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齒輪
  康一失落地離開了杜王町大酒店，二喬答應他，在想起來的時候會去找他。

  也許康一會覺得老頭子在耍他，但承太郎知道，老頭子並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忘記了波紋的呼吸法，畢竟他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波紋了。

  正如康一所說的那樣，修煉波紋可以延年益壽，減緩衰老，如果這十一年裡，老頭子有好好修煉波紋的話，絕不會落得現在這般模樣。

  結實的肌肉不複存在，正常站立都需要拐杖才行，2年前才動過切除膽結石的手術，滿口假牙，吃東西都費勁，還有白內障、駝背，甚至腦袋有時候會不太靈光……

  “呀嘞呀嘞。”

  壓低帽簷，承太郎將老頭子杯中冷點的茶水倒掉，換上熱乎的遞給他。

  “老頭子，多喝點熱茶。”

  “哦…好，謝謝。”

  接過茶水的雙手微微顫抖，承太郎還未來得及提醒這是剛煮的茶水，他就已經全部倒入嘴中，結果被燙了個夠嗆。

  “對不起，承太郎，我把茶水打翻了。”

  宛如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二喬低聲說出自己的錯誤。

  取出隨身攜帶的紙巾，承太郎彎腰擦拭乾淨老頭子濕掉的衣服，絲毫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因為承太郎很清楚，老頭子不肯修煉波紋，是為了絲吉Q外婆。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看著自己日漸衰老的臉，自己的伴侶容貌卻始終如一，這無關愛的深淺。

  老頭子一直宣稱“自己這一生，隻愛妻子一個人”，有仗助這個“舅舅”在，承太郎是不信的，但老頭子對絲吉Q外婆的愛，絕對毋庸置疑。

  見承太郎不說話，二喬從過往的追憶中回神，他經歷了太多，要一下子想起具體的記憶，還需要一些時間。

  “承太郎，你對康一口中的命運，有什麽看法嗎？”康一的話喚起了二喬某些久遠的回憶。

  承太郎先是沉默片刻，回答道：“命運……是真實存在的。”

  這是他沒有對康一動手的主要原因。

  “是啊，承太郎，我們都曾切身體會過命運的力量，我和卡茲，你和Dio。”

  二喬說了兩個例子，實際上他心裡想的卻是齊貝林家族和柱之男，喬斯達家族和Dio。

  “卡茲？”

  眼底閃過一抹璀璨的光亮，卡茲當年的光之流發，仿佛就在眼前，二喬用一種非常膨脹的語氣說道：“啊，我還沒跟你說過吧……趁這個機會，我跟你好好講講，你外公我，當年也是拯救過地球的人啊。”

  承太郎很少聽老頭子說起過以前的事，尤其是關於這個“卡茲”的，絲吉Q外婆也對其忌諱不已，不願意過多提及。

  難得老頭子願意說，承太郎自然願意做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到後來，最戲劇化的事情發生了，變成完美生物，凌駕於地球所有生物之上的卡茲，被地球本身驅逐到了宇宙當中。”

  二喬較為完整地講完了jojo第二部戰鬥潮流的劇情，不過忽略了西撒的那一部分。

  “大概就是從那時起，我深刻地意識到了命運的存在。”

  確實，火山爆發把人送上天，這是多小的概率，更離譜的是遭遇同樣事件的人居然能夠活著回來。

  “在那之後的數十年裡，我都未曾有過那樣的感覺，直至Dio的復活。”

  二喬扭頭望向窗戶，承太郎拉起窗簾，這個角度，他們還能看見康一失落的背影。

  “命運的齒輪再次開始轉動，康一最先留意到了這一點，”主角已經不再是我們，承太郎，二喬眼中充滿了期盼，“接下來的舞台，屬於他們這些年輕人。”

  承太郎雙手插進風衣的口袋，猶豫片刻，從抽屜中取出廣瀨康一的資料文件，摁下打火機。

  “命運的話題就到此為止吧，老頭子。”

  點起一把小小的火焰，承太郎對康一的偏見也隨著火焰燃燒殆盡，他相信命運的存在，但並不代表他喜歡張嘴閉嘴都是命運命運什麽的，那樣子的人和神棍有何區別。

  “康一說的話裡我認可的只有一句，”承太郎拿起spw新收集來的紙質材料，“替身使者之間是會互相吸引的，這句話說得沒錯，看來我得多出去走走了。”

  論收集情報，spw是專業的，可一旦涉及到替身，終歸還是替身使者更方便進行調查。

  “喂，承太郎，”見承太郎要出門，二喬出聲請求道，“如果有空的話，帶我去見見朋子啊！”

  來到杜王町這麽久，二喬始終沒有機會和東方朋子好好見上一面。

  “讓仗助帶你過去吧，”承太郎頭也不回，給老東西留下一個帥氣的後腦杓，“我現在沒有時間，有件事需要我去調查清楚。”

  spw的工作人員報告承太郎，在音石明發瘋後無意義的亂喊亂叫中，多次提及到【老鼠】和【弓箭】，聯想到自己多年前的戰友，承太郎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房門被關上，二喬悠悠地歎了口氣。

  spw忙著解析弓箭，承太郎要清除音石明留下的後患，仗助對他又是半搭不理的。

  又剩他一個人了。

  “泡泡泡泡，鴿子泡泡……”

  靜悄悄的304號房中，回蕩著老人的自言自語……

  沒想到二喬居然真的會忘記修煉波紋的呼吸法，虧康一給自己灌了半瓶啤酒壯膽才來找二喬，竹籃打水一場空，人生的大起大落不過如此。

  好在康一不是真的毫無收獲，至少他得到了二喬的認可，盡管用的方法十分冒險，承太郎站到他背後的時候，他緊張得都快尿褲子了。

  從公共廁所出來，剛解完手，康一又開始口渴了，拿出書包裡剩下的半瓶啤酒，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舉起酒瓶。

  “噸噸噸。”

  一口氣乾完，康一擦乾淨嘴角流下的不明液體，向自己家走去，走著走著，突然發現自己不認識路了。

  腦子嗡嗡響，有種暈暈的感覺，康一心想不應該啊，他刻意挑度數很低的牌子，這種啤酒前世來上三瓶也不會……等等！
  康一給了自己臉一巴掌，他突然想起來，這個身體好像是第一次喝酒來著。

  在這時候，酒精開始發揮作用了，康一強撐著走了一會，臉頰通紅：“不行，先坐下休息一下。”

  康一忍不住找了一堵牆壁背靠著坐下，殊不知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個外出取材的漫畫家正瞪著眼睛注視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