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4.貧乏的仗助

  “啊咧，真的有條魚在我們腦袋上飛？”億泰捂住臉頰，不可思議地左右張望。

  “在哪，在哪，我怎麽沒看見？”

  康一扶額解釋道：“是在天上啦，天上，嚴格意義上來它已經不是魚啦，而是一朵雲，一朵超大的、魚形狀的雲。”

  被辛紅辣椒用箭貫穿的老鼠，渴望凌駕於同伴之上，覺醒了為殺戮而生的替身。

  而那條被音石明帶出水面的魚，渴望著去到廣闊的海洋，所以覺醒了能夠在自由遊曳於天空的能力。

  “我猜，那條魚應該會覺得自己也在做夢吧——如果它知道什麽是夢的話。”康一吃著便當，回憶起另一個世界的人生，臉上不禁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卡哇伊~”

  數十米外暗中觀察的山岸由花子看得心都要化了。

  山岸由花子無意間發現康一每天都會和仗助億泰一起吃飯，於是她選了個靠近他們的用餐地點。

  頭髮用力地纏繞住樹乾，好想讓康一嘗嘗她做的愛心便當，再露出同樣的表情呢，光是想象那個畫面，由花子就已經感覺自己要暈厥過去了。

  “寄——”

  億泰湊到康一臉上，兩隻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眉頭緊鎖。

  “乾，幹嘛。”康一被盯出一身雞皮疙瘩。

  “沒什麽，就是總覺得康一你有哪裡不一樣了。”億泰說著低頭大口吃著便當，“以前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有，有嗎？”康一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可惡，我的表現有那麽明顯嗎，居然連億泰這個大聰明都看出來了。

  挫敗感充斥著康一的內心。

  “每天坐在教室裡學習，數學考試還考100分，放學了也不一起出去玩……”億泰掰著手指頭，為自己的判斷舉證。

  康一的臉色逐漸陰沉，億泰舉的例子越多，他的臉色越黑。

  最後，億泰得出結論：“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會有的表現！”

  康一低頭不說話，因為他硬了，拳頭硬了，但又不能發作，隻好在心中不停默念，別跟大聰明一般計較，真計較自己就跌份了。

  “正常人考完試會去學習嗎？仗助，你會嗎？”

  仗助耷拉著頭，無精打采地回了句：“不~會~”

  億泰瞬間不說話了，就算是他也聽出來仗助怨念的深重。

  康一小心翼翼地挪到億泰邊上，低聲問道：“仗助這是怎麽回事？”

  億泰也放低音量：“不知道哎，從今天早上上學就是這樣了，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喂……你們兩個，”仗助放下便當，瞪著雙死魚眼，“離這麽近，再小聲我也聽得見啊。”

  康一聞言訕笑著坐回自己的位置，他都忘了，這裡不是動漫，離得再近只要小點聲別人就聽不見。

  看著眼前的兩個損友，仗助歎了口氣，說起從前。

  “昨天我不是帶著爸……喬斯達先生去見媽媽嘛，路上他發現了一個被遺棄的透明寶寶，其實一開始我是不信的，後來……”

  仗助向康一和億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盡管康一已經知道劇情，他依舊聽得津津有味。

  “哦~！好厲害，喬斯達先生居然能想到用血來找到水裡的透明寶寶，這也太聰明了吧。”聽到精彩處，億泰不禁讚歎連連。

  康一在意的點跟億泰截然相反。

  “用擴散的血液尋找透明寶寶的位置，喬斯達先生夢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想出這個方法，固然機智過人，但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切開自己手腕的果斷。”

  每當想及此處，康一都會對二喬生出一股由衷的敬仰之情。

  聽了康一的話，仗助深有感觸，正是因為喬瑟夫的這個舉動，仗助才會對他真正打開心扉。

  只是一想起接下來的事，仗助心中好不容易升起的感動，通通化為難言的悲憤。

  有了康一的助攻，仗助和二喬關系化冰的劇情也發生了微小的改變——

  仗助的帳單更長了。

  “那個老家夥，居然刷爆了我的信用卡！！！”

  仗助發出聞者傷心，聽者落淚的哀鳴。

  康一低下頭，強忍住不笑出聲，抬手拍拍仗助的肩膀，裝出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

  億泰上前安慰道：“沒關系的仗助，你還有我們呢。”

  “我欠了十三萬日圓。”

  “啊，這個菜好好吃！”億泰埋頭奮戰。

  “喂，態度轉變得也太快了吧！我又不是找你借錢！億泰你這個沒義氣的家夥。”仗助額頭青筋直跳，強忍住用瘋狂鑽石暴揍億泰一頓的衝動。

  仗助這麽一說，億泰就不樂意了。

  “什麽叫沒義氣啊，我想幫都幫不了你好嗎？”

  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康一趁機拱火道：“億泰你的形兆老哥不是很有錢嗎，拿點出來幫一下仗助嘛。”

  “木大噠。別想了，我老哥是很有錢，但按照老哥的意思，我把那些錢當作補償，用轟炸空間秘密送給被他傷害過的家庭了。”

  想起獄中的老哥，億泰的情緒難免低落，與之相對的，最近億泰去探望虹村形兆，發現老哥精神狀態出乎預料的好。

  “現在我家裡可沒錢了，不過還好，每天能到仗助你家蹭飯吃！”說到蹭飯，億泰低垂的情緒瞬間高漲。

  “呀咯……吃我家的便當就要給我付飯錢啊！”仗助揮舞著拳頭，卻始終沒有錘下去。

  億泰靠不住，仗助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康一。

  對此康一表示愛莫能助。

  “我的零花錢都上交給姐姐了，平時的零食飲料都是媽媽事先買好的，動用存款買東西的話，還要請示媽媽。”

  康一可是媽媽眼中的乖孩子，老師眼中的好學生，經濟自由什麽的，沒有十八歲是別想了。

  “那我該怎麽辦，我上哪去找十三萬日圓還債啊！”

  仗助的雙眼逐漸失去高光。

  億泰盤膝開始苦思冥想，康一則眼神古怪，他咳嗽一聲，意有所指地問道：“仗助，這十三萬日圓是誰花的呀？”

  仗助想也不想的回道：“喬斯達……啊，康一你的意思是，讓他付清這筆錢？”

  康一攤手：“為什麽不呢？”

  他可是你爸。這句話康一沒說出口，因為過猶不及。

  仗助一時語滯，對啊，為什麽不呢？他花的錢就讓他付啊，這麽簡單的道理，自己為什麽都想不到呢？

  抬頭望天，柔和的陽光穿過稀疏的樹林，照射在仗助臉上。

  大概是因為，這樣有點像兒子找爸爸拿零花錢的感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