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走了好幾家酒店，露伴和康一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有空房的。

  “真是不方便啊，”康一將行李放置妥當，大字型躺在床上，“要是能提前預訂酒店就好了。”

  每當這種時候，康一就無比懷念21世紀的便利——當然，現在離21世紀實際上也就差了6個月而已。

  其實也可以提前通過打電話來聯系酒店，只是露伴喜歡隨遇而安的旅行，而康一，他並不知道這種操作。

  露伴訂了2個星期的房間，眼看自己要在這待挺長一段時間的，兩人就花了點心思將房間布置了一遍。

  擺弄著自己的繪畫工具，露伴冷不丁問道：“康一，你就沒什麽要和我說的嗎？”

  康一聞言快速地眨了幾下眼睛，笑著回道：“沒啊，我們初來乍到的，能有什麽事啊。”

  聽見康一的回復，露伴眼神逐漸黯淡：“康一，你來那不勒斯並不是單純為了度假的吧。”

  康一愣住，無奈撓頭：“有這麽明顯嗎？”

  “是啊，非常明顯，一路上警惕性拉滿，別忘了我讀過你的記憶，可以說我比你還要了解你自己。”

  康一聽見當場拳頭就硬了，好家夥，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看來當初還是下手輕了。

  “所以我才知道，你睡覺的時候都必須保持半個腦袋的清醒，以維續回音的存在。”

  露伴坐在布置好的畫板前，鉛筆飛速劃動，不到片刻，一張康一的素描就完成了。

  “我知道你有秘密，但我不知道那個秘密是什麽，直到吉良吉影那個殺人魔的出現，我以為那就是你一直以來保持警惕的原因，可是……”

  換上鋼筆，露伴在素描上快速添上幾筆，一個天堂之門便躍然紙上，康一終於明白為什麽他會覺得天堂之門眼熟了，感情這是以他為藍本畫的。

  “為什麽你離開了杜王町，還要疑神疑鬼的，甚至變本加厲。”

  天堂之門從畫作上飛出，與康一面對面對視著，康一快速摸向自己的臉，並沒有變成書。

  “加上這次飛機上的事，康一，你此次前來意大利，就是為了那些東西吧！”露伴側身用食指指向康一。

  “據我所知，那些東西的銷售均有本地黑幫的影子在裡面，而從昨晚的“意外”看來，敵人是替身使者無誤。”

  康一呼吸一滯，點了點頭。

  “搭嘎，這些我都不在乎。”

  孰料露伴一轉攻勢，隨意將天堂之門的畫作撕成碎紙丟進廢紙簍，與康一對視的天堂之門也隨之消散，最後的眼神似乎想告訴康一些什麽。

  “你想消滅本地的黑幫，你想對抗成組織的替身使者，你想孤身一人解決所有的問題，好呀，你去吧。”

  “至於我，我就好好取我的材去，對嗎？”露伴拿起背包，冷冷地看了康一一眼，慢慢關上心中的「門」。

  等到露伴關門離去，康一頹然地坐在床上，屋外巡邏的回音ACT2撲進他的懷中，嘰裡咕嚕地說著什麽。

  “我知道，露伴出去了，沒錯，這是我的鍋。”

  回音繼續用它稚嫩的發聲器發出奇怪的聲音。

  “為什麽不去道歉？因為他走的那麽匆忙，就是為了不讓我跟他道歉啊。”

  張開雙臂，康一大字型躺在床上，整個人陷進柔軟的床墊中，內心卻沉甸甸的。

  在飛機上的時候露伴就察覺到了他的異常，並且一直在等待康一主動向他坦白，但康一的意志很堅定，就是堅決不讓露伴被卷入進來。

  “盡管如此，我還是應該先提起的，至少表明了我不想瞞著他的態度。”

  回音ACT2輕輕撓動康一的掌心。

  “那為什麽我不主動提起？”康一揉了揉回音ACT2頭頂的寶石，露出一抹苦笑，“因為我很清楚啊，如果我不讓他參與進來，他一定會對我說——”

  回音當即搖了搖尾巴，數個彩色大字漂浮到空中：
  “搭嘎，口頭哇路！”

  比起與露伴生出隔閡，康一更不想把他拖下水。

  杜王町的戰鬥，真的是很平和了，除了吉良吉影外，沒有一個替身使者身亡的（吉爸死過了不算）。

  而到了意大利呢？
  康一將回音收回體內。

  這是一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旅程，康一早已做好了覺悟，而露伴呢？

  “吱——呀——”

  康一的「門」也關上了。

  ……

  拿著那不勒斯的地圖，康一走在大街上。

  “意大利6月的太陽還真是火辣呢，”康一伸手擋在眼眶上方，“那麽接下來要去哪裡好呢？”

  說是早早就決定要來意大利了，但因為不清楚時間點的緣故，康一並沒有制定詳細的計劃，現在知道布姐的小隊都沒建起來，他又有些無從下手。

  難不成先沿著意大利牛郎團的行進路線走上一遭，來個聖地巡禮？不對，他們現在還沒去過那些地方呢，這不叫巡禮，應該叫做……踩點？
  正當康一胡思亂想之際，身後傳來一個喊叫聲：“喂，那邊那個小鬼。”

  康一正要回頭，卻發現自己的右臂被人拽住。

  “我看你抓著地圖老半天，連路都顧不著看了。”拽住康一的少年指了指前方，“你是外來的「遊客」吧，像你這樣的小鬼還是不要輕易走進這種小巷的好。”

  康一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靠近到了一個陰暗的巷口，慌忙退後兩步。

  康一準備向少年的提醒道謝，卻被少年後半句話點燃了怒火，康一抬起頭正要控訴，視線卻被少年頭頂的帽子牢牢吸引住。

  少年被康一的視線盯得渾身不自在，急忙抽回拽住康一的右手，不爽道：“小鬼你看什麽看，沒見過帥哥嗎？”

  這一打岔康一總算回神了，撇撇嘴，卻也不惱：“別張口閉口小鬼的，我可是15歲了。”

  “什麽，你是在逗我開心嗎？”少年捂著肚子大聲笑道：“你這身高也敢說隻比我小一歲？哈哈哈，你不會是霓虹人吧。”

  康一虛著眼說道：“我是霓虹人又怎樣。”

  少年當即停止笑聲，一臉正色道：“哦，那就很正常了，你們霓虹人平均身高不超過一米五，你已經很棒了。”

  說完少年再次捧腹大笑。

  康一翻了個白眼，一米五？你要瞧見承太郎和仗助就不會這麽說了。

  聽著那誇張的笑聲，康一眼睛滴溜溜一轉，計上心頭，對少年說道：“要不我們打個賭吧。”

  “嗯？”少年擦了擦眼角的眼淚，“你在說什麽？”

  “打賭——賭我能不能獨自穿過這條小巷，如果我成功了，你就收回叫我“小鬼”的輕蔑，並且向我道歉。”

  “哈？你是認真的嗎？”少年有些不明所以。

  康一舉起手中的地圖，手指沿著直線劃動，自顧自地說道：“這條小巷恰巧是一條通往“但丁廣場”的「捷徑」，走這裡的話可以節省五分鍾左右的時間呢。”

  說著康一轉身走進那條陰森肮髒的小巷。

  “喂喂喂！”少年驚愕道，“居然玩真的，你給我站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