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懵懵的停戰

  指揮大兵團的作戰，牛皋是眼下最適合的人選了，天賜軍在帥才方面明顯人手不足。

  上次離開太湖水寨去梁山時就向牛皋許諾過，等到回杭州會帶上牛小沫，這事自不能失言。

  興高采烈的牛小沫擠在十一哥身後亦步亦趨，滿臉的喜色。本就是個情竇初開的小丫頭，牛皋又安排了無數人整日裡說她是十一哥的女人，本就對十一哥即依賴又好感多多的小丫頭，不生出些少女的心思才是怪事。

  牛小沫向賈氏揮手告別，囑咐娘親多多注意身子，田十一與扈三娘、梁紅玉、艾瑪等人全都掉了滿甲板的眼珠。這麽小個小丫頭就能為爹爹說媒，將來長大了還了得？

  太湖水師剛要起航，來自杭州的加急情報卻送了過來，方臘登基稱帝了。

  方臘自稱“聖公”，年號“永樂”，設置了永樂朝的官吏將帥，一切與歷史上並無太大差別。

  田十一偏頭望天，想要找出冥冥之中不可改變的那個生物到底是神是魔。自己費了如此多的心力，怎就沒法改變摩尼教造反的事情呢？

  方臘稱帝本就是預料之中的事，大封四方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冊封玉典上出現了田十一和方百花的名字就讓人很惱火了。

  田十一被方臘冊封為殿帥府太尉，與高俅是同樣的官職。而方百花被冊封為長公主，兩個人的名字同時出現在摩尼教永樂朝的玉典上。

  “草！”

  田十一忍不住再次罵了出來，隨即下令大軍起航。

  方臘這一手可謂陰狠毒辣，把田十一的和方百花的名字綁在摩尼教的戰車上，就算兩個人不投靠他的永樂朝，同樣會成為大宋朝廷務必剿滅的目標，這比借刀殺人還要狠上一些。

  十一哥從來就不是個肯吃虧的，當即命北行司滿世界去造謠，就說永樂朝方臘懸賞趙佶、王慶、田虎首級，每顆首級開價都是十萬兩黃金。

  如此做確實有些胡鬧，還有些小孩子脾氣，但不如此十一哥心中這口氣卻發泄不出去。人活著，最重要就是心氣順，誰讓十一哥心不順，那他也別想順。

  太湖水師載滿了天賜軍的士卒，浩浩蕩蕩直奔杭州，因為沒人認得鐵鳥飛天軍旗，一路上不論大宋官軍還是摩尼教叛軍都遠遠地躲避開來，這導致天賜軍到了蘇州，依舊暢通無阻。

  這時叛軍正在摩尼教將領昌盛的帶領下猛攻蘇州，見天賜軍突然到來，雙方立即休戰，並同時派了人來詢問是哪裡的兵馬。

  田十一同時召見了蘇州與昌盛派來的使者，告訴他們自己是大宋朝欽差、永樂朝殿帥府太尉、京西東路定陶縣知縣，田十一。

  雙方的使者都懵在當場，一時間還以為大宋朝與永樂朝是兄弟單位呢，要不為啥這少年能同時擔任大宋朝和永樂朝的官呢？
  將雙方的使者都趕了出去，天賜軍就在運河邊上安營，也不知是打算幫哪邊。

  蘇州知府和摩尼教昌盛聽了使者帶回來的消息全都傻在當場。蘇州知府知道有位年輕的欽差帶了悍卒自運河而來，正盼著那位欽差能解蘇州之圍呢，這怎就又成了反賊偽朝廷的殿帥府太尉呢？

  昌盛也知道有殿帥府太尉田十一這麽一位大人，只是為啥又是大宋朝的欽差和知縣呢？

  懵懵的雙方懵懵的停戰，同時又派了使者來到天賜軍軍營。

  這一次雙方的使者都沒能見到田十一，隻帶了一句話回去。蘇州使者帶回去的是“為何不來拜見欽差大人？”叛軍使者帶回去的是“為何不為拜見本太尉？”

  知府和昌盛都鬱悶到想要罵娘，你頂了兩個身份出現，誰還敢入你軍營？
  昌盛立即派人去向包道乙請示該怎麽辦，之所以沒有請示方臘，那是因為昌盛是包道乙的真屬部將，手裡的一萬多亂軍也是包道乙幫他招募來的，自然要以包道乙馬首是瞻。

  蘇州知府則更加鬱悶，距離汴梁實在是太遠了，想要奏請皇帝陛下實在是不現實。而兩浙路製置使譚稹還在來江南的路上磨蹭著，宣撫使童貫大人更是和皇帝一樣遠在天邊。無奈之下，知府大人隻好打包了行李，時刻準備逃命。

  昌盛帶了兵後退十裡扎營，等著包道乙的命令。

  雖然貴為永樂朝殿帥府太尉，但田十一卻沒有愛惜下屬的打算，一萬天賜軍當晚夜襲了昌盛的大營。爆炸聲隆隆火光衝天，昌盛麾下一萬叛軍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就崩潰了，昌盛被楊再興挑於槍下，天賜軍銜尾衝殺三裡。

  本來至少應該追殺十裡的，但昌盛率領的叛軍實在太懂事了，逃跑時都是空著手的，武器一概沒拿，有的甚至連褲子都沒穿。

  昌盛大營中的軍械和物資轉手便成了天賜盟的戰利品，運河上整整裝了一天的船才全部運走。

  蘇州知府站在城牆上都看傻了，好多的物資，好多的金銀珠寶，還有從叛軍大營救出的許多嚎啕大哭的女子來。

  雙重身份的欽差大人大破叛軍，蘇州知府本應出城犒勞欽差麾下的大軍，但昨夜知府大人已經探明，這位田大人永樂朝殿帥府太尉的身份是真的，反到是欽差大人的身份雲裡霧裡看不真切。真真假假蘇州知府如墜霧中，也隻好站在城頭上呆呆地看著。

  能如此輕易擊潰昌盛率領的叛軍本就在情理之中，摩尼教此時的兵馬都是些烏合之眾，除了三大營外都是由流民盜寇臨時拚湊起來的，與軍備荒廢多年的江南諸府官軍能打得有來有往，若與真正的正規軍伍比起來就不夠看了。

  據說方臘正在杭州抓緊時間訓練士卒，三大營每營都擴充到了十萬人，準備應對大宋朝廷的反撲。看來方十三也是個明白人，知道童貫率領西軍到來時，憑眼下這些烏合之眾是不行的。

  田十一突然與摩尼教叛軍挑起戰端看起來很不明智，因為很可能導致天賜盟與摩尼教全面開戰。可實際上這只是田十一的一次試探而已，他要看看方臘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