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真正的「覺悟者」

  感覺就是愣了下神的功夫，普奇恢復了清楚的意識，天堂製造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芒，時間的流逝再度加快。

  瞬間，普奇向後揮出近一百次攻擊，卻全被接住了。

  被那尊如惡魔般的怪物，用一隻手接住了天堂製造10倍加速後的全部攻擊。

  “喂喂，冷靜點，恩裡克.普奇。”

  康一坐在“怪物”的肩膀上，臉上再不見一丁點的憂慮。

  “從容接受自己的失敗，不要太難看。”

  大局已定，當普奇被他“BACK”到這個地方後，普奇就無法再威脅到承太郎他們了，原定“只剩下安波裡歐一人”的慘勝，不會再發生了。

  普奇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才會毫不猶豫地對康一下殺手。

  他發現自己回到了“舊世界”的禮拜堂，亦就是加速開始前的世界，不同的是，此刻的舊世界內一個“活物”都沒有。

  所有存活的生物都已經被帶到了“新世界”，一整個世界，只剩下康一和普奇二人。

  憤怒，悲傷，絕望，種種複雜的情緒在普奇眼中來回攪動，並化作對康一狂風暴雨般的打擊。

  這一正面交鋒，普奇就發現了康一能夠接下所有攻擊的奧秘。

  不管天堂製造揮出多少拳，最後的落點，永遠都是“第一拳”的位置，加速度賦予的殺傷力也會變成“第一拳”的力道。

  普奇終於理解了康一的替身能力，也隨之放棄了攻擊下去的打算。

  眼看普奇瞬間消失，康一拍了拍高大身影的腦袋，從肩膀上跳了下來。

  “回音……居然還有第四種形態。”

  普奇的聲音遠遠地傳來，他扒住一根白色的柱子，伸出和天堂製造重合的半個腦袋。

  康一毫不掩飾地點頭，大大方方承認了：“沒錯，這就是回音ACT4。”

  頭頂原本綠色的晶體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腦袋兩側如惡魔般的綠色巨大尖角，和昆蟲類似的白色甲殼物覆蓋了大部分肢體，胸口正中間鑲嵌著一顆和形態ACT2相似的巨大黑色晶石，晶石正下方就是一個中文的「四」字。

  而最為顯著的變化，就是ACT4從和康一相仿無二的身高，變成了兩米三的大高個，當然了，本體的康一並沒有相對應的變化，還是一米五七的個子。

  不知道是不是康一過往的執念作祟，他一直覺得輪胎臂＝力量強大，ACT4也就成了輪胎臂。

  “不可能，區區一個形態怎麽可能和最終進化的「天堂製造」相比。”

  “怎麽不可能？”

  康一立即反駁，隨後露出恬然的笑臉：“畢竟回音ACT4，是我拒絕了「天堂」，才覺醒的啊。”

  ……

  天堂製造的手刀即將劃落，但在百倍的加速下，康一怎麽可能看得見，他甚至都來不及反應。

  他的眼中只有擋在身前的回音。

  “要舍棄掉回音嗎？”

  必要條件之一：替身「世界」。

  替身即是精神的客觀具現，亦為與dio的靈魂（綠色嬰兒）融合，康一從一開始就與dio糾纏不清，綠色嬰兒某種意義上更是他“生”下來的。

  必要條件之二：值得信賴的友人。

  值得信賴的友人有很多，而康一最最信賴的，就是回音。

  必要條件之三：三十六個罪大惡極之人的靈魂，罪人的靈魂擁有強大的力量。

  必要條件之四：十四個密語。

  回音變回蛋時，十四個密語的聲音文字篆刻在蛋殼。

  必要條件之五：舍棄替身的勇氣。

  剩下的就是時間地點，當時康一就在普奇覺醒天堂製造的位置。

  所有的條件他都具備，但康一猶豫了。

  普奇舍棄了白蛇獲得了新月，舍棄了新月獲得了天堂製造。

  和回音的進化不同，任何人，無論是普奇還是康一，只要按照dio的條件上天堂，覺醒的只會是天堂製造，而不會是其他。

  當天堂製造誕生的瞬間，原本的替身就消失了。

  舍棄替身的勇氣康一當然有，但他不“舍得”。

  來到JOJO的世界，陪伴康一最久的不是別人，就是他自己的替身，回音。

  “舍棄掉回音，覺醒天堂製造，這樣一來自己就能和普奇一樣，不受時間加速的影響，而拋開替身，自己能打十個普奇。”

  可是，不舍得。

  回憶起十年前，與迪亞波羅的最後一戰，回音手捧第三炸彈，與自己告別的那一幕。

  他真正理解了為什麽無敵的承太郎會倒下。

  眼前的世界驟然割裂，康一看見回音的頭部裂開。

  他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而回音，回應了主人的選擇。

  ……

  普奇不能接受自己失敗的結局。

  新世界的誕生已成定局，所有有靈眾生都被轉移到了新世界，即使現在普奇重新開始加速到奇點，誕生的也只會是“另一個新世界”。

  普奇仰望著天空，仿佛看到了對面的世界，他突然意識到一點，只有康一才能帶他回去新世界。

  他要說服康一！

  “去到新世界的生靈，都已接受了未來的洗禮，他們能夠清晰預見到自己的命運，無論是生，老，病，死，愛情或是仇恨，所有的一切他們都已經在加速的時間中體驗過一遍了，這種體驗銘刻在精神上，成為了「認知」。”

  普奇從柱子的陰影后走出：“不是一個人，而是全體人類，全部生物，都將對未來有所覺悟，這就是「覺悟者恆幸福」！”

  轟！
  “給我閉嘴！”

  一拳將身旁的牆壁錘出坑洞，康一的表情極為可怕。

  “不要跟我說什麽「覺悟者恆幸福」，知曉未來而無法改變，帶來的只有痛苦與恐懼。”

  康一深吸一口氣，平複翻湧的心情。

  “根本不需要天堂製造，這個世界從一開始，命運就是固定的啊……”

  喬斯達的血脈會簇擁神父上天堂，這就是固定的命運，無論康一怎麽努力都不能改變這一點，甚至於他自己都被打上了喬斯達的印記。

  “新世界的誕生是那位的意志，是必然的結局，相對應的，普奇你絕對會上天堂，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而在上天堂之前，無論如何你都死不了。”

  康一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我接受了命運，但「地底世界」提醒了我。”

  結局固定，過程卻未必。

  普奇預感到了危險，迅速開啟加速向後跳去。

  然後他跳到了康一跟前。

  看著保持向前揮拳姿勢的天堂製造，普奇面露絕望：“只要觸碰過後就能隨時生效嗎。”

  回音ACT4，能力表現之一「BACK」：讓觸碰到的個體回到過去。

  沒有冷嘲熱諷，沒有汙言唾罵，康一表情肅穆。

  “來吧，普奇神父，讓我這個dio的「繼承者」，送你最後一程吧。”

  迎著天堂製造，回音ACT4同樣揮出了自己的拳頭。

  普奇一愣，原本到嘴邊的咒罵又咽了回去。

  他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他預見了自己的命運。

  白馬的騎士，尖角的惡魔。

  加速與倒退，神聖與邪惡。

  一白一綠兩個身影交錯而過。

  一者破碎，一者消失。

  普奇身上遍布裂紋，好似一隻即將破碎的瓷器，踉蹌著從康一身旁走過，來到聖人石像前。

  道一句——

  “覺悟者，恆幸福。”

  　原結局的神父死相太難看了，他應該像個殉道者那樣，在自己追尋的道路上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