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異域來客”

  法蘭克福最大的圖書館整體呈圓形，內部分有地表三層，地下一層。

  走進大門之後的第一層，就是一個大廳，大廳周圍擺滿書架，書架上陳列著一本又一本的書籍，大廳中心位置，則擺放著一座雕像。

  雕像是一個戴著兜帽，看不清面孔的人形，雙手捧著一本足有臉盆大小的書籍——這是知識之神‘舍提爾’的雕像，所有進入這間圖書館借閱書籍的人，在進門之後都需要敬拜一下這位努力維系著西陸人類文明傳承的神靈。

  了解內情的鍾曄也願意遵循這個規則，即便舍提爾不是一個神靈，單憑祂為西陸文明傳承做的那些事情，足以讓他心生敬意。

  簡單敬拜一下之後，鍾曄他們就前往了知識教會神職人員處理事務的地方。

  鍾曄敲響了辦事處的房門，隨後，一個神職人員把門拉開，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鍾曄。

  “您就是鍾曄閣下吧？”

  雖然是疑問語氣，但神職人員已經確認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鍾曄。

  在鍾曄到來之前，他們在曼海姆的同僚就已經把鍾曄即將前往法蘭克福的消息告知了他們，而且他們都知道鍾曄是一個東土人，東土人大多都是黑發黑眸，五官較西陸人更為柔和一些，看上去沒有那麽強的攻擊性。

  原先神職人員並不理解這個‘攻擊性’是什麽意思，如今一看鍾曄的相貌，這才知道為什麽會有人說他們西陸人的五官更具‘攻擊性’。

  “鍾曄閣下，你們請進。”神職人員拉開房門，笑著引導鍾曄他們走進房間裡。

  這個略顯寬闊的房間裡擺有十套桌椅，與地球的辦公室有些相似之處。

  每套桌椅都有使用的痕跡，但房間裡只有四個人，說明其他人已經外出了。

  鍾曄掃了一眼，就了解了大概情況。

  在那個幫他們開門的神職人員邀請他們落座之後，鍾曄立即開口詢問：“關於噬心魔，你們查到了什麽重要信息了嗎？”

  “閣下您怎麽知道？”

  負責接待他們的神職人員面露詫異之色，“我們前天才查到了一些東西，您這麽快就接到消息了？”

  “不，只是猜測而已。”鍾曄搖了搖頭，“據我所知，你們接手噬心魔事件的調查之後，其他教會就分擔了原本屬於你們的，守衛法蘭克福，以防深淵的任務，可是現在這個辦公室裡有六人外出，足以說明問題，我所能猜到的，最接近事實的答案就是噬心魔事件有了新的進展。”

  “不愧是鍾曄閣下。”神職人員稱讚了一聲，“我們確實找到了一些新的證據，讓整個事件有了新的進展。”

  “能夠說說嗎？”鍾曄問道。

  神職人員點了下頭，微笑回答：“當然可以。”

  說著，他起身離開，返回自己的辦公桌，拿了一份文件，又回到鍾曄他們面前。

  翻了翻那份文件，神職人員清了下嗓子，道：“大概是在距今兩百年到三百年前，在高盧王國薩爾特河周邊地區，曾經有人目擊到過有流星墜落地面，根據一些鄉野傳聞的記載，當年那片地區附近確實出現過地震，並且，我們又調查了一下，最終在當地領主的圖書館那裡找到了一本書，是他祖先寫下的，確認了勒芒周圍確有隕石落地，可是，領主的祖先趕到的時候，那裡就只剩下了一個深坑，不見隕石的蹤影。”

  聽著神職人員的講述，鍾曄和莉莉的臉色逐漸變得複雜。

  又是‘隕石’，又是‘流星’，這說明了什麽？
  頓了一頓，喘了幾口氣之後，神職人員繼續講述：“噬心魔真正開始出現在西陸，大概是在距今三十年到三十五年前，不過這個只是推測，直到鍾曄閣下把那個消息告知我們之後，我們才真正注意到了噬心魔的存在，現在我們只是根據歷史資料回溯過去，找到了那些疑似噬心魔存在的案例。

  “它們第一次出現，是在高盧王國，而且就是在勒芒地區附近，我們有理由可以懷疑，它們是以勒芒地區為中心，逐漸向四面分散開的。

  “根據……嗯，又是與閣下您有關——根據閣下您提供的情報，我們派人前去調查了一下勒芒的那個地下集市，在地下集市那裡發現了與噬心魔相關的線索，您可以猜猜，是什麽？”

  “文字。”鍾曄即刻回答，沒有半點猶豫。

  神職人員臉上出現了錯愕，隨後就變得無比敬佩，“閣下您實在是太聰明了，對，沒錯，就是‘文字’！
  “噬心魔建造祭壇所用的文字與那個地下集市所用的文字是同源的，而且我們還在那個地下集市深處發現了一些像是噬心魔，但是沒有絲毫神智的東西，它們被困在了那個建築深處，無法離開，而將它們圍困在裡面的技術是一種法術，構築那種法術所用的文字，是我們世界的。

  “我們猜測，如今佔據了那個東西的組織曾經派人入侵到那個地方深處，得到了那個建築部分的控制權，當然，也有可能是全部控制權，只是他們不會使用而已。

  “總而言之，根據以上信息，我們基本上就可以確定，噬心魔並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東西，它們來自於其他世界！”

  ——原來如此！
  如果是這樣的話，當初在斯圖加特和鍾曄戰鬥的噬心魔聚合體會說出那樣的話也就不奇怪了！

  “東土也有噬心魔，不過我們將它們稱之為‘畫皮’，它們存在的形式與噬心魔相同，只是它們不曾使用祭壇將其他人轉化為同類，繁衍完全依靠分裂。”

  鍾曄大腦極速轉動，“如果說，那個已經被地下集市佔據的銀白色建築是它們逃離原本世界，來到我們這個世界搭乘的艦船，那麽，艦船應該至少有兩艘，一艘墜落在了西陸，另一艘墜落在東土，墜落在東土的那一艘損毀了，所以噬心魔們早早離開了那裡——對，它們的狀態可能就和被困在勒芒地下集市深處的那群噬心魔一樣，失去了傳承，也是隨著時間推移又發展出了新的神智，但是，已經忘記了自己從何而來，又要做些什麽，完全把自己當作了本土生物！

  “被困在地下集市的那群噬心魔因為無法與外人交流，自然也沒辦法重新獲得神智，現在出現在外面的那些噬心魔，是擁有文明傳承的！”

  鍾曄還記得，自己在遊戲論壇上看到過，東土也有一個類似勒芒地下集市的東西，只是東土那個已經是損壞的狀態。

  怪不得在那個地下集市那裡，明明是那麽先進的建築，居然還有一個那般空曠的大廳！

  而且噬心魔第一次出現在西陸大概是幾十年前，這是不是意味著，直到幾十年前，它們才離開了那個‘逃生飛船’？
  噬心魔沒有在高盧王國發展族群，反而是到了萊茵王國這邊，而且沙特爾附近的祭壇周圍還埋有不少屍骨，這是不是代表著在幾十年前，噬心魔的轉化技術還不完善？需要用活人來做實驗？

  再往深處想一想，或許是高盧王國的環境並不適合噬心魔發展，因為那個時候，偽神阿德裡安已經開始發展自己的‘致幻劑’利益集團，所以它們只能遠走萊茵王國謀求發展。

  畢竟在致幻劑利益集團沒能覆蓋到的城市，反倒是有它們的身影出沒，這就進一步證明了，它們似乎與偽神阿德裡安曾經有過一些衝突。

  ——這樣一來，一切都能解釋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