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只是命運（3）

  我們離開這裡吧，回洛杉機。安越哥說。

  你的身體……我擔心地望著他。

  我答應你，回洛杉機後，我會認真地治療。我想以後的時光……都和你在一起。安越哥輕輕地攬住我。貼在安越哥的胸口，聽到他的心跳，我的內心充滿了無望的疼痛。老天給了我這樣一個哥哥，現在又要把他帶走嗎？我總是想起第一次見到安越哥時的情景，那時候他在我心裡是個英雄，而現在，他依然是我心裡的英雄。

  安越哥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的手在放在安越哥的胸口，鄭重地說。

  我們離開這裡，重新開始，小夕，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麽也不怕。

  我的眼淚落了下來，一切都來得及。來得及嗎？如果能留下安越哥，我願意一直一直地留在安越哥的身邊。

  我去學校辦理退學手續。沒有想到，我到底沒有在這個學校念到畢業，不過兩年的時間，我就又要離開了。

  每一次的離開，我的內心都充滿了傷感。

  小夕……太遺憾了，我們不能一起待到畢業了……畢業後，我的婚禮你會來參加嗎？夏凝不舍得地看著我。

  不管我在哪裡，都會祝福你的！我輕輕地抱她，微笑。

  什麽時候走，我送你！

  一個月後。飛機票已經拿到了。

  這麽快……你跟秦憫哲說了嗎？
  我搖頭。還沒有跟秦憫哲道別，不知道這一次離開，我什麽時候才能再回來。下一次回來，說不定他已經結婚，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生活。那個時候的我們，又變成什麽模樣了。想起上一次討論五十年後的話題，我們都很傷感。我想，五十年後，我再也不能和他們一起故地重遊了。

  打電話給秦憫哲，約他見面。

  我聽夏凝說了……秦憫哲望著我。

  陪我走一走吧，在這個學校生活了兩年，可是卻從來沒有認真地看過它，這些樹，這些草，還有教室，圖書館，每一條小道……都突然變得很重要。我淡淡地說，也許人就是這樣吧，失去以後才知道珍惜。

  小夕，還記得你上一次離開的時候，我讓你給我一個期限。

  恩，那個時候我什麽也說不了，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未來的路在哪裡。

  是呀，那個時候我真傻，以為有承諾了，就有希望了。他笑，其實不管你給不給一個期限，我都在等你。

  不要等我了，你要認識更好的女孩，開始更好的生活。

  我也無能為力，我只能遵從我心裡的決定。

  林蔭道上，草坪上，荷花池邊，有好多成雙成對的情侶，他們低語著，他們依偎著，他們眉眼都在笑……

  如果每一段戀愛都很簡單，如果每一份愛情都是一條直線，沒有迂回，沒有曲折，沒有糾葛，那該多好呀。

  可是，愛情的世界裡，永遠充滿了障礙，有的人跨過去了，有的人退了回來。所以，才會有那麽多的紛紛合合，才有那麽多的悲歡離合。

  小夕，我一直覺得很幸運，能遇見你。我的成長因為有了你，而變得不一樣了……變得有了期盼，有了等待，有了很多的意義。

  我也是，如果沒有遇見你，我的人生該多蒼白呀！

  夜裡，我猶豫著還是打開了秦憫哲給我的那封情書。

  小夕：

  現在是午後，陽光在每棵樹上都開了花，很美。我就在這樣溫暖的午後安靜地想著你。想起你的時候，我的嘴角輕輕地上揚著，這是一個幸福的姿態。我希望，我的小夕，也永遠以這樣幸福的姿態生活著。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你的呢？算起來，已經很久了。在我平淡無奇的人生裡，你象一枚子彈，那麽精準地擊中了我的心臟。總在想，為什麽是你呢？那麽打動我，那麽讓我牽掛，又那麽讓我不知錯措，好象整個世界都只有你，眼裡，心裡，都只能看見你，容下你。就象是被你施了魔法一樣，這很神奇。

  我好象從來不知道如何去喜歡一個人，從認識你以後，我開始慢慢地學習，慢慢地長大。

  也許每一個少年都有很混亂地一段成長吧，叛逆，張狂，以為無所不能。可是，你卻讓我有了很深的無助感，原來，愛情不是這樣簡單的，不是說一句，我喜歡你，就可以完結的，那只是開始。

  而我們，也剛剛開始，路還很長。我不知道我們前面的路是一帆風順，還是艱難險阻，我只是想說，小夕，有你在我的身邊，我就是最幸福的人。而我，也會讓你幸福，這是一個男人的承諾，而不僅僅只是那個曾經少年懵懂的愛戀了。

  小夕，我深深地愛著你。這句話雖然那麽俗氣，雖然說過了很多次，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愛你，我深深地愛著你。

  秦憫哲

  有眼淚，滑過了我的心尖。秦憫哲，我也深深地愛著你，可是人生比想象地原本複雜太多，糾葛太多，我們都無能為力，都抵不住命運的撥弄。

  閔琳拍戲回來，約我見面。真的累死了，鋼絲繩要把我掉得骨頭都碎掉了。閔琳朝我抱怨。有好些日子沒有好好地和她聊天了。

  該死的宋青書，在我電話裡留那麽多言……

  閔琳給它的魚喂食，自言自語樣的說，養得真好，幸虧有你照顧，否則早死了。

  她前言不搭後語，也許魚和人是一樣的，需要好好地照顧，如果沒人管他，不知道成什麽樣了。

  我沉默，等著她說後面的話。

  我回來的那天，聽完了所有的留言，給宋青書打電話了。他來了……閔琳怯怯地看了我一眼，我們和好了。

  我有些驚訝，我一直覺得按照閔琳的性格，她是不會走回頭路的，何況她現在事業發展得這麽好，又怎麽會和平凡的宋青書在一起呢？

  你不罵我？她說。

  為什麽要罵？我反問她。

  折騰了這麽長時間，終於又回到了原點……我好象習慣了被宋青書照顧了，他的問候，他為我所做的一切事，突然他停下來，不做了，我就覺得空洞，覺得渾身不自在。她抿著嘴笑了一下，這個笑容讓我覺得，她還是我16歲那年所熟悉的閔琳，羞澀，認真地愛著一個男孩。

  你也是，最後還是和沈安越在一起了……我們都好象兜兜轉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愛情真的太折磨人了，我以後還是安心地和宋青書在一起吧，我認命了。

  墨墨，如果彼此相愛，一定要珍惜，不要去傷害對方，很疼的。我輕輕地說。

  恩，現在的我，懂了。

  那天，宋青書來了。他穿著運動衫，捧著一把玫瑰，而閔琳也換上了清爽的衣服。我們三個人坐在地板上，下跳棋，誰輸了就貼一張紙條在臉上。我們大聲地笑，肆無忌憚地鬧，滿臉的紙條，然後累得倒在地板上。

  很長時間沒有這麽快樂了，是什麽時候開始，我的笑容越來越少，而我，變得越來越柔順了呢？

  小夕，我會想你的。閔琳說。

  我也是。我們擁抱，寬慰著彼此。

  回去的時候，安越哥在樓下等我。

  看見我的時候，他大步地走了過來，一把緊緊地抱住了我。

  小夕。安越哥的眼淚濕了我的臉。

  發生什麽事了？我擦他的眼淚。

  他搖頭，我愛你。

  安越哥……

  小夕，我愛你。安越哥在我耳邊沉沉地說，他的聲音裡滿滿的都是痛苦。

  是發生什麽事了嗎？我輕輕問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