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缺憾
  神武大殿，雖然還未與洪荒世界合並，但也匯聚了足足上百個位面的人皇之氣，大殿之上，仙氣縹緲，威嚴厚重，只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神武大殿上空，噴湧出一道黑氣。

  神武大殿之外，師妃媗皺眉看著大殿上方那凝而不散的黑氣。

  “妃媗。”小昭帶著任婷婷等人出現在大殿之外，看著師妃媗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不知道。”師妃媗皺眉道：“似乎是心魔。”

  “心魔？”小昭五人聞言，面色不禁大變：“夫君心魔，不是在時空神殿已經消除了嗎？”

  “沒有。”師妃媗搖了搖頭：“陛下將心魔融入己身，合而為一，這一次，似乎心魔又重新做亂。”

  師妃媗的語氣也不太確定，因為當時的情況，卓傲也確實證得了混元圓滿，再加上後來的時空洗禮，靈魂本該越發純粹才對，但此刻的情況，別說經歷，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良久，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中，天空中的黑氣緩緩消散。

  “我們進去。”小昭等人松了口氣，她們與卓傲命脈相連，夫妻同命，能夠感覺到卓傲並沒有受傷，向師妃媗告罪一聲，匆匆進入大殿。

  這是卓傲的家事，此刻師妃媗卻是不便入內，只能靜靜地等在大殿之外。

  大殿之中，卓傲額頭滲出一絲絲虛汗，只要渡劫升仙，便可以得證道體，更何況如今卓傲已經證道混元大圓滿，甚至有所突破，根本不可能出汗，然而這本是不該出現的情況，此刻卻發生在他的身上，讓小昭五人心中升起了濃濃的擔憂。

  “小昭。”卓傲有些疲憊的看著自己的五位妻子，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小昭五人心中一痛，這是卓傲從沒有流露過得姿態，小昭上前，輕輕摟住卓傲，柔聲道：“何必如此逼迫自己？以夫君如今的修為，我們未必沒有勝算。”

  “與修為無關。”卓傲眼中閃過一抹追憶的神色，目光落在小昭身上，眼中閃過一抹憐惜和愧疚：“我欠人一個承諾。”

  “夫君是這世上頂天立地的男兒，怎可欠人承諾？”小昭溫柔一笑，柔聲道：“我和四位妹妹，都會支持夫君的。”

  “謝謝。”卓傲點點頭，目光看向遠處，悵然道：“我要去彌補這段承諾，這段時間，好好看家。”

  “嗯。”小昭乖巧的點點頭，帶著任婷婷、靈兒、金燕子和葛羅麗雅靜靜地退出大殿。

  卓傲長身而起，一步踏出，下一刻，已經出現在大召喚空間之中。

  大召喚空間，如今已經漸漸成了一個完整的世界，按照時空至高神的說法，這召喚之塔才是那虛空神器的本體，至於這大召喚空間，卻是時空至高神的本尊所凝練而成的完美世界，沒有生機，為了斬斷塵緣，他將這個完美世界重歸於虛無，融入召喚之塔，才有了如今的大召喚空間。

  “你已經生出了自我靈智，對嗎？”卓傲看向召喚之塔，淡然道。

  “不錯。”召喚之塔前，一道虛幻的身影漸漸凝聚，看向卓傲道：“越高級的神器，越難生出靈智，不過第一任宿主斬斷塵緣，寄托虛空之時，曾為我開啟了靈智。”

  “當年，你果然在騙我。”卓傲看著眼前的虛影，笑著搖頭道。

  “第一任主人對於感情，並不是太看重，所以他能斬斷塵緣，成就虛空至高神，不死不滅。”

  “大道萬千，他的路，未必就適合我。”卓傲搖頭歎道。

  “大道萬千，但最終成就虛空至高神者，從古至今，無數完美宇宙生滅，但卻只有他一人能夠斬斷塵緣，所以他的道，一定是對的。”

  “對未必就是完美的。”

  “他說過，這世間的事，太過完美，反而不美，因為遺憾，才能永恆。”

  “那是他的道。”卓傲搖了搖頭：“他是他，我是我，我們從來不是一個人，也許他是對的，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去追求那所謂的永恆。”

  “宿主如果決定，那此事之後，我會離開。”黑影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理解。

  “你不會理解的。”卓傲笑了笑：“準備去哪？”

  “不知道，我已生出完整靈智，或許會學習第一任宿主那樣，去追求永恆，追隨在他身邊，總之不會再像任何人服務，就如宿主，作為主人分身的轉世，都無法走出最正確的道路，其他人，更不可能。”

  “你是虛空神器，本就永恆。”卓傲不解的看著他。

  “神器永恆，但我卻不是永恆。”器靈搖頭道。

  “原來如此，那就祝你好運。”卓傲聞言不禁笑道，沒有經歷紅塵翻滾，又哪裡能體會人世真諦：“希望下次再見的時候，不會是敵人。”

  “自然不會，虛空神器是無法背叛宿主的，就算脫離，也絕不會與宿主為敵。”

  “或許吧。”未來的事情，沒有人能夠說清楚，尤其是超出宇宙軌跡的存在，卓傲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保重。”

  說完，盤膝坐在召喚之塔前。

  “不懂。”看著卓傲，黑影搖了搖頭，伸手一劃，卓傲身前出現一個巨大的空間裂縫：“最後幫你一次，希望你的道，可以走到終點。”

  一點金光自卓傲體內射出，徑直進入時空通道之內，隨即空間裂縫漸漸消失不見，看著卓傲留下的肉身，虛空器靈搖了搖頭，身形漸漸散開，融入周圍天地之中，這個完美宇宙，才是第一任主人給他留下最大的禮物，他可以借助整個宇宙三千大道，不斷滋養自己的靈魂，而不必繼續依托任何一位宿主。

  城市獵人位面，隨著卓傲離開，這裡雖然沒有被封閉，但時間流速卻非常緩慢，卓傲歷經一萬多年，而這裡，卻不過過去半年之久，而且隨著時光的流逝，卓傲的修為漸長，這個原本殘缺的位面，也開始漸漸完善起來。

  不只是這一個，所有卓傲曾經經歷過的世界，在卓傲離開之後，都開始漸漸完善。

  美國，唐人街，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然而令人疑惑的卻是，無數民眾走在大街上，對於這壯觀的一幕，卻熟視無睹，仿佛這一切，根本沒有發生一般。

  天空中，突然風雲變色，突然產生的氣流以唐人街某處偏僻的角落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卷去，莫名其妙出現的風暴，讓美國當局驚疑不定，根據衛星雲圖顯示，這一帶本該是晴空萬裡才對，但此刻表現出來的氣象，卻像有什麽東西從宇宙中扔進來，擾亂了整個地球的大氣層。

  這一刻開始，整個地球，似乎有了一些新的變化，然而這絲變化，常人根本無法感受，就是最精密的儀器，也難以探測出任何變化，不過這場從唐人街開始席卷全球的奇異氣候，卻被美國當局記錄下來。

  唐人街，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裡，在常人看來不可思議的一幕正在發生，周圍的光線似乎都扭曲起來，莫名的能量匯聚，漸漸形成一道人影。

  當年卓傲創造一個凡人分身，需要趙靈兒、金燕子、任婷婷三女合力，而如今，卓傲靈魂圓滿，證道混元，天地一切造化盡在胸中，創造一尊凡人身體，卻並不費力，頃刻間，一尊與卓傲一模一樣的身體穿著一身中山裝，出現在唐人街的一處角落。

  “唐人街，美國？”卓傲動了動身體，失去力量的感覺讓他有些不適，不同於上一次謀劃南瞻部洲，這一次卓傲是以全部意念降臨，自然會有部分不適，不過他已證道混元，這種感覺，很快消失。

  看了看周圍的建築，心念連同宇宙，瞬間便知道這期間經過多少時間。

  只是過去半年嗎？
  卓傲歎了口氣，他神念已經找到芽子所在，想到當初的承諾，不禁失笑。

  “既然當初約定是一年時間，那就再等半年吧。”卓傲搖了搖頭，正好這半年之中，準備一下，他這具身體只是凡人，就算靈魂強大，但凡人之軀，要立刻趕過去也很難，半年的時間，足矣讓自己準備很多事情，將自己當初隨口胡扯的謊言一個個實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