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移動通訊技術
畢應博回憶了片刻,道:
“1981年,摩托公司第一代移動通信系統,終端產品就是我們電影裡常見的大哥大。”
“它使用模擬信號傳輸,即將電磁波進行頻率調製,將語音信號轉換到載波電磁波上,載有信息的電磁波發布到空間後,由接收設備接收,並從電磁波上還原語音信息,即為完成一次通話。”
“模擬信號通信傳輸有許多不足。首先,信號容易受到干擾,語音的品質低,覆蓋的范圍不夠廣,而且還會出現在打電話時串音的問題,也就是說接收者聽到的不是和自己通話的人的聲音,而是別的電話線路上的聲音。”
“其次,也是現在我們最關注的,就是它的移動數據傳輸速度最高是2.4Kbps。”
方寧點了點頭,這些他也能如數家珍。
“1992年,第二代移動通信技術標準開始了,這次的主導者是諾亞公司。”
方寧還是點頭,沒有插話。
“2G采用的是數字調製技術,比1G,數據傳輸能力有了較大的提高,這樣手機就不僅僅只能接打電話,發短信也成為了可能。聽說國外,不僅能發短信,還有彩信這種業務。”
方寧笑了笑道,“沒有錯,今年上半年,華夏市場上的手機還不具備發送中文短信的功能,只能發送英文或者其他文字。但在剛剛過去的8月份,華夏動移就首推了漢語手機短信業務,華夏通聯也正在籌備,聽說今年下半年也能推出。”
這些畢應博倒是沒有關注,一時再次刷新了對這個年輕老板的認知。
插了這麽一句,方寧示意畢應博繼續。
“1G是模擬電路,2G是數字電路,在數字電路的應用下,一個小小的芯片就能夠替代模擬電路的幾十個芯片,所以2G時代的手機變小了,更加便攜了。”
“沒錯,正是集成電路技術的不斷革新,使手機越來越小巧便攜,功能也越來越強大。”
方寧不會告訴他的是,到2020年,一台握在手心裡的手機的運算能力,可以遠超日常的辦公電腦。
畢應博對方寧有這樣的認知稍稍的些意外,畢竟集成電路技術,在2000年提的並不多,並且他還只是一個剛跨入大學的學生。
“現有的移動通信網絡主要以第二代的GSM和CDMA為主,數據傳輸速度較1G提升非常有限,上行速度2.7Kbps,下行速度9.6Kbps。”
說到這裡,畢應博盯著方寧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所以,將《網絡大富翁》移植到手機,就是死路一條,根本沒有足夠快的移動網絡來支撐它。”
方寧搖了搖頭道,“你忽略了兩個事實。”
畢應博故意挖了一個坑,主要是試探,聽到方寧的反駁,他既驚訝又驚喜。
驚訝的是這個年輕人對技術、對趨勢洞察之深,驚喜的是他沒有跟錯人,至少現在這個年輕老板體現出了過人的洞察力和決策能力。
“第一,移動通信技術發展到現在,並不是終點,而是剛剛邁出起點,後面會有3G、4G、5G……。據我了解,我們的鄰居韓國,已經在今年的上半年推出了3G技術。”
畢應博認同的點了點頭。
“3G技術的技術標準我不了解,我們也不必去了解,只需要知道,在3G網絡的背景下,數據傳輸能力會有數百倍的提高!”
這些內容畢應博早就知道,畢竟3G技術並不新鮮,報刊雜志、學術期刊都有很多。
但第一次,畢應博意識到“數據傳輸能力提高”背後是蘊含了巨大商機的。
這一點,這個年輕的老板比自己看的清,看的準。
技術從來都是生產力,技術從來都是財富。
區別在於,技術掌握在誰的手裡。
就像自己在大學期間寫的那個處理圖片、音頻的小程序,在自己的手裡,就是一個放在文件夾裡吃灰的txt文檔,沒有任何其他價值。
但在眼前這個年輕老板手裡,或許會是一枚深水炸彈,足以炸出一片新天地。
“第二,即便3G技術在華夏全面商用的時機尚不成熟,但作為2.5G技術的GPRS,就有了它的用武之地。”
“你是說華夏不會直接上3G,還要通過GPRS過渡?”
事實上華夏確實走的這個路線,直到2009年才發放3G牌照,落後最早部署3G的韓國將近9年。
具體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技術,或者說叫做技術自主化的欲望。
華夏的2G采用了GSM和CDMA路線,GSM是歐盟通用的技術,CDMA是以高通為主導的米國搞的技術。
2000年5月,在華夏信息產業部、華夏動移和華夏通聯等運營商的強硬表態支持下,ITU(國際電信聯盟)正式宣布將華夏提交的TD-SCDMA,與歐洲主導的WCDMA、米國主導的CDMA2000並列為三大3G國際標準。
而事實上,TD-SCDMA技術標準不是成熟與否的問題,此時的它更像是一個受精卵,能不能順利著床,都還不確定。憑著對自主技術的執念,九年後它坎坷問世,並被投胎到了當時世界上用戶最大的通訊運營商的懷裡。
但事實上,TD-SCDMA曾經賴以立足的“自主知識產權”,後來被證實只是一個自欺欺人的玩笑。
但毫無疑問的是,為了等待TD-SCDMA技術的成熟,華夏浪費了六年的3G黃金發展期。
想到這些,方寧唯有感慨,他並不認為自己能夠積攢足夠的動能來推動華夏3G的發展,他的目標是4G和5G。
從思緒中走出,方寧很直接的道:
“三大3G國際標準中,華夏提出的TD-SCDMA在技術上最不成熟的一個標準,所以我可以斷定,華夏的3G牌照在五年之內不會發放。”
畢應博搖頭道,“華夏提出了標準,並不見得必須要按這個標準部署,況且還有混合組網的可能。”
畢應博的考慮其實很到位,事實上前世這種風向一度還佔了上風,但後來正是利益相關者打出了愛國牌和情懷牌,最終三大運營商一家一張牌照,華夏動移被成功懷上TD-SCDMA。
“你說的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我的判斷是,GPRS很快會上,並且會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作為移動數據網絡的技術基礎。”
這方面畢應博沒有深入考慮過,他關注更多的是軟件方面。
方寧也沒有說服他,但不管是3G還是作為過渡的GPRS,都可以為在手機玩文字版《網絡大富翁》掃平時代技術的障礙,那麽剩下的就只有一點,如何變現?
都看到這了,不點個收藏扔倆票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