黃飛虎道：“如今說什麽話也為時已晚，先讓黃明和那余化上來，我有話問他們。”後一句，卻是對那小將所說。

  “是，總帥。”

  不一會兒的功夫，黃明和余化一臉狼狽的進來，看到父子二人，連忙下拜。

  黃滾坐在帥位之上，目光看向兩人沉聲道：“我問你二人，汜水關為何人所破？韓榮人在何處？”

  “老將軍，汜水關原本固若金湯，全因那韓榮暗地裡投了西岐，昨夜突然開了城門，放西岐大軍入城，我等雖然奮力抵抗，卻奈何無力回天，隻得帶了殘眾逃回界牌關。”黃明悲聲道：“可憐我三萬精銳，未能死在戰場上馬革裹屍，卻死在小人的暗算之下！”

  “韓榮賊子，安敢壞我大事！？”黃飛虎大怒道：“黃飛彪、飛豹，立刻點齊兵馬，隨我前去奪回汜水關！”

  “且慢！”黃滾按住黃飛虎的肩膀道：“我兒何時變得如此衝動？你為三軍主將，可曾聽過將不可怒而興兵？”

  “可是……”黃飛虎怒道：“大王委我以重任，如今一丈未打，便失了汜水關，讓我如何向大王交代！？”

  “若再失界牌關，你就更無法向大王交代了，給我坐下。”黃滾冷哼一聲，黃飛虎雖是主帥，但黃滾乃三朝老將，更是黃飛虎之父，此刻一怒，眾將頓時噤若寒蟬。

  黃滾見黃飛虎安靜下來，才將目光看向余化道：“余化，你乃韓榮麾下七首將軍，深得韓榮器重，今日既然肯回來，相比心中還是念著我成湯社稷，可對？”

  余化連忙點頭道：“總帥說的不錯，末將是商臣而非韓臣，雖然多年輔助韓榮，卻也是朝廷之命而非末將效忠韓榮。”

  “說得好，我大商臣子，就該如此。”黃滾讚賞的點了點頭道：“那你是否知道，那韓榮為何要叛我大商？”

  余化點點頭道：“此事還要從當初陛下下令裁軍開始說起，無關非戰時兵員總數只有五千人編制，朝廷也隻撥發五千人錢糧，若有戰事，朝廷自會發兵支援。”

  “此事老夫自然知道。”換輥點點頭道，當初聞仲裁軍，在成湯境內可是掀起了不少風雨，五關兵馬更是聞仲親自挑選，而且糧草發放也不像昔日那樣經由總兵之手，而是專門官員直接發放往軍營，這是進一步加大中央集權，收走了各級將領用朝廷錢糧來養私兵權利。

  “那老將軍可知，汜水關有多少兵馬？”余化苦笑道。

  “據我所知，當不下三萬吧。”黃滾思索道，此前無論哪裡將領，多多少少都有馴養私兵，汜水關瀕臨前線，此前朝廷對韓榮的政策也比較寬松，每年所撥錢糧也是最多，三萬之眾，還是有的。

  “八萬。”余化苦笑道。

  “八萬？”帳中眾將聞言不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余化，要知道，就算在沒有裁軍之前，朝廷對各地總兵將領的授權也只是兩萬。

  一些政治嗅覺敏銳的將領目光也變得不同起來，一個關卡總兵，竟然手握八萬大軍，此人的目的恐怕沒那麽單純。

  “不可能，朝廷每年撥款都有定數，撥給汜水關的錢糧，不可能養得起八萬大軍。”黃飛虎皺眉道。

  “王爺有所不知。”余化苦笑道：“朝廷每年固定撥款只是一部分，但另外，汜水關瀕臨西岐，韓榮每年都會向朝廷討要一筆修繕城池的款項，用來加固城池，另外，每次西岐有風吹草動，他也會以此為名目，向朝廷索要錢糧，不但可以供養八萬大軍，也讓韓榮得了不少富貴。”

  “沒想到這些年縱容之下，竟養出了這麽一個貪得無厭之徒！”黃飛虎恨恨的罵道。

  “正是因為朝廷裁軍，更收回了直接向總兵發放糧餉的權利，也讓韓榮心中懷恨在心，只是沒想到這一次，竟然直接背投朝廷，助西岐破了汜水關。”

  當日卓傲發了旨意，使者還未到達西岐，朝中已經有人通風報信，將消息傳到了西岐，卓傲這招釜底抽薪之計十分狠辣，姬發和薑子牙很清楚，若真的旨意到了，到時候無論他們如何選擇，人望大跌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恰逢此時韓榮與西岐開始暗通款曲，在一名幕僚的建議下，薑子牙不動聲色，暗中派了南宮適和武吉在韓榮的接應下進入汜水關，趁著黃明毫無防范之際突然發難，變起倉促，韓榮手下幾乎皆反，只有余化帶著黃明以及殘部殺出重圍，逃離了汜水關。

  “二衛將軍一夜廝殺，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汜水關之事，明日再議。”黃滾溫言笑著安慰兩人一番之後，讓眾人下去休息，同時命人星夜兼程，將消息送回朝歌。

  次日一早，卓傲就得到了韓榮反叛的消息。

  “大王，臣請命親往界牌關，必取韓榮首級！”聞仲得知韓榮無恥背叛，不由怒發衝冠，站在大殿之上，向卓傲請命道。

  “太師稍安勿躁，自己人。”卓傲微笑著擺了擺手道。

  “自己人？”聞仲聞言皺眉道：“可是他為何要獻關？”

  卓傲笑道：“太師以為，以一座汜水關，換取姬發人頭，這筆生意是否劃算？”

  “呃……”聞仲聞言一怔，隨即恍然看向卓傲，微笑道：“大王所言甚是。”

  “好了，此事先不提。”卓傲看向眾人道：“不過，朕這邊旨意還未走出五關，那邊姬發卻已經得到了消息，提前發難，也就是說，這朝中有人暗通姬發。”

  百官聞言宋然一驚，各自將警惕的目光看向周圍人。

  卓傲揮揮手道：“朕也不想懷疑諸位，不過事關重大，在韓榮給朕送來姬發首級之前，就有勞各位大人留在皇宮之中，不得與外人接觸，諸位府上，朕會派人說明，短則三五日，長則一月，必能成功，到時再放諸位大人回去。”

  “大王放心，此事，由老臣親自去辦。”聞仲沉聲道。

  “已有禁衛軍封鎖了城門，太師就不必操心了，散朝吧。”卓傲揮揮手，自有禁衛將百官送到事先準備好的廂房休息。

  只有聞仲留下，苦笑道：“莫非陛下連老臣也懷疑？”

  “自然不是。”卓傲伸了伸懶腰，看向聞仲笑道：“不過此事若由太師去辦，恐怕那內奸也無法將情報送出朝歌了。”

  “呃……”聞仲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的看向卓傲道：“莫非那韓榮並非詐降？”

  “朕可不通那佔卜之術，能未卜先知，與韓榮更是從未見過一面，如何讓他詐降？”卓傲搖頭道：“不過此風絕不可長，韓榮此賊，也必須殺，只是韓榮此刻在西岐有非常重要的象征意義，他是第一個倒戈之人，西岐定會拚力保護，想要殺他並不容易，倒不如讓西岐自己去殺，一來可以解恨，二來也能讓那些心懷鬼胎之人生出威懾，不敢再隨意改投。”

  “不過，朝中何人是內奸？”聞仲感歎的點了點頭，這份心術，實在令人恐怖，不費一兵一卒，不但殺了韓榮，更令其他人對西岐生出恐懼之心，不敢輕易背叛。

  聞仲又與卓傲討論了一番接下來的事情。

  看著聞仲離開，卓傲卻沒有回宮，坐在大殿之上默默地思索著接下來的事情，之前平定東南兩路諸侯，他獲得了兩個召喚名額另外還可以召喚一件法寶。

  法寶被卓傲將昊天鏡召喚來，至於兩個名額，之前卓傲一直沒有確定下來，不過此刻，倒是可以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