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49.父與子

  又是某個假期的早晨。

  杜王大飯店，承太郎筆直地坐在窗前，手中的鋼筆不住晃動。

  杜王町的事件已接近尾聲，承太郎也終於可以專心撰寫論文，杜王町的海洋生態還是很有研究價值的。

  不過，在這之前，先把音石明留下的手尾收拾乾淨吧，承太郎晃動茶杯，看向桌面上的一份文件。

  “喬斯達先生！”

  承太郎手一抖，些許滾燙的紅茶抖落到掌心。

  那小子又來了，隔三岔五就上門一趟，看來是欠教訓了，承太郎放下茶杯就要起身。

  “我帶著仗助一起看你來了。”

  ……

  吱呀一聲，房間門開了，見到是承太郎開門，兩人連忙喊道：“承太郎先生，早上好啊！”

  白色帽簷下的眼睛從兩人掃過，康一立即做乖寶寶狀，仗助撇著嘴站在一旁。

  “進來吧。”承太郎臉色稍緩，側身讓出位置。

  康一自然甘之若飴，仗助也迫於承太郎的壓力，硬著頭皮往裡走。

  進到客廳，承太郎給兩人各自倒上一茶熱茶。

  “這麽早過來，有什麽事嗎？”

  因為是康一硬拉他過來的，仗助沒有貿然回答，而是看向康一。

  承太郎自始至終都看著康一。

  仗助不知道的，承太郎這句話，就是問康一的，仗助是老東西的兒子，不管什麽時候找上門都是正常的，甚至是承太郎喜聞樂見的事，最近他還在苦惱怎麽拉近兩父子間的關系呢。

  反觀康一，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的就是他。

  承太郎並無惡意，他只是深諳這一點，所以直入主題，節省點時間，他今天的行程安排可是很滿的。

  目光是有重量的，尤其是兩個主角的目光，康一一時間壓力山大。

  “什麽事，我不是已經說了嗎，就是帶仗助來見師……喬斯達先生嗎？”

  承太郎神色不變，顯然不信。

  康一一拍腦殼，心想自己是給承太郎留下了多差的印象啊，苦著臉說道：“承太郎先生，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啊！”

  承太郎你信我啊，我良民大大滴，明明都已經掏心掏肺了，為什麽你就是不信任我呢？
  聽不見康一內心的哀嚎，承太郎沉吟片刻，正想說點什麽，主臥的房門打開了。

  “承太郎，我要吃炸豬排三明……”

  說著無理的要求，穿著棉襖的二喬從房間出來，一眼看見人群中最為突出的牛排頭，當即噎住。

  “仗，仗助，你，你怎麽過來了。”

  來到杜王町好些日子了，一直沒再見到仗助，二喬顯得非常驚喜，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康一拉著仗助迅速站起，對著二喬鞠躬問好。

  仗助臉頰稍紅，不自在地把臉撇到一邊，恨其傲嬌的康一隻好在背後推了仗助一把。

  硬是被康一推上前去，仗助也終於收拾好情緒：“我…我聽康一說了，你想見媽媽一面是嗎？”

  二喬側頭看向仗助身後的康一，只見康一笑著握緊雙拳，正在為他加油鼓勁。

  點頭啊，趕緊點頭啊，康一頭上下點個不停，看著二喬那副呆呆愣愣的模樣，康一急得原地跺腳，恨不得讓回音過去摁著他點頭。

  “啊……哦，對對。”

  得到肯定的回答，仗助也松了口氣：“好了，我們走吧。”

  “哎，我拐杖還沒……”

  “咳咳，咳咳！”

  康一突然抄起茶杯，一口熱茶下去，溫熱的紅茶直接從鼻子裡嗆出，劇烈的咳嗽聲壓住了二喬剩下半句話。

  三代主角的目光同時投到康一身上，他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只是“不小心”嗆到了。

  仗助沒有揭穿康一劣質的演技，他低頭走到二喬身邊，伸手扶住二喬，一如他們初遇的那天。

  “來，站穩一點，承太郎先生，我們先走了。”

  跟承太郎打了聲招呼，仗助攙扶著二喬向屋外走去，片刻的僵硬過後，二喬放心地把重心放到仗助身上。

  “對不起啊……”二喬小聲說道，“作為父親的我，從未給予過你依靠，現在還要你……”

  “你不用道歉的，”仗助打斷了他的話，目光直視前方，“外公在我的童年中同時扮演著父親的角色，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我的童年並無缺憾。”

  二喬聞言語滯，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這孩子，如果真的沒事，又怎麽會刻意強調這一點呢。

  仗助照顧著二喬的腳步，收斂著腳步，兩人沒再說話，在這微妙的氣氛中緩步前行。

  ……

  仗助和二喬走後，承太郎遞給康一毛巾，再度問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康一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跑到窗台邊上，看著樓上相伴而行的父子倆，答非所問道：“這很棒，不是嗎？”

  承太郎看著老頭子和仗助的背影，嘴角也不禁掀起一個弧度：“是的，很棒，所以呢？”

  康一轉過身來，面對他張開雙臂，反問道：“這還不夠嗎？”

  承太郎聞言一愣，壓低帽簷：“呀嘞呀嘞，真是看不透你。”

  康一給承太郎的印象是無利不起早，有仇趕緊報的小人模樣，可他又屢次主動協調老頭子和仗助的關系。

  一開始承太郎抱著防備的心態，以為康一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現在看來，他猜對了一部分，康一確實有秘密，但並不會傷害到其他人……呃，其他的好人。

  承太郎想起被轉送到精神病院的音石明，默默加上一句。

  “我已經完成自己的承諾啦，沒什麽事我也走了。”

  康一擦乾淨臉上的水漬，他知道承太郎不待見自己，也就不留在這礙眼了。

  “等等。”

  出乎意料的，承太郎主動出聲挽留康一。

  “有事。”

  短短兩個字，康一立即乖乖地收回邁出的左腳，站在一旁悉聽尊便。

  承太郎也不廢話，從桌上拿起那份資料丟給康一。

  “之前我從音石明口中得到了一些信息，這是spw昨天給我的調查結果。”

  康一好奇地打開文件夾，最為直觀的是一張照片，上面是一片綠色的草地。

  起初康一還不理解，看了文字資料後，這才找到了照片的主角。

  茂密的草叢中，一隻碩大的老鼠正在抬頭望天。

  背上挎包，承太郎如是說道。

  “接下來，我們該去“狩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