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五千戰十萬

  第449章  五千戰十萬

  眼前這支忽然出現的軍隊自然不是別人，而是千裡迢迢趕來遼東的贏剛和他麾下的五千重甲騎兵。

  五千重甲騎兵相對於莫扎這方密密麻麻的十萬東胡騎兵來說，就顯得稀疏多了。

  出現在戰場上的重甲騎兵們排列成一條散漫的長長直線，緩緩的朝著同樣在策馬而行調整陣形的東胡騎兵接近著。

  重甲騎兵們就這樣緩緩的沉默的前進著，沒有大聲呼喊也沒有任何聲響，所有人就如同地獄裡出來的魔鬼一般，靜靜的望著眼前的敵人。

  即便如今兩軍還相隔著至少六七裡，莫扎以及東胡騎兵卻從那緩緩逼近的秦軍騎兵身上感受到一股難言的如山壓力撲面而來。

  仿佛他們面對的不是只有數千人的騎兵，而是一隻即將破土而出的洪荒巨獸般。這隻洪荒巨獸如今正在積蓄著力量，沒有人懷疑當他真正的露出獠牙的時候，那攻擊怕是讓天地都為之震驚。

  這就是威名天下讓凶殘的匈奴人數十年不敢南下的秦軍嗎？
  即便沒有展開真正的進攻，僅僅是憑借一條很散漫的陣形就讓自己等人感到莫大的壓力。

  原本還因為自己這方的兵力要遠遠多於出現的九原軍騎兵而在心中嘲笑九原軍不自量力的東胡騎兵，不知不覺間一個個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囂張之態，盡皆變得面色凝重，甚至於有的第一次上戰場的東胡騎兵在面對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釋放的氣勢越發高昂的九原軍騎兵，已經面色蒼白一片。

  作為動物，東胡騎兵胯下的戰馬對於殺氣的反應明顯要超過後知後覺的東胡騎兵。不時有東胡騎兵胯下的戰馬因為恐懼而停在原地打著響鼻不願意再繼續前進。

  不過五千的重甲騎兵，還沒有進攻，就已經上幾乎數十倍於他們的東胡騎兵心頭齊齊仿佛壓上了一塊巨石。

  莫扎眼神凝重，知道如果再這樣任憑這支古怪的秦軍騎兵積蓄氣勢一直逼近，怕是不用等到他們衝鋒的時候。自己這十萬東胡騎兵就將在九原軍滔天的氣勢下士氣全無，未開戰已經先敗了。

  不能再讓這支秦軍騎兵繼續這樣用氣勢來壓迫東胡騎兵，必須馬上進攻。

  這個時候莫扎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管同六萬九原軍步卒膠著在一起廝殺的東胡騎兵。

  直覺告訴他，他這十萬東胡騎兵的危險還要超過那正在同九原軍步卒廝殺的東胡騎兵。

  “轟隆隆！”

  莫扎剛剛準備下令東胡騎兵全軍衝鋒，對面的重甲騎兵們已經開始率先對著他這十萬東胡騎兵發動了衝鋒。

  碩大的“秦”字遙指之處，正是莫扎這十萬東胡騎兵所在。

  重甲騎兵由靜到動的迅疾衝鋒給人以極大的視覺震撼。

  轟隆聲響中，五千重甲騎兵一往無前的氣勢瞬間達到頂點，這一刻他們仿佛不是五千人，而是五萬，五十萬人的威力。

  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莫扎這十萬東胡騎兵碾壓而來。

  莫扎看著率先發動衝鋒的九原軍騎兵，雙眼情不自禁的一縮。

  只見原本排列成長長一溜散漫直線的重甲騎兵，在迅疾的奔馳中，長長的陣形逐漸在縮小在匯聚，漸漸形成四個錐形狀的衝鋒陣形。

  四支錐形，每支錐形代表著一千重甲騎兵騎兵。

  這是所有秦軍的慣例，也是秦軍的慣例。每支軍隊的將領，除了領軍主帥，都是如此行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贏剛帶領的重甲騎兵無論是出現的時間，還是發動攻擊選擇的時機，亦或是在奔馳中調整陣形的流暢，都讓莫扎有種歎為觀止之感。

  秦軍之所以選擇緩緩策馬而行，正是為了調整陣形的需要。

  在衝鋒的時候隨意調整改變衝鋒的陣形，即便是他麾下的這些從小就生長在馬背上的東胡族人都不一定有秦軍做的順暢和自然。

  這是一支精銳，而且還是精銳中的精銳。

  “馬上派人告訴大單於，請大單於小心這支出現的秦軍騎兵。”

  手下快速將消息告訴了冒頓。

  後者聞言頓時笑了。

  莫扎實在是太膽小了。

  五千秦軍居然就讓他嚇破了膽子，難怪整個東胡在他的手中越來越弱。

  重甲騎兵的陣形並沒有因此而結束，四支錐形陣還在繼續變化。

  奔馳中，最中間的兩支錐形陣完美的融合到一起，形成一個比左右兩翼要大上一倍的巨大錐形衝鋒陣形。

  然後左右兩翼以最中間那個巨大的錐形陣為中心，再次形成一個完整的巨大無比的既可以各自為戰又可以互為犄角的錐形陣。

  流暢，簡潔，效率，高效。

  在莫扎這十萬東胡眼前，秦軍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這些自詡為馬背民族的勇士什麽叫做精銳，什麽叫做騎兵。加上他們全身覆蓋的鐵甲，雖然離著很遠，但那種氣勢已經讓所有人喘不過氣來。

  綿長的號角聲中，莫扎的十萬東胡騎兵開始動作，朝著衝鋒過來的贏剛和秦軍重甲騎兵由緩緩策馬而行再到小跑，最後變為急速的奔馳。

  在奔馳中，十萬東胡騎兵一分為二。一支六萬人的騎兵也變化為錐形衝鋒陣形，不過東胡騎兵的錐形陣徒有之形，卻無騎兵錐形陣之髓。

  另一支四萬人的東胡騎兵則是朝著側翼奔馳而去。莫扎顯然是想用一支騎兵正面對決拖住贏剛和他麾下的重甲騎兵，然後另一支騎兵襲擊贏剛的側翼，打亂贏剛的陣形。

  莫扎在東胡諸將的規勸下，並沒有加入戰場，而是在數千東胡精銳的保護下，留在了後方。

  如今，東胡此次跟隨冒頓南下的三十萬大軍已經盡皆投入戰場。莫扎心中雖然無奈，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

  看著飛速接近的兩隻騎兵，莫扎沉默不語。自己難道真的要成為東胡一族的罪人嗎？
  還有不到一裡，兩支騎兵就要正式的碰撞了。秦軍重甲騎兵對東胡騎兵分兵似乎壓根沒有看到一般，只是死死盯著迎上來的那些敵人。

  這極為不正常的一幕讓莫扎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頭。

  難道這些秦軍就這般自大嗎？還是長生天聽到自己的禱告也在幫助自己，讓這些自大的秦人也嘗嘗失敗的滋味？

  可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錯了，錯的很離譜。

  眼前這支只有幾千人的秦軍忽然拔出手中的佩劍，不斷的揮舞著佩劍，一面加快了速度。

  “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