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奇怪的戰俘
  火藥彈後便是石灰彈，再之後是軍弩的近距離攢射，那十余條船上的海盜立即被打得沒有半分還手之力。

  眼見著第一艦隊即將接弦奪船，正在圍追第一艦隊旗艦的海盜坐不住了。

  海盜只是留了條巨型福船與三條戰艦繼續追擊旗艦，其余海盜船一齊轉舵去救援正被圍攻的十余條戰船。

  參謀部一號方案終於成功了，海盜船自己進入了暗礁海域，接連觸礁、擱淺，能動的海盜船轉眼間便只剩下七艘。

  原來，一號方案的內容便是讓艦隊主力與那十余條海盜船周旋著，伺機等待圍攻旗艦的海盜們到達需要的位置。

  此時正是漲潮的時間，礁石都隱在海面之下，而這一大片礁石，此時正位與第一艦隊主力與海盜船主力的中間。只要第一艦隊的主力戰船佔據上風，正在圍攻旗艦的海盜主力戰船必然會去救援，那時海盜們便會自己駛入暗礁之中。

  被小狗子圍攻的海盜船，此時都已經易手，海盜們紛紛跳海逃命，其余的海盜船又被困在了暗礁區域。

  正在追擊旗艦的海盜福船明顯是指揮艦，他眼見已方只有七條戰船還有一戰之力，雙嶼島一方卻幾乎沒什麽損失，若是再等下去，只會被第一艦隊徹底包圍、絞殺。

  巨大的福船依靠強悍的搶帆能力立即轉頭駛向出水口，身後的三條海盜船連忙跟了過去。正打算圍攻契丹人的三條海盜船同樣升帆轉舵，搶先逃命去了。

  第一艦隊並沒有追趕，殺人麻的海船都是精品，憑第一艦隊的破船根本就追不上，此時要做的是徹底肅清那些擱淺戰船上的海盜。

  能多搶一條船便多一分實力，如今的天賜盟正是擴張的時候，自然不能任那些觸礁擱淺的戰船沉掉。

  至於耶律習泥烈一夥人，竟然一時間沒人去管他們，被契丹人搶佔的海盜船像老太太一樣緩緩轉向，緩緩起航。

  這一場海戰堪稱戰果輝煌，卻又勝得理所應當。殺人麻最大的錯誤便是，不應在第一艦隊的主場與之交戰。若是在外海，這一場實力相差懸殊的海戰就算第一艦隊能勝，怕也是慘勝。

  在第一艦隊利用大量火藥和襄陽炮，徹底炸沉了一條觸礁的海盜船後，被困在暗礁區的海盜們徹底放棄了抵抗。

  第一艦隊快速收繳著俘虜的武器，將受損的戰船拖回到港口搶修。

  這一仗打下來，有七艘海盜船逃離，雙嶼島繳獲了十一條受損輕微的大型戰船，其中一條是堪稱海上巨無霸的大型福船。另有兩艘戰船受損嚴重，沒有造船廠的話很難徹底修繕使用。大型福船因為觸礁沉了一艘，第一艦隊炸沉一艘戰船，還有一條海盜船則是落在了契丹人的手裡。

  這時的福船采用的是多水密隔艙的結構，大而堅固，容量多善於裝載，出海時穩性好抗風能力強，吃水深適於遠洋。缺點是船身太高，遇到風暴時更容易側翻沉海。

  明朝時鄭和的寶船采用的也是福船結構，但較之眼前這些宋代福船則要先進得多。

  十一哥在山崖上看了良久，眼見著傷兵陸續運往內島救治，這才決定下山去慰問一下。

  既然是上位者，必不能事備躬親。能不能做得過來暫且不說，什麽事都被自己做了，手下人自會變得懶惰和蠢笨。如今這樣就很好，田狗兒也只是下達了一條又一條的指令，第一艦隊各級軍官便會處理好主將安排下來的各項事物。有難決之事，田狗兒便會來請十一哥給拿個主意。

  田十一對這一仗非常滿意，他離開山崖時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告訴小狗子，派兩條船去把契丹人押回來。都過了一個時辰了，還能看到他們的船，不弄回來那些契丹人直到渴死也到不了陸地。”

  田十一這話是對的，那些契丹人就算擁有高超的架船技術也活不下來，因為方向錯了，契丹人前進的方向是大海深處。也幸虧他們的船開得慢，這要是快了，幾乎就是十死無生的下場了。

  艾瑪正與許叔微在救治傷兵。十一哥先是看望了此戰中受傷的第一艦隊士卒，並親手為一名傷兵縫合了傷口。隨後天賜盟主又去慰問了全體官兵，對他們的英勇做出了肯定和口頭褒獎。立功的士卒會記入功勳冊，並在天賜軍全軍通報嘉獎，物質上的獎勵自然也不會少。

  雖然看似一切順利，但這一仗第一艦隊仍是陣亡了兩百余人，重傷過百，至殘過百，輕傷幾乎查不過來。

  一場大勝下來，第一艦隊仍是減員了四百多人。

  來雙嶼島之前，李寶曾經與十一哥交心了一次，說出了心底所有想說的話。用李寶的話來說，十一哥的心太軟，應該硬些才好。

  打仗這種事沒有不死人的，田十一之前便做好了心理準備。想少死人，想勝利，那就必須死人。只有付出應該付出的代價，才有可能打勝仗，才會少死人。

  田十一前世曾讀過大宋與西夏三次大戰的故事，書裡面記載，兩方勢均力敵時斬敵三百都算是大勝了。但若是一方敗了，斬殺數萬乃至十數萬都是常事。

  便如今日這一仗，死在第一艦隊手上的海盜怕還不足一千，這還是在動用了火藥彈的情況下。而海盜真正的死亡人數卻達到近五千人，絕大多數都是淹死的。若是放在陸戰上，敗逃一方被踩死和累死的，怕是要比兩軍對壘時被殺死的還要多。

  這就是冷兵器時代的戰爭。

  隨後田十一又去看了一下繳獲的戰船和戰利品，最後去看了被俘的海盜。

  跳海的海盜淹死了很多，其余的都被撈上來投入戰俘營，戰俘總人數竟然超過了三千人。粗略算了一下，殺人麻這次動用的海盜竟然超過了一萬。海上第一巨盜的名頭，果然不虛。

  審問過戰俘後發現了兩件很奇怪的事情。第一是沒有人見過殺人麻，海盜們竟然連殺人麻是男是女多大年紀都不知道。第二件則更加奇怪了，被俘的海盜中竟然有一千多人是福州水師的官軍。

  都說大宋水師戰力強悍，本不應如此這般不經打。但實際上宋朝的水師是在遷都臨安府之後才慢慢發展起來的，此時的宋朝水軍，比杭州的寧武軍也強不了多少。

  這些水師官軍客串海盜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們只是知道自家的都監大人與殺人麻似乎有某些約定，這才會夥同殺人麻做些無本的買賣，更具體的事情卻是不知道的。

  (本章完)