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老兵的歸宿

  亓放要求把鑽石做成一套首飾，手工費隨便對方開。

  對方沒有漫天要價當然也沒有給亓放實惠，隻按照平常的規矩從十幾顆鑽石裡選了兩顆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算作酬勞，亓放也沒有意見。

  做首飾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工作，亓放當然不可能一直在這裡等著，那做好的首飾送去哪兒就是個問題。

  亓放要來紙筆寫下收貨地址，老工匠看到後面露悔色，他要是知道貨要送到哪兒肯定不會接這單生意。

  元錦西也看到收貨地址了，黃金地帶的某個地方，估計是亓放等人以前經營的地方。

  空手而來，走的時候到拿了不少東西，都是梅姐送的。除了給元錦西的衣服鞋子包包，還有讓亓放轉交給老鬼的煙和酒。

  離開梅姐的地盤，亓放帶著她東拐西拐轉了很久才重新上船回島。

  “剛才你發現幾路人跟著咱們？”回程的時候亓放問元錦西。

  出發之前亓放什麽都沒對她說，遇事都要看她自己的應變，她沒責怪他，因為她知道他是在考驗她的處事應變的能力。

  “四路吧？”她不確定的回道。

  亓放粲然一笑，“洞察力不錯，隻少發現一路”。

  頓了一下，亓放又道：“知道我幹嘛帶你出來嗎？”

  肯定不是像明面上這樣帶她出來打首飾買衣服，可他具體想幹嘛元錦西還真不知道。

  “要重返黃金地帶了，總得讓外面的人知道我還活著，還要讓別人知道你的存在”，亓放耐心的解釋道：“老蔡已經把你的身份安排好，回去我把資料拿給你，上面的每一個字都要記下來。消停的日子沒有幾天了，好好珍惜吧”。

  回島後亓放果然給她一遝資料，她回房間專心背資料，亓放幾人則湊到一起開起小會來。

  資料上寫明她的身份是國際某殺手集團培養的殺手，還沒出過任務，所以在業內沒有知名度，見過她的人也不多。

  集團培養她的人以及和她一起進行殺手訓練的人資料上都有，並附了照片，她還要把這些人的個人信息全都記住，若是哪天不小心見到根本認不出他們那就露餡了。

  她和亓放是在一家溫泉度假酒店認識的，她去參加集團的酒會，他則是度假，兩人一見鍾情，她脫離殺手組織跟他走。

  離開度假酒店，他們一直在南半球一個旅遊國家的小島上悠哉生活，老鬼幾人也在那裡，厭倦平淡的日子後，他們決定重出江湖返回黃金地帶。

  資料上注明元錦西的性格是少言冷豔，她非常滿意，話說得越少越不容易暴露，她也不用耗費精力跟別人交流。

  她學格鬥招式快的很，可背東西就不行，這一遝資料她足足用了三天時間才全都記下來。

  這三天實在太痛苦，她晚上做夢都在背資料，全都背好之後亓放還不放心的抽查了一下，她都能百分之一百的回答正確，亓放才放過她。

  她的大腦還沒來得及放松一下，亓放便下令五人小組明天離島，今天必須把所有要帶走的東西都收拾好。

  下一次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來，所以要收拾的東西著實不少。

  島上的大棚是老鬼在打理，他心疼那些還沒吃的小菜，張羅著晚上來頓火鍋，把小菜都涮了。

  元錦西上島時間短東西也不多，收拾好之後就去給老鬼打下手，順便八卦一下他跟梅姐的事兒。

  老鬼說起自己的feng流yan史一點兒也不含蓄，簡直就像在說評書。

  他三十出頭的年紀遇到梅姐，那時候梅姐還不是老大，只是一個maiyin集團的雞頭，為了從梅姐那裡套取信息，兩個人攪合到一起。這一攪合就十多年沒斷乾淨，分開時兩個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誰都沒為誰守身如玉，見面繼續保持qing人關系，兩個人很有默契，誰都沒有改變現狀的打算。

  “這次的任務結束之後你有沒有想過退出，換個身份結婚生子過正常的生活？”元錦西好奇的問道。

  五個人裡老鬼年紀最大，他用老鬼這個身份在黃金地帶混了二十多年，幾乎是黃金地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二十多年刀鋒舔血的生活，想必他也十分渴望寧靜祥和的生活，看他侍弄小菜的樣子就知道了。

  老鬼聞言輕笑出聲，笑過之後是長長的歎息，“這麽多年我統共送走十七名戰友，不能緬懷不能紀念。我的信仰讓我成為一名唯物主義者，可我始終覺得我能活到現在都是這些戰友在冥冥中保佑我，讓我去完成他們未完成的任務。我已經快五十歲，雖然身體各項機能不輸年輕人，心到底滄桑了。你、阿修、泥鰍都還年輕，你們的未來有很多種可能，我和阿直不同，我們已經沒有辦法抽身，最終的歸宿只有一個”。

  犧牲，就是他們老戰士最終的歸宿。

  老鬼沒有直說，元錦西卻想到了。

  她隻覺鼻子發酸，眼淚差一點掉下來。

  老鬼用沾滿泥土的手拍拍她的肩膀，“聽老前輩一句勸，不要想著把自己的一輩子都獻給事業，一輩子太長，你該有一些自己的生活。奉獻這種事，你退下來自會有別人補上，這不是壞事，你讓位給別人對他們也是一種鍛煉，每一位從前線退下來的戰士都會更用心的生活和工作，這也許才是國家更願意看到的景象”。

  元錦西有點兒不明白，老鬼就給她舉了個例子。

  A國自詡是國際警察，不管是哪國有事兒他們都喜歡插一腳，除此外他們還主動發起了幾場戰爭，把部隊的士兵送上戰場。

  全世界那麽多國家，像A國軍人這樣真正上過戰場經過戰爭的有幾個？這也是他們能夠稱霸世界的一個重要原因，他們擁有有實戰經驗的部隊，別國會格外的忌憚他們。

  老鬼剛解釋完，泥鰍鑽進大棚插到兩人之間，搶走元錦西手裡的菜，“修哥找你有事，好像還是挺大的事，你去吧，我幫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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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