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早朝
  看到賈璉謝恩，武勳將門就知道他們已經沒了鬧事的理由。接下來的博弈就是賈璉和皇帝的事了。感覺無趣的武勳們雖然沒辦法直接離開，但是一個個也收斂了鋒芒開始看熱鬧。

  朝堂，從來都是文官的舞台。大朝不算，常朝時，武勳大批入朝，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邊關有警，國朝面臨戰事，這一點是武將們和天家的默契。接下來的朝會，就沒有將門什麽事了。

  那自然也就沒賈璉什麽事了，他忽然覺得有些後悔今天來上朝了，沒起到什麽作用嘛。

  誰知，正這麽想著，忽然賈璉就聽到了他的事。

  鴻臚寺卿許立正在匯報藩屬國朝貢情況。

  “今年是三年一次的朝貢之年，現在朝鮮，越南，茜香等國使團大都到京了。諸國使團接待事宜還請吾皇示下。

  另外，包括到俄羅斯在內多國都表示希望朝貢的回禮中包括榮國府順字號多寶閣的貨物。尤其是俄羅斯國要求大批五糧液。”

  “哦，賈璉的那個商號名聲已經傳了這麽廣了嗎？”隆正帝倒是挺驚訝。

  賈璉順字號的經營情況他大概清楚：多寶閣的鏡子、首飾、時裝、時鍾，東來順的美食和茅台酒莊的五糧液。都是日進鬥金的買賣。

  “是啊，賈爵爺的買賣做得可是相當大。兩年多的時間，順字號北到俄羅斯，西到西域，東到茜香，琉球和真真，南到真臘，扶南都有賈爵爺的商隊往來。”戶部侍郎曲英看似無意的接口。

  賈政皺起了眉頭，看起來事情不大對啊。怎麽一下子賈璉成了朝議的中心了。而且似乎風向對賈璉不利呀。

  連賈政都看的出來，賈璉自然同樣明白。不過他不擔心，國朝並不禁止官員，勳貴經商，他做的事情沒有一樣能授人以柄。

  賈璉把和他交好的林家，陳家，柳家，謝家，秦家，牛家，楊家等十來家文臣和勳貴一起拉扯著發財。但是這筆財太大了，肯定是有很多嫉妒的人。

  兩年多，順字號一刻不停的擴張，雖然和那些大商號相比還缺乏底蘊，但是蓬勃發展的強大潛力是任何人都看的出來的。

  “所以你們打算怎麽辦呢？”隆正帝也看出了賈璉這次是落入了眾矢之地。不過他沒打算幫賈璉說話。只是也覺得這幫人太磨嘰了。

  “順字號這些東西賣的都太貴了，比如說酒，按慣例，這次俄羅斯人帶來了五車珍寶，我們應該回賜十車五糧液。但是十車五糧液的價值都不比那五車貢品低了。至於多寶閣那些東西就更不用說了。”

  隆正帝一下子樂了：“賈璉，你這可是來生意了，你自己說說吧。”

  “陛下，在光明殿談生意不太好吧。要不讓曲侍郎和許寺卿散朝後去東城順字號總部談就是了。”

  一聽賈璉讓他們兩個自己去談生意，兩人一下子激動了。

  不過隆正帝暫時攔住了幾人的話頭：“無妨，兩位愛卿既然把這件事拿到朝廷上來說了，那就是國事。朕可以聽一聽，說說吧。”

  “既然陛下這麽說，臣領命。”

  看到賈璉終於接招了，許立和曲英都高興起來。他們兩個今天朝會公然對賈璉出手看中的是他的財力。所以他們覺得賈璉既然接招就不怕他不中招。

  “曲大人，許大人，咱們都是明白人，說吧，你們是怎麽個章程？”賈璉正兒八經擺出了談生意的架勢。

  許立首先說：“爵爺日進鬥金，當然不會在乎這點小錢，說實話，咱們鴻臚寺窮啊，您這份回禮都快趕上俄羅斯那批貢品值錢了，您看是不是支援支援我們算了。”

  賈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許大人說的對啊，既然朝廷這麽窮，我看這樣。十車五糧液我出了，不要朝廷一分錢，到時候朝廷把那五車貢禮給我就行了。”

  賈璉的話逗的勳貴們一陣大笑。不過卻氣的許立直跳腳：“賈璉，俄羅斯的貢禮乃是入了國庫的，怎麽可能給你。”

  上面隆正帝也說：“賈璉，正經說話，不要亂開玩笑。”

  “是”

  “許大人，既然陛下讓本爵正經說話，那本爵就好好回答你。

  你不要覺得本爵不懂和番邦打交道的規矩。就說這個朝貢的回禮，前朝時，外邦朝貢，我中朝回禮往往是貢禮價值的十倍。

  到了本朝，太祖皇帝否決了這種勞民傷財的傳統。順德年間，回禮往往是和貢品等價到兩倍之間。所以才有了五車貢品便十車回禮這回事。但是這十車回禮按現在的慣例往往都是貢品價值的三到五倍。

  羅刹人之所以要我的五糧液，那是因為我的五糧液在羅刹境內賣的價錢是在大鄭的三倍以上。這還是我出手的價錢，羅刹人自己加價賣出的事就更不用說了。”

  賈璉看著許立的臉色感覺非常好笑，不過他還是接著說：“所以說我這十車酒的價值絕對會超過貢禮的三倍以上。

  我讓你們按大鄭的價錢算已經是我賈家公忠體國了。你居然有臉在這講價，臉呢？”

  “我”

  看到許立敗下陣來，曲英隻好出面。不過他的臉色陰沉了許多。本以為賈璉年輕好糊弄，沒想到他竟然對朝貢程序也這麽了解。

  “爵爺，既然爵爺對朝貢這般了解，我們也就不多說了。給俄羅斯的酒還好說，但是您多寶閣的首飾，衣服，鏡子這類東西都是價比黃金。我們要真的照著禮單來，那可是太賠本了。您看是不是便宜些。”

  賈璉這次算是見識了，無恥文人的嘴臉可真是讓人難忘。不過幸好，賈璉現在身上有武爵。都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賈璉就打算讓他說不清一回。

  “侍郎大人這話我就不認可了。咱們朝廷又不是飯館，還能點菜的。他們來朝貢，回禮給什麽應該是咱們自己說了算，總不能他們隨便帶點東西來朝貢，回禮給什麽還得他們說了算吧。

  要是這樣，趕明他們要我大鄭的公主，咱們是給還是不給？”

  賈璉說到這，偷偷看了看禦座上隆正帝的臉色，才繼續說：“所以照我說，你該回什麽禮回什麽禮，多寶閣的東西讓他們自己買。你看我能不能把回禮花的錢再賺回來。”

  聽到賈璉胡攪蠻纏的話，曲英也氣了個夠嗆。關鍵是賈璉的話還讓他無法反駁。

  這時候，隆正帝開口了：“好了，賈璉啊。沒想到你這張嘴還這麽厲害，朕看這樣吧，你以一等伯身份為欽差，全權負責接待朝貢事宜。

  你這張嘴說得這麽好，朕倒要看看你事情能不能做的這麽好。”

  賈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